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以敌对峙

贺尔维夺门而进,怫然不悦的对里面坐轮椅的老人吼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明答应不会干涉我的事情,为什么不信守承诺?!”

“哼,你也不想想你自己,自从您把人关起来后,你做了什么?整日无精打采,煤不管,事不问,人不管,整日围在一个无用之人身上。那人早已对你心生不满,你这次结婚他为什么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你真以为他是赏识你的才能?别做梦了。”坐轮椅的老人,面色不悦的对着贺尔维说。

“是,我承认,这件事我的确做的不好,但你完全可以当面告诉我这些,而不是玩阴手段,他是人不是你们争抢的玩具!什么长生药,那都是狗屁,想要就去找啊,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用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看来你还没搞明白,一旦条子得逞管辖着这一切,会带来什么后果,你不会不知道。”

“发生什么后果,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他一人!其余关我屁事!”

“局中人不知局事,还真是可悲,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能脱身?赵新城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的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岂是你可以理解的。”

“如今你那朋友不过是枚棋子,药引子,而他真正想要的是背后的那股势力。跨江南北,左右逢源,内地也好国外也罢,他说他是天,他要掌控一切。如今他已经打入对方军营,那将是一场永久的博弈,天下皆比的博弈。”

“笑话!他怎么打我管不着,但为什么要拉上我的朋友,还有你!明明是实验药,非要说什么忘情水,你就不怕我现在割了你皮,挖了你的眼睛,要了你的狗命?!吴丙干爹!”贺尔维说话期间,已经亮出身后持着的刀刃。

吴丙轻笑:“哼,那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忘情水?我不过是顺着给你个台阶下,谁知你一个向来不信邪的人居然信了?还信得如此彻底,药也是你同意给,怪谁?”

贺尔维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把人杀了,他两眼发怒,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愤然怒火:“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头砍了?”

对方讥笑:“哼,没有人会杀人之前,在当事人面前说这些蠢话。”随即拍拍手,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好几个神秘人,个个戴着面具,身形高大,穿着黑色斗篷,只露一双犀利的眼睛,每个人都手持长戟。

“你真以为,我对你没有设防?”

贺尔维恼羞成怒:“你——”

对方缓缓把贺尔维的刀挪开:“你还是太年轻了,性子急躁又没有耐性,倒是那位比你强多了,他的家族被灭,却还能蛰伏与此不动声色,若不是那日意外撞见,认出了他,我都不知道他早已潜伏一年。”

“那位?”

“哼,也不想想你之前做的事,五一不例外不被发现,偷运也好,杀人也罢,自从他来到这,百姓都爱戴他,尊他为主,你真以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毛头小子会有这么大能耐?”

“他怎样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你在说什么?再说,我贺尔维向来行的端坐的正,何来的杀人一说。”

“是吗?当年碧罗村所剩余的易家血脉柳源,不就是你亲自解决的?对了,还有他那个死于忠诚的王老头,你应该也没少对付他吧?至于是死是活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哦对,我都忘记那两条子还是你发现的,你看你立了多少功劳,如今你觉得还能脱身?”

贺尔维听着吴丙的话句句戳心,神色凝重,眸子微颤,杵在一旁,攥紧拳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吴丙讥笑道:“哼,你太感情用事了,只要遇到与那人有关的,你就不分东西南北,王老头当年也不过是装扮车夫,救过你几次,说你像他儿子,你就误以为真,实际上别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把人囚禁,致打。”

“够了!那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当年他是骗过我,但起码也是真心待我,我只是没想到……”

“哼,没想到他是易家的仆人?接近你只是为了救出柳源,哦对,现在他人死了,应该叫真名了,易艾,对吗?”

“我记得以前你可是依赖他来着,当年你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年纪又轻,只有柳源对你颇为照顾,他当年应该比你年长很多吧,而你整日整日的粘着他,后来你们还同吃同住同睡。王老头看到你们如此和谐竟也不知不觉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照……”

忽然贺尔维一脚猛踢轮子,轮子划出一段距离,差点把没有双腿的吴丙踢飞,恼羞成怒对着轮椅的人吼道:“我说够了!给我闭嘴!!”那些神秘的人正要向他下手,被吴丙拦下。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要提醒我,早已跟你们是一条绳子的蚂蚱吗?我告诉你吴丙!虽然你对我有恩,却也只是把我当你的走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断了腿的废人,你觉得那人还会高看你一眼?”

“另外,我不觉得我所做的事情就是不对的,他对我好,我就敬他,他背叛我,我就杀他,这难道不是人生的生存法则吗?弱肉强食的世界可是您教我的。”

“你也不要以为你有多精明,我看你把人囚禁不就是害怕他找你复仇吗?哼,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那个人对吗?”

“你只是忌惮、害怕他,觉得他们长得太像,像到你做梦,都梦到他来寻你复仇,至于现在都不敢去见人,我说的还对?干爹?”

话音刚落,随即转身,忽然驻足:“你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取代所有人,姓赵的不是说自己是天吗?你等着吧,我总有一天一定会覆手遮天,谁都奈何不了我,也包括你!”随即夺门而出。

赵新成生日那日,当麻袋被人御下,他就注意到里面的人了,那是一张及极其恐怖的脸,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虽然现在的他已经长大,但长大的他却多出几分少年没有的狠劲勇猛,虽然面貌改变不少,但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当面少年拿着刀柄面对他的那种不畏惧,不退缩,为他父母报仇雪恨的勇气。

轮椅被人安置好,吴丙坐在上面,他整理下着装,嘀咕道:“看来是时候会会他了。”

监狱里,张仪亲自前来请不染出去,说有人想见他一面,不染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收住了疑问,他看向挨着他的红尘,对张仪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随后就到。”

张仪没动,只是客气的说:“大人让你现在就去。”

不染不悦,撇向张仪一眼,语气严肃:“难道我跟爱人私下说句话都不行了?还是你想我们俩亲密?”

