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看了一眼趴在桌上还在酣睡的清念,小心地以腰支力,立即起身盘腿而坐在床上,动作迅速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阿英又看了一眼清念,依旧还在酣睡,于是阿英双手手腕一转,两指一捻,开始闭目打坐偷偷续集灵力。
连日来被束缚的憋屈生活让阿英时时刻刻都想着重新续集灵力,再给战神玄霄重重一击,好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屈服之人,也顺便告诉战神,即使把自己绑着也会要他好看,不如早早解开这捆仙绳,大家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打一场来的痛快。
每日到点的被为食,牵个绳子跟牵个宠物一样。要不是那天清念读了个什么破书,为了让他闭嘴随口说了一句读点别的,那人还真就顺坡下驴天天读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的话本子,都要被烦死了,而最让人忍受不了的就是,捆仙绳连接的两人竟然能感觉想通,这是最让阿英忍受不了的地方。
所以他得赶紧想办法让玄霄解了这捆仙绳,即使力量悬殊,以小博大,但万一呢,即使万分之一的机会阿英都要搏一搏的。
这几日趁着清念读书,阿英假借闭目养神,偷偷往丹田续集灵力,到今日体内灵力已非常充盈,且有往外膨益之势,阿英知道这难得全力一击的机会来了。
早饭时,阿英故意挨着玄霄坐在他侧边,四人围坐在一桌正吃到一半,他瞅准时机,趁玄霄端碗喝粥时,迅速抬腿用力踹向玄霄,玄霄察觉立即抬腿一挡,将阿英的那条腿挡了回去,表面上还云淡风轻地吹了口粥,然后喝了一口。
清念此刻小腿一阵痛感袭来,他不明所以抬眸看向阿英,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微一歪头询问示意:你干什么呢?
阿英余光看见清念正用眼神询问自己,懒得理他,正欲第二波攻击。
抬脚就又是一腿,趁着玄霄抬脚来挡,另一条腿则从侧边偷袭,玄霄另一条腿也踢了过来。就这样一来二去,桌上两人都装作无事喝粥,桌下却暗潮涌动已经几个来回。
阿英不甘示弱,加大力度,玄霄也跟着用力回击,最后踢得整个桌子也开始频频颤动,后来动静越来越大,搞得安之连饭都吃不好,也明白过来两人桌下在干什么,于是不满的说道:“你们两人不好好吃饭,这是做什么。”
一句完毕,桌子不震了,两人也不互踢了。
清念本以为安之仙君一句话,两人都能安静下来了,但随着感受到自己身体里血脉膨胀,他发现两人竟明斗改成暗里比拼仙力和灵力。
清念无奈,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主子,他能明显感觉到主子没有用全力回击阿英,有心放水,所以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放下心来继续默默地喝粥。
阿英此刻一双眼正死死的瞪着玄霄,玄霄也不回应他的眼神杀,只是一双深不见底地黑眸,搭着眼帘正毫无波澜的自然下望。旁边的人都当他看着碗里的粥,只有玄霄自己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在看,只是内里正全神贯注地一边向外逸散着自己的神识,关注四周警戒四方,一边要用力回挡阿英灵力的攻势,是以面上毫无表情,看上去淡漠至极。
而玄霄越是摆出这一脸冷淡,阿英就越来越生气,好似自己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般可笑,终于阿英忍受不住这无声的羞辱,左脚用力往地上一踩,体内爆发出巨大的灵力与玄霄的仙力猛然相撞,砰的一声,将四人唯一一张吃饭用的桌子给震地七零八碎,散落一地,吃饭的碗也碎落在地。
安之站起来,看着这满地狼藉和一点餐粥,又瞬间阴郁了起来,哀叹道:“哎,一大早这是闹哪出呢,即如此,正好以后都别吃饭了。”
听安之这说话的语气和心情,加上弄坏了桌子和碗筷,玄霄本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本不欲予阿英计较,手下留情,谁知他变本加厉不知收敛,一大早就搞破坏,还坏了安之的心情,一把抓起阿英就往屋外院中一丢。
玄霄接着走到院中,冷声道:“我手下留情,你不知感恩,还变本加厉,真是不识好歹。你以为经过短短几日的修炼,恢复了灵力就能对我还以颜色,造成什么损害吗,真是异想天开,我劝你还是老实被绑着,好好待着。”
阿英从地上一个翻身迅速站起,冲着玄霄满脸不屑的怒吼道:“感恩?感恩什么,感恩你拿捆仙绳绑着我吗,还是感恩你让我和你那个蠢笨的剑灵通感想通而感知他是有多么的愚蠢?你既然早就知道我在偷偷积蓄灵力,为何不早早松开我,跟我光明正大打一架。还是你在怕吗!”
