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玫瑰公馆

木梳桐站在窗边,把窗帘拉开。

她听见身后芮云轻的呼吸声,均匀而平静,却让她心跳微微加速。

“姐姐,”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夜色吞没,“你觉得……玫瑰公馆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芮云轻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片刻后,她缓步走到木梳桐身旁,目光落在远处的霓虹灯上,像是在思考。

“一个孤独的人。”她低声说,“守着一个秘密,等一个闯入者。”

“那闯入者呢?”她轻声问。

芮云轻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被她逗笑了。“闯入者……大概是个不怕死的笨蛋。”

木梳桐忍不住笑了一声,可笑声还没落地,她就后悔了。

因为芮云轻的目光忽然变得柔软,像是夜色里突然亮起的一盏灯,温暖得让她几乎移不开眼。

依然觉得,你是未知的。

“所以,”芮云轻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手中的剧本大纲,“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木梳桐盯着她指尖的温度,喉咙微微发紧。“挺好的。”她听见自己说,“不过……”

“不过什么?”

“感情线可以再猛一点。”她抬起头,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心跳的紊乱,“毕竟公司要求“高甜”,总不能让粉丝失望。”

芮云轻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平时多了几分狡黠,像是终于抓住了她的把柄。

“哦?”她慢悠悠地说,“那木老师觉得,该怎么“猛”?我可以,借此改一改。”

木梳桐呼吸一滞,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反将了一军。

原本只是这样说说,没想到。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撞上了窗台,退无可退。

没关系,目的达成。

芮云轻却已经逼近,近到她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像玫瑰,又像某种更危险的东西,她便是闯入者。

“比如……”芮云轻压低声音,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腕,“直接吻戏?”

木梳桐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微微发抖。很快又反应过来,坏笑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刚才电话里榆幸的话“粉丝都等着嗑呢。”

可现在,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分清,什么是营业,什么是真实。

“姐姐,”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是在耍流氓吗?”

芮云轻低笑了一声,拇指轻轻按上她的脉搏,感受到那急促的跳动。“如果我是呢?”

木梳桐闭上眼,再睁开时,忽然伸手扣住芮云轻的后颈,将她拉近。

“那就试试看。”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这一刻,沉默也有了声音。

“姐姐,你好香。”

“木木,你真的变了好多”

芮云轻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从胸腔里溢出来,带着一点笑意,又像藏着什么说不出口的情绪。

她没有躲开木梳桐的手,反而微微仰头,任由她靠近,鼻尖几乎相触。

“我变了?”木梳桐轻声重复,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试探。

芮云轻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像是藏着无数她读不懂的情绪。

片刻后,她才轻轻开口:“也许不是你变了,是我,终于看清了你。”

木梳桐的心跳得更快了,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芮云轻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刚才更柔和,却也更深邃,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木木,”她低声唤她的名字,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靠近我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要亲我,木木,这部戏,你会演的很好 ”

木梳桐一愣,随即耳根发烫,心跳更是乱得一塌糊涂。

她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姐姐现在是在后悔吗?”眼神带着一点勾引。

芮云轻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伸手,指尖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珍宝。

“后悔?”她低声重复,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如果我后悔,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木梳桐呼吸一滞,心跳几乎停滞。

她看着芮云轻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一刻的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姐姐……”木梳桐轻声唤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像是试探。

芮云轻没有让她说完,低头靠近,唇瓣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木木,你真的也……很好闻。”

木梳桐浑身一颤,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扣住芮云轻的后颈。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坚定。

“那……姐姐还要后悔吗?”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又像是邀请。

芮云轻低笑了一声,拇指轻轻按上她的脉搏,感受到那急促的跳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她忽然伸手,将木梳桐拉近,唇瓣轻轻贴上她的。

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

木梳桐闭上眼,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的手紧紧扣住芮云轻的后颈,像是要把她拉得更近,又像是要确认这一切不是梦。

良久,芮云轻轻轻退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笑意:“木木,你真的……变了好多。”

木梳桐喘着气,脸颊通红,却还是忍不住笑了:“那姐姐……我是闯入者吗?”

芮云轻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声音低低的,像是从胸腔里溢出来:“不,你是……我最想留住的闯入者。”

芮云轻拿出没有写完的剧本,笑了笑:“也是冉浔最想留住的闯入者。”

木梳桐愣住,随即心跳更快,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最柔软的地方。

她闭上眼,将脸埋进芮云轻的颈窝,感受着那淡淡的香气,像玫瑰,又像某种更危险的东西。

“姐姐,那么冉浔为什么会有两个名字啊?一个是虞瑰夏,一个是冉浔。”

芮云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因为冉浔和冉浮是姐妹。”

“姐妹?”

“因为虞瑰夏为了寻找真相,就想随便一个姓,但是喜欢的人姓冉,就刚好姓冉,也本就是寻找真相的一个路程,所以是浔。”

木梳桐在芮云轻颈窝里蹭了蹭,鼻尖萦绕着那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她微微抬起头。

指尖轻轻拨开芮云轻垂落的一缕发丝:"所以虞瑰夏是真名,冉浔是假名,可为什么要用两个名字演同一出戏?"

芮云轻的指尖忽然顿住,:“因为真相就像戏台上的帘幕,”她轻笑一声,拇指按上木梳桐的唇瓣,“掀开一层还有一层。”

木梳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芮云轻怀里直起身子。

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所以姐姐现在要演的到底是虞瑰夏,还是冉浔?还是说……”

她忽然倾身向前,鼻尖几乎碰到芮云轻的嘴唇,“这整出戏里根本没有虞瑰夏?”

