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月话剧

3月12日是植树节,学校开展了一个“绿植领养”的活动。

梁胭兴冲冲地跑去领养了几颗向日葵种子。带回寝室,找了个大一点的花盆栽下,准备精心照料。

向日葵一直朝着太阳开放,太阳下山后,它的花盘会慢慢回摆,凌晨时面向东方,等待太阳升起。代表着要勇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梁胭先用手机拍了一张没栽下之前的向日葵种子的照片,又对着栽种后的满盆土拍了个特写,发了条微博:“向日葵:沉默的爱。静待花开。”

再被通知去礼堂是因为话剧社的活动。这次活动并不大,而且是之前就彩排好的,在礼堂只彩排一次就正式登台演出了。

这天过来的只有控制耳麦的梁胭,控住主屏幕的赵文生,控制背景音乐的陈梦,控制灯光的刘聪。这也是部长第一次彻底放手让大一干事全权负责晚会工作。

节目七点开始,因为要提前准备,下课后梁胭就直接去了礼堂,开门开灯开设备。

一切准备就绪,耳麦全部试过音,梁胭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准备两个话筒备用,以防万一。

六点半左右,已经有观众陆续进场。七点,话剧《暗恋桃花源》正式上演。

彩排的时候,梁胭一直在负责准备工作,并没有认真看话剧具体内容。

待正式表演,一切没有任何问题,梁胭不需要负责实时转换的灯光和背景音乐,只需要注意各个耳麦声音大小和扬声器正常与否,反而闲了下来,在舞台侧面的设备间,观看全场话剧。

这出话剧很有名,梁胭听过但没看过,也不知道任何剧情,此时看得津津有味。

快八点时,设备间的门被推开。

徐嘉礼穿着运动服,抱着篮球进来,齐昶阳也手拿半瓶水,跟在后面。

梁胭一众轻声跟他们打过招呼后,继续眼前的工作。

徐嘉礼小声问:“一切都顺利吧?”

刘聪回答:“挺好的,放心吧。”

刚说完,舞台上有一个耳麦的声音小了下来,梁胭连忙看着眼前的调音台,一切正常。下一个人说话的时候,扬声器音量也合适,然而再轮到刚才那个人,耳麦的声音还是很小。

设备间外今天候场的是话剧社的工作人员,连忙推门进来,急急忙忙地问:“怎么回事?”

“我这边一切正常,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几号麦?”梁胭一脸茫然。

另一个工作人员连忙说:“是4号麦。”

梁胭轻轻把4号耳麦对应的音量键往上调了一点,舞台上那个人说话声音还是很小,梁胭再往上调,还是如此。

梁胭转过头去看向徐嘉礼:“都推到顶了,还是这样,是不是因为耳麦太久没有使用,有什么问题?”

“电池呢?”

“电池应该不会有问题,耳麦的电池跟话筒的电池不是同一个型号的,之前活动并没有用过耳麦,这次拿出来后,是他们话剧社买来的新电池。”

徐嘉礼皱着眉头。

梁胭问话剧社工作人员:“他表演的话,用话筒方便吗?”然后转头跟徐嘉礼说,“我就怕出意外,先装了两个话筒,试过音了。”

话剧社同学说:“有点不方便,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梁胭看见徐嘉礼点头,就把手边之前备好的话筒递出去,跟工作人员交代:“话筒声音总体来说比耳麦声音大一些,你跟那个演员说一下,让他注意控制音量。”

交代完后,她把之前推上去的音量键推下来,把话筒对应的音量键打开,推到一小半的位置。

工作人员在一分钟后换场时,趁舞台上一片昏暗,把话筒送上去,收回有问题的耳麦,送回设备间。

再次表演时,梁胭关注着那个拿话筒的演员,仔细听他的声音,把音量调到合适的位置。待一切都处理好,恢复正常,才算松了一口气。

她对着坐着的徐嘉礼,满含抱歉地说:“对不起。”

徐嘉礼看着手里的耳麦,摆弄了一下:“是长时间没用,坏了,不怪你们。”

梁胭还是感觉有点不好受,因为耳麦是她手里出去的,结果舞台上演员突然“失声”,不知道对整场演出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徐嘉礼笑着说:“你试过声了吧?”

