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浩在警局秘密训练一年有余,所以这次案情大致了解七七八八,虽然没正真见过长大后的红尘,但还是带着侥幸心理希望能在那边遇到对方,不过这次主要是协助白然。
他说完这句话,曲清优露出担忧神情,他一下子就听出什么意思了,正色道:“可你一个人会不会……”
站在旁边的郑华对曲清优道:“这回我们有足够的准备,而且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只不过他需要担任重要角色,再说你不是还把最重要的事情东西带回来了吗?相信这次,他们一定能凯旋而归。”
“重要东西?”曲清优想了想:“我当时带了什么回来吗?我怎么没印象?”
郑华瑶瑶头:“你的确没带东西,却带一张纸,因为你被人送回来后是处在昏迷的状态,但由于你衣服都湿了,这才帮你换衣服之前发现有一张画着项链的草稿纸装在塑胶袋子,放在你口袋。”
“项链草稿纸?等下,我有点搞不懂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怎么就能断定项链就是这次出行最重要的东西?且项链这种事,说白了就是一个装饰品,又能代表什么呢?
“当时,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但白然不是不分轻重缓急之人,他会在关键时刻塞你一张纸,说明有他的用意。”
“那我就更糊涂了。就凭一张草稿纸,怎么就能断定他就是想让你们带项链过去呢,而不是检查项链有什么秘密?”曲清优一脸疑惑。
“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你知道他不仅在纸上画项链,还写了什么吗?”
“什么?”
“幺。”
“1?123的1?”
“你这么说也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的谐音。”
“1?要?”
郑华点点头:“不错。”
“这么说来,的确是个好办法。他之前对我说过,那段时间他一直都有传纸条,还以为咱们都收到了却没有回音,现在想想,估摸着那时候,应该是有人截了他的信件。只是对方没有确凿证据,才拖到至今。”
“嗯,所以这次他才选择这样的方式。”
“原来他们早就私底下串通好……”曲清优嘀咕道。
“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说的他们是指谁呀?”郑华不解。
曲清优低头思绪:“没什么,一个烂好人,不值一提。对了,那项链找到了吗?”
陈鹏浩道:“嗯,我小时候见过他们几个人戴着,那时候他们在我家避雨,我有幸见过一次,虽然项链看似一样,但实际上每个人的项链都有不同之处,只是当时我没有细看,就忘这事了。”
“后来你被救回,看到纸条才让我想起,加上洪队长曾经救人的时候,对方的确戴过,只是因为戴着不便,他把自己的项链摘下了,好在洪队长见状替他保存。”
“好,既如此,我就把我对那边的了解告知你一二,以便你去时需要注意,那些人很谨慎且心狠手辣,如果不小心,就会…”曲清优向陈鹏浩一番嘱咐说明后,忽然含糊道:“陈老弟,如果你们能顺利把人救回来,能不能麻烦你也把一名叫付其安的医生也一起救出?”
陈鹏浩,郑华两人对视,有些不解。
曲清优赶忙解释:“那位医生是个好人,我在那里还能捡回一条命,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劳,要不然早就死透了。我这次成功获救,他应该也参与其中了。”
“所以,如果可以话,能不能也帮我削他一程一并带回,当然,你不要觉得有压力,就是顺手…顺手…”
郑华站在一旁似乎看透了一切,忍不住噗笑。
“好,曲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都平安带回。”
“…谢谢你。对了,我有句话,想对他说。”
陈鹏浩跟两人告别后就出去了,曲清优似乎还是不放心,若有所思。
郑华看出了他的担忧,安慰道:“放心吧,到时候如果他们需要咱们协助,咱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嗯,哥,我们牺牲的那两兄弟,找到他们尸体了吗?”
郑华叹口气:“还没,估计那边的人已经秘密处理了,我们的人在附近找好久,就是找不到。”
曲清优不解道:“咱们不是有警犬吗,也不行?”
“虽说警犬嗅觉灵敏,但也不能进入别人的地方搜寻。”
郑华语气忽然顿了顿,继续道:“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有人用什么东西掩盖尸体的气味呢?不然怎么会连警犬都嗅不到。”
曲清优思忖片刻点点头:“有可能。”
“那内鬼?知道是谁了吗?”
忽然,郑华向曲清优做一个噤声手势。
隔着墙,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韩局,你找到我?”
“嗯,来了小勾,走,进办公室说。”片刻那两人的声音就消失了。
曲清优低声道:“你是怀疑韩……”
郑华再次示意不要说这个话题。
曲清优自是领会郑华的意思,便没再继续说,只是换了个话题。
“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
“你还记得之前白然给我们的线索吗?”
郑华想了想,你是指那根长发?
“嗯,那边有一名叫虎哥的,有次我注意到他放桌上的照片就是那根头发的女主人,当时我还觉得眼熟,但仔细回想下的确就是那女的照片。”
“难道他们……等等,我先理下思路,何文的老婆死后,何文留守空房一年,在这一年内他不可能做到责无旁贷,独善其身,所以一定会沾花惹草,但何文选择沾染的女人极有可能是你说的那名虎哥的女人?”
