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南鸢满心欢喜地封好了信,吸取前几次的教训,她这次可是在信后写了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语。
想来莺莺看见这些话,应该会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这般想着,宋南鸢越发骄傲了。
所以,当日有多么欢喜,今日拆开这封信的时候,宋南鸢就有多么震惊。
莺莺怎么又骂她?
还是在开口第一句。
宋南鸢此时觉得不可思议又难以相信,虽说每次莺莺都会骂她,可是往日都是写在信的末尾,今日怎么写在最开头了。
深吸一口气,宋南鸢眉间抽搐、一目十行看着手里面的信,末了还是舍不得放下,再度捧起信、一字一句细细看来。
毕竟,她可只有莺莺这么一个朋友。
毕竟,从小到大,也只有莺莺是真心待她。
“瞧瞧你那眼皮浅薄的模样,不过是一个男子受了皮外伤,你变觉得愧疚,这样的性子以后能成什么大事。”
眉间突突直跳,宋南鸢又深吸一口气,她要忍耐,不过,莺莺这个性子确实一言难尽。
“要我说,你就是没见过世面。元家的二姑娘可比你有出息多了,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公子上赶着献殷勤,前些日子,还有个书生为她跳河,只是为了帮她取回落水的绣帕,可那元二姑娘愣是没看一眼。”
读到这里,宋南鸢不禁对那位元二姑娘肃然起敬。
果然,莺莺骂她是有原因的。
“那元二姑娘蠢笨恶毒,空有一副皮囊便能做到这种程度,你就不能跟人家学学?”写到这里,白莺莺的语气更是恨铁不成钢。
宋南鸢却是“噗嗤”笑了出来,果然啊,在莺莺这里,众生平等、谁都难逃一损。
“世间折磨一个男子的方法千千万,其中下乘便是皮肉之苦。”
“至于这上乘自然是把一个男子玩弄在股掌之间,你先让他动心,而后将他狠狠抛弃,岂不快哉?”白莺莺宛如一个老妈子,仔仔细细给她讲明其中的道理。
“你那爹爹也是狠心,居然不让你回来了,我最近也很想你,那老匹夫又开始打我的算盘了,你说天天国家大事这么多,他怎么还没有累死,真是苍天无眼。”
“算了算了,不与你说这些事情了,等我日后有空,我会去清河镇看看你的。”
“勿念,貌美依旧、倾国倾城的莺莺。”
一口气读完剩下的语句,宋南鸢便觉得眼睛发酸,莺莺总是这样“报喜不报忧”,她那攀附权贵、趋炎附势的爹又准备干什么事?
一滴热泪低落,打湿信纸上的墨字,宋南鸢心中一紧,急急忙忙用袖子擦拭这信纸,她这才拼命收敛泪水,郑重其事地收好这封信,贴着心口放了一阵子,她才小心翼翼放在梳妆匣中。
可惜她如今自身难保,有心帮莺莺一把也是不能。
不过莺莺聪明伶俐,应该有办法化险为夷。
现在啊,她应该好好招待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
雨早就停了,夜色也逐渐笼罩下来,宋南鸢做梦的时候便梦见了莺莺,她还是跟从前一样,只是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这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话虽然这样说,这一宿却是宋南鸢睡的最好的一夜。
有人愿意一直陪着她的感觉真好。
她也不想这么孤单。
天才刚刚灰蒙蒙亮,宋南鸢便醒了,她瞧着今日的天色,本来准备带上一把油纸伞,犹豫许久,她还是把那油纸伞换成了竹篮。
走出院子的时候,她便看见冷月正在远中练功,只见她穿着一袭黑衣、右手握着长剑,快如闪电、迅疾如雷。
身姿翩若惊鸿、游若蛟龙。
见此,宋南鸢心中微微一动,她来到冷月面前,语气和善道:“冷月姑娘,你为我做的事情已经足够了,你若是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
“冷月姑娘,你根本不欠我什么”,说道这里,宋南鸢的神色更加柔和,她眼眸弯弯、语气温柔,“冷月姑娘,我知晓江湖儿女喜欢自由,你不用勉强自己待在这一处宅院。”
闻言,冷月便收了剑别在腰间,她单膝下跪道:“姑娘,我是自愿留下来的,心甘情愿照顾姑娘。”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只希望能够长长久久陪伴在姑娘身边。”
见她如此坚持,宋南鸢只能作罢,她笑了笑,神色中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温柔,“冷月姑娘,你若是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
微风桃花落,她乌泱泱的发间别着一只白玉簪子,那白玉被雕琢成桃花样式,配上一身浅鹅黄色的襦裙,看起来温柔又安静。
这世间本就没有长长久久的缘分,她若是想要离开,她自然会放手。
推开门,宋南鸢便提着竹篮踩着青石板离开了,淡黄色的裙裾时不时扫过青石板,像是落花吻过水面。
她一边走、一边口中唱着歌谣,“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看上去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一个时辰过后,宋南鸢便走到了清河镇的集市,过往熙熙攘攘、她心中唯有一人。
馒头店的一笼馒头刚刚出炉,掀开盖子的那一刻,雾蒙蒙的白气升腾而出,她恰巧路过,便问道馒头的清香。
心中微微一动,宋南鸢便挎着竹篮走了过去,“老板,我要半笼馒头。”
那老板看见这姑娘,正准备开口询问,冷不丁听见她如此财大气粗的要求,微微一愣,惊讶道:“这半笼馒头还挺多的,姑娘家中有几口人,吃得完吗?”
