跟着辛昭念完一遍之后，司牧宣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燥热了，他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功法？”

“清心诀。”辛昭淡声道，“依你现在的情况，这是最适合你的。”

司牧宣恍然大悟，眸色又幽深了几分。

带他晨练，给他医书，教清心诀，件件皆是对他有益，辛昭，你到底想干嘛？

辛昭注意到司牧宣呼吸平缓下来，有点遗憾，今晚怕是摸不到鱼尾了。

“如此看来，这清心诀对你倒是挺有用的。”

司牧宣掩住眸底的炽热，温声询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教我念清心诀？”

辛昭陷入回忆之中，面色柔软下来。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跟人说起以前的事了，她有了倾诉的**，缓声道：“这清心诀是师尊授予我的，那时候一打雷我会害怕得窝在被子里，他见我怕成那样，说念了清心诀可以驱散所有怪物，以后都不用怕。”

“那是我学会的第一个术法，你正值发情期，**旺盛，它可助你灵台清明。”

“你……怕打雷？”司牧宣还是第一次听辛昭说小时候的事。

他难以想象辛昭那般强大的人竟然会害怕打雷。

“现在不怕了，有些困难总是要克服的。”

她身上有一种势不可挡的劲头，像她这样的人就算自己拼得头破血流，也不会愧对本心，更别说利用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辛昭同他结为道侣只是利用他？

司牧宣捏紧手掌，强压心中忐忑，质问道：“我无意中听到了你和晏修远的谈话，你需要一个挡箭牌来推掉不必要的联姻，所以选择了我吗？”

“若真能帮到你，我心甘情愿。”

他原本应该是很生气辛昭这种利用的行为，不知为何说到最后竟然冷静下来，还能说出这种没什么骨气的话来。

司牧宣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口不对心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辛昭惊讶，一是因为司牧宣听到了那日的谈话，二是因为他居然会这么问。

所以，他这是在不安吗？按他这么说，即使被利用了也心甘情愿？

他似乎好得过分了。

司牧宣听到哒哒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辛昭手拿夜明珠，身影在黑暗中明晰起来。

只见她缓步走来，半蹲半跪，落在司牧宣身前，神色认真，道：“司牧宣，我不需要什么挡箭牌，同你结为道侣是我主动的选择，从来不是什么迫于时局。”

司牧宣见过许多眼神，但没有哪一个如辛昭现在这般有吸引力，让他明白原来他也能被坚定地选择，引得他灵魂震颤，占有的心思悄然升起。

他脑子接近待机，呆呆地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选我？”

若是她骗他，也是好的。

辛昭勾唇笑道：“不是答应你的吗？摸了鱼尾就是道侣了。”

仅仅是因为摸了鱼尾？

“原来是这样。”不知为何，司牧宣听到这个答案有点失落。

不是利用，那辛昭为何对他这般好，司牧宣中脑海中笼罩着一层迷雾。

他看了眼辛昭，脱口而出一句话：“那你对我这么好，你未来的道侣会生气的吧？”

未来道侣，她有这东西吗？与其便宜了其他人，还不如给他呢，至少舒心。

辛昭皱起眉头，道：“可我现在的道侣是你啊，当然要是对你好。”

她顶着那张正直脸说着最偏爱的话，真是可爱极了。

司牧宣眸中满是笑意。

辛昭见他弯起墨蓝色眸子，像一轮弯月，手有点痒，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我可以摸摸你的鱼尾吗？”

司牧宣心脏狂跳，面上却是一片冷色，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下次再问。”

从一开始，辛昭就知道司牧宣非常在意自己的那条鱼尾，在意到命没了鱼尾都不能随便摸。

若是他拒绝了，她也不意外。

辛昭情绪稳定得很。

她帮他许多，给她摸摸鱼尾也没什么。

打脸来得真快，司牧宣已经全然忘了自己之前怎么不让她摸鱼尾的事了，态度软了下来，道：“你真要摸摸？”

有戏？

辛昭眼睛亮了，往他腰间瞄了一眼，又定定地望向他，眼神中满是跃跃欲试。

你往哪看呢？

司牧宣咬了下唇，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红色，第一次觉得如此羞愤难当。

他变出鱼尾。

辛昭看到银光闪闪的鱼尾，目不转睛。

司牧宣见辛昭的注意力全被鱼尾吸引了去，看都没看他几眼，暗自咬牙。

鱼尾比他的脸还有吸引力吗？明明他的脸更好看。

这时辛昭望了过来，司牧宣立马露出浅笑，堪比变脸大师。

她道：“那我摸了。”

