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人人都以为抱着大奖归来的花似锦至少会写个小作文感慨这一路的艰辛,再不济也该晒个奖杯,那可是奥斯卡啊!

花似锦确实晒了,在他28岁生日这天,他上传了一张结婚证,配文【已婚】

全网为他送祝福祝久久时,路繁被花似锦带到了“安葬”她的墓园,“里面那个盒子擅自装走了你,擅自装走了我们的青春,我恨极了将你的名字刻在石碑上的人,又在许多个撑不下去的日子摸着石碑上的名字告诉自己再等一等……”对于这里,花似锦感情复杂,等待的那七年,他只在这里话多。

路繁偏了偏脸,因为两人刚领完证,她尽量控制着不要流眼泪,“对不……”

花似锦凑上唇将她道歉的话堵回去:“今天我们谁也不许道歉……”两人都还穿着板正的白衬衣,乍一看像逃课出来的高中生,守墓的人在底下招呼:“同学,这里是私人墓园不能随便进啊……”

“赵叔,是我。”

这声音守墓的人太熟悉了,他挥了挥手高兴道:“小伙子就该这样!向前看!”

花似锦的前方是路繁,他深情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单膝下跪,摸出口袋里的戒指举着,紧张地说:“可以允许我与你同日死,骨灰与你混在一个盒子,名字刻在你丈夫那一栏吗?”

说好不哭的路繁还是没能控制住泪腺,“好。”

临走时,花似锦让路繁等他一下,守墓的大叔忽然上前,路繁见他对着自己笑便也笑着点头打招呼。

“您认识我?”路繁见他一直打量自己,疑惑地问。

“你跟墓碑上的姑娘有点像,所以……”

原来是因为这个,路繁恢复身份后,爷爷要把她的墓拆掉,但她说反正以后用得着,就留着吧,这位大叔守在这阴森森的地方,想必跟外界也没什么联系……

“你跟小花是什么关系啊?”守墓人问。

“我是她妻子。”路繁心想,花久久会愿意别人叫她小花?没等她在心里笑完,面前的大叔高兴道:“那就好,这样的话他定的墓就用不上啦!我就说嘛,年轻人啊向生总比求死好……”

路繁揪住衬衫一角,手指微微发抖:“他定的墓?”

守墓人说:“他是带你来看他以前的恋人吧?我刚刚看到你们在墓前。”

路繁僵硬地点了点头,守墓人捡起脚边的一支鸢尾花,心叹不知是哪位失了魂的未亡人匆忙时落下的,抬眼看见面前的姑娘还在等他的话,他叹了口气说:“他说等他28岁时就住到那位姑娘的旁边……”

路繁抠着手腕,用力按压着那根跳动的血管,勉强扯处一抹苦笑,守墓人却笑得诚心:“他现在有你了,必然不会做傻事啦!”

“是啊……有她了,他们有彼此了。”路繁松开手,手腕处留下了深紫的掐痕。

花似锦回来时,路繁已经调整好情绪,她没问他去干了什么,只提议:“晚上要去拾忆吗?”

“真的?”花似锦知道路繁要赠予他什么,兴奋地确认。

两人十指紧扣再次踏入拾忆,闫强与丽达闻讯赶来,路沉年听说妹妹今天拿走了户口本也来拾忆逮人,荆誉看到全网疯转的结婚证,苦涩地在拾忆的角落里订了个位置消愁,丁湘作为磕CP第一粉头早就跟小杨司机串成一线,知道这个司机今天全程吃糖后她早就坐不住了,乔装打扮一番后也猫在拾忆一个暗角处……

路沉年见两人进来立马要上前质问,闫强眼神制止,顺便叫安保将兄弟稳住,丽达奖励了他一个亲亲并说:“我姐妹的新婚夜不许任何人搞破坏!”

“闫强哥,丽达,好久不见。”路繁心虚,丽达叫了她很多次,但花久久很缠人……

“遇到重色轻友的姐妹,孤独是我的常态……”丽达故作可怜。

路繁道歉:“对不起嘛,下次逛街,我给你拎包刷卡。”

丽达眼睛亮了一下,傲娇道:“几个?”

路繁伸出两根手指,丽达没低头,路繁加一根,丽达低了一点,路繁伸出一个巴掌,“成交!路路对朋友最好了,”

闫强看女朋友耍宝坑人:“我平时亏着你了?”

