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之将花带回房间,又从家里找出搁置已久的花瓶,将花醒好,放入瓶中。望着绿枝上的白花发呆,孟宁之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还不知道那四朵花是什么。
于是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花的照片发给周芜
孟宁之:这四朵是什么花?以前没见过。
周芜过了一会才回:
周芜:白色洋桔梗
白色洋桔梗.
孟宁之用百度搜了一下白色洋桔梗的花语:
说实话,孟宁之看见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周芜是真的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不会表达,不善言语,所以只好用这样的方法告诉地。
幸好,这段感情不是单程线。
日落后遗落的一抹昏黄,透过窗户,点缀在白色花上。
孟宁之有时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周芜看起来拒人子千里之外,但真正接触起来却戴然不同。
温柔,耐心,平和细腻,那些藏匿于皮囊之下的美好。
后来她才明白
大概是自己深陷囹圄,不想累别人。
周芜的东西不多,大多数都是药。离开的那天,她没告诉孟宁之。
或许是已经隐隐有些预感,她把那本素描带走了。
早上八点钟的时候,机场没什么人,周芜坐在那,看着零星的几个行人,突然感觉有些冷。
明明都入夏了,怎么会有些凉意呢?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转瞬即近。
她还能回得来吗?
冥冥之中注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广播提示声响起,周芜绝着行李销没有片刻停留,形单影只的渐渐消失在尘世的出闹中
大概回不来了吧。
……
孟宁之6点钟就起来了。也不算起床,就忽然醒了,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安静的靠在床头,外面朦胧的光亮透进来,孟宁之就看着虚无的微光发呆。窗边的花静静的绽放于晨曦前,一片黑暗中,那抹白就显得格外弱小。
她突然有些难过,这种没来由的情感在心中肆意。为什么呢?她看着眼前模糊的画面想。
在此刻,是黑暗中的人真的会变得敏感脆弱吗?
还是谁积了太久的眼泪终于决堤了。
明将至,外面也逐渐有了些人气。孟宁之穿好鞋,给花喷了一下水就出门了。
她不知道周芜的航班是什么时候,但她想去送她。
明明知道周芜不会愿意,怎她就是想在分别前看她最后一次。
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清晨的出租车并不好打,很多司机还没上班。
孟宁之走在马路上,路上零星的车辆和环卫工人的扫地声,忽然让她想起去年秋天。
那时候,她们都在。她也会每天给周芜打电话,和她无理取闹。
那时的周芜也会笑着顺着她的话应承着,有时候还会调侃她几句:“你这脑袋都是用来于嘛的?也只有我愿意被你骗了。”
孟宁之抬头望着湛蓝的天,她现在穿着短袖,是一身马上要高考的学生,那些平淡而欢快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车,那时太阳在这片大地上洒下第一缕阳光。
到机场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带着一丝温暖,酒满大地。
顶着第一批晨光,她愣在机杨大门口。早晨的机场没什么人,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口坐在大厅里的周芜。
一大片空着的铁制椅在阳光下反射出金属光芒,而周芜正好坐在第一排,刚好在阴影下。
阳光投射在她脚边,而周芜不知道在低头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机场里的广播响起。孟宁之就明晃晃的站在日光下,看着她拉着行李箱,朝检票口走去。
如果她回头的话,一定能看见站着的孟之。看着周芜离开的方向望了半响,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腿上传来酸酸麻麻的痛感。
本来蹲下身去想缓解一下,可仿佛又有什么重物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原来,周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一个人的时候,是如此冷漠,孤僻,像一个自闭症患者,在外人眼中又像一个怪人。
周芜是临近中午时在北京落地,来接她的只有除方和她的心理医生李欣。上车之后,陈方就将她现在的住址以及这一个月的安排告诉了她。
周芜垂眸听着,似是毫不在意。无非就是一天六节一对一家教,然后是晚上的心理治疗。
哦对,为了方便治疗,还直接安排李欣和她住在一起了。
周芜到是一直很平静,要不是看见她在眨眼睛,陈方都以为她睡着了。
陈方带她们进了一个高档小区,找到她们所住的房子。是一150平米的表是也大的的子是崭新的,而且每周都有人打扫,所以看上去还是有点干净的。