司牧宣点了点头。

辛昭把手放了上去，手指拂过鱼尾，冰冰凉凉的触感。

司牧宣一激灵，似有电流从尾椎骨疾驰而过，他立刻屏住了呼吸，脊背瞬间绷直，手紧握成拳。

他是如此清楚地感受到辛昭的手在他鱼尾上游走，不停往下。

这无疑是他最难捱的时刻，在数到第三下的时候，他开口了。

“别……摸了。”

声若蚊蝇。

辛昭停下动作，眼神中透着几分留恋。

司牧宣这才缓过神来，汗水打湿手掌，因为差点喘不过气来他脸色憋得通红，肌肉一阵酸痛。

他无心理会辛昭，被子一盖，闷闷的声音传来：“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辛昭没错过他因为极致忍耐而显示的痛苦之色，结合司牧宣突然叫停，她隐约猜出是摸了鱼尾的缘故。

若是早知摸鱼尾会让他这般难受，她必定不会提出这要求。

她眸色黯淡了一瞬，欲言又止，她想问，你很难受吗？

到最后还是上了床榻，接着修炼。

辛昭远离，司牧宣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身体的反应让他羞愤欲死。

原来清醒时摸鱼尾会是这种感受，差点他就沉沦了。

夜晚漫长，寂静无声，却压不住心中的那份旖旎，情愫在悄然发芽。

自那晚知晓摸鱼尾会很难受之后，辛昭再也没提出过这种请求。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却又什么都改变了。

既然鱼尾无望，辛昭也减少同司牧宣照面，免得她总是心痒痒的。

司牧宣似乎也在躲着辛昭，两人对此心照不宣。

除了晨练，两人说的话更是少了。

辛昭在晨练完之后，望了眼司牧宣。

刚跑完三圈，司牧宣只有一层薄汗，很快就调整好了呼吸。

经过这几天的锻炼，他明显有了提升，速度快上不少，也能坚持下来，是时候该让他自己锻炼了。

“日后你自己训练。”

司牧宣望了过来。

又是筑基？

司牧宣压了压眸子，问道：“你为何一定要让我筑基？”

当然是因为他修为太弱了，如果不筑基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辛昭担心自己说出的话打击到他的自尊心，换了个说法：“你有医修的天赋，我不希望你卡在修为上。”

不，答案不是这个。

司牧宣见她闪烁其词，换了一种问法：“你为何对我如此上心？你喜欢我吗？”

辛昭一顿，满是疑惑不解：“对一个人上心就是喜欢吗？就不能单纯希望他好吗？”

都摸鱼尾了，还说不喜欢？

对上她澄澈的眼神，司牧宣宛若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个透心凉。

“那医书也是你特意找来的？如果我说我想种些草药，还需要一间药房，你也会同意？”

司牧宣眸光一闪。

他倒要试试辛昭的底线。

辛昭几乎没有太多考虑，答道：“如果你需要，可以。”

“那我要去藏书阁看书，也可以吗？”

司牧宣所说的藏书阁只有内门弟子可以进入，里面的图书是半缘宗的底蕴。

而他只是外门弟子不得入内，还真是一个难题。

辛昭不知道怎么说。

“如果你到了筑基，或许有办法。”

或许她这份纵容会让人沾沾自喜，但司牧宣只觉手脚发凉。

辛昭对他的好只是因为他占了道侣这个名头，这种好就像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但凡有一点风雨就倒了。

可怕的是他渐渐习惯了辛昭对他的好，他难以想象若是失去这种偏爱他会不会疯。

他压了压眸子，没有如以往那般道谢。

辛昭看到的是司牧宣神色凝重，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有种说不出的疏离冷淡。

其实这样也好，趁着她现在能控制住摸鱼尾的**，不会产生什么误会，有利于两年后一拍两散，互不纠缠。

她也就没问什么，接着修炼去了。

次日一早，辛昭去主峰练武场了。

司牧宣起床，发现辛昭的床铺空荡荡的，他心慌了一瞬，随后想起她今日要去主峰会清河派的客人，定下心来。

走出房间，司牧宣踏上晨练的路了，跑完一半才发现不对。

辛昭都不在他为什么还要晨练？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到底还是按往日辛昭在的那样晨练完了。

司牧宣环顾四周，他第一次发现这偌大的澜沧峰竟是如此冷清。

他手里捏着辛昭给他的玉佩。

她说，若是他觉得无聊，可以去主峰那边看看，届时她会同清河派弟子切磋。

飒飒东风，吹落树叶一片，庭院下，少年望着远方出神。

司牧宣乖巧脸：亲亲娘子，贴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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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