宋南鸢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只是道:“无碍,吃的完,老板放心。”
她提着一篮子的馒头,有些吃力的朝着城南走去,刚刚到巷子,她便看见路边聚集着许多的乞丐。
那些乞丐看见一位姑娘挎着篮子走来,隐隐约约都闻到了一股馒头香,都眼巴巴看着眼前的姑娘。
只是这姑娘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一样自顾自朝前走着,走到拐角的位置,那姑娘才停了下来。
沈淮清正靠在门口的墙角边闭目养神,反正他如今是一个瞎子、睁眼闭眼都没有什么区别,倒不如闭着眼,好歹也能够继续自欺欺人。
宋南鸢看见他靠着墙角坐着,她扭头若有所思看了看路边垂涎欲滴的乞丐,然后径直上前,纤纤玉手不紧不慢掀开竹篮上方的白布,从篮子里面拿出两个白面馒头,径直塞到他的手中。
“公子,你饿吗?”
她笑意盈盈开口,秋眸含水,嗓音清淡又温柔。
听见这声音,沈淮清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眸,可是,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这时候,他才再次意识到自己是个瞎子的事实。
感受到手里热气腾腾的物体,沈淮清愣了愣,他如今瞧着便像个乞丐了,是吗?
刚想开口拒绝,那姑娘复开口语音婉转道:“公子不要嫌弃,奴家明日再给你带旁的,今日暂且用馒头将就一下。”
她与他的距离极尽,宋南鸢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眸,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即便是没有任何神彩。
可真想让他哭啊。
想让他哭着求饶……
想到这样的美景,宋南鸢眼眸微眨,飞快的起身,起身的那一刻,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她的裙裾轻轻擦过他的右手。
她在路上行走了一个时辰,裙裾犹自待着凉意,她的裙裾泛冷、可他手中的馒头却是热气腾腾。
一冷一热,沈淮清只觉得指尖一烫。
不等他开口道谢,那姑娘便又施施然离开了,一如来时的那样无声无息。
意识到这个事实,沈淮清说不清楚自己心里面到底是什么感受,他有一瞬间开始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看不到的眼眸。
若是他能够看见那该有多好。
他的鼻尖再次嗅到一股桃花香,刹那间,宛如千万朵桃花盛开在他的眼眸。
宋南鸢转身,便看见路边一群乞丐盯着她的篮子、神情垂涎欲滴,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厌恶,那厌恶转瞬即逝,她眼眸再次泛着柔和的波光,看起来干净又美好。
她走过去,亲自把馒头放进这些乞丐的手中。
“你们都饿了吧。”
宋南鸢低头抬首间,举止间便是一股窈窕良善的温情。
她认真分发着手中的馒头,待到快要分到最后一个人手中的时候,她眼眸中泛起愧疚,抱歉道:“啊,今日馒头不够,等明日再给你带,可好?”
那乞丐看见她空空如也的竹篮,面容上的感激之情尽数消失,冷着脸便离开了。
宋南鸢见此,也不怪罪,只是提着手中的竹篮离开。
走到巷口深处的时候,她若有所思回头,看见自己所想的那一幕后,她这才满意地离开。
今日哪里是馒头不够啊?
馒头本来是刚好的啊,可是她不是多给了他一个吗?
这才不够了。
啧,真是可惜啊。
你瞧瞧,饿着肚子的乞丐多可怜啊。
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宋南鸢捂着嘴轻笑一声,步伐满是轻松愉快。
冤有头债有主,谁抢了你的,你抢回来就是了。
倒不算太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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