玄霄依旧一脸冷峻,“感恩什么,感恩我饶你不死。至于为何不拆穿你,也不是故意不拆穿你,只是无论你怎么样都掀不起风浪,没有在意而已。”
听着玄霄的话,阿英感觉自己被羞辱到极致,再也忍受不住,调动全身灵力,抬脚左右各一个扫堂腿将蓄积的全部灵力自仅剩没有被束缚住的腿劲发出,直破玄霄处去。
玄霄立马感知到一股劲风来袭,轻巧闪身躲了过去,谁知这时,安之正好从后面正迈出屋来,由于战神的躲开,紧随其后的另一股灵力正迅猛袭向安之。
千钧一发之际玄霄伸出长臂以仙力抵挡,将阿英的灵力扫荡了开去,由于是惊险的临时抵挡,终还是破损了战神的衣袖一角,也正是这破损的一角,让昨晚被锁入战神衣袖的冥灵煞气得以破袖而出,在空中盘旋一圈后,直冲撞向安之仙君。
待玄霄反应过来,顾不上其他,一个疾步掠到安之身侧,一手环抱住安之的细腰,一脚轻轻点地,环着安之迅速腾掠而起,自空中盘旋两圈,在院中另一处落定。
冥灵煞气见勾人落空,急忙遁走落败而逃。
玄霄此时一张脸已冷沉到如坠冰窟,察觉到它要遁逃,更是眉梢轻佻,冷哼一声,不待安之反应,搂着安之飞掠追去。
清念脑子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傻楞了片刻,就这片刻的功夫,主子和安之仙君的人影都快要隐匿天际时,他才回过神来,欲追之时想起还有阿英,匆忙去瞧,看见阿英已经急得脸和脖子涨得通红,一直在跳,奈何就是飞不动。
捆仙绳的这头牵着清念,这边如果不跟着一起飞起,光是阿英那边是不可能单独飞起的。
看到阿英的急迫,清念二话不说牵起阿英,全力以赴地追赶自家主子和安之仙君。
就这样飞了不知道多久,玄霄和安之寻着冥灵煞气在一个镇外落下,清念和阿英随后没多久也跟了上来。
玄霄肃声道:“不好,那煞气蹿入这个镇上,想要于市井里人群中隐匿气息,让我们找它不那么容易。”
安之:“煞气?刚刚我就想问你了,它怎么会藏在你的衣袖之中?”
“这......”玄霄一时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这都源自上次他失忆昏迷前的那次山火,无奈省略掉中间失忆环节,免得他又触景伤情,“之前偶遇一村庄起山火,救火时,发现就是这个冥灵煞气搞得鬼,当时就想追查,但是后来......被它跑掉了,昨天夜里这东西竟意外不请自来,我便顺势捉了它锁在我的袖中。”
“谁知与阿英突然的矛盾意外将它放了出来,还险些伤到你,真是抱歉。”
安之不以为意,反一脸歉意地看向玄霄:“何须道歉,这本就是我的神侍不对,还引起的意外,将你好不容易捉到的冥灵煞气放跑了,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
两人的对话全被后面跟来的清念和阿英听在耳里,阿英更是全无之前的盛怒之气,而是抿着嘴低着头一言不发。
阿英虽然不喜战神,但也知道这是正事,兹事体大,而且还是因为自己引起的,和战神的恩怨情仇暂时不是开打时候。
清念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关注着阿英的模样,更是有些心疼。
四人走到一处镇外界碑前,安之看着界碑,指着念道:“玉珏镇。”
安之仔细观察后眉头微蹙,接着说道:“这里的镇碑倒是颇为阔气,竟是一整块汉白玉石。”
“有何不妥吗?”玄霄不明所以。
安之解释道:“凡间的界碑大都是石碑,这用五尺高的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的界碑还是第一次见。”
清念听了笑了笑,“安之仙君,您不是失忆了嘛,怎么还能记得凡间这么多事。”
这下换玄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响指,封了清念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清念再想说话,发现开不了口了,才明白是自己说错了,故也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模样静静的跟在后面。
安之尴尬地笑笑,“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能记得凡间事种种,就是记不得自己的事情。”说完安之的神情又郁郁了下去。
玄霄察觉到安之情绪,转移话题道:“汉白玉碑和石碑有什么不一样吗?”
安之又认真地解释了起来:“人间无论是白玉还是青玉都是一种非常名贵的石头,用凡人间的钱财百金千金或才能换一颗小小玉石,更何况这么大一整块,还被用来当界碑且无人看守,难道就不怕有贼人惦记,偷了去卖钱。”
玄霄点头:“照你这么说,这玉石摆在这里确实有点蹊跷。既如此我们进去看看便知究竟。”
四人走过界碑,沿着青石板路继续往镇里走去,但是走了两步安之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拉住了往前一步的玄霄衣袖一角,玄霄停住楞了一下,随即回头,柔声问道:“何事?”
安之看了眼还被捆仙绳锁着的阿英,轻声道:“阿英他......这副模样,去到镇上,恐有不妥,我们正办正事呢,他知道轻重缓急的,玄霄你就放开他可好。”
玄霄仍旧面无表情想了片刻,一挥手,捆仙绳不见了。
当众人以为玄霄解了捆仙绳的时候,阿英挣扎了一下,随后怒骂了一句:“狡猾。”
玄霄随即回道:“不及某人,回敬而已。”
阿英一时气滞。
安之和清念明白过来,玄霄并没有解开阿英身上的捆仙绳,只是将捆仙绳隐了起来,让人看不见而已。
安之无奈叹了口气,只得再找机会让玄霄解开捆仙绳,于是跟着玄霄继续往镇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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