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 37

刑侦支队这群市局苦逼加班狗依旧憋着一口气加班到凌晨,一群人坐着中巴车乌拉拉回来,脑袋上班已经可以反光了的大油头凸显出此刻的窘迫。

把市局为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晚饭吃完已经是三点半了。

傅斯敏脱了鞋袜盘腿坐在沙发上,正专心致志地拿着消毒湿巾给自己的手进行全方位的消杀。

这边应戈端着两桶已经注好了热水的泡面进来。

她见状赶紧把自己的脚塞回了沙发旁的鞋里。

“……”,应戈向来是不斤斤计较的人,于是她将面放在办公桌上,“过来吃饭,自己去柜子旁边拿张凳子坐。”

傅斯敏伸了个懒腰,张嘴就吐槽:“你管这叫饭啊?”

“嗯,还是市局专门为我们留下的,整整两箱子粉面菜蛋。”

傅斯敏一脸嫌弃,随手扯了张红色塑料凳坐下,打开顶盖后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分子的运动瞬间跑满了整个办公室。

应戈则很接地气地率先开始拿叉子卷了口面,满足溢于言表。

不过也不怪她这么说,市局门口那小卖部泡面种类不算丰富,康师傅与统一这俩市场大头占据半壁江山,放眼望去都是吃腻了的无聊口味,这种新玩意只要一刷新在货架上就会被洗劫一空。

想吃根本抢不到。

傅斯敏只是在一边搅拌着它,没有什么要下嘴的倾向,看旁边的人吸溜吸溜,最终忍无可忍地问出最大的问题:“它汤这么红,你要把我辣死吗?”

她是个连吃红烧牛肉面都会辣得鼻涕眼泪横流的人,这个秘密全市局上下只有应戈知道。

傅斯敏觉得她是想故意搞自己。

应戈闻言整个的反应展现出难以置信,缄默许久也问出了自己发自肺腑的问题:“你闻不出来吗?这个是番茄的,我连里面带的辣味花生都没加。”

这还是她在没有傅斯敏的市局老友群里问了好久,才从视侦腻腻妹妹那抢来的,问为什么也不说,差点让兰丽也加入弹劾应戈大队。

傅斯敏这么一说,应戈有些怀疑是她的味觉过于敏感,抢占了嗅觉该有的部分。

“我怕一闻就当场去世。”

有这句话在,应戈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蹲在这吃面。

“鸽鸽,我等会要去找个地方窝着眯一会,今天跟着你们跑了一天,正常人都累得要倒地了昂。“傅斯敏将最后一口面吃完,端起泡面桶,喝了大半的汤。

应戈点点头:”行,那你去睡吧,过会我叫你。“

傅斯敏将桌面上的垃圾扔进脚边的垃圾桶后,顺势把鞋带系好。

“你最好别趁着我睡觉做点什么事,不然我要报警抓你。人形闹钟,我四点就得醒,你记得闹。”

应戈:”……晚点我开车送你过去,三四点钟路上都没什么人影,这会大家都在休息,你自己打车又难。“

面前的人没有回应,大概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并像上次那样,毫无心理负担地在应戈默许的目光下,伸了个懒腰就躺在了支队长办公室的沙发上。

应戈荒谬地觉得,傅斯敏她有点可爱。

-

放在一边充电的手机闹起来,连续对着电脑工作快俩小时的应支队长终于腾出思绪来,伸手关掉了四点的闹钟。

人形闹钟终归还是要靠现代手段的。

应戈按照脑袋中在一瞬间就制定好的步骤,动作流畅地将桌面上那一堆工作资料与考证纸质习题收起来,垃圾收干净,湿巾仔仔细细擦了桌面,最后才是将电脑关机。

做完这些,对着手腕上戴着的运动手表显示的时间。

她才用了不到五分钟。

速度,太速度了。

应戈心里一边暗爽,一边起身去喊醒傅斯敏。不过她不太清楚这人的睡眠习惯,也许要是她有起床气的话,应戈得做好被明骂暗讽的准备。

然而她还没真正走近沙发,傅斯敏就猝然惊醒了。

这是一瞬间的事,她满头披散下来发丝凌乱地搭在肩头,吸了吸鼻子,眼神盯着虚空中某处地方,似乎是愣怔了许久才适应了现在身边所处的环境。

在意识到两人此刻正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时,傅斯敏先开口嫌弃说:“人形闹钟,你下次叫醒人的方式可以柔和一点吗?要是我有心脏病的话,现在就得被你吓死,然后讹你一笔巨额的赔偿金。”

