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暗低语

顾允执将沈知遥推向身后阴影,沈知遥的背脊撞上冰冷潮湿的砖墙,手中发簪已调整到最佳攻击角度。谢流萦的呼吸声几乎消失,她像一道融进夜色的幽影。那粘稠的拖沓声在拐角处停顿,空气中**的甜腥味骤然浓烈。

黑暗中浮现的并非实体,而是流淌的阴影。它保持着模糊人形,却由无数蠕动的黑暗絮状物构成,表面浮动着类似人脸的空洞。那些空洞扭曲着发出细碎啜泣声。最令人不适的是它没有眼睛,但三人都能清晰感觉到被某种冰冷视线锁定的战栗。

顾允执大脑飞速计算:阴影运动不符合已知物理模型,但注意到它移动时路灯阴影会同步扭曲。沈知遥颈间翡翠发出针扎似的刺痛,她低声说:"它在吸收光线。"谢流萦突然开口:"规则说在凝视下存活,没说不能反击。"

那阴影突然加速扑来,带着令人作呕的寒意。顾允执抓起脚边生锈的铁罐,精准砸向阴影后方路灯。灯泡碎裂的瞬间,阴影发出尖锐嘶鸣,动作明显迟滞。谢流萦趁机拨通手机,屏幕将刺眼白光对准阴影核心。沈知遥同时将发簪刺入墙壁缝隙,撬松一块砖石,露出后面老旧电线。

智慧火花在危机中迸发。顾允执观察到阴影畏惧强光与结构破坏,沈知遥利用建筑知识找到电路弱点,谢流萦则用现代设备制造干扰。他们未经演练却形成完美配合。阴影在光暗交错中扭曲消散,只留下地上一滩粘稠黑色液体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怨恨低语。

暂时安全后,三人退至相对干燥的转角。顾允执撕下西装内衬包扎刚才被阴寒气息灼伤的手腕,语气平静如常:"需要建立防御循环。我守夜,沈小姐分析环境结构,谢律师负责情报整合。"沈知遥点头,指尖在墙上绘制刚才观察到的建筑结构:"出口在西北方三百米处,但需要穿过中心广场。"

谢流萦把玩着手机,屏幕显示着异常能量读数:"有趣。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一点五倍。而且刚才那东西死亡瞬间读数飙升,看来杀戮会吸引更多注意。"她抬眼看向顾允执:"你受伤了。"顾允执面无表情:"小伤,不影响决策效率。"

沈知遥突然按住翡翠:"它又发烫了,这次是指引方向。"她望向东南方一条狭窄楼梯,"那里有微弱的共鸣,或许是我们需要的东西。"顾允执审视楼梯结构:"风险系数过高,但收益未知。"谢流萦轻笑:"赌局永远存在,亲爱的们。还是说剑桥高材生害怕未知?"

最终理性向直觉妥协。三人小心移动至楼梯下方,发现一道锈蚀铁门。门锁早已损坏,推开时发出刺耳声响。门内是间废弃牙医诊所,灰尘遍布,但手术器械摆放整齐。最引人注目的是墙角老式收音机,正发出沙沙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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