张仪觉得不可思议,捏了把汗:“罢了,我在门口等你。”

张仪出去后,不染叫醒怀中的人,从脖颈扯下链子戴在对方脖子上,对他小声道:“袭宝,哥哥有事需要出去一下,如果一会有人过来,你务必离他们远远的,绝不用让人靠近你,好吗?”

红尘眯着眼睛,摇摇头。

不染双手捧着他的脸,柔情看着他,甚是不舍:“乖,相信哥哥,我很快就回来。”

红尘嘴角下弯,眸子泛起泪光,看向不染:“说好了的,不可以骗我,我们拉钩。”

不染抚摸他我头发,也伸出了小指。

虽然两个人都不舍,但这次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前几日都是张仪派侍从来,而这次是他亲自来请,想必背后的人权势很大,也不知这次是否还能顺利回来。

走在长廊,张仪忽然向他道歉:“前段时间多有得罪,但我也是奉命行事,今天那人亲自审你,希望你还能平安归来。”

不染脚步驻足看向他,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那人是谁?他想要我的命?”

张仪没有继续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叹气道:“如果你的命足够硬或许可以压他一筹。”

很快就到了审问的地方,张仪把他请入房间关上门就离开了。

在幽暗的房间里,有个人正在轮椅背对他。看不太清,也不知这人是谁。

不染打量几番,又看向幽暗的四周,看不清楚,只有烛火的位置才微微光亮:“你是谁?为什么请我来?”

对方没有动静,不染继续道:“既然阁下叫我过来,想必有话要说吧,可您却不敢点火,难不成是不敢见我?”

这回对方总算有动静了,他轻笑一声,转过身,打个指响,房间的灯火忽然明亮。

而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个不曾忘记的面容,死也不会忘记,他的左眼下有块刀疤,清瘦的脸庞印着岁月的痕迹,两鬓斑白,头发稀白,双眸凹陷,神色浑浊,皱纹搁满面部,苍老分明。

此人正在轮椅上,双腿用衣布遮盖,裤子修长占地,却是空的,随风摇曳。

不染看清这人后,攥紧拳头,他直瞪瞪的看着对方,船上那一幕再次呈现。

两名少年被人围着,众人向少年抛出空瓶,水果,砸向他们,骂他们是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孩子,多难听的都有。而那些人的身旁还有一人立在那里,向众人发出命令,所有人都跟着他起哄,后来有人因此而死了,而死的那人正是眼前的这人所杀。再后来炸弹炸开了所有人,也包括他,而那些炸弹为他而设,却没想到,他还能苟活至此。

不染隐忍怒火,这人不仅杀了他的家人……还把他的朋友……是了,他的意识忽然有些不清醒,此刻的他不知是真正的不染还是自己,他开始分不清谁是谁了,只是觉得头疼越烈,记忆里出现那人拿着长刀从他的父亲身上抽离。

那场面,鲜血四溅,他痛的跪在地上,如同当面在门口目睹他的父母殒命在这个人手中。

他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但现实里却是,他保持得很好,神色平静,表情微颤,只是忽然有些站不稳,需要扶着门才能昂首挺胸。

眼前的人对他露出苟言的笑容,如果有刀在手,他一定义不容辞剁了此人。

“小兄弟这是怎么了?可还认得我?”

“认得,怎么可能不认得,吴丙,我就算死也不会忘记,当年你亲手残害我父母,满门抄斩的事情。”但这些话不染只藏在心里,因为红尘还在他们手中,随时都有危险。

不染强作镇定,陪着笑脸:“抱歉,鄙人不才,平时也不出门,不知咱们这里还有您这号人,真的非常抱歉,是我见识少了。”

“哦是吗?可我认得你。”

“认得我?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了,既然能让大人惦记。”

“你的事迹可是不少传言,堪比好莱坞大片精彩。我很关注你……”

“那真是……真是受宠若惊了。”

“不知大人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小兄弟你是泗水的人?但老家在河西?父母可还健在?”

“不瞒大人,小的的确是泗水人,但从小就跟父母走散了,并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

“难道不是父母被人所杀?才跟他们分开?”吴丙怀着试探打量的心思,似乎一旦对方说是,他就可以立即把人杀了。

不染忽然跪下,紧张道:“大人,我的父母都是平凡百姓,家徒四壁的,能值钱的就就剩一亩田了,如此拮据的我们,怎敢惹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我们也没有什么钱给他们,大人可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啊。”

吴丙忽然愉悦的笑道:“我看小兄弟长得一表人才,而且有几分当地人的接地气,也不知有没有听说碧罗村一事?”

不染抬头吞吞吐吐,似是很害怕:“是……是什么事?小人来得晚,且天生愚昧,不知道大人您指的是什么事?”

吴丙说:“当年……”

红尘一直在监狱等着不染归来,但时间过去很久了,也没看到人回来,他就有些急了,摸着不染给他戴上的项链,蹲在角落,嘀咕道:“哥哥……哥哥……”

忽然,门口有动静,他以为是不染回来了,猛然看向门口方向,但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人,而是一张熟悉但陌生的面孔。

能忍者,成大事也。

不染:“心爱的,我很快会回来。”

红尘:“信你,我就是傻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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