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过春风度,肤白终有疵

傅言的心涌起惊涛骇浪,可红唇哑然。

不知该对周生瑶怎样的态度。

恨?

厌?

我又有什么理由?

她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何给她李风芷下药,她悔了。

即使自己不能和李风芷……

也决不能让她们更进一步!

她就呆呆矗立着,紧纂的拳头滴下几滴鲜红,眸中的愤恨在无人时坦露。

不忍再看,将一切都收拾成原样,转身离去。

我能怎样?

冲进去打断?

毫无顾及地向她表心意?

傅言无能狂怒,黑眸渐渐下垂。

我不过是个胆小的觊觎者罢了,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天空的黑幕布褪去,光明重新拂照泾关。李风芷缓缓睁开褪了睡意的双眼,睡在床上,可身上却趴着周生瑶!

缓慢起身,双手轻轻拖着周生瑶的头,使其仰躺在床上。

李风芷坐起身,扶着头,根本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而自己又为何在这儿?还赤着膊!

好在锁了门,不然自己终是会被看出猫腻,她朝右望了望深棕的门。

正欲下床,周生瑶迷糊中睁开眼,昨晚的事,她可记得一清二楚,瞬间清醒。

查觉李风芷投来目光,脸顿时通红,赶忙将衣物拉好。

“生瑶,昨晚我……我做了什么?”李风芷边捡起掉在地上的中衣,边问周生瑶。

在周生瑶看不到的地方,李风芷的脸也渡上一层红。

“你……你……”周生瑶着急了,自己怎能将如此轻浮的事脱口而出?

最后支吾了半天,见好中衣的李风又一次投来目光,只好将头一斜,露出左颈处的一块红印子。

在白皙的肌肤中,那一块红很是抢眼,李风芷一眼便收入眼中。

李风芷的脸顿时红透,别过头去,若是再多看一眼,她的心仿佛要蹦出胸口来。

我……和生瑶……我们不就是睡了一觉吗?怎会……

李风芷调整几下呼吸,开锁出了暗房。

待李风芷离去,周生瑶方才有时间去细想昨夜之事。

奇怪?为何自己被……了,却无一丝受辱之感?是因她并不让我厌恶?

想着,昨夜李风芷赤着膊的模样渐渐浮进周生瑶的脑海中。她的腰是那般细,皮肤白嫩,只是……周生瑶哀叹一气。

“只是身上的疤痕是如此的多而狰狞。”

周生瑶嘴角勾起一抹笑,又想到李风芷穿衣时。

“她的身材明明偏瘦,身上的中衣只经光射一照,纤细的腰和上身便尽露,但又觉得她是如此的健壮,至少是给予人的感觉。”

出了门李风芷的呼吸便乱了,她按住自己的心口,跳得很快。

李风芷不可置信地回想周生瑶左颈处的红印子。

我……我真的……真的如此想占了她?

迫不急待了?

不!我要的是皇位!

李风芷拍拍自己的头,纠正心神。

“咚!咚!”

门外一阵敲门声,还伴句声:“风芷可在?”

李风芷听出外面的人是谁后,开了门。

刚迈步入门,傅言就见到李风芷的中衣松垮,更证傅言昨晚所见,崩溃喷掩在心底。

伸手替李风芷拉好双衽:“无论如何也得小心些,莫被查觉。”同时,她也发现李风芷的眼神闪躲中藏着自己多年没见过的慌乱,心中暗道:这周生瑶影响可真够大的!

“不知傅言来此处作何?”

闻言,傅言,转身关上门,房内暗沉几分,这才声音降下地说:“来人禀报,说是三公主已寻回,让你三日后去面见。”

“已找回?”李风芷自是不信的。

“那定是假的,真的可在将军府。”傅言微微垂眸,语气透冷。

“去总得去,但……傅言,替我将那玉佩的原图取来。”

李风芷一身红衣,身材高挑,五官棱角分明,着实是位冷俊美人。

进喜公公让其不用穿朝服,常服即可,不过却要红装,说是为了喜庆。

这是一场周家子女的宫宴,没有外人,却独独请了李风芷,连李风芷的侍卫也不能带进,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当李风芷落座时,她查觉一道灼热地目光向自己投来,扭头寻视,发现是一与周岩相貌三四分相似的女子。

见其打扮艳丽,心中了然她是谁!

这位应就是“三公主”了。

不留痕迹地瞄几眼四周,除了皇子和公主,余的便是各位妃子。

除了曾贵妃,妃子不受宠,自今也未诞下一儿一女,而她们也知道,在母凭子贵的皇宫中,自己享不了多少好日子,也就得过且过,当过余生了。

“三公主”本是一家地主的婢女,原名春苔,在黄乔进地主家时,黄乔注意到眼前正扫地的春苔,想起来周岩的嘱咐,就买下了她。

春苔了解自己现在身份,可当看到自己未来的夫君如此俊俏时,没见过世面的她终是露爱慕之意。

当李风芷转头看向春苔时,春苔又羞涩地收回目光。

周岩开了口:“将军的喜事将近,朕的三公主回来了!今日便将军与三主会面一番,好熟识些。”

周岩脸上溢笑“请将军改座于三公主身侧!”

