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徐勤急匆匆到了清玉跟前,额上还有奔跑出来的细汗,大喘着气,甩起袖子就在额上擦了起来。

动作如此鲁莽且不修边幅,清玉见势离他远了一点,眸中带着些许嫌弃。

“今日又有何事,瞧给你急的。”

她早已习惯对方来玉清殿时的焦急路子。

徐勤这人每每都是这样的,一点小事都能急的像是顶破天的大事。

冬香和洛萍两个小宫女在身后偷笑,乐道:“小徐公公那次来见娘娘不是匆匆忙忙的。”

被几人调笑,徐勤染红了面,害羞了一阵,才开始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两位姐姐就别笑奴才,奴才这次来,可真真的是有要紧的大事,不过这事只能同娘娘说。”

索性玉清殿的宫人早就习惯了他同清玉说悄悄话,不追问任何,识趣退到了远处去。

人也走远了,清玉道:“这次又是何事啊?”

她一边同徐勤说话,一边拿着刀修剪的花草。

玉清殿的花草都是宫人们负责修剪照顾,她只是偶尔闲着无聊,有了这个兴致,才会用剪刀弄上两下。

跟前这个是盆君子兰,是外头送进来新栽培的,长势极好,她看着也觉得漂亮,便起了念头动心亲自上手修剪,栽培。

不料,徐勤的一句话,差点葬送了这盆君子兰。

“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在宫里养了个禁...。”

清玉手一抖,靠着叶子根部修剪杂叶的剪刀咔嚓一刀下去,剪多了,直接剪掉了一整片嫩叶。

这都怪徐勤所言实在太过惊人,匪夷所思了。

“瞎说什么?”她气得想摔剪刀,蹙眉睨向徐勤,漂亮脸蛋上写着难以置信,“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了。

那两个字实在太难以启齿,清玉听着面红,都不忍提。”

徐勤摇头,竭力辩解:“奴才说的千真万确,绝对不会诓骗娘娘。”

清玉闭了闭眼,脸色逐渐阴晦,压根没把他的话当真,只以为徐勤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随意编排皇上,可是要掉脑袋的,仔细本宫去告诉皇上,治一治你爱说瞎话的罪。”

徐勤急的跺脚,团团转,她怎么不信自己。

他语气真切道:“娘娘这是真的,您信我,奴才亲眼看着的,就在沐风殿住着,里头的人,就是,就是那日奴才同你说的那人。”

他说的信誓旦旦,清玉则是一脸质疑,甚至隐隐无语。

清玉同他道:“沐风殿住了人,满后宫都知道,何须你来告诉,大家都知道的事,又怎会向你胡诌的这般。”

这个徐勤还真不知道,宫里要办大事,他近日忙着和御膳房的管事出宫采买,不曾在宫里瞎逛。

“可,奴才亲眼见着了,沐风殿里头的是个美人,还是个跟后宫里所有人都长得不一样的美人儿。”

清玉眼神鄙睨,问他:“有我美吗?”

徐勤立马摇头:“这倒没有。”

被插岔开,险些忘了目的。

徐勤面上焦急如焚,只差急的伸手拽着她了。

“娘娘就不着急吗?皇上可是在宫里藏了个美人,这怎么想都是那个意思,若是皇上日后......”

清玉打断他的话:“徐勤小公公,你一天真是,不学好,哪个话本子里看来的词,竟当着本宫的面说出来,真是下.流。”

徐勤怔然,意识到她是真没把自己的话当真,“娘娘您真不相信奴才说的话,奴才说的千真万确,绝对没有欺骗娘娘啊。”

清玉拍拍手,将用来修剪花草的剪刀递给他,然后指了指被剪坏的君子兰,“与其说这个,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本宫的花弄漂亮。”

愣愣接过剪刀,徐勤张了张嘴,正预说些什么,她就已经转身离去。

清玉进了殿,远处的冬香和洛萍凑过来,看着他吃瘪样子,都忍不住掩面笑了笑。

“小徐公公说了什么,娘娘连听都不想听,直接就躲着去了。”

两个小宫女以为,是徐勤又出了什么鬼点子给自家娘娘,而娘娘听了又不喜欢。

徐勤一脸苦色。

见状,冬香道:“公公别丧气,娘娘近日焦头烂额地忙着置办太后娘娘寿宴的事,没工夫陪公公玩闹,待娘娘闲下来自会听公公说话。”

