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平日里也没见你与我们联系，怎么今天还把白面人也叫来了？”一名身材有些臃肿，面容桑老低沉，身穿灰色中山衣，携带黑帽，手持拄拐放中间的老人坐在椅子不急不慢说道。
“杨伯伯，难得您还愿意唤我一声小侄，还以为这些年在您心中，我这个做侄儿的已经不够格当你的侄子了。”
老人面若磐石，目光冷然，似有无撇他一眼片刻移开，没再说话也没再看他，就好像刚才那句话并非出自他口。
赵新诚原本是走向老人前面，但看他不说话，又倒退几步，站在中央座椅前看着众人：“今日忽然叫你们来，我知道事到如今你们对我仍有怨恨，也不想赴约，可有些事情也是到清算的时候了。”
“清算？怎么清算？是愿意把这些活死人烧了？还是听从我们的意见，不再一意孤行执制造什么永生药？”另一名黑衣人有些急了脾气道。此人看似六七十岁，鬓边竖白，留着胡子，褶皱的脸庞颇为清癯。
“宴大师莫急，看您这脾气还是不减当年呐，如今我召集你们过来不正是想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们吗？”
老人甩下袖口，不耐烦背过手转过身不屑道：“哼，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能否问你一件事？”另个人问赵新诚。
“□□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虽说我们曾经与你父亲上过战场，但都是因为我们信任他的能力，而你父亲同样也愿意把我们当他的左膀右臂，这才让大家有机会突围匈奴小国赢得胜利，可如今我们对你的事情都是一知半解，也不知你的用意何在？这让我们不得不多做思考，是否值得效忠于你？”
这位算是情绪稳妥的了，虽然都是有一定阅历的老兵，但他们的担忧不是没有来头，毕竟赵新诚对他们来说，的确太年轻了。
看到这些人对赵新诚的态度，吴丙知道他们对他颇有意见且不看好，但他什么都没说，也不准备参与其中，只是静静坐在轮椅上听众人讨论。
“很好，这就是我想为你们解答的问题。”赵新诚语气不减不慢：“这些白面人你们也看到了，虽然他们都是死了很多年的尸体，但由于死后心有不甘，这才让我有机会重新利用他们，听我所言，任我所用。”
“当年你父亲就是因为那地方的人过于迷信，甚至影响至整个半岛体，百姓们整日浑浑噩噩，多少人总想着死后成仙，利用各种自杀以此妄念在自我世界里存活，导致家离子散，孩童流落街头，老人无家可归，民不聊生，人心处在惶惶不可终日。”
“因为担心会迷惑更多群众发生乱世，这才不敢公然公开，从而私自下令把这些人赶尽杀绝，但也是这时候引起众人愤怒，死于非命。虽然他用自己的命换来这三十年的百姓们的安宁，可你如今不仅违背了他的道义，甚至不失人命，重新把这些无脸人收集以此，我不知你最终目的是什么，但不管怎样，事实是你已经违背了你父亲用心良苦。”老人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失落说道。
“杨伯伯您错了，我虽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送至国外，甚至连他死都没见上一面，但他的事情我不是没听说过，当年他被那些人活埋，你真以为是我父亲的杀戮使他们感到不满？错了，那是因为他们看不惯我父亲坐上人上人的位置，因为他们嗅到铜钱的诱惑，所以所有人都想从他手里分一勺佳肴，不顾一切当场把他活埋，您懂了吗？”赵新诚咬牙切齿。
“那你想如何？我们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自尊，铁的纪律，钢的准则，就算那地方的人有这种能力，但不管怎样他们曾经也是跟随我们一同上过战场的人，如今这些人已经死三十年了，可你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安详的离开？我们理解你对百姓的憎恨，我们也恨，但作为军人，哪怕在战场上被人千刀万剐，也好比这样被人当做无脸的亡魂利用至此！”
“宴大师，你也说了，他们就是无脸的白面人，可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只用他们的身躯，却要削掉他们的五官吗？且只用一张白纸贴在上面代替。”
赵新诚语气顿了顿，看向在场的众人，看到没有人回话又继续道：“因为他们一旦找到自己的五官，就会出现自我意识，从而变成只会杀人的恶灵，所以为了防止这事发生，才把他们的五官削掉，让他们变成一个只要被人看到就会让人记忆产生错乱，失忆，甚至引诱人们隐藏在内的脸盲症，而这恰好可以让人们越想记住就越记不住，岂不是美哉？”
老人叹一口道：“你父亲当年与我们上战争灭掉北闽人的第六年，他把五岁的你送至国外，因为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人下死手，后来把你送至国外那年，一群人找上门来。而当年北闽人余留的百姓正是潜伏与周边的碧落村，也是目前我们所在的位置。”
“余留的北闽人乔装碧落村的当地人，他们混入其中，与碧落国主携心打造碧落的矿区以致发扬光大，后来也算相安无事好几年。”
“只是好景不长，碧落村国主易明冲因为救了一个外来人，原本北闽人是极力反对他的决定，可惜因为他们国主太善良了，才导致碧落村灾难不断衍生，甚至幸存下来的北闽人也因此遭到灭顶之灾。”
“所以呢？杨伯伯您想说什么？”
老人蹙眉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当年你父亲并非没有过错。你也知道咱们是鄂呐人，因为匈奴的追杀，我们的祖宗不得不逃出被人侵略的命运，好不容易从八千万里逃到此地驻扎繁衍后代，虽然是借用北闽人割让的土地，但多年来，他们没有对我们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甚至延续和睦相处多年，不仅如此，北闽人因为匈奴对我们的人族不依不饶，为帮助我们度过难关，致以下决心与我们族人同心协力一起对抗匈奴人。”