见两人又不顾场合的腻歪起来,路繁赶紧打断:“闫强哥,麻烦把U&L开一下。”

“定了?”闫强问。

路繁重重点头,丽达不懂他们的哑迷,她看见了角落的荆誉,那人完全没了纵横M国各大酒吧的游刃有余……

“又蓄起胡须啦?”丽达找了个借口过来。

荆誉:“老板是你男朋友?”

“是啊,我好像总是被酒吧老板吸引。”丽达曾经很喜欢过荆誉,但他心太坚硬了。

荆誉看着吧台处情绪多变的路繁,话却是对丽达说:“他很帅。”

丽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花似锦正大方地宣布今夜酒水他全包,路繁纵容地点头,并附加上一句“在场所有消费全包。”

沸腾的人群纷纷送上了新婚祝福,荆誉暗自退场又落寞回头,他听见花似锦问:“17岁时你送我这瓶酒,告诉我它是未定义的爱,现在呢?”

在他面前沉默寡言的陆锦此刻洋溢着满脸幸福,没有丝毫敷衍地回:“我爱你,永觉不够……”

“相遇不够早,一辈子不够长……”

荆誉不敢再听,扣上黑色的鸭舌帽走进了暗黑的巷子里……

花似锦紧紧抱着爱人,看了看门口,他终于放心地闭上眼给了路繁一记深深的亲吻。

路沉年抹了抹泪,他端着空酒杯走到妹妹面前:“82年的拉菲给我倒一杯。”

花似锦如临大敌把酒护在手边:“请你喝别的。”

路沉年冷冷开口:“这酒当时记我账上的!”花似锦看向路繁,路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就给哥倒点儿。”

花似锦不情不愿,手使劲把着,给路沉年倒了个杯底,路沉年心里那个气啊,见花似锦又要收起来,他说:“你们强哥呢?人家替你们保存这么久!”

“瞧你那小气的样子,给你强哥倒上,我们为你们的长长久久举个杯……”路沉年衷心道。

花似锦这下倒酒倒得干脆,还给路沉年的杯子填满了……

路沉年忽然一嗓子:“猫着的也都出来举个杯,好事儿他们不怕看!”丁湘、小杨司机、丽达全部围过来了,路繁惊奇:“你们怎么都在这?”

“我们来喝酒!”俩CP粉齐声道。

最后,花似锦心甘情愿地将17岁藏下的酒分享了出来,得到了不止17句长长久久……

今天没等丁湘他们放图,繁心久久也舔够屏了,毕竟拾忆人人受惠,全网直呼好甜。

纯爱战士爱亲嘴:【亲了亲了,深吻还是!】

纯爱战士爱亲嘴:【齁死我了,不敢想象今晚他们得多火热。】

纯爱战士爱亲嘴:【我好急,好想蹿网线。】

我住CP床底:【我的网名我的梦。】

魂穿偶像助理:【好期待他们的婚礼啊。】

……

群里的人纷纷猜测,不光他们,网上其他的人也在猜,讨论最激烈的有两个,一个是花影帝会包下一个岛来场无比唯美的婚礼,再一个是两家会在营城的古香豪庭来一场世纪婚礼,最后还弄上了投票……

这热闹当事人路繁也凑上了,每天睡觉前必问:“久久,咱们婚礼到底在哪儿办啊?”

花似锦将人摁在怀里:“我老婆只需要婚礼当天美美地出席,别的都不用操心。”

他越不说路繁越好奇,威逼、□□全套上都没撬开平时对她百依百顺的花似锦那嘴。

六月十九号晚上,丽达哭着给路繁打电话,问她啥事儿她说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可现在距离自己那个神秘的婚礼只有14小时了。

“宝贝怎么了?”老婆半天没进房间,花似锦出来找她,然后看到自己老婆来来回回转圈儿。

路繁把他拉过来,焦急道:“丽达哭得厉害,我得过去找她一趟。”花似锦安抚老婆:“给闫强哥打电话呢!”

“他不接,我都打了七八次了,一直忙线。信息也没回。”路繁实在等不下去,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

花似锦将老婆抱住:“宝贝你去行,但是你没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吧?”

路繁边换鞋边回:“婚礼,还有13个半小时。”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没事我立马回来,有事我就明天一早回,反正不会跑啊……”

“欸……宝贝你慢点!”

路繁到了丽达家,门一开,酒味熏得她头昏脑胀的,这满地的酒瓶子差点将她绊倒,“路路…来啦!”丽达醉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丽达,你到底怎么了?闫强哥呢?你俩出问题啦?”路繁拧了湿毛巾替她擦脸。

丽达双手乱舞,最后摸到路繁一张一合的嘴捏住,修长的双腿紧紧把她缠住,路繁动弹不得,忙里忙外一身汗,她拿出手机,见花似锦没找她,她挠了挠丽达的痒痒,戳了戳她的鼻头,幽怨地说:“小没良心……”

六月二十号早上七点,丽达跟路繁两人姿势别扭地缠抱在沙发上,“路路,醒醒……今天你结婚!”