徐勤可不是来找她玩闹,他是来办正事的,可惜她不信自己话。

这事他也不敢同旁人说,清玉不苟同他,他也只得灰溜溜离开玉清殿。

入了夜,玉清殿烛火高燃。

寝殿内,清玉刚翻看完皇后交给她的账本。

这是最近用来开销太后贺寿置办各宫的账目,头一次接触账本,她看不懂这些,皇后交给她时也没说仔细,她看的头疼,密密麻麻的数字,写着一笔又一笔的开销。

到处都是陌生。

她粗略看完就合上,原想着若是皇上在,还可以请教一下皇上,可是今夜不巧了,皇上忙着政事,没空来见她。

她平日都没接触过账本,却也知道凡是涉及到银子的事都马虎不得。

也不知皇后为何心血来潮让她看这个,还是明日去请安时一并还交给皇后罢。

她慵懒倚在榻上,边上的冬香见她疲倦,就上前为她捏肩捶腿。

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清玉喜欢这样悠闲的日子,从前当宫女的时候就是个懒散惯的,如今做了娘娘,更是被养的金娇,不想出一点力。

这样要动脑子又要劳累身子的事,还是交给皇后合适。

想到这个她又暗自叹了口气。

自打她帮着皇后一起为太后寿宴准备,后宫里就谣言纷飞,各宫传说,说是皇上有意让她帮着皇后协理六宫。

此种言论,清玉作为当事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是谬论,可后宫那几位昭仪娘娘却相信的不得了。

妍昭仪看到她是一副牙齿都要咬碎了的表情,荣昭仪则是对她越发殷勤了。

子虚乌有的事,平白给她惹了一身的麻烦。

她出身不高,虽不妄自菲薄却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求皇上能像现在这样待她,做个懒散妃子算了,若是真让她在往高处走,担什么大任,她也不是那块料。

闲来读书,她从书中明白一些道理,这高处不胜寒,若是不小心摔下来,那可是惨得很。

如今她一没家世仰仗,二又没子嗣傍身,唯一能抓住的就是皇上对她的恩宠。

在这后宫悠闲过日子,有皇上的恩宠是足矣的,可也只限制于当个没实权,对中宫造不成威胁宠妃。

清玉不是傻子,能觉察出皇后对她的态度转变,她只想当个悠闲自在的小妃子,没那么大的志向,去和旁人争什么。

-

黑夜暗沉,各宫各院都歇了灯,今夜在寝殿内负责守夜的是冬香。

清玉入睡的晚,她们也就陪着熬了下眼,眼下睡得正熟。

也不知为何,今天晚上她入睡困难,翻在床榻上,横竖睡不着,困意毫无,反而越来越清醒。

清玉仰躺着,脑中清明,她想了想,反正也睡不着,索性从榻上下来,出去透透气,没准能睡得快点。

足尖伸进床下的鞋中,她随手披了件衣服就掀开帷幔。

外头,冬香睡着了,没听见她起床的动静,清玉也不打算惊醒她,脚步放慢,绕过她。

她出了外头,长舒一口气,晚风带有凉意,视线触及中,宫门落锁紧紧合闭着。

院中寂寥一片,清玉打了个哈欠,抬头看着空中的繁星。

月光洒在院中,铺了一层银色,为周边点缀光亮。

她就这么看着夜空,心里没在思考什么,就简单欣赏着皎月繁星的美景。

她站在台阶之上,猝然,一阵明显的声音传来,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看星空的眼眸顿住,目光下移,落到高耸的宫墙瓦片上面。

这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踩在瓦片上发出的一样。

她以为自己撞见了夜猫,聚精会神地看着那处。

不料,下一瞬,一只手伸了出来。

清玉悚然,往后退了一步。

手的主人慢慢露出头,接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翻过宫墙,跳了进来。

落下的两人身形不稳,摔进玉清殿栽培的草木中,翻滚了一阵,才停了下来。

吉雅摔的够呛,忍着剧痛,不敢叫出声。

身形高大的男子将人拉起,他蒙着面,说话小声:“在这躲一会,外面的人追过来了。”

吉雅点点头,心中有劫后余生的惊喜,也有害怕被人发现的担忧恐惧。

他们说着悄悄话,一旁的清玉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由于位置原因,二人背对着她,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在场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清玉心脏跳的很快,脚步往后移动,悬着心,生怕被二人发现。

突然出现的两人,将她吓得七荤八素,好在她留有一点理智,不至于被吓得惊叫出声引人注意,死死抿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在心底想,这两人是刺客吗,皇宫里出现了刺客,还闯进了玉清殿?

偌大的皇宫,如铜墙铁壁般防守森严,怎会有刺客闯入。

来不及多想,清玉紧紧抿着唇,往身后走,她已经将步子放得很轻了,可不成想刚走了两步,就被微微凸起的地处绊了一下。

她踉跄脚步的声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吉雅扭过头,目光锋利,看到她,“有人!”

蒙着面的男人身形矫健,刚一听到声音,就立马闪身过来。

“来......”来人啊!

