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得教室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第一次全市模拟考的成绩终于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中公布，成绩单被贴在教室最显眼的后墙上，刚贴好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盖过了窗外的风声。

林砚本来没打算第一时间去看，他对自己的成绩有大致把握，可刚翻开数学练习册，就被身边的江亦诚一把拉住了胳膊。“学霸！走，一起去看成绩！”江亦诚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手心微微出汗，攥得林砚的胳膊有点发紧。

“我不急。”林砚想抽回胳膊，却被江亦诚拽得更紧了。“哎呀，去嘛去嘛，看看我的英语有没有进步！”江亦诚拽着他往人群里挤，一边挤一边嚷嚷“让一让，让一让，学霸查分啦”，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林砚无奈，只能跟着他挤到成绩单前。他的目光快速扫过理科总分栏，果然，自己还是年级第一，语文126，数学145，英语138，理综282，总分比第二名高出15分。可他没多停留，视线立刻往下移，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找“江亦诚”三个字。

找到了——江亦诚的总分排在年级中游，但英语那一栏赫然写着“65”，比上次月考的62分又进步了3分，更是比刚开学的47分高出了18分。林砚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心里有种莫名的欣慰，比自己考了第一还开心。

“找到了找到了！”江亦诚的声音带着雀跃，手指重重地戳在英语分数上，“65分！学霸，我又进步了！”他转头看向林砚，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能驱散深秋的凉意，“这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天天盯着我背单词、讲语法，我肯定还在50分徘徊！”

林砚看着他兴奋的样子，耳尖悄悄发烫，轻声说：“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继续加油，下次争取过70。”

“一定一定！”江亦诚拍着胸脯保证，眼里满是干劲。他拉着林砚挤出人群，神秘兮兮地说：“学霸，我有礼物给你！”

两人回到座位，江亦诚从桌肚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草莓味牛奶——不是常见的纸盒装，而是玻璃瓶装的，标签上印着“手工鲜酿”，看起来格外精致。“我早上特意绕了两家超市才买到的，”江亦诚把牛奶递到林砚面前，语气带着点邀功，“你上次说草莓味的好喝，这个比普通的更甜，你尝尝。”

林砚愣住了。他记得自己只是在一次小组复习时，随口说了句“草莓味的牛奶还不错”，没想到江亦诚不仅记在了心里，还特意跑了两家超市找更特别的。他接过牛奶，玻璃瓶壁带着微凉的触感，心里却暖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声音细若蚊蚋：“谢谢你。”

“谢什么，”江亦诚挠了挠头，脸颊有点发红，“你帮我提了这么多分，这点礼物算什么。以后我每次进步，都给你带礼物！”

旁边的陈阳凑了过来，瞥见那瓶草莓牛奶，立刻打趣道：“哟，江亦诚，待遇可以啊！为了学霸，跑两家超市买牛奶，我想要你带瓶水你都嫌麻烦！”

“一边去！”江亦诚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下意识地往林砚身边挪了挪，像是在守护什么宝贝。苏晓也转过头来，笑着说：“林砚，你看江亦诚对你多上心，我们可没这待遇。”

林砚的脸颊更烫了，赶紧拧开牛奶瓶盖，抿了一口。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散开，带着浓郁的奶香味，确实比普通的牛奶更好喝。他低着头，小口喝着，不敢看江亦诚的眼睛，心里却像被这牛奶填满了，甜丝丝的。

晚自习时，林砚把自己的物理试卷和错题本整理好，悄悄翻开江亦诚的物理试卷。江亦诚的物理考了58分，比上次有进步，但还是有很多基础题出错。林砚拿出红笔，仔细地把江亦诚的错题一道道标红，在旁边写下详细的解题思路，甚至把容易混淆的公式单独列出来，用括号标注“结合篮球投篮角度理解”。

他做得很认真，连苏晓递来的纸条都没注意。苏晓的纸条上写着：“林砚，你对江亦诚也太双标了吧！我们问你题，你只给思路，他的错题你居然写这么详细的解析！”

林砚看到纸条时，耳尖瞬间红了，赶紧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桌肚里。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正在背英语单词的江亦诚，少年眉头微蹙，嘴里念念有词，样子认真又可爱。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继续标注错题，只是笔尖的动作慢了些，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下晚自习时，林砚把标注好的错题本和物理试卷递给江亦诚，声音轻轻的：“你的错题我标好了，不懂的地方明天可以问我。”

江亦诚接过错题本，翻开一看，瞬间被密密麻麻的红笔标注感动到了。每一道错题都有详细的解析，易错点用波浪线标出，公式用方框框起来，甚至还有结合他兴趣的理解方法。“学霸，你也太用心了吧！”江亦诚的声音有点发颤，抬头看向林砚，眼里满是感动和崇拜，“你对我真好。”

林砚避开他过于炽热的目光，低下头，手指捏着书包带，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都是小组该做的。”

两人并肩走出教室，校园里很安静，只有路灯投下长长的影子。刚走到校门口，就听到几个不认识的男生在旁边议论：“你看那个林砚，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就是个书呆子。”

“就是，听说体育测试都差点不及格，只会死读书有什么用。”

林砚的脚步顿了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一直知道自己体育不好，也在意别人这么说，只是从来没表现出来。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江亦诚突然往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眼神凌厉地盯着那几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