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接下来的几天,白泽被虎煞照顾得无微不至。

雪顶红莲,珍稀的草药,最新鲜的猎物,都被送到了白泽面前。

虎煞甚至禁止其他剑齿虎靠近山洞,就怕他们打扰到白泽休息。

“族长,这是今天新猎到的雪兔,您看…”一个年轻的剑齿虎战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滚!我说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靠近这里!”虎煞毫不客气地吼道。

年轻的战士被吓得一哆嗦,连忙抱着雪兔跑了。

“他…他们好像很怕你…”白泽看着落荒而逃的战士,轻声说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怕我就对了!”虎煞不屑地冷哼一声,低头看着白泽,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没事…”被虎煞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白泽连忙低下头,躲避他的视线。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虎煞像是看穿了白泽的心思,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白泽柔软的耳朵。

“嗯…”白泽舒服地眯起眼睛,像一只被顺毛的小动物。

虎煞粗糙的指腹,正轻轻摩挲着他耳朵上敏感的绒毛,带起一阵阵酥麻的电流,传遍他的全身。

他微微动了动耳朵,想躲开却又忍不住蹭了蹭,像只享受主人抚摸的小猫。

“你这小雌性,倒是会享受。”虎煞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白泽的脸颊微微发烫,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避开虎煞灼热的视线。

“怎么,害羞了?”虎煞看着白泽泛红的耳尖,心情大好。

“没…没有…”白泽的声音细若蚊蝇,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呵…”虎煞低笑一声,没有再继续逗弄他,而是将白泽搂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温暖的胸膛上。

“睡吧,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狩猎。”

白泽窝在虎煞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雪松和皮毛的味道,竟然真的渐渐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虎煞对白泽的照顾简直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

每天清晨,白泽醒来的时候,都会发现虎煞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最新鲜的猎物,有时是肥美的野兔,有时是鲜嫩的鹿肉,甚至还有一次,虎煞带回来了一只珍贵的雪山鸟,只为了能让白泽尝尝鲜。

“这…这太珍贵了,我不能要…”白泽看着眼前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肉,有些不知所措。

“吃!”虎煞霸道地将烤肉塞进白泽手里,“我给你的,你就拿着!”

白泽看着虎煞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乖乖地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虎煞的手艺虽然粗糙,但这烤肉的味道却出奇地好,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白泽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就将一整块烤肉吃了个精光。

“好吃吗?”虎煞看着白泽满足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嗯!好吃!”白泽一边舔着手指上的油渍,一边不住地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看你瘦的,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跑。”虎煞说着,又撕下一块烤肉,递到白泽嘴边。

白泽本想拒绝,但看着虎煞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张嘴咬了下去。

在虎煞的精心照料下,白泽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泽发现,这个看似凶神恶煞的兽人,其实也有着温柔细腻的一面。

他会在白泽睡着的时候,偷偷给他盖上兽皮毯子,会在白泽想要出去玩的时候,变成巨大的兽形,驮着他在草原上奔跑。

白泽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被虎煞保护着,宠溺着。

“虎煞,你看,那是什么?”一天,白泽和虎煞在草原上散步的时候,突然指着远处的一片花海,兴奋地问道。

那是一片紫色的花海,在阳光的照耀下,美得让人心醉。

“那是紫花,很漂亮吧?”虎煞看着白泽亮晶晶的眼睛,温柔地解释道。

“嗯!很漂亮!”白泽兴奋地点了点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花。

“喜欢吗?”虎煞看着白泽兴奋的表情,问道。

“喜欢!”白泽毫不犹豫地回答。

“喜欢就送给你。”虎煞说着,便朝着那片花海走去。

“等等,你要做什么?”白泽见状,连忙拉住虎煞的胳膊。

“你不是喜欢吗?我去给你摘几朵。”虎煞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不用了,我只是看看就好…”白泽连忙阻止道,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就毁了这片美丽的花海。

“怕什么,这花多得是,摘几朵没关系的。”虎煞说着,便要继续往前走。

“真的不用了,你看,那些花多漂亮啊,要是摘下来,就枯萎了,多可惜啊…”白泽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虎煞看着白泽焦急的表情,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听你的,不摘了。”

“嘿嘿,这就对了嘛!”白泽见虎煞答应了,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他拉着虎煞的胳膊,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说道:“我们去那边玩吧!”

