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皎皎去卫生间补口红,正好接到了霍景言打来的电话。gsgjipo
她吓了一跳,险些将手机掉进水池里。手忙脚乱中,接听键不小心被按下。
她心里道了一声不好,可又不好挂掉,只好讪讪地接起电话:“三哥?还没睡呐?难道是想我了?”
语调虽然调侃轻快,但郑皎皎知道霍景言是联系不上林婻才会打给自己的。
她不知道霍景言回国,还以为他在美国。
美国现在几点?他怎么偏偏赶上两人在外面浪的时候打来电话查林婻的岗?
郑皎皎锤了锤脑袋。
算了,就凭她这被酒精堵住的猪脑子,可算不清楚美国时间。
霍景言听着电话那端震耳的背景音乐,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下意识抬起手腕看表:“林林呢?”
郑皎皎咬了下唇,一本正经道:“婻婻?我不知道啊!我俩没在一起。又不是连体婴,哪儿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哈哈哈!”
每次和霍景言撒谎的时候她都会莫名心虚,不知道为什么。
霍景言自然轻易辨别出她的胡诌,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和林林在哪里。”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郑皎皎恍然想起高中时带着林婻翘自习课去新开的奶茶店,刚回学校就在大门口被作为班长的霍景言捉住,用同样的语气质问她和林婻去哪儿了。
之后被无情罚抄了十遍《岳阳楼记》。
怪不得这么怕他。
她攥了攥拳头,掌心已经沁出一片汗。
咦,不对。
那个时候明明是和林婻一起翘课的,林婻好像没被罚啊……?
为什么……??
郑皎皎思绪跑得很远,回过神后,她匆匆道了一句:“我真没和她在一块儿,我朋友在叫我,先挂了哈。”
还不等霍景言回答,她便心虚地挂断了电话。
反正他离着十万八千里远,总不可能瞬移回来抓她和林婻吧!大不了之后告诉他自己喝断片,根本不记得这回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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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言敛眸,静静看了半晌手机上通话结束的标识。
良久后,他唇边弯起一抹很浅的弧度。
就在郑皎皎挂电话之前,她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讲电话的声音。
她一心想着糊弄他,根本没在意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那女人和电话那端报的是地址。
霍景言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憩。
少顷后,他朝司机道:“去玉京路的Revol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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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皎皎从卫生间回到卡座,问林婻:“你有接到电话吗?”
林婻他们几个正在玩游戏,她随手拿起手机瞟了眼:“没电关机了,怎么了?”
郑皎皎抓了抓头发,思考半天也没想起来要和林婻说什么:“好像没什么事……随口一问。”
林婻也没太在意,将手里的扑克牌发她一张:“要不要一起玩?”
郑皎皎点头,将霍景言打电话过来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
……
玩到凌晨,几人才打算散。
林婻打扑克时候手气不太好,输得最多,要结账请客。
她去吧台结账,没想到早前搭讪她的西装男还在,意味深长地朝她笑道:“美女,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林婻结完账将信用卡收进钱包,懒得和他过多纠缠:“谢谢,我老公会来接我。”
男人松了松领带,慢悠悠吐出一句:“这样啊,那我陪你等他吧。”
“……”
男人轻易识破她扯的谎,嘴角扬起一抹轻浮的笑意。他捉住林婻的胳膊,道:“你男人忍心你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不如跟我。”
要不是喝了酒使不上力气,林婻早就一个过肩摔把他解决了。可此时她无法逃出男人的桎梏,只能强装镇定,讥讽道:“跟你?我老公可是道儿上混的,黑帮老大。你惹得起吗?”
绚彩的灯光扫过,林婻能看到男人脸上的表情晃过一丝犹疑,随即是几欲大笑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扼住男人的手腕,硬生生将男人与林婻拉远距离。
“嘶——”男人手腕吃痛,一张还算帅气的脸此时狰狞可怖,“你做什么——!”
酒吧中的灯光依旧闪烁迷离,男人脸上的表情也瞬息变幻,十分精彩。
林婻讶然回头,视线正撞上身后那个男人眼底含着的玩味笑意。
他的面部轮廓分明,下颌线条犹如素描纸上排出的短线,笔触干净又利落。他眉眼深邃,扬起唇角的模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倦懒,又透着成熟男人的性格。
就是有点眼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霍景言垂眸看她,喉咙中溢出一声轻笑:
“怎么?黑帮老大不认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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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朦胧了都市星星点点的灯光。
黑色劳斯莱斯在空旷的公路上呼啸而过,除了引擎轰鸣的声音,车内是一片诡异的静谧。
就连平日里张牙舞爪的郑皎皎,此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转头看看林婻,林婻一手支颐,盯着窗外的夜景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看看坐在前面的霍景言……什么也看不到。
她张了张嘴,硬着头皮试图改变这尴尬的场面:“三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霍景言反问她一句,而后轻飘飘地补充道,“再不回来,不知道林林会给我多少个新身份。”
郑皎皎不知道在酒吧里发生的事,疑惑问:“什么新身份?”
