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不管他人的事，我……没有杀人就是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认罪？你这样滥用职权，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你……也不要把你们两个人的怨气撒在我身上，你不就是……因为他对你发……”
“放你妈的狗屁！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揣摩我？呵，不过嘛，倒是不怕告诉你，我呀，就是看不惯有人对你好，懂了吗？”
话音刚落，又弯指划过红尘脸庞捏住，像在欣赏又极其嫉妒，神情戏腻：“啧啧，这张脸还真是好看，大概你除了这张脸，就没什么用处了吧，可怎么就选了你呢？”
红尘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对方捏着。
对方表情几乎接近变态扭曲：“要不，我把它剥开吧，贴到我的脸上，你说这个主意是不是还不错？”
红尘觉得一阵恶寒：“你…你没有心吗？”
“噗，心？心是什么东西，你告诉我心能当饭吃吗？能让我的生活变得无忧无虑吗？”
“你……你果然没有心。”红尘觉得跟这种人说理简直浪费时间，继而缓缓闭上眼睛。
因为受伤而脸色毫无色泽，甚至苍白过度，表情极度痛苦，一阵阵疼痛钻心剜骨，眉头紧皱，觉得这次可能无法撑下去了，可如果就这样死掉，他的朋友还能活吗？
而刚才正筹划大某的林非，下一秒又因为红尘的闭目不再理自己而怪异无常，觉得自尊心受到打击，他觉得对方这样就是在看不起他，就是在给他好脸色。
忽然神色一僵，表情扭曲，瞬间瞳孔狰狞：“你他妈……”也不知怎么就触他眉头了，猛然用力牵制架在红尘手指的板夹，瞬间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痛苦的叫声震人心魄。
而红尘越是这样惨叫，对方就越兴奋不已，笑声逐渐刺耳。
几位看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都纷纷转头，不敢看向奄奄一息的红尘。
但林非觉得还不够过瘾，也不打算就此松手，只是命令人拿来一张纸，让他们按住红尘的拇指，强迫他按上指印，此刻的红尘已经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这众人随意牵扯，眼睛无法睁开，随时晕厥。
而在这时铁门猛然被人踢倒，进来的是一个青年，身材修长如松柏，体态轻盈似百灵，看到眼前的人一身疮痍满目，血肉模糊，眸光止不住膻抖，如同被人插入无数把刀直入心脏，剜心痛肺。
再看看那人还拿着一张白纸牵制对方血淋淋的手指，瞬间怒火横飞，毫不留情狠狠地踢向对方腹部，同时攥紧拳头，揪着对方的头发，不停暴揍在脸上。
所有在场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个人如同野兽獠牙般的爆出蛮力，双目怒恨瞪着对方，如同冷血的蛇心，一口就要把人咬死。
而林非并因为对方暴打而感到害怕，甚至还丧心病狂的龇牙咧嘴笑个不停，阴阳怪气：“原来是个小帅哥啊，怪不得他这么护着你，死也不愿离开。”
林非边说话边笑，牙齿因为粘上鲜红的血液红透万分，发出刺鼻的腥味，对方止不住皱眉。
“疯子！”子檀咬牙切齿，话音一落，拽着对方手腕，手掌一扭折了对方的手肘，对方一声惨叫回荡在监狱里，但就算如此还是不够镇压心头之恨。
他揪着对方的衣领，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水果刀，痛恨的瞪着对方，手一挥，一刀划向对方脸庞，瞬间血液奔涌溢出。
霎时，监狱里又传来惨叫声，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响起几分，子檀用意气高昂的的语气道：“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最后能保持这样下去，因为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取你性命！”
话音刚落，劲狠准地踢在对方胸前，因为重力作用，林非狠狠地砸向铁栅栏，顺滑而下，口吐红液。
白纸也被撕个粉碎，现场一片狼藉。
此时林非不仅手骨折也被毁容了，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一阵惧怕。
子檀向看守人接过钥匙，手心膻抖的插向锁头，几个回合才插上，锁头一并打开后，红尘整个人瘫倒在他怀里，奄奄一息地闭着眼眸。
看着对方皮开肉绽的手指，就差没有断开的皮层包裹骨架了，看似除了没有在脸上留下伤痕，全身就没有一处是好的，向来不会轻易留下泪水的硬汉，此刻却哭了。
红尘因为身子得到释放，找回许些意识，他迷迷糊糊微睁双眸，看着安心的面孔在身边心就暖暖的，但不知为何平时挂着笑脸的人，此刻却无比沉重，他不知这是怎么了，刚才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他感到焦虑万分，却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一直在相互冲撞，让他又喜又悲，喜的是看到了想看到的人，而悲却找不出答案。
他想伸手触摸，可是好生奇怪，怎么就摸不着呢，好像对方就是不愿意让他触碰一样，而且还离得越来越远了。
红尘摇摇头：“不要……不要离开…”他拼命的追随对方的身影，但还没有追上忽然周围一片漆黑，而那个人的身影却越走越远了，他想伸手捕捉，但还没抓到人，脚却被好多手牵住，拉扯，不让前行。
“你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好好的活到现在？为什么不跟随我们？为什么不救我们，还害我们惨死？！是你是你害了我们！无处个声音不停的责怪他，在鸣冤。
魂绕刺耳的声音始终在耳边响起，这使他万分痛苦，只能不停的用手捂住耳边，猛摇头，哭喊道：“不是的，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子檀看着红玫瑰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眼角不停溢出泪水，脸色煞白神情痛苦，受伤的手指已被双层纱布紧紧的裹着，看到床上的人这般模样，心里就忍不住抽痛。
