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可能是我和女朋友玩塔罗牌游戏时留下的。”

王永志有些犹豫。他又用力擦了擦，试图把它抹去，但无济于事。

“那个，她是咱们学校表演系的学生，最近对塔罗牌特别感兴趣，说是很多人都在玩。前几天，她用塔罗牌给我测算了一次命运……这个印记是不是……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王永志也不确定。

但这个印记好像与当时抽到的卡牌图案是一样的。

手腕上的标记在摩擦下反而越加清晰，王永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塔罗牌游戏？最近流行？

联系到最近频发的事件，虞渊问他，“这个印记出现后，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王永志摇了摇头，“没有特别的感觉。”

“这样啊……”他停顿了一下，“我可以去见见她吗？”

王永志点了点头，这会儿心里也是各种疑惑。“好的老师。我现在就联系清清。”

一个小时后，虞渊带着陆白和王永志来到了文清清的宿舍。文清清看起来是个相当活泼开朗的女孩，她看到王永志还带着两人一同前来，显得有些惊讶。

“清清，这是我的老师虞渊。”

文清清眼神一亮，“虞老师好。”

虞老师……那不就是虞渊老师……他的名声在X大简直是有口皆碑，超级无敌聪明的天才……

啊，之前知道王永志的导师是虞渊的时候，她还高兴了好一段时间。想让他帮忙引荐一下来着，王永志一直说他很忙……怎么突然来了？

文清清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了。

“奥，是这样的。我们上次玩的塔罗牌游戏是怎么回事？虞老师也很感兴趣，想问问情况。”王永志偷偷说了下。

“哦，那个啊。”文清清目光落到那位老师身上，“其实就是个游戏，我最近在学塔罗牌占卜，觉得挺有趣的，就给永志试了一下。高塔牌象征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和挑战，我觉得挺符合他最近的状态。”

“……那清清这个……”擦不掉的标记是怎么回事？

王永志下意识抬了下手要问，被虞渊出手拉了一下，虞渊笑着对那小姑娘点了点头，“这个游戏，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王永志不是一个笨人。此刻见他有所委婉，知道这里面事情不太对。

“我舍友教我的。我觉得挺有趣的，就试了一下。”

“是哪位同学，我可以见见吗。”

文清清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好的，虞老师……那我把李梦叫回来。”

李梦是个漂亮的姑娘，身上带着一种格外温柔的气质，穿着一件小白裙，虽然简单，却也明显是搭配过的得体……这或许是表演系学生的习惯。

对于表演系的学生而言，她也算是外貌中出挑的那个了。

“那么，能麻烦李同学再给我们演示一次塔罗牌的占卜过程吗？”

李梦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笑容。她从桌上拿起塔罗牌，动作娴熟地洗牌，牌与牌之间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的手指灵巧地翻动着每一张牌，虞渊的眼神紧紧跟随，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他的目光变得专注。

指尖习惯性地敲了敲桌面。

李梦将那副牌伸过来，递给了虞渊。

“老师，请。”

虞渊选中了一张，翻开。

李梦：“命运之轮。”

“时运、循环、转变，时来运转。这张牌代表着生命有着循环往复的规律，种下什么因，就收获什么果。”

一股莫名的气息从卡牌上隐隐扩散开来。

虞渊目光一利，他直起身子，目光锁定在手中的卡牌上。

“那么……”获取塔罗牌预兆之后，手腕的印记，就像永志那样……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那是某种重物坠地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向窗外。

虞渊微怔之下，反应过来时迅速就冲到了窗边。众人紧随在后。

楼下地面上，一名穿着白裙子的女孩躺在血泊中，四肢扭曲，显然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宿舍楼下已经围满了围观的学生，惊恐和不安在空气中蔓延。

“有人跳楼了！”王永志趴在窗口探头一看，惊道。

“报警。”虞渊迅速转身，冲出宿舍。

王永志脸色苍白：“那那……急救电话……”

陆白收回了视线去跟虞渊，闻言下了一个再冷酷不过的判断，“她已经死了。”

王永志心头一滞，抖着手才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喂”

当他再赶到楼下时，已经有不少学生围了过来，场面一片混乱。

文清清和李梦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显然也吓得不轻。

没过多久，学校的保安和老师们赶到了现场，迅速封锁了现场，并疏散围观的学生。警察也很快赶到，开始调查这起突如其来的悲剧。

虞渊站在一旁，目光紧锁在那具碎裂的尸体上。

这时，一名警察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张染血的塔罗牌。

“死神……”

“你认识这张牌？”

虞渊：“谈不上认识，今天才了解。”

“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陈兴。您好。”警察自我介绍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你对塔罗牌有研究？”

“陈警官好。我是学校生物系的老师虞渊。”虞渊点了点头，“这是塔罗牌中的一张，代表死神。”