看完房子,阵方临走前又对周芜说:“周小姐,请把您手机给我。在这一个月期间,董事长不允许你与外界联系。”
周芜把手机给他,便提着行李箱回到自己床间去了。
李欣送走了陈方,才松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思考。
那天,周芜母亲来找她,她就已经猜到了。
“如果换另一种方式,那就只能让她成为无性恋了。而且过程也极其难捱,太多数治疗途中,病人就会受不了而自杀的。”
她本以为,这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是真的不管子女死活的。但她也听见正识生说
“…无性恋就无性恋吧,总比同性恋好。”
而且之前,她也以为周芜的症状其实好得差不多了,但今天一见,发现并没有。
她只是习惯忍耐而将那些痛苦都藏起来了,用药物将病痛强行压制下去了。
李欣躺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
果然,有钱人家的事情不是她能阻过得了的。
虽然地方换了,但周芜的习性还是那样。早上8点钟起床去专门的机构上课。
中午随便吃个饭,体息一个小时,下午2点到6点又是上课,8点到10点是所谓的治疗时间,然后睡觉。
周芜倒是没什么,每天就按规定的时间作息,像一个机器人。如果说真有什么事发生的话,大概就是李欣把她的药换了。
说好听点是换个方法治疗,直白的理解就是,这个方法已经对她不管用了,得换。
周芜也大概猜到了,只是她不说,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事瞒得天衣无缝。
她每天晚上会在睡前翻一翻那个描本,虽然本子上写着孟宁之的名字,可内容都与她不相干。
周芜就坐在昏暗的台灯下,看着本子上的画肢从生疏到熟稳,各种场景的都有。
周芜往后翻,翻到一张水彩画,手顿住了。
那是陈文原跳楼的第二天清晨,周芜去怀水高中找吴备中的时候。画中是挺拨耸立的教学楼,楼下的梧桐被风微微吹动,走廊上的人或嬉喜笑打闹,或坐在教室早读。
朝阳的第一缕温暖酒入这片热闹中,而在右边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短发女生,她在阴影处望向右边的教室里。
那是理科一班。班里一如往常般热闹,钟喆在教室里到处乱窜,各种本子试卷乱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打流班。
而在那些人中,有一个女孩扎着高马,坐在座位上仿佛是在等着上课时无聊的望向窗外。
画面就定格在这一刻,风吹起的窗帘,旁边空荡荡的桌椅,还有那些嘈杂的声音,都被定格在这张纸上。
原来,那天她看到了,她也不是错觉。
周芜手顿了一会儿,然后从桌上拿起笔,在画的右上角空白处写道:
你在我的航程上,我在你的视线里。?
后来,她时不时也会在画上写下一些诗句,大概是想告诉那个女孩,她认真看了。
有一幅画是,高二时孟宁之表的景象。她被周芜抱在怀里,还有那只山花。周芜在那一旁写道:
既然钟情于玫瑰,那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但随着时间的土长,周芜想她的时间不脑得特甚少出现姓名字,那本素描也逐析积灰。
那天,周芜正在路边走着,突然有阵风刮过,带着一丝凉意。不经意的抬眸,就顿住了。
这里甚至没什么车辆,两旁树林挺拔高耸。
这是一条偏僻的公路,整条路望不到尽头。
梧桐枝叶繁茂,绿叶随着风声沙沙做响,在这寸土寸金的北京城内格外特别周芜抬头望去,梧桐枝叶挡住了烈日骄阳。
她突然,觉得这条路有些熟悉就好像她曾在哪见过这景象。
她在灰白人行道上站了许久,才恍然想起。
这条路,好像是在那个人的画里,只不过那时是深秋。
你曾走过这的深秋,我在盛夏时停留。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这条路,突然心生凄凉。不知是因为自己,还是那个想神想的人。
或许,她们终会走上各自的生活轨道,也没人会记得十七、八岁时承诺。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周芜坐在书堂旁,被那北京的阳光恍惚了眼,落在摊开在桌上的一本诗集上。
总有许多梦不能圆,在心中留下深深地遗憾。当喜鹊落在别人枝头,那也该是我们深深的祝愿。?
1取自:你在我的航程上,我在你的视线里
——舒婷《双桅船》
2取自: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城
——汪国真《热爱生命》
3取自:总有许多梦不能圆,在心中留下深深的遗憾当喜鹊落在别人的技头,那也该是我们深深的祝愿。
——汪国真《不能失去的是平凡》
高中就喜欢文绉绉的东西,现在也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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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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