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梦就总会醒的

小剧场:

猜叔日记:

把她抱到屋子里之后,我盯着她的脸好久。

我是故意的。

我想她明天就会忘了的,可我想听她亲口和我说些她的真心话。我知道她醉的很快,我看到她在晚风里又眼神朦胧的看着我,我看到风吹过她的发丝,发丝蹭过她的唇瓣,她舔了舔,她的眼睛亮的像星星,嘴唇也亮晶晶的。

她托着腮,一错不错的看着我。我知道,她醉了。

我竟然在那一刻想吻她,可我只是收紧了抱着她的手,她说起我们初见。她念叨着那些喜欢,她说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我看着夜晚流淌不息的追夫河,我有满身罪业,怎么会是你的佛祖呢。

我走在达班的木质道路上,看到佛堂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我知道时间不够了,我还能再放任自己多久呢?

这是偷来的时光,我骗自己这几天她不会看到的。她不在佛堂里,我便纵容了自己心中的欲。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细狗白天来让我挑选一张自己姐姐的照片放在新佛堂里,我说了什么呢?

我不记得了。

......

五月初,麻牛镇,新治安官上任典礼。

猜叔问她想不想去。

她想起去年六月参加的艾梭的婚礼,居然才是不到一年前的事吗?怎么感觉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

她说自己当司机,猜叔说可以。

居然还要坐自己那辆车去。她问不怕大红色去了太扎眼吗?他说,喜庆。

行吧。

细狗坐在副驾驶,看她摆在前面的摇头小狗,她笑着问细狗像不像他,细狗:......

小柴刀和猜叔坐在后面。

夏萤想到沈星,想到但拓。

她在车上问,猜叔,油灯说人手不够了,您要招几个新人吗?

有合适的再说,他说。

达班再没有一个沈星,也再没有一个但拓了。

新治安官叫昂素,三十几岁,长得挺圆润,做人也挺圆润的,刚一下车,就跑过来迎接猜叔了,说完瓦萨里,就亲切的握住了猜叔的手,先是恭贺大驾光临,又是说赶紧进屋。他的妻子看起来特别温顺的站在一边笑,向每个进门的人双手合十。

猜叔带的恭贺礼物是一个金貘,这次只有一只。夏萤觉得猜叔还挺幽默的。

夏萤停好车,下车之后先远远的看了看那个埋着玛拉年的方向,没想到昂素的妻子,看她下车就立马笑着走了过来,亲切的就揽住了夏萤的肩膀,还说着您就是达班的夏会计吧,真是年轻漂亮呢!

夏萤算是知道权利是什么好东西了,夫妻两个人夸的夏萤都不好意思了。昂素妻子还说和她有缘分,说着就把手上的大金镯子拿下来要给她戴上,吓得夏萤赶紧跑到猜叔身后了。

猜叔正与昂素说笑着,看到她躲在自己身后,猜叔手往后护了她一下,回头让她小心。

谁知道昂素妻子看见了更激动了,拿着镯子就要给她套上。

远处车上下来几个人,夏萤远远的就认出了是吴海山,夏萤一把躲开那个金镯子,边跑边喊,吴老板!吴老板你来啦!

吴海山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夏萤这么热情。

吴海山示意旁边的人把礼物拿了出来,是一块宝石,夏萤也不懂宝石的价值。吴海山看她盯着看,小声跟她说,价值不如沈星自己捡的那个鸽血红呢。

对啊,鸽血红。

当时磨矿山出了两块鸽血红,最大的给了艾梭,不到一年,艾梭死了。小的给了陈会长,陈会长的侄子死了,百盛□□没了,伐木场大出血,损失了一大堆财产。现在的陈会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猜叔时傲慢的样子了,现在他更像刚刚的昂素。

大的宝石当真有自己的命。它自被发现时就沾着人命了。

如今那块大鸽血红呢?夏萤问吴海山。

吴海山看了看远处的昂素。

夏萤也眯着眼看着昂素,他有拥有那块鸽血红的命吗?

