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和柚叶一起布置完木叶新的监控结界已经是五天后了。
新的监控结界一共有81个阵眼，其中一些阵眼位置更是及其刁钻。
饶是体力充沛如光，这几天也累得够呛。至于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死宅柚叶，此刻更是脸色发白，走路都带着一股飘忽感。
“那接下来……”光抹了把额头的薄汗，长舒一口气，看向身边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躺下的柚叶，“旧结界还没回收，但应该不着急吧？”
“不着急，慢慢回收也行。”柚叶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收起手里的记录本，“走吧，回去启动结界了。”
两人并肩走在后山蜿蜒的小道上，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洒下光斑。
“对了，我还没问你这次去夜之国有什么成果呢。”柚叶双手揣在白色外套的兜里，黑色的长发随着走路的动作左右摇晃，“有拿到新订单吗？”
“到现在我们也只拿到奈良家一个单子，如果没有新订单，我们的经费就又不够用了。”
结界班分为监控班，驻外班、研发班和机动班，是火影直属部门，但也受参谋部管辖。
监控班是三班倒，常驻9人，每个班次三人，一般是2中忍1上忍的配置。最直接的职责就是24小时监控木叶结界范围内特殊查克拉波动，以防外敌入侵。虽然现在已经和平时期了，但是忍者村作为军事要地，这种程度的监控还是要有的。
机动班负责接村里紧急发布的有关于分析、破解结界的任务。战争时期和战后恢复时期相关任务比较多，近几年没什么任务，听说他们天天办公室吹牛打屁，三代目看不惯，调走了好几个出去接常规任务或者带下忍了。现在只有一位上忍一位中忍常驻应急。
驻外班负责对火之国国内部分重要设施、遗迹维护结界，以及维护边境哨站的检测结界。驻外班一共有8个人，目前已知是有两个人常驻大名府维护结界，另外6个两两一组，在重点设施、遗迹、边境哨站轮值。
光所在的研发班只有三人，除了光和柚叶，还有兼任结界班长事务繁忙因此很少来参与研发的日向和人。主要职责就是负责研发新型结界以及优化木叶的监控结界和防御结界。因为研发结界的成本实在高昂，村里批经费却像挤牙膏。所以光和柚叶每次都紧紧巴巴的，甚至琢磨怎么开源了。
交付给夜之国的恒温结界就是开源计划的一部分。
夜之国一次性给出S级任务的价钱要求光研发的复合农用结界，附带要求就是要求将核心技术教给他们本国的技术人员，以在国内推广。不过他们也承诺不会对外出售技术，完全只用于他们本国农业生产。
所以现在恒温结界是一个可以用来售卖的经济产品了，只不过后续的账要走木叶，除去要交给大名的税收之外，研发班和村里46分成，这是一开始就和三代目谈好了的。
除了已经交付的恒温结界之外，之前去夜之国千代又提出了几个新的研发订单，算算时间应该委托已经发到木叶了。
“有的。”光点点头，想了一下，“她那边需要气象预警系统…呃，结界，还有医用无菌结界，净水结界，还有……”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心虚，“……呃…防鸟结界。”
“气象、医用、净水……嗯，这些都很实用……”柚叶边听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但当防鸟结界四个字钻入耳朵时，她脚步猛地一顿。她缓缓转过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结界？防鸟结界？！”
光艰难的点了点头，目光飘忽，不敢直视柚叶的眼睛。
“用结界术驱鸟！？”柚叶捂脸，声音有些崩溃，“结界术是用来干这个的吗！！要是被和人哥知道我们用结界术驱赶麻雀……”
光食指挠了挠脸颊，小声辩解，“这个结界其实很有实用价值的，柚子前辈。你想想北方鸟害对农田果园的破坏多大……而且我已经有思路了，可以用声波搭配幻术，查克拉消耗量非常低，如果给镇石加入回复纹路的话可以实现全自动，成本很低的……”
“……”柚叶没有说话，捂着脸的手指悄悄分开一条缝，耳朵也竖起来。
“然后除了夜之国的供给之外，火之国北部应该能很快推广，薄利多销，很赚的啊柚子前辈！”
“……那好像也不是不能做，咳咳。”几秒后，柚叶松开捂住脸的手，清了清嗓子，眼睛好像开始发光，“仔细想想，结界术的本质是能量的应用与控制，驱鸟……也未尝不是一种能量应用的创新方向。这…这体现了结界术服务于民生的广阔前景啊！”
她仿佛在说服自己，“我们研发结界术，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改善人们的生活吗？让农民免受鸟害困扰，也是功德一件！”
“是~是~柚子前辈觉悟真高！”光笑了起来，推了推柚叶，“快走吧，先把监控结界搞定。”
***
监控结界的中枢在结界班的监控室。
监控室的很大，正中心是光和柚叶刚刚替换过的镇石，此时在查克拉的激活之下，表面的纹路发出了银蓝色的光芒。
其中一束光照在空白的墙壁上，投射出详细的木叶地图。
木叶正门的位置偶尔有碰撞的小波纹，是已经录入了查克拉信息的忍者进出结界时产生的碰撞。
训练场的位置偶尔会亮起一片蓝色的光斑，是训练中查克拉输出量太大被结界认为异常，从而传输过来。