闻言,李风芷又重新落座,在“三公主”身侧,二人并无一言一语。周岩又似和事老一样地出声。

调解二人之间的氛围:“将军不知公主的名讳?”,周岩思索片刻,“三公主名叫周春苔,你们二位现今可该说说话,以后你俩可是日日不舍离的!”

周春台,这名是周岩一日前取的,他嫌麻烦,干脆从原名上抠下来,再减省些。

这期间,李风芷始终盯着“三公主”的手。

她的手被轻薄的布简单的掩着,露出淡淡肤色。

春苔的左手每一个动作都微微颤一下,似在隐忍。

拿起酒杯时是下意识用的右手。

这一幕被李风芷丝毫不落地收入眸中,印证心中所想——“三公主”手臂上的烫伤疤刚印上不久。

被烫伤,且要留疤,不可能两三日便痊愈,人若是感到做动作时一只手不方便,会下意识用另一只手。

李风芷淡淡一笑,起身走出座位,微微弓腰,行着礼:“陛下!不知连可否借三公主的王佩一看?”

“将军这是不信朕?”,话音刚落,周岩出声道。

李风芷脸色并无变化,出声回应:“岂敢!只是想细赏一番那世上独一无二的至宝罢。”

李风芷保持行礼的动作。

周岩心头一紧:这东西真会逼人!

殿内寂静下来,无一人出声,在座的各位都看出意味,都纷纷投目光向周岩。

周岩的色阴沉,死盯矗立不移的李风芷,随后又打起玩笑来:“那朕若是不给呢?”

闻言,李风芷的头始终不抬,声音比上一次高三分:“陛下给与不给是陛下自己作主,不过,臣只是一武夫,着实没见过那精雕细琢的玉佩,好奇些,陛下可能理解臣?”

周岩听着李风芷自降身位的言语,又扫视一圈下面的皇子与公主,他们全都在注视自己,等一个回答。

心中早已将李风芷咒骂上千万遍,可也无奈,只得心中期望李风芷眼瞎。

于将玉佩给了她:“好!那朕今日给将军开开眼!”

周岩心头恨,可自己不这般做,明日自己欺压护国功臣一事就会传遍整个泾关,他终是好面子。

春苔将玉佩交由李风芷,碎绿的玉佩被李风细细端详,上面的凤凰圆案很是精美。

一刀一刻,尽是精准,亮红的流苏软柔,一切都无比完美。

可终究,人是个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一丝不落地将他人的技艺尽数学去。

将玉佩原图烂熟于心,虽是武将,却满腹诗书,琴棋书画,舞刀弄枪,无一不通。

李风芷对雕刻方面有所涉猎,又迎合着看过的关于雕琢一类的书,很快查出异样。

这玉佩与原图相似,但却能看出是极力模仿的。

李风芷冷哼一声,周岩!你未便过急了些!

李风芷装起无辜样,很是疑问:“陛下!臣早已仰慕这雕凤玉佩许久,今日观赏原图,对熟

样原已是烂肚三分,可臣今日所见的这玉佩竟与原图有出入!”

李风芷将玉佩捧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周岩,似在等一个说法。

“噢?将军说的可当真?这饭可乱吃,话!可不得乱讲。”周岩语调时缓时急,暂时掌住局面。

“父皇说的是!李将军,这可事关皇妹的身份!这污陷皇族的罪,将军可担得起?”出声应和,拍案而起的是太子周泾容,已是而立有三,却仍是个鲁莽的性子。

凭着自身贵为太子,一国储君,便更由着自己的性子。

李风芷微微欠身,转向右侧的周泾容,对他勾勾嘴角:“太子殿下说的是,所以我们就更应严查一番。”

李风芷转身向着周岩,“陛下!臣府中还珍藏着陛下赐给臣的原图,太子殿下既要严查,不如……”

“我何时说要严查了!”周泾容反应过来被坑了话,恼羞成怒,出声阻断李风芷。

周岩一听,顿时怒火中烧:朕怎就生了个这般的蠢货!“住口!”周岩一巴掌拍案叫停,“嘭!——”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大殿中犹为显耳,回荡着。

周岩气得几乎颤抖,喘粗气,可没有看见,底下的子女和贵妃都只看自己的结果。

他恨铁不成钢:哼!有外敌时就是一盘散沙,打了先锋的是一傻子!其余的呢?一个都吃了哑药!。”

“将军既心有疑虑,便随将军去做”吧!”

周岩愤恨地心中暗念,可没有法子,只得放下刚得来的棋子,另想新的法子。

李风芷得了命令,在无人注意的面下,露出不屑心中暗道:周岩真心急,连刚进来的棋子,还未用透就要舍弃。”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