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醒了。躺在床上想着昨天的事，但混沌的大脑让我什么也想不起。虽然没真醉但我什么内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有庄序？

“堵堵堵～”敲门声响起。我一个激灵爬下床，打开了门。

深冬时节，庄序穿着西装大衣，精致的像是刚从谈判桌上下来，像一棵小白杨一样。

他表情不复往日的任何一个画面，嘴角含笑，举了举手中的外卖，笑着说：“不知道你想吃什么，随便买了点。”

“哦哦！”我赶忙侧身让他进去。

一头雾水迎进这尊大佛我有点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无所谓。

反正一切都结束了。

他放下打包精致的早餐随性坐下，他穿着上好的羊绒大衣，连头发丝都散发着光泽，与我这宿醉后一塌糊涂的房间格格不入。

我后来和殷洁玩笑说，庄序当时像一只窝在破狗窝里的vip dog，难得滑稽。

我头还发着昏，不等他开口我自顾自说：“庄经理，你来找我是······”

“你昨天喝醉了，”他边说边不紧不慢的拆包装盒，“说你很后悔认识过我“。说着朝我看来，狭长的眼眸仿佛能溢出墨来。

我根本不记得我说了什么，我只能干笑两声，抽着嘴角瞎说：“是嘛你可能听错了，我说的应该是后悔昨天红烧肉没吃够。”

“聂小姐，你可能低估了我的听力。”他冰冷着神色，指尖轻点耳廓，一字一吐：“聂小姐可能贵人多忘事，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回想起来······”

我感觉我酒还是没醒，但此刻也是一顿透心凉。

何故逼迫我至此，逃避很久的事在此刻像一颗坏掉的虫牙，你以为不痛了，但它此刻咄咄逼人。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问我？”我强撑着脑袋问。

“呵？你······”他笑意讽刺，不至眼底。

我脱口而出：“你喜欢我？”

此刻我仿若酒后初醒，默念那个我至今才知道的答案，大学那卑微凝痛的几年恍若荒凉的一个梦境，抬眼对上他眼中的难受与释然，我才如梦初醒。

竟然如此。

何至于此。

“为什么······”我心里堵得慌，“是因为容容吗？”我慢慢抬头，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以便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傻。

他却片刻便收起眼中外漏的情绪，不愿提及更多。

“不论前因······……”

用堪称稚子般的表情，郑重的告诉我：“聂曦光，我终于一步一步、正大光明的、”

“走到了你面前！”

(二）

正大光明地走到你面前？

应该算是表白了吧？

他走后我躺在落地窗前的毯子上，无意识滑着手机，思考着这个问题。

走到我面前？

走到我面前很难吗？

是因为容容？······

她没这么厉害吧？

但庄序不会骗我······

那就是很难咯？

带着这些思绪，我沉沉的、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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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