虎煞看着白泽明媚的笑容,心中一片柔软,他宠溺地揉了揉白泽的头发,说道:“好,都听你的。”

凛冬如约而至,往日生机勃勃的草原被冰雪覆盖,银装素裹,却也掩盖了所有猎物的气息。

北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冰冷刺骨,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凝结成霜。

虎煞带领狩猎队顶着风雪外出,连续几日,收获却寥寥无几。

部落的食物储备已经见底,族人们开始忍受饥饿的折磨,原本健壮的兽人们,也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虎煞,今天又没猎到什么东西吗?”说话的是虎克,是部落里除了虎煞之外最勇猛的兽人,也是虎煞最信任的兄弟。

虎煞摇摇头,眉头紧锁,寒风吹乱了他凌乱的黑发,更显得他眼中满是疲惫和焦虑。

往年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已经储备好了过冬的食物,今年的雪却来得格外早,而且异常凶猛。

回到自己的石屋,看到白泽正蜷缩在兽皮毯子里,像一只晒太阳的猫,柔软的银白色长发散落下来,更衬得肌肤如雪。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块烤肉,正小口小口地啃着,看到虎煞回来,眼睛一亮,立刻举起手中的烤肉,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

“虎煞,你回来啦!快吃肉!”

这是他特意留给白泽的,部落食物短缺,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我不饿,你吃吧。”

白泽似乎看出了虎煞的疲惫,他放下烤肉,走到虎煞身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虎煞,你都瘦了,不要总是把事情都自己扛着,我也想为你分担一些。”

虎煞抓住白泽的手,他的手很小,很软,像没有骨头一样,和自己粗糙的手掌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将白泽的手紧紧握在手心,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

“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白泽摇摇头,他当然知道现在部落的情况有多么糟糕,他也想为虎煞做些什么。

第二天,虎煞又带着狩猎队出去了。

白泽找到虎克,将自己省下来的烤肉递给他。

“虎克,这些肉你拿去给崽子们吃吧,我最近不太饿。”

虎克看着眼前的食物,又看了看白泽,有些犹豫:“这……这是虎煞特意留给你的,我怎么能……”

白泽笑了笑:“没关系的,虎煞也希望我能和大家好好相处,不是吗?而且,我真的不饿。”

虎克接过了食物,重重地拍了拍白泽的肩膀:“谢谢你,白泽。”

白泽摇摇头,转身朝着一群兽人幼崽走去。

小虎崽们因为饥饿,都显得无精打采,往日活泼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崽子们,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吃的!”白泽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几块烤肉,小崽子们看到食物,眼睛都亮了起来,纷纷围了上来。

“是烤肉!我最喜欢吃烤肉了!”

“谢谢白泽!”

小虎崽们开心地接过烤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来,我给你们讲故事吧。”白泽席地而坐,小崽子们围坐在他身边,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听着他讲述那些来自遥远世界的神话故事。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温暖的光芒。

白泽和小崽子们玩闹在一起,他用兽皮给小崽子们做了一只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小崽子们抱着兔子,追逐嬉戏,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的雪地上回荡。

远处,虎煞带着狩猎队回来了,他们依然一无所获。

看着空荡荡的双手,虎煞心中更加沉重。

“虎煞,你看!”虎克指着远处,兴奋地喊了一声。

虎煞顺着虎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白泽正和小崽子们玩耍,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温柔的侧脸,银白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像极了传说中的雪精灵。

“白泽!”小虎崽兴奋地扑过来,却没刹住脚,一头撞在白泽腿上。

白泽猝不及防,向后跌去,“咚”的一声,后脑勺磕在雪地上凸起的石头上。

“砰!”的一声,白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裂开来。

“白泽!”虎煞心头一紧,扔下手中简陋的骨矛,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

只见白泽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雪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眉头紧锁,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却毫无血色。

“白泽,你怎么了?”虎煞半跪在地上,将白泽揽入怀中,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和担忧。

周围的兽人幼崽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围了上来,担忧地看着白泽。

“我…我没事…”白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脑海中翻涌的记忆碎片。

那些记忆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刚刚,是不是小虎崽撞到你了?”虎煞环顾四周,锐利的目光最终锁定了一个躲在虎克身后的小家伙。

那小家伙正是虎煞的侄子,平日里最是调皮捣蛋,这次估计也是玩闹时没收住力道。

此刻被虎煞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的虎头埋进雪堆里。

“虎煞,我没事,真的,只是…”白泽拉了拉虎煞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责怪小虎崽。

“只是什么?”虎煞看着白泽,心中焦急万分。

“只是…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白泽抬头看向虎煞,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和困惑。

他断断续续地将脑海中闪现的记忆片段告诉了虎煞: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里的人类不需要依靠狩猎为生,他们种植各种各样的植物,还有埋藏在雪地里的植物根茎,可以磨成粉末,煮成香甜的糊糊;冰冻的湖面下,游动着肥美的鱼儿,肉质鲜美,可以补充体力……

这些话落在虎煞和其他兽人耳中,就像是在说天方夜谭。

雪地里除了石头就是树,哪里来的可以吃的东西?

至于冰面下的鱼,更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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