林婻脸上一热,迅速打断他:“霍景言,你有完没完?!”
霍景言轻轻笑了一下,敛眸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
想到之前那一幕林婻就觉得尴尬症都要犯了。
她拼命摇了摇头,试图选择性断片儿,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提前和我说?”
霍景言淡淡地看着后视镜上映出的林婻皱眉的模样。明明自己先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地控诉他,强行转移话题。
他微不可查地扬了下嘴角,回答道:“你手机关机,联系不上。我给皎皎打的电话。”
听他这么说,郑皎皎有些不乐意:“三哥你怎么这样?我可没说过我们在Revol!”
“哦?是吗?”霍景言漫不经心地扬起声调。
“你……你怎么这样!”郑皎皎身子前倾,想和霍景言据理力争。
林婻止住郑皎皎,无奈道:“他逗你的,你也信。”
“……”郑皎皎朝霍景言扬了扬拳头,见林婻没把自己当成叛徒,才重新靠回椅背上。
气氛被郑皎皎这么一闹,稍微缓和了一些。司机将郑皎皎送回公寓,又将林婻和霍景言送到西山别院。
西山别院位于雨城最昂贵的地段,紧邻繁华商圈。虽一街之隔,西山别院却没商圈的人声鼎沸,安静雅致,环境幽然,别是一番天地。
这是霍家奶奶送给两人的婚房。
用面部识别打开别墅大门后,屋内似是有感应似的,一点点亮起灯光。白炽灯光下,以灰白色北欧风格布局装修的别墅里的一切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与屋外的寒冷不同,屋内明亮温暖。
霍景言轻轻扫了一眼家中的布置。
“没在家里住?”
林婻正在脱外套,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霍景言欲言又止。
林婻换上拖鞋,往楼梯的方向走,似乎不太在意:“是没在家住。”
霍景言将脱下的大衣一丝不苟地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又将林婻随手丢在一边的呢子大衣也整理好,问道:“为什么不在家住?”
林婻握着扶手,在楼梯上一顿。装模做样地想了想:“因为在外面养了小鲜肉呀。”
“哦,这样。”霍景言好像不太在意似的,淡淡地应了一句,“挺好。”
“……”林婻差点脚下一滑,栽到楼梯上。
她到底是嫁给了一个什么被戴绿帽都能云淡风轻的神仙老公。
“什么挺好……”
霍景言也走上楼梯,慢条斯理道:“不让别的男人睡我的床,挺好。”
林婻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地上。
本来就是逞口舌之快气气他,没想到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反应没有不说,反倒被他气个半死。
霍景言斜睨她一眼,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
他和林婻认识了25年,她那颠倒黑白信口开河的能力他了解得很。
刚结婚那会儿,他还信过林婻说什么“睡遍了全雨城最帅的鸭”的鬼话。
结果婚礼那天晚上,他才知道林婻不仅是第一次,而且就是个打嘴炮厉害的,实际行动上一点经验没有。
之后他就再也不信林婻说的这种话了。
婚礼那晚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想到那时林婻娇羞又可爱的模样,他眸色沉了沉,突然莫名燥热起来。
霍景言伸手解开衬衫领口上的纽扣,才觉得空气清冽了一些。
他倒不至于刚回来,就和林婻要求做某些事。
毕竟两人会结婚,是家里的要求。她还没玩够,就被他锢住了,没恨死他就不错了。
事实证明,林婻对做那件事也没什么欲.望。
她一上楼,就拿洗漱用品去了客房的浴室,把主卧的浴室留给了霍景言。
避他避得那叫一个迅速。
……
无数的水滴顺着喷头倾泻而下的那一刻,温热的水温让林婻好受了一些,仿佛将身子里的酒精悉数蒸发出去。
说实话,喝醉酒一点也不好受。
林婻将头发打湿。雾面玻璃上淅淅沥沥挂上水珠,一滴一滴汇成水柱淌下,朦胧地描摹出女人窈窕妩媚的身姿。
她从小发育就好。高中时因为发育早熟的原因被男生调笑过,也被女生孤立过,可长大后她才知道这是别人艳羡不来的独属于她的资本。
澡洗到一半,林婻才恍然想起客房的浴室里没有准备浴袍。
让霍景言帮忙拿来?
那专门跑到客房的浴室来洗澡图什么……
可是不拿,光着出去也不太合适。
思忖片刻,她还是决定让霍景言帮忙拿来放到浴室外。
霍景言刚好打完一通商务电话,从走廊回卧室的时候听到林婻叫他。
他将崭新的浴袍拿到客房,准备放到浴室外面,便听林婻在里面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你帮我放到浴室里。”
“哗哗”的水声将林婻的声音打得破碎。
霍景言:???
哪里不太对?
他喉结微微滚动,眸色一沉:“你……确定?”
林婻正在冲掉身上的沐浴液,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浴室外”三个字嘴瓢说成了“浴室里”。
她不耐烦地皱起眉:“你出国没多久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让你放哪儿就放哪儿,磨叽个什么劲儿。”
霍景言:“……”
“哗啦”一声,浴室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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