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年初次远行

浩浩荡荡的朝贡队伍出发了,十车金银财宝,十车特产——苏地特有的西瓜牛肉干面食等,一车新型兵器,一车年度汇报资料,400战俘——苏地分配的指标是300,但总要多备点,十车随行供给——护送队路上吃喝,王朝没有官方的物资补给点,自能自备。护送的队伍拉了很长,前面300人开路,后面300人垫底,每辆马车左右有6人护卫,战俘全部用绳子串成一串,每隔10米站两个护卫。

战俘队伍的最后,悄悄跟上了两个不应该在的人,正是苏四和若风,木石体格太大,在暗处跟着队伍前进。

苏地到王都有十天的路程。

第一天,出了苏城,城外一片绿意盎然,沿途没有多少住户。

第二天,路过一片沿河小山村,村民自给自足,一副原始的世外桃源的样子。

第三天,走到山脚下,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坡。苏四分明看到山坡上站着几十个大汉,一看就是附近的强盗,一脸凶狠穿着破烂,他们不敢抢军队,但又觉得可惜,就那么站着看。显然护卫队的领队也发现了,领队不想惹事,解决强盗是小事,耽误日子是大事。他命人直接大喊“敢惹苏家军,后果你们承担不起!”强盗权衡一番,其实也用不着权衡,苏家军碾死他们就像碾死蝼蚁一样简单,就转身离开,不再看了。

第四天,入夜了,护卫队就地扎营。趁着夜深,有一组战俘竟然偷偷解开了绳子,悄悄地往外跑。可惜其中一个心理素质太差,跑着跑着哭出了声,惊动了巡逻的护卫队,被抓回来,打得皮开肉绽。若风嘀咕“跑都不会”。

第五天,来到苏地与王都之间的郑地,郑地居民更集中,也更为繁华。城镇边的一个小摊上,穿着粗布衣服的一家四口,桌上放了几道菜,正大口大口吃着。这在苏地并不多见,苏地的百姓很少下馆子,他们收入很少,在家吃更划算,馆子里大多是大户人家。郑地看来更富庶。

趁着换班,苏四换上自己衣服,从护卫队溜了出来,进了一家酒馆,护卫队交替休息,只要胆子大溜出来一会儿不会被发现。酒馆热闹非凡,座无虚席,堂上还有说书人表演,说的是传说中的女娲造人。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只有苏四旁边的一个青衣少年,专注的吃饭,专注的看着手上的玩意。他手上有一个奇怪的兵器,说不上属于哪种,看着很精巧,是某种机关暗器。

苏四很感兴趣,上前搭话,“小哥,你手上的东西好生精妙,能否让我瞧瞧?”

青衣少年看有人搭话,还很欣赏他兵器的样子,肉眼可见的开心了,很是骄傲地说“你小心点看,这东西很危险。”说着就递给苏四。

苏四看了一番,果然是好东西,外表看就是个圆球,可按拉不同切口,又可变换成双头矛,也可变成短剑,甚至还有个地方藏住药粉,估计是毒,苏四并未贸然试验,只是看这工艺,就已啧啧称奇,对少年倾佩不已。

“非常精巧,小哥厉害。”

青衣小少年更骄傲了,这一路上还没人识货。“你还真有眼光,这东西可以变换四种武器形态。”说着少年殷切地向苏四展示着,仿佛在展示一个最好玩的玩具,此刻,少年的世界里只有他和兵器。两人年纪相仿,聊起来便没有尽头,苏四没想到原来少年这么善谈。

看少年满脸骄傲,苏四耍贫嘴,“小哥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才能,前途无量,有朝一日发达了,记得提携小弟。”

“哪里哪里,苏四兄台眼光这么好,谈吐不凡,必然富贵不已,天命之人。”

两人互相吹捧起来。

说着说着,少年有点惆怅“只是总觉得还缺点什么。”“你说我嵌两颗大宝石会更好吗?”

苏四太阳穴一抽,他赶忙说,“别冲动”,接着他想了想,认真给少年建议,“这东西好是好,只是过重不好携带,要是做成缠在腕间或腰间的,绝对是保命的宝贝。”

少年听了,点头,表示接受建议。也诧异苏四的意见这么精准。

他俩越看越惺惺相惜,眼看着又要互相吹捧一番。“饭都凉了。”若风幽幽的开口。

于是俩人终于开始吃饭。

少年很欣赏苏四,突然抬头对他说“要不要去我家住几天。”

苏四婉拒“马上还要上路。”

酒足饭饱,俩人挥手告别。

苏四走在街上,今日阳光甚好,他眯着眼看太阳,心情舒畅。这是他在家乡外的第一个朋友,而且,外面的世界人才辈出,很精彩。

他继续在街上闲逛,买了几个郑地特色炸糖糕,苏四从小喜欢甜食,果然好吃。他逛着逛着走进了一家粮食铺,摆放整齐的储藏柜,黄的小麦玉米大豆,白的棉花,绿的青菜,玲琅满目,有好几种青菜都是苏地没有的。

逛着逛着,他发现有个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糖糕,小孩坐在结账台前,一看就是掌柜家的小孩。小孩软糯可爱,他给了小孩一个糖糕。走出铺子,他听到掌柜娘子在教训孩子“谁给的都吃!说没说过不让吃甜的。”他又转身回去解释了一番“那个,不好意思,我看孩子想吃,给了一个。”

掌柜娘子冲着他挤眉弄眼,他瞬间会意,这是让他装坏人教育孩子。他装作很凶的样子,冲孩子歪嘴一笑“嘿,小孩,上当了吧,这个糖糕我下了毒。”小孩一听就把糖糕扔了。说着他甩开双臂大摇大摆走出铺子。掌柜娘子跟出来“麻烦您了,我这柜上人杂,不能让她随便吃。”苏四回,“哪里哪里,您也是为了孩子,是我欠考虑了。”

苏四走出后,大笑。这家人实在谨慎,但是他却觉得很好,父母爱子,当是如此。这点和苏地倒是没什么区别。

想到好几天没见木石了,他问若风“木石呢。”

若风往街边一抬下巴,木石正坐在一个石阶上,一个人占了三个人的位置,把路都挡了,手里捧着一卷竹简,认真看书呢,他的手倒是比竹简还长。苏四过去敲了他一个暴栗,“看得更傻了。”

木石喜欢看书,因为他觉得苏四手拿书卷,长身玉立的样子很帅。而且,读了书说不定能像公子一样聪明。苏四也没阻止过。当今世界,读书认字的人极少,就连贵族中也只有三成认字,认字并不值得炫耀,反而更像是谁需要谁去认字,就像谁饿谁去吃饭。

接着苏四继续逛街,又买了很多小吃,小笼包、油馍、花生糕,撑的快吐出来了,才打道回护卫队。

这一天,苏四很满意,像是出来游历,见识到别处的风土人情。接下来还有几天,他很是期待。

不幸的是…

第六天,下雨,淋成了落汤鸡。

第七天,下雨,淋湿的衣服很重,行路非常疲倦。

第八天,刮风,苏四在大风中凌乱。

第九天,天终于放晴了。

第十天,他们终于到了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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