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路无意识的一句话,路俨毅面对流路的亲近,便会生起浓厚的愧疚,缩进壳里做了几日蜗牛,又担心公主会来硬撑了几日,着实抵挡不住才去了军营。
这前脚刚走,静蕾公主就来了将军府,她穿着简单,只带了一个侍女,神情温柔,还带着些能出宫门的欢喜。
流路仔细的打量着,并未先行开口,虽然姐夫说可以将公主关在府外,但是他觉得不好。
静蕾捏了捏衣袖,有些踟蹰,她是打听到路将军出门了才来的,对于征战沙场真枪真刀见过血的人,她还是有些害怕,但父皇的交代她又不能不做。
“流公子,我想问问路将军平时都喜欢些什么?我十分仰慕于他,希望能多多了解诶他……”
流路眨了眨眼,小小的脑袋里转了几个弯,笑眯眯道:“公主问这个那真是问对了人,我是最知道姐夫的喜好了。”
静蕾被这如花带笑的容颜冲击到了,脸瞬间红了,赶紧低着头,无措的捏着衣角,其实对于路将军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流路讶异的看着她的神色,但还是接着道:“姐夫最喜欢姐姐,然后喜欢我和宝宝。”
如此直白的话让静蕾失了言语,流路以为她不信,举着例子道:“姐夫与姐姐成亲十多年,无任何红颜之交,因为姐姐的遗言,姐夫不顾流府的阻拦将我接出亲自照顾。”
“路将军与令姐真是伉俪情深……”静蕾讪讪道。
“那是。”流路骄傲的扬起了头:“除开我姐,姐夫最喜欢的就是我!”
静蕾瞧着他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抖擞着尾羽炫耀,勾起了唇角:“嗯,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原来是路遂颤颤巍巍的迈着小短腿,跑来寻舅舅了,春芝和喜月跟在身后护着,担心小姐摔倒。
“舅舅!”人还未到,这中气十足的小奶音先到,路遂扒着门槛,挺着小肚子费劲的往里翻。
不断地蛄蛹着,流路被逗着咯咯直笑,也不去帮忙,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为小不点鼓劲:“宝宝!加油!”
路遂听见了,对着舅舅露出一个口水滴答的笑容,嘴里嘿咻嘿咻的为自己喊着号子!
春芝也是无颜看了,抿着嘴笑,拿出绢帕为小主子擦了口水,不然等会小主子翻过了门槛扑向公子,公子绝对会慊弃,喜月鼓着巴巴掌为小主子加油。
静蕾好久都没看到这样鲜活的场景,有些怔忪,整个皇宫就像一个巨大的吸人精气的精怪,随着时间汲取了生活在里面的人的活气。
路遂吭哧吭哧终于翻了过来,迈着小短腿往流路的方向跑去,急急忙忙的抱着舅舅的腿,大声吸引着舅舅的关注:“舅舅!”
“真棒!”流路将路遂抱起,骄傲的同公主炫耀:“宝宝也最喜欢我!”
“喜欢!舅舅!”路遂重复后还重重的点头,表达着自己的肯定。
两张相似的脸,大的美丽,小的可爱,静蕾有些眼馋的问道:“可以给我抱抱吗?”
流路有些不舍,但看见静蕾渴望的样子,又不忍拒绝,对着路遂询问道:“抱一下吧?”
“啊?”
流路将她递到了公主的手上,刚抱进怀里,路遂急急忙忙的转身,对着流路伸手,她还小不识数,但是一还是知道的。
静蕾如何看不出她的意思,一下子没绷住笑出了声,强行同她贴贴。
路遂推着静蕾的脸,着急的喊着舅舅,让舅舅救她,偏偏她的舅舅还笑眯眯的看着。
急匆匆赶回来的路俨毅,听见路遂着急的声音,赶紧进来,虎目一瞪,锁定了两个陌生的女人。
扑面的煞气,静蕾和侍女脸色都白了,将怀里的路遂递还到了流路手里,路遂还身上了舅舅的气,扭着身子对着路俨毅伸手道:“爹!”