芮云轻的瞳孔在暗处微微收缩,却在下一秒伸手扣住木梳桐的后脑,将她拉近到能数清彼此睫毛的距离。

她的气息烫得惊人:“聪明如你,难道没发现,真正的戏子从来都不在台上。”

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所以姐姐现在是要……让她杀青了吗?”

“不,”芮云轻轻笑,“是时候让真正的虞瑰夏,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门外的叩击声带着明显的迟疑,三轻两重,是周觅席惯用的敲门方式。

“进来。”芮云轻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只是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松了松,指尖却仍留在她腰侧,带着不容错辨的温度。

小周抱着文件夹走进来,视线刚扫过沙发就慌忙低下头。

看见木梳桐的发丝还有些凌乱,芮云轻的衣领歪着一角,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过分,空气里仿佛还飘着未散的暧昧气息。

“对、对不起芮老师,木老师,”小周把文件夹放在茶几上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边缘的玻璃杯,发出来响声。

“制片那边刚发来调整后的开机流程,我怕耽误事就赶紧送过来了。”

木梳桐趁机从芮云轻怀里退开,假装整理衣角。

“这是木老师的助理刚送来的,说您晚上要润喉。”小周把保温杯放在木梳桐面前。

“谢谢”芮云轻抢先开口,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剧本封面,“剧本让她送上来吧,正好我和木老师要顺顺明天的戏。”

又对上木梳桐的眼睛:“我剧本其实写的差不多了,还剩一点点你可以给点建议。”

小周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她跟着芮云轻两年,从没见过她主动留合作演员深夜对戏或者探讨剧本,更何况现在已经过了十一点。

但她不敢多问,只是飞快点头:“好的,我现在就打电话。”

转身时,小周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了顿,却终究没敢多停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关门时特意放轻了力道。

门合上的瞬间,木梳桐才松了口气,端起保温杯抿了口温水,喉咙的干涩感稍稍缓解。

“你助理倒是细心。”芮云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笑意。

“她跟我停久了。”木梳桐放下杯子,指尖在杯沿画着圈,“倒是你,突然说要顺戏,不怕助理误会?我的好姐姐。”

“误会什么?”芮云轻倾身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

她能清晰地看见木梳桐瞳孔里自己的影子,“误会我们在对“高甜”的感情线?这可是你说的啊,木木,也对,我们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了。”

木梳桐并没有那个意思……

她慌乱的眨了眨眼。

木梳桐被她直白的话语噎了一下,脸颊又开始发烫。“谁,不就不”

她别过脸看向窗外,“我是说剧本里的虞瑰夏,你还没告诉我,她为什么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芮云轻拿起散落的剧本大纲,指尖在“虞瑰夏”三个字上重重一点:“因为,你自己看看剧本。”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神秘,“演员,就是得做好演员的本分,等一下剧本送过来了,你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的,需要改的,还有建议。”眼神却带着一点躲闪。

木梳桐愣住,这才明白刚才芮云轻话里的意思。

她接过剧本翻到关键页,上面果然用红笔标注着:“冉浔即虞瑰夏”字迹潦草却整齐,是芮云轻的笔迹。

“冉浔……”她抬头时鼻尖差点撞上芮云轻的下巴,连忙往后缩了缩,却被她伸手按住后颈。

木梳桐的心跳莫名加快,她盯着剧本上“姐妹情深”的标注。

突然想起刚才芮云轻说“冉浔和冉浮是姐妹”时的神情,总觉得话里有话。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伴随着木梳桐助理的声音:“木老师,您的剧本。”

木梳桐开门接过剧本时,助理暧昧地冲她眨了眨眼,低声说:“你们cp粉真的好多,才刚刚注册,就一大堆,说什么是大导演和她捧红的影帝。”

大导演和她捧红的影帝。

一定会的。

木梳桐内心坚定着。

木梳桐匆匆接过剧本关上门,转身就撞见芮云轻含笑的目光。“粉丝都在嗑了,我是们cp粉涨得还挺快的。”

芮云轻缓慢开口:“看来木老师说的“感情线要猛一点”,确实很有必要。”

“我那是说剧本!”木梳桐把剧本拍在茶几上,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作为演员,此刻她演的极好。

“可我觉得,”芮云轻低头靠近,“刚才的“试戏”效果不错。”

木梳桐微微一颤,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芮云轻圈住腰动弹不得。

“你放开,等下助理该进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怕什么?”芮云轻轻笑,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对视,“反正粉丝都等着嗑糖,不如我们……假戏真做?”

木梳桐的呼吸猛地一滞,看着芮云轻眼底闪烁的认真,突然分不清她是在说剧本,还是在说别的。

她张了张嘴:“好呀。”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室内的暧昧。

木梳桐趁机挣脱芮云轻的怀抱,抓起手机一看,是制片人的消息,说十天后开机仪式要提前半小时,让演员们早点到场。

“假戏真做不了,现在,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芮云轻走到门口时,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道:“姐姐,那玫瑰公馆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看剧本,”她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演员最重要的是要看剧本,你又忘了?你有空的时候看看。”

木梳桐没再追问。

回到自己房间,她才发现剧本里夹着张便签,上面是芮云轻的字迹:“第一场戏,冉浔要对虞瑰夏说的台词,“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

木梳桐盯着便签看了很久,指尖轻轻抚过字迹,忽然想起刚才芮云轻圈住她时说的话:“你是我最想留住的闯入者。”

她的心跳再次失控,忽然分不清,到底是冉浔在等虞瑰夏,还是芮云轻在等她。

她在等芮云轻,她需要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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