梁胭点点头:“试过了的。”

“那就行。设备出去的时候好好的,表演时出意外,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之前决定拿出耳麦给他们用的时候,我就已经跟话剧社社长交代过了,耳麦很久没用的,不建议他们使用。他们为了表演完整好看,最后还是选择耳麦。出了问题,他们应该有心理准备。”

齐昶阳在一旁说:“你别吓人家小姑娘了。”然后对梁胭说:“他是不是一开始跟你们说,舞台上出了问题,追究到人?”

梁胭点点头。

齐昶阳笑着说:“首先,没有一场舞台是完美无缺的,出现任何问题都是正常的事情。”

“其次,这次活动是话剧社自己举办的,不是元旦晚会那样的大型活动,你看下面都是学生,最大的‘领导’是被邀请来的社团联主席和你们学生会主席。”

“第三,没人在意这些细节,他们都在想着话剧剧情,声音忽大忽小什么的,或者一两句没有听清楚,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只有你们做这个工作的才会在意。”

梁胭点点头,看向徐嘉礼。

徐嘉礼说:“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还准备的有备用话筒,立刻解决掉了问题,我准备夸你来着。”然后做坏地笑了笑。

梁胭这才放下心。

这半年以来,后台的工作,让她觉得一台晚会的顺利举办,不单单依靠舞台上主持人、歌手、舞者和其他表演者的才艺和努力,更需要他们这些默默工作的后台人员。

他们维持着话筒的稳定,使得美妙的歌声传到观众耳中。他们操控着灯光的变换,使得场景变化,舞台炫目。他们控制着背景屏幕,使得整场晚会更加完整美丽。他们从准备活动开始,绞尽脑汁,策划着一场场精彩绝伦的节目,完美拼凑、无缝衔接,彩排多次,配合默契,最后与表演者一起奉献出一场场美妙的晚会和节目。

她突然感觉当全校师生、现场观众看到精彩的节目而为之鼓掌叫好的时候,就算没有想到这些后台工作人员,自己也会非常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这一茬过去,梁胭专注于眼前的话剧。

“请问,有没有一位江滨柳先生。”

······

“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台北啊!”

“我也不知道。”

“这围巾······”

“这些年天冷了,就围在身上。”

······

“我写了好多信,到你昆明老家都没有消息。”

······

“想不到啊,想不到,好大的上海,我们还能够在一起,一个小小的台北,就把我们给难倒了。”

······

“之凡,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写了好多信到上海,好多好多信。后来我大哥说,不能再等了,再等,就老了。我先生人很好,他真的很好。我真的该走了。”

江滨柳把手伸出来,云之凡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把头靠在江滨柳的手上。

梁胭看到这里,泪流满面。

全剧结束,话剧社工作人员进来通知:“同学,结束了,开一下大灯,要谢幕了。”

刘聪说了声:“好”,打开舞台上的大灯。

梁胭仍旧低头痛哭。

暗恋无疾而终,苦恋没有结局,有情人总是错过。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要动心,才是最好的。

梁胭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低头起身,走到桌子旁边,拿过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翻出手帕纸,一边啜泣,一边擦眼泪。

徐嘉礼看到梁胭这样的反应,一脸震惊,满是疑惑:“梁胭,你太感性了吧,一场话剧就哭成这样?”

齐昶阳看着身边侧身坐过去、用纸巾擦眼泪的女孩,因为抽泣而颤抖着肩膀,想要努力控制,却根本止不住流泪。

梁胭看话剧时,被悲伤的情绪溢满了胸腔,现在渐渐缓过来,感觉自己这样确实有些尴尬,只能勉强笑着回答:“这故事太悲了,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错过,不能够在一起。”

徐嘉礼还想再说些什么,齐昶阳拍拍他,制止了他继续说话,让梁胭自己舒缓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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