路繁听到结婚俩字一激灵:“对对对,今天我结婚。”

“化妆,婚纱,还有地址在哪啊?”路繁抓耳挠腮的样子跟统林生物的集团总裁完全搭不上边儿了……

丽达:“你被我熏了一身味,先去洗洗,我联系花似锦,问问他行程。”路繁嗅了嗅自己身上,味道确实难闻。不得已只能照丽达说的办,然后裹着浴巾出来的她就这么被塞进了丽达的车里。

当化妆师的刷子不停往她脸上刷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懵着,她几次想叫住丽达问问婚礼场地在哪,结果就是她一问,丽达就有电话要接。

“丽达,还没到吗?”

“快了……”

“哥?”

“嗯,哥在。”

路繁眼睛被蒙着,完全不知道牵着自己的人换成了路沉年。婚礼进行曲在路繁的耳边响起,她问:“到啦?”

“还剩一小段路,爷爷带着繁繁走。”路镇山将孙女的手紧紧握着,拐杖将前进的每一步都探得清清楚楚……

路繁被蒙着的眼睛瞬间湿润,老爷子有感知般哄道:“繁繁别哭,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要笑,我乖孙笑起来最好看,不笑也是……”

“爷爷……”

“欸,爷爷在,我们都在!”

“到啦,这段路太短,爷爷总想牵着我乖孙一直走,你跟小锦婚姻这条路很长,爷爷只能牵你到这里。”

“小锦。”

“嗯!爷爷。”

“我把繁繁交给你,你要记得你所有的承诺……”

“嗯!爷爷只管看我表现!但凡我让繁繁留一滴泪,您就用手里的拐杖狠狠抽我……”

路镇山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宝贝孙女交给花似锦,“老爷,您擦擦泪吧!”路遇有递上老爷子的手帕,伤感道。

花似锦将路繁眼上的红巾摘了下来,视觉恢复后,路繁看到了花似锦领口的桔梗花:“你的怎么就一朵?”她裙摆边缘可是绣了十一朵。

“因为我就只有你一朵……”花似锦痴痴道。

因为全程都是他策划的,所以他们没有试婚纱这个环节,他想象过路繁穿这件婚纱有多好看,却还是被她走过来的样子惊艳,婚纱是找顶级的设计师设计的,但桔梗花是他绣上去的,包括自己领口这一朵……

路繁其实很紧张,所以她开玩笑:“可我有十一朵耶,岂不是表示……”

“表示我是你的唯一!”花似锦抢话。

当司仪开口,路繁面向前方,她才隐约觉得熟悉,看着满室桔梗,头顶的玻璃,门口的立牌以及蓝钻镶嵌出的父亲的背影,她不可置信又慌张地看向爷爷,路镇山老泪纵横地对孙女点了点头,她才真正确定这里是“父亲的花房”。

震惊盖过了紧张,路繁被花似锦带着走完了全部流程,司仪说:“新郎新娘有什么话要对对方说吗?”

花似锦接过话筒先对众人说:“既然是对我老婆说的话,就不让大家听啦!”

他将话筒还回去,然后无比真挚热烈地看着路繁的眼睛问:“我擅自策划这一切,将婚礼现场选择在你曾经的火葬场,你怪我吗?”

路繁摇了摇头:“我只是太惊讶了……”

“我听荆誉说过,那时候你含着桔梗……我买了一束来试,咬了一支就觉得苦,我本不该让桔梗出现在你眼前,但桔梗于你又有太多的意义,这是咱爸为你精心挑选出来的种子,是他留给你的美好,所以我知道你无法厌恶桔梗……”

“我不能将那些脏污的事情抹净,但很想用美好的东西将他们覆盖,比如墓园,再比如桔梗;”

“我希望以后你只记得墓园的求婚,还有今天为我们婚礼尽情绽放的桔梗……”

路繁泪如雨下,她好久没认真地看过桔梗了,因为她亲眼看着那些它亲手种下的“生命”被火烤,所以她再种不出花……

今天,这些花调皮地来回飘摇,就像枯萎掉的它们回来了一样……

“花久久,我只记得你,你最美好;”

两人相拥、亲吻,迎着台下的掌声,路繁凑在花似锦的耳边说:“桔梗泛苦,你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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