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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会议室内骤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光身上。
团藏的眼神带着压迫感，仿佛在无声地警告她。
……
光缓缓合上笔记本，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神色平静地迎上团藏的视线。
“团藏大人，您的问题其实很简单。”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意味。
“您问的是‘间谍和叛忍渗透时，我们该捧着增产数据还是平民的尸首说话’——但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的。”
团藏眉头一皱，正要反驳，光却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这两者从来就不是对立的选择。”她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落在三代火影身上。
“粮食增产，意味着边境农民不必因饥荒而被迫成为间谍的‘眼线’；税收增加，意味着我们可以雇佣更多忍者巡逻边境；而稳定的民生，意味着火之国的人民不会因为绝望而倒向敌国。”
“团藏大人，您说根部截杀了大量间谍——可您有没有想过，这些间谍里，有多少是原本可以不必成为间谍的人？”
团藏的眼神骤然一冷。
光却像是没看见，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描摹着笔记本封皮上的刮痕。
“去年，火之国边境因霜冻导致稻谷大量减产，60%的边境平民和境外流民为了生存往火之国腹地迁徙。这其中浑水摸鱼了多少间谍，又有多少平民被策反？我想团藏大人您经营情报系统多年，应该比我了解的多。”
她抬眼，笑吟吟地直视团藏。
“您说，是杀间谍重要，还是稳定粮食生产，让平民不必成为间谍、让间谍无机可乘更重要？”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团藏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但光的话却让他一时无法反驳——因为她没有否定根部的作用，而是直接把问题拉到了更高的层面：“预防永远比追杀更有效。”
三代火影的烟斗轻轻敲了敲桌面，打破了沉默。
“光说得不错。”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根部的情报工作固然重要，但若只顾着‘杀敌’，而忽略了‘固本’，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团藏冷笑一声，“天真！你以为敌人会给我们慢慢发展的机会？”
光歪了歪头，翠绿的眼眸倒映着团藏阴沉的脸，“我想，我们这周去大名府商讨推广方案，应该不仅仅只是要在火之国内推广吧？”
她扫视了一圈，看到几张沉思的脸。在众人思考之际，轻声提醒：“我想，把饼做大让每个人都吃到，和吃独食——哪一个更安全，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奈良鹿久猛地坐直了身体，他紧紧盯着光：“你是想说……”
“没错。”光勾起嘴角，“我会建议大名向全世界售卖这个结界，因为对任何国家而言，粮食都是不可忽视的命脉。只要价格合理、公道，为了粮食产量，其它国家的大名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至于团藏大人担心的别人不会给发展的机会——我想，不会有忍者村会无视大名的命令，擅自攻击粮食命脉吧。”
目光看向三代，光轻声示意应该做出断决了，“火影大人，您觉得呢？”
三代沉默良久，吐出一口烟圈，叹了一口气，“后生可畏啊。光的想法非常有战略价值。”他首先夸奖了一下光，然后侧头对着团藏，慢吞吞的开口训斥：“团藏啊，这些年根部超支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地方能再给你腾经费了。你也要学会开源节流了，向小辈学习学习。下周、下周三吧，给我整理出一个根部年度预算。去年的经费流向我就不管了，今年的预算，你给我好好做。有问题吗？”
光闻言，心里直呼晦气。老头子年纪大了就是优柔寡断，对团藏完全就是轻拿轻放——这么多年团藏的根趴在别的部门吸得血，就完全了不追究了吗？！
奈良鹿久和日向和人的面色也不好看，但也不好直接反驳火影。
心情更差的是团藏，没要到经费不说，还被猿飞日斩这个老东西训斥要向小辈学习——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放？他为了木叶深耕多年、兢兢业业，就换了一句“你要向小辈学习”！？
左右经费是没指望了，今天的会议本来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黑着脸站起身，板凳在地面上拖拽，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你们以为靠卖结界就能买来和平？！等各国用你的技术喂饱忍村、喂饱军队的那天，第一把火就是烧了火影岩！日斩，你会为你这个决定后悔的！”他甩袖离去，“彭”的一声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
三代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继续吧，小春。”
转寝小春对此习以为常，将笔记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后开口：“那么继续，刚安排了光这次随行、展示结界。除此之外，这次一起的还有我和鹿久。今晚，需要把整体收益汇总整理出来，以及光刚刚提到的、向其他国家售卖结界的建议，也需要写出来，要有个具体章程。明天早上9点来会议室，我们总体核对一下，日斩你一起审核。确定没问题了之后，我们再向大名递交谈判申请。”
“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意见吗？”
转寝小春环视了一圈，见大伙都沉默着，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那么，这次会议议程全部结束。日斩。”她示意三代可以结束了。
“那么，散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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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跟在日向和人后面走出会议室，后面跟着奈良鹿久和秋道丁座。
光见几个长老都没出来，于是扯了扯日向和人的袖子，他放慢脚步，低头用眼神询问。
“如何？我今天表现得还不错吧？”光小声问道，翠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日向和人闷笑出声，随即用拳头抵唇掩饰，“不如说——很棒！”他伸手拍了拍光的头顶。心里的沉重却散去了不少：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木叶有这样的新生代忍者，未来可期。
跟在后面奈良鹿久和秋道丁座看着光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光给出的建议合理、且非常棒，但是刚刚会议上那副模样却莫名的让人想到年轻的时候大蛇丸也是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但愿这孩子不会走到大蛇丸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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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三代目送着四个人离开会议室，自己却没有站起来。
烟斗中飘起的烟雾让他双眼所视之处一片朦胧。
“怎么了，日斩？”转寝小春将椅子塞回桌子底下，见三代没有动作，便关心的问了一句，“膝盖上风湿又犯了？”
水户门炎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还是办公室坐太多了，其实我也是，我之前有段时间在修改教材，那几天我的脖子就疼的不得了，到底是年纪大了。”
三代失笑，看着自己这两个昔日的老同学，现在也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心里又是酸涩又是释然。
“我只是……有点担心。”三代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摩挲放在桌上的火影斗笠，“把结界卖到敌国……这步棋比大蛇丸做人体实验研究禁术都要危险。”
“若成功，那孩子早晚会成为火影。”
“若失败……我们都是葬送木叶的千古罪人。”
[狗头叼玫瑰]下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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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