“原本这一切都该向往美好发展，只可惜因为信仰教类不同，北闽人沉迷与法术符文之类的迷信也以致对鄂呐人影响深远，如果不是这件事，想必你父亲也不会出此下策把人赶尽杀绝。既如此，这些白面人也算是你的前辈，对我们祖宗有恩，按理说，他们死后应该落个清净，让后人好好安置，可如今你不仅走了你父亲的老路，更是恩将仇报，让他们死都得不到尊重。”
赵新诚嗤之以鼻，不胜其烦：“呵，杨伯伯您说的这么多，不就是觉得我不该对他们老人家如此不敬吗？”
老人没再回答他的话，算是默认了对方的说法，半响才道：“虽然当年我们没能在身边劝阻你，但这样的做法是否有可取之处，我想事到如今，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
“说到这事，匈奴人被灭那几年，我们夺回土地，百姓往返鄂呐故国，算是回到正轨。而北闽人也从此变成一个传说。虽然他们被人慢慢淡忘，可为什么没几年，这附近的碧落村就不断出现怪事，不是街猫爆体而亡，血被吸干，就是小孩莫名失踪，可他们与外人并没有结下恩怨不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一名黑衣人忽然说道。
赵新诚看了看他，有些意外轻笑道：“杜老师，你好像很在意这个碧落村的人？”语气试探性的顿了顿，继而冷笑道：“哼，我以为您对这件事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对方听到这话，欲言又止低下头：“我只是觉得我的学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陌生罢。我以前教过你读书，你的秉性我也算了解一二，只是这事一直处在模糊状态，也不知是不是与你有关，但我认为这些事或许可以从你这里得到答疑解惑。”
“吴丙叔，我的老师既然开口了，那你就勉为其难为他解答吧。”
“您好杜教授，赵将军曾经在战沙场救过我的命，他虽然做错一些事情，但在我心中，依然是我最敬仰的一名将军。”
“如今将军的儿子需要一名衷心元老为他办事，我自是甘愿做那名将士报答将军对我以往的恩情。碧落村那些猫是我杀的，小孩也是我派人把他们抓起来帮助赵总完成多年计划。”吴丙说这些话时，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了当把这事摊开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掉猫？为什么要抓那些孩子？一直以来小赵这孩子都是我最省心的学生，虽然他做这些事并未经过我们的同意，但我以为他只是玩玩，没想到如今会做到这个地步。”
“杜教授，我所知道的，所能告诉您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什么多年计划？为什么我们从未听说？”老人看着赵新诚一脸疑惑，少頃后知后觉道：“难道与你出国有关？”
赵新诚负手悠然看向众人，莞尔一笑：“各位长辈，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的计划是因为还没十足的把握，所以一直没有向你们说明。杨伯伯说得没错，30年前我父亲把我送至一个外边国的人家，因为当年盛世不太平，所以许多人都不敢收留一个异国孩子。”
“但由于外边国的人是我父亲一个朋友，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但那时候的我过得并不好，因为他们国家的领袖正下令逮捕异国人，刚好那时候我被逮捕其中，后来我父亲不知道是怎么得知消息的，听说外边国一直找人研发一个永生项目，且他们发布消息称，只要有人能研制出来永生药，谁就能免以一死。”
“后来我父亲听到这则消息，他为了保我平安，便一口答应下来，还签了合同书，只是他回国不到一年就死了，这事自然也就落到我手上。”
“所以一直以来，你始终遵守你父亲曾经签下的项目？从未停止研发？”
“不错！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取代父亲为他们研制一种长生药，以我父亲名誉发扬光大。”
“因为是永生，所以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血清这东西，所以你找上吴丙后，让他为你取血验收？这才出现这些猫暴毙身亡？”
赵新诚不假思索：“不错。毕竟这种事并非轻易就能成功，而是谨慎再谨慎。”
“难不成那些孩子失踪也是与这事有关？”
“原本想着用血清做实验，但毕竟是猫血，怎么做都无法跟人一样，后来他们提供新思路。”
“取少年的血液？”
“非也。”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抓他们？而且大部分都是各方面比较优秀出类拔萃的少年。”
“他们说不一定用血，因为还有更好更佳的办法。”
“是什么？”
“从小培育优质人才，筛选人才。并且向我们提供一款软胶囊，时间维持三个月不等，让每颗优质种子从小服下。”
“靠！他们简直不是人！是恶魔！”
“他们想在这些少年中，挑选合适人选培育种子，而这所谓的种子便是用人的体内孕育新生儿，作为永生药？”
“不错！一开始我们的确按照计划进行，奈何这个软胶囊嘛似乎让人无法接受，因为只要经过人的喉间不是让人排斥，就是让人咽不下，而有的好不容易吞咽又直接死掉，所以他们又想到了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赵新诚戏耍般的看向对方：“宴大师您说呢，既然是要培育新生命，你觉得除了从人的嘴里吞咽，还有什么办法是可以直达人体内？”
宴大师睁大了眼，惊愕道：“你是说——”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从□□入手。”
红尘：“这里没我…”
不染：“也没我…”
红尘：“……”
不染：“老子困了，跟我回去睡觉。”
红尘：“…好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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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从小培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