“……这张卡出现在这种场合，似乎有点……”

预示，警告，还是标记？

陈兴皱了皱眉，“你认为这不是自杀？”

“只是觉得有必要深入调查一下。”

虞渊说道，目光转向一旁的表演系老师。

还有一点……来的时候王永志同学提过，她和李梦还有文清清，都是舍友。

而他记性恰好不错。李梦刚刚用到的那副塔罗牌中，就那么恰好，缺少这张死神牌。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从李梦那里抽到的那张命运之轮，比在那张死神牌旁，“是一套，不是吗？”

陈兴目光一冷，立刻让下属去宿舍收集相关的案件物品。

“……我听说是您叫你的学生报案的。”

虞渊推了下眼镜，忍不住笑了下，“陈警官是怀疑我吗？”

“这倒不是。在场的人，总该合乎情理的问两句吧。虞老师，您能解释一下，作为一个生物系的教授，为什么您会刚好在表演系的学院里吗？”

警戒线外突然一阵骚动，一名黑衣男子迅速穿过人群，走向现场。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黑色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简洁利落，手腕上戴着一个不起眼的银色手环。

“秦夜？你怎么来了？”陈兴露出一丝惊讶。

秦夜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虞渊身上转了一圈，“上头派我来的，说这里有些情况需要我处理。”

陈兴点了点头，和秦夜寒暄了几句，随即转身继续问虞渊，“虞老师，不如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

“……我的学生最近玩了一个擦不掉标记的塔罗牌游戏，所以我过来问问情况，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这样的借口实在有些太离谱了。

王永志见此一皱眉，伸手到陈兴面前，使劲搓了搓，“你自己看。”

陈兴低头看了看王永志的手，眉头皱得比他还狠，拍了他一下，“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这是个好点的防水笔都干的到。好好的**点太阳，怎么就这么迷信。

虞渊摇了摇头。

陈兴还要开口，秦夜挡了一下，笑道，“陈兴啊，虞老师至少是学校生物系的大牛，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你至少还是先调查调查这个女生的人际吧，比如，舍友？”

没看到那位陆白先生神情已经非常沉重了。听闻过他手捏桌腿横扫深潜者的壮举……等会他要是想打人，他一个小程序员可拦不住啊……

他这样说，陈兴虽有疑窦，却还是收住了手。

很明显，他听他的。更直白的来说，秦夜地位，比他更高。

表演系的老师是一位中年女性，面容温和，但眼中透着一丝忧虑。

“老师，我能和您谈谈吗？”虞渊走过去，表演系的老师点了点头，带着他走到一旁。

“我叫孟正真。虞老师。”

“孟老师您好。我只是想问问，李若曦同学平时的表现怎么样？”虞渊问道。

表演系的孟正真老师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词语，“她……性格比较内向，不太爱和人交流。最近好像有些情绪低落，但我也没有太在意。”

“她和其他同学的关系怎么样？”

孟正真显得有些尴尬，低声说道：“其实……我听说班里有几个同学对她不太友好，有时候会有些言语上的冲突，但我没有证据。这小姑娘胜在长得好看，虞老师您也看得出来，在表演系，长得好看这个……就是会引人注目一些。”

虞渊点了点头，“包括文清清和李梦同学吗？”

“……咳嗯。”

作为同校老师，打听起这些事情来显然比陈兴作为警察更加方便一些，他转述了一下给陈兴。

秦夜在一旁打趣道，“……看不出来虞老师还有做警察的潜力啊。”

“还好。”

陈兴语气平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招呼人群中的两个人，“文清清同学，李梦同学，我们需要和你们谈谈。”

“警官应当不介意我在场吧？”

陈兴还没开口，秦夜先伸了手，“老师请。”

文清清和李梦对视一眼，勉强站了起来。她们跟随虞渊和陈兴来到一旁的空教室，教室里只有几张桌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你们和李若曦之间的关系如何？”陈兴开门见山地问道。

文清清和李梦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寻找合适的答案。

“我们……其实关系还可以吧。”李梦勉强笑了笑。

“是啊，我们平时也会一起出去玩。”文清清接话道，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虞渊注意到她们的反应，扣了扣桌子，停顿了下，他换了个角度来提问，“那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李若曦和其他同学之间有过什么冲突？”

文清清和李梦对视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说出实情。最终，李梦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其实……她和我们班的张婷有过一些摩擦。”

“张婷？”陈兴眉头一皱，“能详细说说吗？”

“其实……是因为一些表演的机会。”文清清接过话头，“李若曦总是能得到更多的机会，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平衡。”

陈兴：“具体是指……”

李梦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有一次，我们在排练的时候，因为一个角色的问题，她和张婷吵了起来。后来，她就很少和我们说话了。”

陈兴停下记录笔，“……那么麻烦李同学把张婷同学再叫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