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发生什么事了”夏芃芃担心的问道。

夏立觉得没必要再瞒着芃芃了，咬咬牙，愤怒道：“结果上个月突然跟我们说要降我们价，不然就不要我们的了。”

“这家我们都供了好多年了，一直都没什么事，而且我们奶每次都给的足足的甚至还多给，而且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涨过一分钱，现在他们突然提出来要我们便宜点，我和你娘本来也就靠这点牛奶挣钱，本来挣的也不多，而且还有税收，牛奶产量低但价格不低所以税也更高，并且这几年税越涨越多，再便宜我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他越说越激动，好似有说不完的委屈：“我们半斤只收四百五十文，那是因为是看在老主顾的份上。别家的都要五百文！我们每日都准时送到，为了确保是新鲜的，我和你娘得走好远的路来县里，天还没亮就得出发，就是为了牛奶能是新鲜的。”

“冬天还好，夏天天气太热了牛奶容易坏，产量更少了，家里一口奶都不留。”

“那后来呢？”夏芃芃轻声接话。

夏立自嘲道：“后来？后来我和你娘去求他们，说产量实在是低，说能不能不降价，降了我们真的没钱赚了。”夏立台眼望了望夏芃芃苦笑了下：“可县老爷见我们不愿降价就说不再需要我们提供牛奶了，就这样，我们失去了稳定的收入来源。”

“不是我们不降价而是没法降了，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别看牛奶卖的贵，养牛的成本也不便宜。”

“那他们不要我们的奶，后来订了谁家的”

“说到这个就来气。”夏立重重拍了拍木栏“我们不向他们供牛奶后，打听到是牛大力再向他们提供牛奶，并且半斤只要三百八十文。”

“牛大力？就是以前住镇上最东边那家，家里很多牛的？”夏芃芃皱起眉头。

“没错。”夏立冷哼一声“他家的牛是镇上最多的，有一百来头，是他老子在世的时候就有的了。听所现在更是有两百多头了，专供那些达官贵人，在县里都安置了大宅子。他哪里是真心卖奶？他给县老爷家价家那么便宜就是想攀附上县老爷，目的就是想让县老爷可以少收他们家的税！”夏立说着越来越激动。

“税务不都是朝廷说了算嘛关他县老爷什么事？”夏芃芃睁大眼睛，满是不解。

“不然你以为他区区一个县令能这么有钱？每日都喝新鲜牛奶，要的量也不少”夏立冷笑一声，“他们家的夫人、公子小姐们，个个每天都要喝新鲜牛奶，那么多张嘴呢。”

夏立想了想，眼里满是嘲讽：“而且听说他们泡澡都是牛奶，真是铺张浪费至极！我们为他们提供这么多年牛奶，别说减税了，还一年比一年高！”

“爹，您先别生气了。这个县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离远点就好了。”夏芃芃想了想就继续问道：“那现在，我们家的牛奶都卖给谁了？”

提到这个，夏立神色稍稍缓和了下：“咱们镇基本都是牛大力在做生意了，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隔壁县了，隔壁县除了远点，订我们家牛奶的还是很多的。”

夏芃芃听到这眼睛都亮了：“隔壁……是云溪县嘛？爹，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送奶吧？刚好也认认路。”

夏立愣了愣，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心里一暖，点点头：“好，明早我去叫你。”

父女俩把牛棚里的最后一头牛牵回栏，太阳都快下山了。夏立拍了拍手上的草屑：“走，芃芃，回家吃你娘做的热乎饭去。”

刚到院门口，满院子都飘着饭菜的香味。秦芹炒完最后一道芹菜，见两人回来，赶忙招呼两人洗手吃饭。

夏芃芃扒完最后一口饭抢着帮秦芹洗完碗，才端着油灯回到了房间。

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了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展开铺在桌上。纸上歪歪扭扭地画出了一份云溪县包括下面个镇的地图。这是她白天蹲在镇上的凉亭里，缠着大爷问了半个时辰才画下来的。虽然画的不怎么样，但好在她也能看懂。

“明天跟着爹去云溪，先在县城里探探，往后再去镇上找。有这张图，总不至于走丢了。”夏芃芃瞧着这张“地图”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宿主，这鬼画符是什么？”一道女声突然从油灯里飘出来

夏芃芃被吓了一跳，差点手抖把灯给碰倒，没好气道：“你怎么每次出来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出声前打个招呼？”

这次夏芃芃知道系统变成什么了，就是她桌上这盏不省油的灯！

油灯的火苗晃了晃，像在“翻白眼”：“本系统怎么没提前预告你，每次我要来你的手环都会亮好不好，只是你自己眼神不好每次都没发现。”

夏芃芃没好气道：“那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白天不是来过一次了吗，你要是想说看我进展就大可不必了，赶紧走吧，因为毫无进展。”

系统语气傲慢：“我那么忙，怎么可能闲着来找你，肯定是有线索才来找你，我特意抽空过来找你，但你态度太差，本系统决定不告诉你了！”