路俨毅赶紧将路遂抱到了怀里,把小东西惹生气了,流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摸摸了鼻子。
静蕾颤抖着嗓音:“路将军好。”
“如果没有你的不请自来,会更好!”路俨毅毫不客气的呛声道。
静蕾无措的看向流路,向他求救。
流路扯了扯路俨毅的衣服,路俨毅抱着路遂眼睛微眯,生出了几分危机感,警惕的看向静蕾公主:“你就是静蕾公主对吧?我不会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
静蕾打了一个哆嗦,绞着手指,呐呐的开口:“啊,我知道,你最喜欢流公子的阿姐,然后最喜欢流公子和孩子。”
路俨毅被她这话说得一愣,转头看向了流路,流路笑容灿烂,得意的对着姐夫眨眨眼。
“大庆好男儿不少,公主可以换一个人喜欢……”
“但是如路将军这般深情的男子不多……”静蕾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路俨毅瞳孔缩了缩,面色有些难看:“路某并非什么深情的人。”
静蕾感受到他的不喜,瑟缩了一下,咬着唇说不下去,但这并非她个人的私事,还是鼓起勇气道:“路将军拒绝我只是还不了解我,我想路将军多了解我一些便会知道我对路将军的情深。”
流路听到这有些生气,瞪着她,静蕾心中愧疚,低着头谁也不看,带着侍女匆匆离开,显然并未放弃。
两人没了踪影,流路气呼呼的扑到路俨毅身上啃咬着他的唇,发泄自己的怒气,路俨毅拒绝不了,只能用手捂住路遂的眼睛,被迫承受。
入了宫门,静蕾安抚住恐惧的心,仰着头,一副气冲冲的架势,到了皇帝面前,道:“父皇,路将军根本就不喜欢我,他看见我好凶啊。”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和慊弃,又做出一副慈父的模样:“朕的女儿这么好,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不善表达,定是女儿你误会了。”
静蕾虽然知道这个父亲不过是表面功夫,还是有些不开心,心中恹恹,却还是得强行扯出一抹笑容,扯着皇帝的衣袖摇晃,撒娇道:“父皇……大庆这么多青年才俊,为何一定要让女儿嫁给他嘛?”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苦口婆心道:“你呀,就是被我养得太天真了,他手握兵权,你嫁给谁能有嫁给他威风?”
“嫁给别人再威风,都不如女儿取个驸马,在自己府里自在,何况有父皇给我撑腰,谁敢欺负我?”静蕾娇嗔的说道。
皇帝脸色黑了一瞬,对着这个天真的女儿恨铁不成钢,虽然这是他故意养成的,但还是令人气恼:“他上无父母,又没有兄弟姐妹,你嫁进去,整个府里都是由你做主,这还不好?”
“女儿只想留在父皇身边,才不想去别人府里做主,嫁出去了女儿连进宫看父皇都难了……”静蕾满眼孺慕的看着皇帝,眼中闪过了泪花。
她的这副模样戳中了皇帝心中的一丝柔软,好歹亲自照顾了这么多年,再多的假意也掺杂了一丝真情,但这并不足矣让他改变主意,摸了摸她的头:“乖女儿,你要相信父皇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让父皇失望……”
“女儿相信父皇,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失望在静蕾眼中闪过,又被她掩了过去,努力在这冷冰冰的怀里汲取一点温暖。
皇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变幻莫测,闭了闭眼,将那些思绪抹去:“让小厨房给公主做些她爱吃的菜送过去,终归是让她受了委屈。”
“是”
静蕾看着桌子上的吃食,神色奇妙,平静又带着些苦涩。
“公主,皇上毕竟是皇上,他希望您能嫁给将军,必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你今日同我一起去的将军府,你觉得路将军会让我嫁给他吗?”静蕾苦笑道。最后达不到父皇的目的,这微薄的父爱还会剩下几分?
“他看见了公主的好,自然会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
静蕾冷嗤一声:“你还真是对我有信心……明日你不必跟着我出宫,我自己去……”
而将军府,路俨毅正包裹着利刃,举着双手反复保证,必定不会对公主动心,更不会取她。
并不牢固的蜗牛壳被强行打破,身体力行跟流路赔了罪……
路俨毅不愧是在军营里爬摸滚打成长起来的将军,在这点事上适应得很好,渐渐的流路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全场,路俨毅先流路被压着肆意,最后他累了,还不愿意放弃,得路俨毅用上紧实的腰腹起起伏伏自食其力。
每次到了最后,路俨毅还得哄着哭哭唧唧的流路释放,那绯红的眼尾,纤细白皙的腰肢和哼哼唧唧的娇气模样,让他又心软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结果也是显而易见,两人夜里胡闹之后,日头上了日中天,软了腰肢的路俨毅想爬都爬不起来……
流路倒是餍足,昨日的不快烟消云散,当看见坐在大厅的不速之客时,嘴角都还噙着笑容,只是诧异的问道:“公主怎么又来了?”
静蕾蠕动着嘴唇,看着外面的日头,半晌都没说出话来,她也是没想到,将军府的作息如此随意,顶着流路疑惑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我喜欢将军,自然是想要多多跟他接触……”
流路凑近她,她的脸上迅速生起了红霞,流路退后,摸着下巴绕着她观察起来,看得静蕾越发的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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