应戈听完,嘴跟不上脑子思考,自然地就接话说:“你看我这不是还没到沙发旁边吗?傅斯敏,你这叫赤.裸裸的碰瓷。”

傅斯敏睡前只是半躺在沙发上,身上的鞋子与外套都没脱下来,她检查完这会都是好好地在自己身上后才拍拍手起身:“谁叫你给了我这个碰瓷的机会?好了,我现在得去收拾晚点要用的东西了。”

说着,她顺手拿过应戈遗留在茶几上的亚克力抓夹把头发挽起来。

但是这种发饰的初学者,手艺不是很好,又垮出几撮在外边。

应戈望着她的背影,开始回味起刚才的那个瞬间。

按理来说,过度劳累的人更容易进入深睡眠,一些极其微小的响动她们是根本发现不到的,更别说傅斯敏是“惊醒”的,结合上几次傅斯敏展露在自己面前的类似经历,应戈可以判断出她睡眠应该不好,甚至说很差。

为什么她们闹得再晚,她再疲惫也不愿意在应戈家里留宿一晚,也许就是因为她有睡眠障碍,旁边有个人会让她原本就差的睡眠质量大打折扣。

可为什么傅斯敏刚才却又是一种防备的姿态呢?像是下一秒确认危险后就要做出反应那样。

应戈很好奇。

“杵在那里干嘛?走啊,晚点都快五点了,医院人一多就不好问话的道理,你应该不用我教你吧?”傅斯敏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她旋即回神,拿过有着小猫挂件的车钥匙就跟上前。

-

病房里的台灯亮度被开得很暗,傅斯敏与陈迎面对面坐着,旁边两张病床的病友此刻正在休息,规律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迎脸上还是带着种苍白的病态,原先就应该做小月子了,同时还忍耐着毒.瘾与陈盼之死的折磨,昨天晚上还拖着病体吵架,一吵完就撑不住紧急叫了120送医。

因为有别人在,环境也安静,傅斯敏选择和她用文字对话,并打开了录音机与执法记录仪留证。

敲击笔记本电脑键盘的声音响起来,傅斯敏先是问了她身体怎么样。

“我觉得已经好很多了,傅警官你不要担心。”陈迎拿着铅笔在纸上写。

这笔记本还是傅斯敏从应戈那里盗来的,她不想在小妹妹面前展露自己的超绝书**底——她写汉字总是一笔一划,想还没到叛逆期对老师家长规规矩矩的小学生,且速度很慢。

应戈也不担心她会把自己笔记本上的重要文件弄不见或者出了别的不可抗拒力造成的事故,因为她总事事都会备份一份到U盘里,且把微信与Q.Q都退出了登录。

开个word文档给傅斯敏就行了。

“那就好。陈迎,我这里有些照片,你辨认一下是不是你的衣物。”

傅斯敏打完这行字,把字体调大后,从脚边市局统一配发的帆布袋里拿出几张刚洗出来的照片来。

上面的内容就是1102室主卧里那些女性衣物。

陈迎翻看后,摇摇头。

傅斯敏一挑眉,纤长的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飞快跳动:“确定吗?这个是白飞利,也就是送你包的那个男人出轨时与某个女人同居的居所。”

“确定。这衣服绝对不是我的,我不到一米六穿S码的,这一看就大很多,而且我没有和他同过居,我们一般都会开房。”

见面前的女人沉吟,陈迎蹙眉,又在纸上写了个问号。

傅斯敏打字:“陈迎,你鞋子穿多大的码数?”

陈迎双手比了两个数字:36。

傅斯敏严谨地又俯下.身拿过病床边陈迎的拖鞋查看,码数与她提供的相一致。

接下来两人的问话都很常规,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再被提取出来。时间很快就推移到了五点半,又早起习惯的病友阿婆已经醒了,打算呼叫儿女过来帮自己洗漱,同时还诧异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刷新在这的漂亮女人。

临走前,傅斯敏似乎是又想起什么关键的部分,把东西一边收拾好,一边问:“陈迎,最近一年陈盼和高金慧的作息与生活轨迹都正常吗?”

