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潮湿的古塔的空气中混杂着,铺面而来的风却带着一股清淡的花香。
男孩嘻嘻笑着躲开临头的一脚,脸上的油彩因为匆忙的动作有些开裂。
程潇雨微瞪着眼看他:“你……?!过分了吧,用我的脸还笑的那么恐怖。”
那男孩穿着白色的意式衬衣,收敛一点嘴角很绅士的行了个贵族礼。
许艽轶看他脾气这么好,想着要不要回个礼,又回头看到程潇雨一脸无措没忍住笑了出来:“抽象。”
这几句似乎惹怒了男孩:“我画的不好吗!”
“好好好,怎么不好,别玩弄人家了,就是程潇雨坐那一动不动我都没办法原封不动把他的头搬下来,别说人家还是在自己脸上画的。”
秋鉴见那男孩脸都气红了,生怕他来个大招便急忙圆场。
秋沄从收回腿起就没动了,默默退后几步后看着许艽轶说:“你说的,这个怪你打。”
“嗯……我当然说话算话。”
不是……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我不是怪物。”
那男孩看着突然插入的金鱼很拘谨的退后一步:“我不会伤害你们,你们是来找人的吧。”
“啊?”
什么人?
秋鉴把愣怔的许艽轶扯到一边:“那人来过了?现在人在哪里?”
那男孩好像终于找到了交接人手,委屈巴巴道:“她要偷走我的猫。”
啊?什么人?什么猫?
除秋鉴外,几个人都懵了。
“带我去见她。”
秋鉴不管他们,悠哉悠哉的蹲下,一手搭在男孩的肩上,另一手用面板里的手帕把他脸上的颜料擦掉。
“好。”
男孩转头,走到一幅点状油画下,轻摸画面上灰猫的头,一扇门缓缓向左手边移开。
“各位,请进电梯吧。”
程潇雨第一个跳进去:“电梯?!有电梯怎么不早说。”
林宿笑他的蠢样:“你也没问啊。”
“哦。”
许艽轶还在纠结那人究竟是谁,于是凑到秋鉴旁边想问,却见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布满印象涂鸦的房间,男孩第一个跳出去,指着摊在沙发上的女人说:“就是她!”
“郑诗汀?!”
几人异口同声道。
电梯门合上,许艽轶疑惑的走近沙发,那棕黄色皮质的沙发上躺着的,不是郑诗汀还能是谁。
秋鉴跑过去摇她,“诗汀!醒醒!”眼见郑诗汀没有反应,她看向男孩:
“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赶紧让她醒过来!”
“好吧。”
男孩打个响指,道:“我其实也没干什么,她只是晕了而已,一会就会醒了,不用担心。”
大概过了几十秒,郑诗汀缓缓睁开眼:“嗯?秋鉴?还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许艽轶坐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我还没问你呢,你不是……”
话到嘴边,林宿咳嗽一声,他急忙把“死了”两个字咽回去。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诗汀环顾四周:“我……是来做任务的。”
程潇雨凑过来:“什么任务?你是被系统派来的?”
“是这个。”她将手中的面板翻过去给众人看。
许艽轶皱眉:“这是什么,救下高塔上的猫?”
程潇雨看着一旁的男孩:“高塔我知道,猫……虽然没见过,但也知道了,但猫不是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救它啊?”
男孩站在一旁:“她就是要抢走我的猫!”
林宿把男孩捂着嘴拉到一边:“你先别说话,好吗?”
许艽轶看看窗外的乌云,反常的坐的很规整:“郑诗汀,是不是你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苗渺……就能回来了?”
郑诗汀低着头:“……嗯。”
他难得局促的搓手:“那个……汀啊,我得告诉你个事。”
“什么?”
“苗渺的身体现在在我那块镜子里,你要不先试试把她放出来?”
郑诗汀微瞪着眼睛:“什么?你赶紧把她放出来啊!”
“遵命遵命。”
许艽轶退到一边角落里去捣鼓了半天,那片镜子飞到空中编织出一个人影。
郑诗汀马上扑了过去:“渺渺!渺渺?”
秋鉴开始苍蝇搓手:“我们没办法把她弄醒,所以暂时这样带着的。”
“……谢谢。”
郑诗汀把一个项圈上的雕刻花瓣样式的齿轮拽下来放在苗渺胸前,那男孩瞬间坐不住了,跳起来大吼:“那是我的猫的项圈!你不可以这样!”
他说罢,身边便出现了几块灰色的石膏砸向郑诗汀。
许艽轶站的不远,他一手将镜片甩出去把最前石膏击飞,又快速冲过去用胳膊把几块石膏顺势抵出窗外,玻璃渣子碎成一片。
秋沄急忙冲过去,用短剑劈碎最后一块石膏。
石膏刚过去,电梯门开了,一群带着诡异笑容的帽子人出现在电梯里。
“你们怎么敢偷我的东西!你们要付出代价!”
秋鉴在混乱中大喊:“小画家你干什么!我们再赔给你一个项圈不行吗?!”
“不行!”
程潇雨跑过去把苗渺背起来:“她暂时醒不了,我先带她到安全的地方,你们拖住小画家!”
“知道了!你快去!”林宿看着程潇雨背着苗渺从窗户跳下去后,跑到郑诗汀面前:“你还能打吗?要不要下去休息?!”
郑诗汀捧出圣火:“不用,我好的很,大不了就拼下这条命!”
眼见那小画家甩出几幅油画,许艽轶虚握着拳:“这位神的恶心之处就在于,即使你拿到了项圈,把苗渺救回来,也会因为打不过小画家而丧命。”
秋沄挺挺袖子:“好在我们人多。”
油画上的清漆脱落,一个又一个抽象的人咆哮着冲出来。
林宿右脸溅满了颜料:“没完了!”
秋沄顺着许艽轶的金鱼掀开的浪花跑,他借力一拳锤在画像上:“得把画毁了!”
秋鉴咳嗽两声,离开火光和烟气:“你们小心!烧过的烟气也有毒!”
郑诗汀无奈的后撤:“这油画拿什么画的!真是难缠。”
秋沄一脚踹开玻璃:“这里场地有限,我们得和这些东西拉开距离!下去!”
“你们快走!我有金鱼我垫后!”
林宿滚翻到窗边:“知道了,你小心!”
许艽轶比剪刀手:“那肯定,不看我是谁。”
许艽轶甩出镜片,在刹那间碎成无数利刃刺向男孩:“你当我是好惹的!”
趁着男孩躲避的间隙,他身子一仰摔下高塔,最后由金鱼带到地面。
林宿喘着气:“这塔下的境遇也没好多少,许哥!”
“干什么!”
“小心那些郁金香!”
程潇雨大惊:“等等!你们看!”
秋鉴回头看:“什么?”
那花田之中,站立着一个石膏和泥土混成的巨型人像!
许艽轶叹气:“坏了,应该是我刚才打下来的那块石膏。”
郑诗汀很是慌乱:“那现在怎么办?!我和秋鉴拿石膏没办法啊。”
“小画家一会儿就跟来了,你们两个应付他。”
“好。”
他坐上金鱼:“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们都别太慌!我们才不会死在一个小孩手里。”
“大不了花海变火海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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