曲清优点点头:“有这种可能。”
“但那女人早在一年前就死了,怎么会…”
“你还记得当时何文是怎么死的吗?”曲清优忽然问。
“记得,跳楼自杀,但何文生活上当时没什么问题,不需要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也就是说,有可能是他杀。”
“你想想,虎哥是敌人老巢的将士,专为“好事成双”的老板服务,俯首称臣。”而目前能确定的事,何文的确认识杨眉,因为杨眉的头发就是在何文床上发现。”
郑华接着曲清优的话道:“但杨眉先死,何文后死,而这仨人及有可能是三角关系?”
“假设虎哥发现杨眉背叛了他,所以把人杀了,之后假装让她上吊,伪造自杀现场。”曲清优说。
郑华道:“所以,杨眉还没死之前,又到回虎哥身边,她以为对方没有发现这件事,但虎哥就趁这时候把人杀了?”
曲清优道:“可如果杨眉真的是虎哥杀的,那他应该不会傻到把死人的照片公众于世,除非他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这件事。”
“可他这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讨论着。
郑华深思片刻,忽然道:“其实在这些案情中,我最关心的还是李福一案,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依然找不出任何漏点。就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始终是个迷。”
曲清优点点头:“的确是。李福是因为有人入室抢劫发生意外死亡,一开始咱们以为是陈光下的手,但陈光有不在场证明,杀人证据也不足,他顶多就是李福曾经的追随者,不过那些照片足以证明,他的确有恋父情节……”
“红尘哥哥,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女孩坐在床上,对着来人撒娇道。
红尘轻笑温声道:“刚有点事耽搁了,哥哥给你煮点粥一会吃了。”
“哥哥,你该不会是跟贺总约会去了吧?”
红尘笑而不语。
“哥哥,那个人你真的喜欢吗?我以为…”
女孩情绪忽然有点失落,她紧紧的扣住红尘胳膊:“这些年我时常想起以前咱们几个在一起的生活,你在家陪我,不染哥哥跟亦泽哥哥他们就跟周叔民哥一起上山打猎。”
“每次他们回来都弄得一身脏,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还记得有一次,不染哥哥头发沾了鸟屎,当时哥哥气得三天没有再跟他们去打猎……”忽然,女孩笑着笑着就哭了:“你说不染哥哥,他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还不回来找我们呢……”
红尘听到女孩这番话,眼眶忽然就红了,“是啊,他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一点消息,就连自己马上就要跟人结婚了,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出现。”
红尘尽量让自己平静,他伸手抚摸女孩的头发温声道:“我们小小可是要当妈妈的人了,可不能随意动胎气,我们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吗?”
其实他也特别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分别就是永远。
站在门外的人穿着病患服,痛苦绝望的紧闭双眸,挨着墙面,手拎一袋子水果不知在想什么?
在他想要折回时,忽然听到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红尘哥哥,那个人对你好吗?你真的喜欢他吗?”
红尘半响回答不上,片刻才道:“嗯,算喜欢吧,对我挺好的。”
“小小,哥哥想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好吗?”
“哥哥说吧。”
“你想出去吗?从这个地方?”
“想啊,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可能都习惯了吧。”
“那如果有机会让你出去,你还想出去吗?”
女孩点点头:“嗯,很想很想……”
“好,哥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你是?”
“亦泽刚从外面回来,刚好看到有人杵在门口处,一动不动,便好奇的问。
对方看向来人片刻后,拎着袋子送至他手中,就走了。
亦泽一脸茫然,他觉得此人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红尘刚从医院出来,便直奔周叔住处。
周叔看到来人有些惊愕,他没想到子檀前步刚走,后脚红尘就来了,他还以为他们起码能遇上:“你们没遇上?”
红尘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没遇上?我该遇到谁吗?”
周聪魏皱眉道:“罢了,没什么。”
“叔,你怎么了?”
“小尘呐,你真的想好结婚这件事了吗?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或者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你向来做事不会这么冲动的,这让我总是放心不下。”
“叔,我是真的想通了,而且他对我很好,我想或许我该放下过去了。”
他的确想通了,但想通的是,只要不再顾虑自己的幸福,就能还他们自由,他也想清楚了,他的心也许升起过一点火焰,但跟他们的自由相比,真心又算什么呢。
“可你心里的位置将来真能容下这个人吗?如果你觉得能,就按你的心意走就好。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
红尘听完这席话,心里不由自主晃动了下。
子檀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失走在路上,忽然听到前方有人打架。原本提不起劲看这场热闹,但当他经过那群人时,忽然有人叫住他:“哥,救命,救命。”
听到对方的求救声,脚步驻足楞了一下看向那人,只觉得这人比他还小几岁,看着那人被人群殴,神情未曾有丝毫变化,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他静静地看着对方被打,半响,面无表情经过。
其中有人讥笑道:“哼,你既然向一个胆小鬼喊救命,你怕不是要笑死我,哈哈哈哈,你们还真般配,都是弱懦的胆小鬼,亏你们还有一副好身材,让你们这些人当主人,真是白白浪费资源。”
其他人也附和讥笑。
此人的这些话算是精准踩雷,子檀瞬间咬牙切齿,觉得这些人就是在内涵他,双眸忽然变得暴怒,他正愁没地方发泄,转过身,步伐稳敛,一步一步走向那群人,视线至上而下,赤冷穿骨,看着那人愤慨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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