兴亡更替,那个鸽血红往后还会在这世上在沾上多少人的血呢。

三边坡不缺孤儿,新的孤儿队又组成了。

老貘还住在那里,麻牛镇再乱,人死的再多,貘也会没事的,信仰在这里比人命值钱。

夏萤看到那些在旧场地训练的孤儿,她想到了兰波,觉辛吞把他送去了亩桑的戒毒所,能戒吗?只要沾过一次,人就毁了。她想到亩桑,想到了兰朵,她应该去看看她的,看看她过的好不好,看看兰波,把那个男孩的现状告诉沈星。

就职典礼办的有声有色的,恰珀也来了,在旁边见证。恰珀转着手中的佛珠说,我代表禅林见证你成为麻牛镇治安官。

啊,这张嘴,曾经也宣读了玛拉年的死。她想到了那天,然后她目光无意识的游离了,偏过头看到隔着几个人的猜叔正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四目相对,她冲他吐了下舌头,然后他就低着头笑了。

典礼结束之后,还有经典的吃饭环节,新治安官刚一上任就自动成为信徒了,又是斋饭。夏萤觉得自己快成山羊了,她拿着菜叶子嚼嚼嚼。她左手边是细狗,右手边是猜叔。

细狗好像吃什么都很开心的样子,猜叔正在和昂素寒暄呢,昂素说改日一定去达班拜会猜叔。吴海山接过话头说陈会长也想见见新治安官呢。然后几个人就说起了场面话,夏萤还在找菜叶子吃。

猜叔看她吃的就跟上刑一样,侧头低声在她耳边说,不喜欢就别吃了,他不会为难你的。等会儿给她找个地方买点吃的。

夏萤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正在吃菜叶子的头。

是不会为难我,还是不会为难你呢?这是一个有答案的问题。

吃完饭,几个人去后面谈马帮道去了,猜叔居然问夏萤想不想跟着去,夏萤正想拒绝,就看到远处昂素的妻子正笑着要过来找她,夏萤赶紧说带上我!看他们算不清楚账骗你的!

昂素以前就在麻牛镇干屠宰生意,这次上任,他直接出了一大笔钱,把马帮道的土路翻修拓宽了,恰珀在旁边转着佛珠。一副大禅师的样子。

吴海山谈起陈会长的木头,猜叔说冷冻车现在还停在麻盆仓库呢,就等这里完事儿了。

昂素一直笑着,谁说他都表示都可以谈。

恰珀说要慢慢谈。

夏萤坐在后边拿着电脑玩儿扫雷。还做出一副正在当合格秘书仔细记录的表情。

最后大家宾主尽欢,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猜叔呢?他从两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夏萤一脸严肃的合上电脑,和在座的各位都握了手。

猜叔出来问她刚刚干嘛呢,她说参与公司会议不被发现的摸鱼这是必修课。

开车回了达班,其他人都下车了,猜叔没有下车,让她开车再送自己去个地方。

夏萤有点疑惑,但还是发动了车。开到路上,问他去哪儿啊?

猜叔说你想吃什么就去哪儿。

“蛤?真带我出来吃饭啊。”

猜叔说:“是你带我去”

夏萤找了个中餐厅,她之前经常去,中国人开的,是一对儿东北人夫妻,幽默。让她想起现在还在坐牢的夏文镜。

夏萤点了两个菜,然后突然顿住了,问对面的人谁掏钱。

猜叔说你带我来的,我身上又没有钱。

......大意了。

夏萤还是点了自己喜欢的,跟他说,记得吃完了感谢我请客。

她真的以为自己掏钱,刚去结账,老板就说已经付过了,她看到猜叔在门口正嘴角含笑拿着草帽戴在头上,回过头温柔的问她不走吗?

他最近总是哄着她,让夏萤产生了一种,

一种,

被爱的,

错觉。

五月中,新的佛堂还是建成了,里面是陈会长送的红木家具,佛台左边又摆上了照片。

后面的佛是猜叔新去禅林里求的开过光的佛。

建成那天,新的治安官昂素也来了。

他笑着拿出礼盒里的金佛,说专门请大师定做的。

猜叔说有心了,大师好多年没有过作品了。

夏萤心想:胡说,不是去年刚给你订做了一对儿夫妻貘吗。

新的佛堂一切都更贵了,远远的看着就感觉不一样了。

夏萤在佛堂外看到那张照片,就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在被她审视着,看了个清楚。她第一次不敢拜她,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之前喜欢的坦坦荡荡,如今却变得阴暗潮湿了。