……

出病房傅斯敏就将这一个多小时的问话录音保存下来,同时对自己仅剩400MB的内存犯愁,打算再存多一个月的工资就去换新手机……至少内存得有128G。

她盘算着,按下Home键退到桌面找到拨号,想给应戈打个电话,让她把车从贵得要死的江泊车开出来接自己。

抬头时,傅斯敏的脚步却猝然停下来了,就连拨电话也只打出了开头的158。

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真切起来,来往的医护、患者、家属的身影都模糊起来,扭曲褪色到只剩下时光长河旁白茫茫的眩光,而站在傅斯敏面前的人是陈迎的堂姐陈佩琳。

显然是陈佩琳先远远地认出她,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像是在找一个时机落下。

“姐姐,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陈佩琳很激动,“这些年姐姐你过得好吗?这次来是不是他们也在这里,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傅斯敏像是不知道她在喊谁似的,目视前方就要与她擦肩而过。

啪。陈佩琳侧身抓住了她的手臂,傅斯敏应激地就要把它抽出来,还差点将面前这身怀六甲的女人弄倒。

陈佩琳始终不相信是自己认错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在世界上见过比傅斯敏还漂亮的女人,也没有人能够把一颗坏寓意的痣衬托地如此蛊惑。

她着急地就要将分别这些年的经过说完:“姐姐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我还不能从那个地方回来。对了,这四年里我结婚了,我和我丈夫很幸福,马上就要升级成三口之家了,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能够养活自己。姐姐,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这边姐姐姐姐地叫着,傅斯敏望着她没有说话,任由蝴蝶在女人脸上扑闪扑闪,左手插兜不知道在捏着什么东西。

像是在等她发泄完,意识到其实自己并不是她要找到的人。

“姐姐,你来江畔是来执行什么任务的吗?对,我应该就是打扰你了,晚点你又会他们磨死的……”

一张外层包裹了皮质证件保护夹的警官证被怼到了陈佩琳眼前,上面的警徽与警号并不会作假,证件照上的人也是穿着一整套整齐的常服目视镜头,嘴角自然下垂,眼神无波。

陈佩琳一怔。

傅斯敏笑道:“我想说的是,陈女士,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姐姐,我今天过来也只是就昨天的侦查结果来询问陈迎一些细节问题的。”

说罢,礼貌地将证件收好,举步擦着女人的肩膀离开。

这样一来就撇清了自己与加陵那边的人的关系,也把旧的、早就还清的风流债给彻底地注销掉了。

但显然傅斯敏的情绪由此受到了些许的影响,没有再拿出手机给应戈打电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魂不守舍地随着人潮走出医院的大门。

陈佩琳脸颊扑闪的蝴蝶,现在飞到了她脸上停留。

-

2018-12-31,8:09P.M。

一串硕大的水晶吊灯由顶垂落半空,璀璨着发出的光芒为整间宴会厅都过度上了一层梦幻的滤镜。人们在其中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经年的烟味脂粉味,以及大.麻燃烧时发出的难以言喻的气味在鼻尖萦绕。

跨年夜,缅北温暖依旧。

傅斯敏趴在象牙栏杆上,在二楼审视整个大厅,手里端着的香槟在高脚杯中晃荡着。她的穿着还是出了门就能完美融合在黑夜中,黑色V领内搭搭配上绒面的短裤,再搭配上过膝的平底皮质长靴,那一段蜜腿恰到好处地裸露出去,最外边则是件深灰长款风衣。

24岁的傅斯敏不会化妆,但五官与脸庞就足够凌厉有攻击性了。

有人发现她,示好地上前与她攀谈起来。

大概真的是这人说的话题很有意思,笑点被她get到了,傅斯敏笑着望着他,轻抿一口杯中的香槟。

笑着笑着,她就扭头随意地往下一瞥,恰好就发现了正值19岁最好青春年华的陈佩琳。

女孩脸上摆着不自然的应付笑容,但身不由己的无奈比恐惧更大,她只能接过几位掮客拆家的恶趣味玩笑。

看着他们的手不安分地在女孩身上动来动去,傅斯敏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是将手上还有小半杯的酒给了身旁这位与自己攀谈了快10分钟的男人后,风衣长长的衣摆向后摇晃,她下了楼。

远远的,傅斯敏大概能够听清他们在聊什么内容了。

“还是王哥有福气,天天都有漂亮的妞围在身边~”有人打趣。

被唤作王哥的男人,是个大腹便便的拆家,穿着人模狗样的西装,脱下外套就能看见他纹了满背的关公。

王哥很骄傲,搂着陈佩琳的肩膀:“喏,你看,这是我最近新得的妞,听说还是个……反正今晚她就能开荤了。”

他话未说完,就被从远处走来的高挑身影吸引住了目光,然后谄媚地喊了声:“三姨好哇。”