清玉刚叫出一个来字,就被他捂住嘴,两人一起扑倒在地,她被压在下面。

男人死死捂着她,手掌宽大,将她的口鼻都掩地严严实实,她连透气都困难。

被压着摔在地上,清玉痛了一瞬,手脚并用推攘着他,身上的男人不费丝毫力气,三两下就将她的制伏,没用来捂她的另一只手在她手臂上轻轻一扭。

“咔哒”一身,清玉听到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随后是从骨节处传来的阵阵痛意。

这人居然生生将她手臂拧错位了!

清玉何时受过这样的痛楚,眼泪霎时就流了下来,很没骨气的抽泣着。

桎梏住她的男人刚松了一口气,就被她的眼泪打了一手,方才危急时刻,周身都紧绷着,眼下才示意到被他压在下面的人。

她是从床榻上爬起来的,随身披了件衣裳,经过这么一挣扎,上身早就被扯的凌乱,松松垮垮挂在手臂上。

男人与女人的力气本就悬殊,清玉觉得自己快要被捂死,呼吸困难,一阵阵窒息感传来,可手腕被折了,使不上力去推身上的人。

吉雅在刚才跳下时扭了脚,慢吞吞拖着腿过来。

她提醒了一句:“...她快要被捂死。”

男人这才低头看,他方才实在着急挟制住她,所以用了蛮力,还将人死死压在身下,一番下来,她此刻处境简直不忍直视。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柔软的女子,浑身软绵绵,仿佛没有骨头一般。

清玉实在被他弄的可怜,乌发散乱,衣衫不整,因为疼痛身上微微发着抖。

她润红的眼眸向上看,男人触及到,心一颤,手上松了点力。

觉察到他手上松了力气,趁此机会,清玉立马呼叫:“来......呜~”。

还没出一个字,又被男人眼疾手快制住。

不过,这次他不在将她的口鼻都捂死,手掌放在她唇上压着,将她的鼻子露出,好让她呼吸。

清玉喘着气,身体疲惫,任命般被男人按在地上。

吉雅绕过来看她,觉得眼熟,看了好几眼,才认出。

这人不是那日初到皇宫遇见的娘娘嘛,她不禁失笑了,暗想命运弄人,初见这位娘娘时,她也是这般狼狈。

“现在怎么办?”

男人觉得恼火,被他按住的女人穿着单薄,为了不让她逃脱,自己只能用力桎梏着她。

这样一来就避免不了接触,自己的手掌勒在她莹白的手臂上,或许是这女人生的太娇弱了,不过是扭到个手臂,眼泪就滚了出来,他看了眼趴着流泪的人,手腕上松了点力气,将人从地上捞起,换了个位置,挟持在怀中。

“唔唔唔.....”

清玉摇着头,想要挣脱,心中骂了他数遍。

眼下这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妙,她身为后宫嫔妃此刻却被一个陌生男人搂在怀里,成何体统。

若是被旁人看到那还得了!

这人是什么刺客,明明就是登徒子,行径下.流,正常刺客绑人会将人搂在怀里按着吗?

清玉都能感觉到自己臀下坐着这该死刺客的大腿了,衣物本就单薄,她下面只穿着里裤,就这样以如此亲密的距离和除了皇上以外的男人靠在一起。

吉雅看着这场面,面色逐渐复杂,绷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是为了躲避宫里的侍卫才不小心躲到这所宫殿的,是慌忙中随机挑选的,没成想这么凑巧,刚好撞进了这后宫娘娘的宫殿。

也是算她倒霉,眼下外面都是捉拿的侍卫,他们不能出去,也不能将她放了。

这情景属实是难为人了。

恰时,外头火光明亮,有嘈杂的人声传来。

吉雅一听便知道是皇宫侍卫追到这来了。

她同男人对视一眼,吉雅撕下身上所穿衣裳的布料,男人明白过来,接过,将其揉成一团,取代自己的手,塞进清玉嘴里。

清玉在喉咙里干呕,手腕刺痛无力,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盼望着能得救,两人却不给她机会,直接将她带了进去。

进了她的寝殿,黑暗中,伏在一旁瞌睡的冬香头一点,有要苏醒的意识,男人上前一手刀劈了下去。

清玉瞪大了眼珠,眼睁睁看着冬香无力倒在地上。

这下,是彻底醒不过来了。

三人挤在清玉的寝殿,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

“肯定没跑远,搜!”