所有达班的人都排着队一个一个进新佛堂里去拜她,

夏萤站在走廊上看了好久,她没有进去,她只是远远看着跪在佛堂里猜叔的背影,其他人在他身旁跪下,拜了,就换下一个人。

他的脊背挺直着,他双手合十,夏萤看到他要抬头看那张照片的动作,

她落荒而逃。

没有人问她为什么那天没有去。

从新的照片摆上去那天,猜叔对她就又回到那夜之前了。

这段时间那些哄着她的话语和温柔望着她的眼神,像是她在三边坡做的一场梦。她回佛堂来了,梦就该醒了。

.......

夏萤如常开着她的红色小车在三边坡跑,新车的颜色太亮了,又贴着达班物流,一时之间,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她就像开着广告车出去一样。

她去和猜叔汇报财务情况,他在煮茶,没有给她一个杯子。她正经汇报完就离开了。

她拿着校对好的新合同去给他看,他在抄写佛经,没有抬头,说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吧。

公事公办,他成了她的上司。

原本她不觉得这有什么的,她对但拓说自己所求不过每天能看到他。

可这一个月的时光,竟然让她贪心了。

一切如常,一切真的如常了。

她每次喝多了,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他离开后,她在竹屋里睁开眼,捂着脸无声的哭了,她想起他那天晚上抱着她说,除了这个,女人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女人?他觉得她还要什么呢?新车?比她在国内高四倍的工资?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段时间对她好的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人,她不知道一个小佛堂就算重建的再精细,也不至于断断续续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他怕她的照片回来吗?他怕她的眼睛又看着他吗?

这到底也只不过是夏萤的一场梦吗?

是梦就总会醒的,偷来的日子,总还是到头了。

他这几天每次平静的叫她放下东西出去的时候,她故作冷静,但心里还是被伤到了。

她有点恨他了,既然知道不会长久,为什么还要给她错觉,为什么他好像这么容易就醒过来了,只有她被留在原地。

她又想起他那天晚上刺痛她的那些话语,他一定以前也想过的,不然不会总结一样的说出来,他这段日子是不是就在看她的笑话呢?看她慢慢沉浸在他编织的美梦里。看她那天早晨没有逃跑,他一定更看不起她了,看吧,你就是他说的那样。借着他的光在三边坡也受到了尊敬,借着他的光见到了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看她一眼的人,借着他的光挣着她在国内干多少年都挣不到的工资。

这一个月,她又开始躲着他了,他的平静会逼疯她。

又快六月底了,夏萤都来到三边坡两个年头了。

夏萤如常的跑着几条线,天天记账,顺便拿到了她在达班到手的第一笔工资,她都感动的要哭出来了。

她好久都联系不上陆茵了,自从一月底她去看望她,她说自己流产了,让夏萤别去找她了之后,夏萤就好长一段时间不敢联系她,后来达班事了,她试着打过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

已经五个多月了,夏萤觉得自己必须去找她一趟了。

她开着车去了出租屋,她上楼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然后她敲门,立马就有人来开门了,是个中年男人,问她找谁,夏萤说陆茵呢?那个人说自己都搬进来三个月了,她说的那个人,自己不认识。

说完就要关门,夏萤着急了,伸手就去拉门,那个人说不知道!再不走报警了。

夏萤看了一眼屋里,装修都改了。真的搬走了?

夏萤坐在车里给觉辛吞打了个电话,说能不能帮自己找找她俩,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就不见了,觉辛吞说有消息了就立马联系她。

过了两天后的下午,夏萤接到了觉辛吞的电话,觉辛吞说查了出入境都没有记录,打听了几个邻居也说不知道,结果......

然后觉辛吞说你听到了别冲动,夏萤一下着急了,问怎么了?

觉辛吞说自己有一个线人说,有一个卖散货的地方见过刘絮,好像现在他在以贩养吸。

夏萤一下吓得腿都软了,她问陆茵呢?

觉辛吞说还没打听到呢。

夏萤说我去找他问问!