“嗯，这样就可以了，使用手册的话之前也已经给你们发过了。”柚叶双手揣在兜里，看着正在研究投屏的监控班的三人组，“比较重要的是进出村的监控记录，以及村内不太正常的巨量查克拉活动……这个你们是老手了，不用我多说。进出许可分为火影楼签发的任务出行证，暗部内部任务出行证，根部独立任务出行证以及平民商人访客出行证。不同证件权限等级不同，系统会自动区分，你们如实记录备案就好。”
交代完收到他们的回复后，柚叶就招呼光回到研发室了。
回到相对安静的研发室，柚叶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她靠在门边，目光在整理工作台的光身上停顿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在这次新结界的设计里，你坚持要把通行证类别分得这么细？特别是……单独把根部任务出行证列出来？”她顿了顿，补充道，“按常理，区分任务出行和非任务出行不就够了吗？根部出任务，不也属于任务出行范畴？”
“……”
光整理卷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脸上习惯性地挂上那个无辜的笑容：“哎呀，之前项目报告里不是写了，为了更精准地记录人员流动，提高监控效率呀。细分权限有助于……”
“少来。”柚叶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走到光面前，双手撑在工作台上，微微俯身，直视着光的眼睛，“精准记录？效率？这些理由糊弄顾问团还行。告诉我，真正的理由是什么？是……谁要求的？”最后一个问题她沉下了声音，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光在柚叶锐利的目光下败下阵来，肩膀微微垮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卷轴的边缘：“……三代目要求的。”
“这几年边境巡防小队发现了很多异常的痕迹，手法……指向性很强。”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事不关己的冷淡，“他不放心，让我在结界上加个保险。喏，就是你看到的这个。”她抬手指了指监控室的方向，语气里听不出多少热情。
柚叶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声。“保险？具体到根部通行证上……你是怎么实现的？”她的语气变得严肃。
“持根部通行证穿过结界时，”光的声音平淡，“会被自动附加一个隐匿性极强的追踪标记。路线、停留时间、大规模查克拉输出……都会被加密记录传回中枢。”她咧了咧嘴，笑容没什么温度，“流程很完善，报告会很详细。”
柚叶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微微后仰，震惊地看着光：“他居然同意你这样监控根部？！这……等于把根的行动，都放在你的监控下了！”
“最初的设计，查看和分析记录的权限只给了他本人。”光双手一摊，语气里终于透出些压抑不住的烦躁和嘲讽，“但是，你也知道，他日理万机，精力宝贵，哪有时间看这些‘细枝末节’？” 她刻意重复了当初三代否定她民用结界提案时用过的词。
“所以……这种‘烦人’的简报工作，自然就落到我这个免费又好用的工具人头上了。” 语气带着明显的自嘲和失望。
柚叶的眼神复杂难辨，“……光，”她的声音低沉了些，“他对你……赋予这样的权限，这份信任……很沉重啊。”
“信任？”光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带着不忿，“柚子前辈，你觉得这真的是信任吗？这不过是用最低的成本，把一件麻烦又得罪人的脏活，塞给一个‘有天赋’又‘听话’的下属罢了！和之前那些……没什么不同。”
柚叶完全能懂她未尽的含义——在三代眼中，她的天赋和能力，终究只是服务于“大局”和“安全”的工具。而光的那些理想，在真正的威胁面前，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的“细枝末节”。
她突然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光的额头，力道不重却带着点提醒意味：“别钻牛角尖。这种级别的权限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他当年连大蛇丸都没给过，未必是好事……但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这份信任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和责任，但风险和收益并存。光在这样的年纪就得到这样大的权力，是好是坏，柚叶其实也说不清。
不过……
柚叶微微眯起眼睛，身体再次前倾，拉近了和光的距离，声音压得极低：“不过……光，你告诉我这种机密……真的没关系吗？不怕我……转身就卖给志村长老？毕竟……”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柚叶，某种程度上，也是被安排在这位天才少女身边的眼睛。
[抱抱]
更新日志：
#1.重写了光和柚叶的对话内容，使其与前面修改过的光和三代关于经费吵架的剧情衔接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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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