羽林卫首领是位威严的中年男人,严峻命令手下。

观木一行人也在其中,本来是由他们看守的人,没想到被人劫走了,这件事出人意外,因为谁也想不到有人敢闯进皇宫来劫人。

皇宫布满天罗地网,宫门已然落了锁,贼人肯定跑不了。

羽林卫的首领看着他们,有些许无奈,“此事事关重大,尔等已经去差人禀告了皇上,只要皇上下令,立即可以搜宫。”

要搜宫,今夜就免不了要惊动皇宫众人了,所以事先要经得皇上同意。

被劫走的人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可纵使他们在如何心急如焚,也一时急不得。

惊扰宫妃是死罪,没有皇上谕旨,没人敢贸贸然闯宫搜查。

今夜之事发生迅速,观木作为在外看守的其中一人,自知难辞其咎,他们甚至连贼人的样子都没看清,里头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可想而知,那闯宫进来的贼人是何等的高手,能在侍卫众多的皇宫内穿行无影。

他们把持火把,前方就是一所宫殿。

观木抬头,视线扫过牌匾上的字,眸光微微一怔,随著情不自禁将字念出。

“玉清殿...”

他念的小声,在他身旁的御林军首领却听得仔细,他也跟着看过去。

男子朗声说出:“玉清殿,里头住的是璇昭仪。”

御林军首领曾远远看过璇昭仪一眼,只一眼却记忆深刻。

无他,只因这昭仪娘娘实在生的貌美,是满后宫都比不了的绝色佳人。

观木收回视线,将心底冒出地不合时宜的想法压下。

殿内,清玉正在经历难熬的苦痛。

吉雅与她同为女子,或许是看不过去她衣冠不整的样子,在殿内寻了一块毯子给她披上。

然这块毯子是清玉素日用来垫在榻上的,用来坐的,先下却被她一把丢在自己身上。

她嘴里还塞着东西,不能呼叫出声,手腕被拧的错位,根本使不上力气,除了痛苦眼下她什么都不能做。

殿内昏暗一片,只能接着月光看人,

方才匆忙,清玉没有看清这两人的长相,现在仔细一瞧,男的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身形高大,比之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壮实,难怪方才被他轻松擒住,一点防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接着又看清了女人的面貌,竟是那日见过的外邦女子。

这女子不是在沐风殿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而且听着外面的侍卫声势浩大,她估摸着没一会儿就会进来搜宫了。

她到底是何许人也?

皇上将人关在沐风殿,到底有何意图。

今夜发生的一切显然已经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她想不明白,只隐隐觉得这事定是关乎朝堂上的事。

后宫不得干政,她只是一届小小宫妃,从不涉及皇上在政务上的事情,也都不懂,眼下自身都难保了,哪有什么力气去思考其他的。

只盼着外面的皇宫侍卫能早点发现贼人,早点来救她。

她蔫蔫垂着头,被两人左右夹着。

吉雅凝神听了会儿,脸色凝重:“怎么办?”

她问男子,男子黑布下的脸上变化,想到什么,然后低下头,看着身下的女人。

......

夜深露重,富全领着皇上口谕从宫道奔跑而来。

“皇上下令,命御林军搜查宫苑,未必将人找出来。”

为着吉雅公主逃出的消息,皇上方才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富全着急忙慌跑出长秋殿,一路惊扰了寂静皇宫不少人。

有了皇上的口谕,侍卫们没了顾忌,三两分头,开始敲开各宫宫门。

观木来到玉清殿,抬起手,在上面轻扣。

不一会儿,里面就有人来开门了。

小太监睡眼惺忪,观木看着他,道:“尔等奉命来搜查一人,请公公进去禀告一声。”

外面如此大的场面,个个御林军手持火炬,形势严峻,小太监不疑有他,道:“大人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殿内很快染起宫灯蜡烛,一时间照的透亮。

清玉身躯轻颤,白嫩光洁的下巴被一只手擒住,大掌卡在她脸下,迫使她抬着头,嘴里赛的东西已经被拿掉,唇瓣被蹭的红艳,可她却不敢吭一声。

如玉般的脖颈上抵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刀尖对准她,只要她敢出声,刀片立马就会划破她的脖子。

清玉怕痛又怕死,方才因为手腕上被错位的伤眼泪流的止不住,大概是那蒙面的男人嫌她太烦,一抬手就又给她扭回来了。

现在手腕上有了力气,却不敢乱动。

那外邦女子扮成冬香的摸样,将殿内的烛火燃起。

然后趋步行到殿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崔霏是玉清殿的掌事姑姑,此刻身后跟随了一众宫人。

“大人,玉清殿的宫人都在这了。”

观木视线扫过,点点头。

这宫殿的西侧亮着光亮,门却紧紧掩闭着,他看过去,崔霏顺着他的视线,

“大人,那处是昭仪娘娘的寝宫,也要搜看吗?”

里面点燃了蜡烛,就意味里头的人已经醒了。

“任务在身,劳烦姑姑去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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