觉辛吞在那边大喊你疯了,人数再少,地方再小,那都是毒贩!你自己跑过去干什么!我一会儿有个行动,今天没时间,等我明天白天请个假和你去。

夏萤说等到明天她不一定发生什么呢!在哪儿?那个地方在哪儿?

觉辛吞不肯说,夏萤说你想我把大曲林所有散货窝找个遍吗?

然后觉辛吞说出了一个地址,刚要说你别自己去,电话就被对面的夏萤挂断了。

夏萤着急了,她跑去车上,拿出匣子里那把枪,她知道她不能自己去,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小柴刀,她走了过去,她颤抖着声音问他能不能陪她去个地方,细狗走过来,和小柴刀一起问她怎么了,去哪儿啊?

夏萤说卖散货的一个窝点,他俩吓到了,问她去哪儿干嘛,她说找人,她朋友不见了,有人在那里见到了她老公。小柴刀说等等啊,我去拿上枪。细狗问她用不用自己也陪他们去,夏萤脑子里全是陆茵现在的可能性,她想到最坏的可能性,万一......万一......她已经死在某个角落里了呢?

她转身就去开车,她没听清细狗问她什么,她只是很急的跑去车那里,车门都拉了两次才拉开。

停在觉辛吞说的那个地方,夏萤刚下车就立马往铁门走,边往过走,边直接把枪上了膛,小柴刀赶紧跑过来,走在了她身后。

她敲了那个铁门,上面的格子拉开,有个看起来暗淡无光的眼睛露了出来,他问干什么,夏萤冷冷的说找人,那个人说这里不找人,说着就要拉上格窗,夏萤举起了枪,问他刘絮呢?

那个人皱了眉,问她想干嘛,她说开门,然后一脚踹在了门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叫了里面的人过来,然后刚打开里面的锁,夏萤就一脚踹开了门,小柴刀举起枪对着里面想过来的人。

夏萤说,刘絮呢?我找到他就离开。

那个人眼看又要发作。

小柴刀赶忙开口说,我们是达班的人。

三边坡两个月前刚经历过大洗牌,如今山上的人,都敬着几分猜叔,他们是底下的小喽喽,自然知道达班不能惹。

夏萤看到他们放下手里的武器退开了,她在心里苦笑,到底还是要靠他吗。

她进去就开始找人,一楼里面坐着几个人都萎靡不振的呆滞着,她上了二楼,然后她就看见中间一个破烂沙发上躺着一个似乎刚给自己注射了的男人,他的旁边还躺着几个和他样子差不多的男人。

夏萤气的举起了枪就走了过去了,枪口对着刘絮黑青的眼窝,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问。

“陆茵呢?”

对面的男人,似乎只是眼神迷离的看着她,都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我问你陆茵呢!”夏萤大喊了出来。

对面人眼看着一点也不怕,夏萤抬起枪口,对着房顶开了一枪。枪声唤醒了屋里许多人,好多人都看向了夏萤。

“下一枪,我一定要你的命。”

对面人被枪声震醒,眼睛聚焦了,看着拿着枪的夏萤。

“陆茵呢?”

“陆茵?”对面人似乎陷入了思考,然后突然笑了,“她不是喜欢生孩子吗?我送她去生孩子了。”

“你在说什么?”夏萤几乎站不稳,她看着面前还在笑的人,她此刻想要杀了他。

“她去生孩子啦!她不是喜欢孩子,孩子没了还骂我吗?我就把她卖给能让她生孩子的人了。”对面人晃晃悠悠的从沙发靠背上坐直了,头靠近了夏萤的枪口。

刘絮只有21岁,他长得很乖巧,又很清秀,所以后来才被招进了一个歌厅当服务生。夏萤第一次见他时,觉得他的眼睛清澈明亮,里面似乎只能装得下陆茵,此刻那双眼睛仰头看着夏萤,里面充满了恶。

他居然笑了,他开口说,“夏萤?你两年前不是还和我们住在一起吗?后来我听说你在达班,我叫陆茵去找你要点货,她哭着说不去,我打她也不去。”

夏萤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了,她抬起另一只手双手举着枪,她的一只手已经拿不稳枪了。