傅斯敏就这么走过来,就足够让人心猿意马了。

“这是?”她点头算是接下这个橄榄枝,又朝着女孩扬了扬下巴。

王哥见陈佩琳不够机灵,恼地一拍人家,说:“怎么这么呆,今个就是带你出来见见世面的,快啊,叫三姨。”

陈佩琳怯懦地抬起头,正好就对上了她流转打量的眼神。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傅斯敏,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她的内心悸动不已,傅斯敏看自己时还微笑着,不经意间抬手将她自己落在耳边的头发撩到耳后。

多年后,陈佩琳依旧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性感的动作,即便本身没有这个含义。

傅斯敏从兜里拿出烟盒,取出一支烟来,叼在嘴边,但却没点火。

王哥是个机灵人,他谄媚着说他有火,然后他仰头她低头地为三姨点烟。

“我看这个女人,很合我心意。”她将细长的烟身夹在指尖,吐出一口白雾,模糊了她的眉眼,“我要了。”

王哥显得有些舍不得,急忙应付她:“三姨哟,她就是个花瓶,没法跟着您做事没准还能帮倒忙咧,您要是想要我身边哪个小弟弟我都愿意给……”

傅斯敏却没有给他这个讲话说完的机会:“我有点小爱好,还谅忍痛割爱,你想求的,加陵那边我自然回去说。”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咬牙切齿地将陈佩琳推出去。

她在所有人的炽热的目光下,挽上了傅斯敏的左臂,而她带着她逃离屈辱。

-

因为有了与陈佩琳这事,傅斯敏出来时耽搁了些许,天光已经大亮,医院门口已经有一些小商贩在买早餐和小吃了。

傅斯敏将帆布包肩带拉上去,理了理头发。

嘀嘀嘀——

她抬眸,就见路边一辆白色吉利的车窗徐徐降下,紧接着应戈的脸就出现在自己眼中。

“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以应戈年年体检都保持5.0的视力,傅斯敏在这个距离翻白眼她应该看得到。

傅斯敏扭头走向不远处的煎饼摊:“我说我遇到了我前女友然后这人对我死缠烂打,你信吗?”

应戈给的反应不用傅斯敏猜都知道,那自然是不信的。

莫约过去了快二十分钟,傅斯敏才拿着两个国潮风的纸袋子回来。

她坐进副驾,霎时间整个车厢里都是煎饼香喷喷的气味。

看她吃得这么香,应戈就一脸嫌弃:“你真有这么饿吗?”

“有啊,晚饭你就随便给了桶泡面,是个正常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吧。更何况,这还是12元巨款加了肠和鸡柳的手抓饼。”

应戈不太喜欢有人在自己车里吃味道这么重的玩意,且不允许家里出现韭菜、螺蛳粉、榴莲、臭豆腐这种会污染洁净空气的玩意。

傅斯敏无语,继续吃,把属于应戈的那份怼到人眼前来:“简直暴殄天物,我怕你饿着还给你带一份,浪费我的感情。”

应戈这才接回来,单手握方向盘,小小地啃了口。

“早知道应该买韭菜盒子了。”

臭不死你。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应戈从后座拿出个大礼品袋,推到傅斯敏腿上。

“什么啊?”

傅斯敏一脸问号。

应戈将车发动,顺着早高峰的车流。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里面是五套睡衣,样式丰富:短裤长裤,系扣直套等市面上常见的都有。

最让傅斯敏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里面竟然还有条睡裙,打开防尘袋后的图案更让人大跌眼界。

这……这是条荷叶边的吊带睡裙,重点在于图案是Hello Kitty,颜色也很少女。

最终应戈在傅斯敏的嘲笑声里解释了给她买睡衣的原因:“因为咪咪你每次去我家,我要是还在忙,你没有衣服穿就批浴巾好不方便,而且天气也多变,你会着凉。”

傅斯敏手肘撑着车窗,扶额笑道:“鸽鸽,你知道吗?我活了快29年都没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

应戈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傅斯敏轻轻将衣物都整理好,放回去,甚至将礼袋上的蝴蝶结都绑好。

“不过现在就穿上了。鸽鸽你拿回你家去吧,平时我用不上。”

审核您好,以上剧情只为推动情节发展,为下文做铺垫以及解开伏笔,作者本人能够熟读并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请勿过度遐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想而努力奋斗,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中国。

不厌女,不雌竞,不违规,不传输不正义思想,遵守《网络文学行业文明公约》从每一位作者做起

鸽鸽是通过上次跟圆圆(沈舒窈)借衣服记住了咪咪的码数的~

距离感情线二阶段开启[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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