对方越挣扎就哭得越厉害，嘴里不停的嘀咕：“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时而又用受伤的双手爆击头部。
子檀焦虑不安的坐在床边，用力摁住对方手腕不让他挣脱，且叫医生过来打镇定剂，这才制止了对方的举动，可紧锁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
他向年迈的医生询问为什么一个月过去，病人迟迟没有清醒的迹象，明明身上的伤在明显好转，但医生听完这席话却无奈摇摇头，医生向子檀说。
“其实这种心里疾病是非常罕见的，我记得大概十几年前有一名患者似乎也是这种症状，只是人醒后就离开了。”
“病人…逃了？”
“是的。”
“为什么？”
“据我们猜测，大概是因为在他意识世界里被什么事物唤醒，醒来之后可能受到刺激。”
“刺激？”
“不错，患者大概昏迷四五天左右，当时医院设备有限，所以某些特别治疗手段是无法实现的，可奇怪的是我们检查他的身体，发现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唯独人的意识没有清醒。
当时还打算实在不行就把人转送到其他医院，但在出发的前一天，患者却在半夜离开了，等到第二天，床上只有一张纸。”
“病人不告而别？”
医生点点头：“正是。”
“他为什么那么急？”
“这就不清楚了，后来家属走后我们就跟他们失去联系，至今对于这件事情都留有遗憾，毕竟最后也没能帮到他，也不知患者当时是怎么挣脱意识而惊醒的。”
那位病人是得了什么病吗？”
“跟你朋友类似，他们会在自己的意识里虚构一个“异世界”，简单的说，就是梦，但并非正常的梦，而是虚构一个渴望的梦。
在那里他们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事情，使得不愿意清醒规避现实，我们医院目前把这一病例列入罕见高度风险疾病科，暂且名为“意识回避分裂症。”
“什么意思？”
医生推了推自己的镜框：“患有此症的病人，大概是因为他们意识里有割舍不掉的人或事。而且患者如果太久没清醒，久而久之还会导致病情恶变最终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
“你也知道人并非死物而是动物，所以一旦躺太久无论几个月或是半年甚至更久，都有可能导致自身的神经系统衰弱，各个器官被破坏继而再无清醒可能。”
“之前的病人可还有资料存档？”子檀诚恳的看着医生，期盼能看下病人的资料，想从这其中找出许些有用的信息，医生自是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还是拒绝了。
“抱歉，医院有规定，病人资料我们不能随意向外人透露，并且他们的病情虽然相似，但不见得就能跟上次一样，所以就算看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听到医生这般说明，也不好继续纠缠，只是神情失落的向医生做个礼数：“…谢谢。”打算转身离开，而就在这时，医生又补上一句。
“不过……”话音刚落，子檀并没有多余的表现，毕竟也不指望能有什么值得高兴事了，眸子毫无波澜的侧过头看向医生，听他把话说完。
“其实…如果把两个人心跳的频率在一个水平线上，再通过我们的探忆器共振，说不定就有机会知道患者意识里看到了什么，从而把患者带出来。”
好说歹说，医生这句话又让子檀瞬间燃起希望，走向医生跟前，激动道：“需要怎么做？”
“很简单，只要两个人同时入眠，在一炷香内进入对方意识里，配合探忆器，保持两个人在同一个“异世界”，或许就能知道对方为何不愿醒的原因。”
“可有成功先例？”
“不满你说，并无。”
“并且我们也只是近两年才研究出来的方案，且这几年内没有接收过类似的病症。”
“合着我还是个试验品？”
“咳咳，当然，这种事情我们不会强迫任何……”
“好，我愿意一试。”
医生还没反应过来：“啥？”
“我愿意试试。”
“这个实验不能保证不会对生命有危险，而且此法一试，等于向众人公开秘密，如果有什么不愿意让人知道的，我建议你还是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子檀低头思索，攥紧拳头。
秘密吗？可谁又没有秘密，但如果害怕秘密被人揭开而用一个人的生命去做赌注，又怎么做到心安理得不去管，何况还是他。
“好，我明白了，今天之内会给您答复。”话音刚落继而缓缓走出医生办公室。
医生若有所思的目送他远走。
子檀在出医院之前，先是正常的把车开向人多的地方，不过随身跟踪的那几个伙计也不是吃素的，大概是领教过他车技，这次跟得更紧了。
所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发现被人跟踪，不过这次并不打算理会那几个人，甚至假装没看见。
不足一刻钟就到了城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段盛和街，街道边有个招牌明亮的写着“放纵”，悠悠的走进去，门一开里面便传来热闹的嘈杂声。
DJ音乐如雷贯耳，夜下红灯酒绿，屋里烟草味弥漫整个空间，氤氲缭绕，让他瞬间禁不住皱着眉心，停顿片刻继而继续往里走。
走进里面选了个角落坐下，服务员端来几瓶酒，透过高酒杯折射出后面几个人投影，一直在注视这边举动，“那几个小子倒是专心，来到这种地方还能如此沉静，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子檀指尖似有无微不察觉的敲了敲酒杯，随即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蜂拥而上遮挡了那几位兄弟的视线，还把那几个拉到另外的酒桌：“来嘛来嘛~哥哥陪我喝一杯嘛~”女孩们的声音柔情似水，瞬间几个铁汉便服软了。
子檀看着几位兄弟早就记不住自己的职责，便忍不住笑出声：“噗，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铁汉也有柔情的时候，大概谁也躲不过一句美人窝吧。”
说到这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神情落寞的又给自己倒一杯酒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