“我听说现在达班又在送边水了,山上的新人也要听那个猜叔说话,夏萤,你不喜欢我吗?你那时候经常羡慕的看着我和陆茵,夏萤......”他用恶心的语气慢慢的叫出了她的名字,似乎还想勾引她。

“陆茵让你卖去哪儿了。”夏萤咬着后槽牙。

“哎呀,想不起来了。”他又仰躺在了沙发靠背上。眼神迷离的看着夏萤。

“我今天就杀了你。”夏萤的愤怒再一次涌了出来,她手指放在了扳机上,小柴刀看到了,赶忙上来握住了枪口,然后看着她的眼睛摇头。

她看到了小柴刀眼睛中的自己,她从出离的愤怒中一时醒了过来,她怎么会在一瞬间想到,杀了他也无所谓,自己是达班的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怎么能……产生如同毛攀那种人一样的心理,三边坡不愧是是滋养恶的温床,他的权利到底还是改变了她。

她耳边又响起他声声诘问,你舍得吗?你从我这里得到的,你回去还是离开,还能再拥有吗?

她那时以为他在说她贪恋钱财,现在她懂了,她一个女人只和一个男人闯进散货的窝点,一群扛着枪的人,只因为她是达班的人而不敢动她,这个刘絮,会因为她是达班的人,讨好阿谀。她能有什么威慑力呢,她不过蹭到了他权利的光环罢了。

她不敢再看刘絮的脸,几乎是逃跑一样下了楼,她站在车边还大口的喘着气,小柴刀从她身后跑了过来,慢慢从她颤抖的手里拿过那把枪,把保险卸了。

她要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小柴刀拦住了,让她去副驾驶。

她在车上颤抖着手,打开了手机,她打通了刘金翠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她听到自己对刘金翠说,“翠姐,我的好朋友被他老公卖了,他说卖去生孩子了,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你经手过吗。她,她叫陆茵,青草茵茵的茵。”

刘金翠听到她的声音,赶忙说,妹妹你别急,我这里这才刚开张一个多月,你那朋友大概几月份被卖的啊?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夏萤哭出了声。

“......”对面响起了翻找本子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妹妹,我这里没听说过这个姑娘啊。”

听到夏萤又哭了,刘金翠试探着开了口,“你知道的啊小萤,三边坡最大的做边境新娘的就是阿明。”

夏萤知道的,可她没有阿明的联系方式。

到底还要去求他吗?

夏萤跑去他书房的路上,差点摔倒好几次,小柴刀车都没停稳就跑在她身后,想扶她。

她看到门开着,她跌跌撞撞的进去了,她几乎滑跪到了他的桌子前面。

“猜叔,阿明,阿明哥的联系方式。”夏萤声音颤抖着,语气祈求。她双手合十了,对着他,她想今天,至少今天,别再像过去的一个月那么的对她了,只有他能帮她了。

“怎么了。”他皱眉问道,然后伸手就去拿手机了,他翻找着阿明的手机号。

“我的朋友,被她老公卖了,我不知道卖去哪儿了。”她看到电话拨过去了,他把手机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看到接通了,夏萤赶忙说。

“阿明哥!”

“哟,怎么是你啊,这不是猜叔的手机号吗?”

“我的朋友,陆茵大概就几个月前被卖了,您能不能帮我找找她,陆茵!青草茵茵的茵!”

“害,妹妹你别急,我去找手下问问啊,一会儿回你。”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夏萤看着手机,一错不错的盯着。

她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安静的盯了大概十分钟,夏萤觉得每一秒都很漫长。

电话响起的一瞬间她就接通了。

“妹妹,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

“不过都被卖了四个多月了。”夏萤跌坐在身侧的地上,那就是她最后一次去看完没多久。

“那......那她被卖到哪儿去了?”

“似乎是在......”阿明说了个村子的地址,又说了那户人家的名字。夏萤爬起来就要去,猜叔伸手越过桌子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回头皱着眉看他,他低头示意电话。

“阿明,你也去一趟。”猜叔开口道。然后放开了她的手,夏萤的心重重又被揪了一下。

夏萤跌跌撞撞的又出门了,猜叔看到一直守在门口的小柴刀,说“跟着一起去,看着别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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