夏芃芃刚还耷拉着现在眼神瞬间亮起，凑过去撒娇道：“别呀别呀，好系统是我错了，下次咋再也不对你不耐烦了，你快告诉我吧，你肯定也想让我赶快救人对吧，而且那人严格说起来还是你领导呢！”

“哼，看你还敢不敢对我不耐烦。”系统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道：“算了，本系统今日就不与你计较了，就告诉你吧！我听说这个南波万长得不咋样脸上还有大痦子，年龄好像比你大三岁在25岁左右。”

“靠谱吗，你从哪听说的”夏芃芃皱着眉，怎么听都像随口编的。

“当然靠谱，我是听我同事说的，他说他见过南波万。”油灯的火苗跳了跳，像是……在生气？

“你同事？”夏芃芃一脸不可置信。

“对啊，信不信由你，懒得和你废话。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等等，机器人也要睡觉？”夏芃芃还想追问，油灯已经恢复了正常。再也没了声音。她盯着油灯看了半晌，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打了个哈欠也吹灯上床了。

“芃芃，芃芃，醒醒”夏芃芃睡的正香，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叫她。

她睁开眼发现是夏立在门口敲门：“芃芃、芃芃起床了，你不是说要和我去送牛奶吗？”

夏芃芃做起身：“几点了呀？”

“寅时了，该起了。”

夏芃芃正在心里换算时间，发现还早便道：“才寅时，怎么这么早就去啊？”

“那可不吗，走近路都得走两个时辰，不早点，牛奶不新鲜了东家就不要咯，你要是困，就接着睡吧，爹一个人也可以的。”夏立可怜兮兮道。

夏芃芃心里咯噔一下，哪里还敢说困？她抓过一旁的衣服就往身上套，边穿边说：“不困！我马上就好，爹你先去吃早饭我马上就来。”

夏立大声道：“那我去门口等你啊。”

等她洗漱完跑出屋子，发现夏立已经在外头的驴车上等着她了，牛奶也已经挤好搬上车了。见她来，立马招呼她上车：“芃芃快上车”

“来了爹”夏芃芃小跑了过去。

夏芃芃一上车就收到了夏立递过来的热牛奶和用油纸包起来的葱油饼“吃吧，你妈给准备的，吃完在驴车上眯一会儿，爹一个人可以。”

夏芃芃看着手里的早餐和父亲的背影，心里暖极了，牛奶在这个时代这么奢侈的物品也可以毫不吝啬的给儿女。

她咬了一口酥脆的葱油饼喝着温热的牛奶，突然觉得这个游戏，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反而，……很幸福！

驴车轱辘碾着土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夏芃芃原本想跟爹轮流看着车，可眼皮越来越重，没一会儿就靠在车板上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云溪县了。

“爹，不小心睡过去了，本来想着和你轮岗的。”夏芃芃揉着眼睛有点不好意思。

夏立回头笑了笑：“没事闺女，爹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等回去的路，爹再补觉就是了。”

夏芃芃用力点点头：“好，回去我来驾驴车，你安心睡就好了”夏芃芃这才好受了点，才继续追问：“那咱们快去送货吧，先送谁的呀？”

“我看看。”夏立掏出记账用的账本翻了翻：“先去送西街的来福饭店的王掌柜家的，再去送李老板的，还接着就是桂香酒楼的和当铺张老板家。今日只有这几家客户订了，不用去镇上。”

夏芃芃点点头：“好！那咱们抓紧吧。”

父女两人赶着驴车，很快就把来福饭店、桂香酒楼和张记当铺的牛奶送完了。就只剩李老板家时，夏立突然停车，转头对夏芃芃说：“闺女，你来云溪是不是想找你那个朋友啊，要不你去打听打听吧，最后一单爹自己送就行，这样还能节省时间，到时候咱们去村口集合就行。”

夏芃芃思考了一瞬，觉得这样正好不用耽误时间还能早点回家，便说：“那好，那您小心点。我打听完就马上去找你集合。”

“放心吧，快去。”夏立挥了挥手，赶着驴车往李老板家的方向去了。夏芃芃站在原地，看着驴车渐渐走远，转身往县城里最热闹的东街走去。

夏芃芃走在街上反复想着系统给的提示：“长相丑陋年龄在25左右”嗯……脸上还有痦子，年龄相似的倒是有很多，长得普通的也一大堆，有痦子的确寥寥无几。”夏芃芃心一横：“要不……挨个问问？”

打定主意之后，夏芃芃凡看到脸上有痦子的就去问：“你是不是南波万，你是不是milk？”次数多了，路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别人都以为她得了失心疯被情人抛弃了，一时间。连看她的眼神都带点同情。

夏芃芃顾不得这些，问了半条街，结果都不是：“哎呀，不是，都不是，milk南波万，你到底在哪呀？”夏芃芃崩溃了，对着天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