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害

“喜鹊,去把京城头牌都叫过来,今日云姑娘辛苦了,好好伺候重重有赏!”赤红色的蔻丹掐入掌心,看着云渺缈那贱人被男人们团团围住,就开心畅快。

“不要……放开我,你们住手,我是林将军的爱妾……”双手关上门内的欢声调笑。

“夫人,将军回来了,正往清荷园这边来。”将军真是被这贱人下了**汤了,夜夜宿在这还不够,还要将她这个正妻的脸往地上踩来给她撑场面?

听着里面的声音渐渐腻歪,红唇勾起,你的白月光脏了哈哈哈哈!

林铮进远门听到声音,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将院门踹开,见平日里最宠爱的妾室躺在男人堆里,香艳横陈。

“来人把这个秽乱后宅的贱人拖下去砍了!”自从将军从边关带来这医女就再也没踏足过我的院子。

本想今日趁着将军去城郊剿匪,今日就料理了这贱人。

果然男人都是绝情又冷血的动物,下辈子,不要再和别人抢男人了。

秦蓁蓁看着犹如破布一样被扔在乱葬岗的云渺渺,如同上位者看着下位者般,仿佛地上之人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真是便宜你了,拂音公子从前可是卖艺不卖声的,究竟是你这张脸勾引了他?为什么我看上的男人都会被你所迷惑?”手中的簪子将她从眉毛到下巴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下辈子,再也没有人能跟我抢了哈哈哈哈哈。”

“脸不错……可惜被毁了~”路过小巷的娇媚女子,今日明明是雨夜却连一个泥点都未曾打湿她的衣裙。

“神女姐姐……救救我……”这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了,这女子不似凡人,那定是天外之人。

“神女?”红衣女子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哈哈哈哈,神女那算什么,嘴像抹了蜜,姐姐一定救你,代价就是今后你得为主上所用!”那个雨夜从前柔弱可欺的云缈缈死了,如今她是京城锦绣坊的头牌芍药姑娘。

“主上给的药果真好用。”手抚过如从前般吹弹可破的脸,曾经破败的脸如今恢复如初,皮肤也次之从前嫩了不少。

“今日是我们锦绣坊花魁娘子芍药拍卖初夜的日子,各位公子想必已经迫不及待了吧!”老鸨借着大家情绪高涨,招呼穿着白色禅翼纱裙杉的芍药姑娘上台。

“杜太爷出家十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老鸨心里已经在盘算着今日可以赚多少银票子了。

“哎呀,齐少爷出家二十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哟,张大人出价三百两,看来今日……”

“等一下,本王出价一千两。”众人纷纷回头,想看这为风尘女子豪掷千金的阔少到底是谁?

结果回头张大人快要吓尿了,来人正是权倾朝野的异姓摄政王。

“张大人不必惊慌,本王今日也是为了芍药姑娘而来。”

厢房内老鸨吩咐芍药伺候好贵人便退下了,只留下今夜无眠的二人。

“王爷,让奴家来伺候你吧!”作乱的双手在男人身上点起□□。

“美人太心急了吧?”早在将她带回来,主人便为她重回了处子之身。

一夜无眠,只听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将这夜色笼罩。

“王爷~我不行了……”恢复意识之时已是四个时辰之后。

“芍药,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本王的爱妾了。”华丽的马车缓缓将她带离那等污秽之地,驶向了权利的中心。

“王爷!”府中下人都被召集在此处,一同见过新进府的女主人。

“这位以后就是府上的凤姨娘了。”昨夜摄政王为她取的新名字,凤凰于飞,岁月长宁,很好的寓意。

长宁?呵~那很可惜我会让大盛朝永无宁日,第一个就从林铮开始吧,林秦氏我很期待你再见到我的样子。

华丽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将锦绣坊的脂粉香与喧嚣彻底抛在身后。凤长宁端坐车内,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小几光滑的檀木表面。窗外,是朱门高墙、飞檐斗拱,是权力的中心,也是她精心挑选的复仇猎场。

“凤姨娘,王府到了。”车夫恭敬的声音传来。

帘子掀开,刺目的阳光让她微微眯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磅礴威严的府邸,黑底金字的“摄政王府”匾额高悬,透着无形的压迫。府门前,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仆从,鸦雀无声。

摄政王谢观澜先一步下车,他身姿挺拔,玄色蟒袍衬得他面容愈发俊美,却也带着生人勿近的凛冽。他回身,向车内伸出了手。

凤长宁深吸一口气,将眼底翻涌的恨意与冰寒尽数压下,换上恰到好处的羞怯与受宠若惊。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搭在谢观澜宽厚的掌心,任由他扶着自己下车。肌肤相触的瞬间,她能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以及那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都起来吧。”谢观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这位,是府上新进的凤姨娘。”

“参见凤姨娘!”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带着敬畏,也藏着无数窥探与揣测。

凤长宁微微颔首,仪态端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她知道,这些低垂的头颅下,心思各异。侧妃萧氏?管家?各房姬妾的眼线?她需要时间,需要一双能穿透人心的眼睛。

“长宁,”谢观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亲昵,“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先随管家去你的‘清漪院’歇息,晚些再去看你。”他指尖拂过她细腻的脸颊,眼神深邃,仿佛要探入她灵魂深处。“好好熟悉你的新家。”

“是,王爷。”凤长宁垂眸,温顺地应下,长长的睫羽掩盖了所有情绪。

清漪院坐落在王府东侧,环境清幽雅致。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与对她的“宠爱”。管家姓李,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态度恭敬却也疏离,一丝不苟地介绍着院中布局、用度份例、使唤的下人。

“这位是春桃,这位是夏荷,以后就在姨娘跟前伺候。”李管家指着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

凤长宁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顿片刻,春桃眼神灵动,带着好奇;夏荷则显得沉稳安静。她微微一笑:“有劳李管家。初来乍到,日后还需管家多多提点。”说着,不动声色地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入李管家手中。

李管家掂量了一下,脸上笑容真切了几分:“姨娘客气了,这是奴才的本分。您先歇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屏退左右,只留春桃夏荷在门外候着。凤长宁独自站在精致的雕花窗前,看着窗外开得正盛的芍药花。芍药……锦绣坊的头牌。呵,凤长宁,宁姨娘?多么讽刺的安宁!

她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光洁无瑕的脸颊。主上的药,确实神奇。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连同过去的懦弱与绝望,都被完美地掩盖了。但指尖下冰冷的触感,却时刻提醒着她乱葬岗的腐臭,秦蓁蓁那扭曲的笑声,和刺骨的剧痛。

“林铮……林秦氏……”她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淬着寒冰。“第一个,就从你开始,林大将军。”

复仇,需要刀,更需要握刀的手和足够的力量。这摄政王府,就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强力的刀鞘。而凤临渊,必须是她最有力的“握刀人”。

接下来的日子,凤长宁表现得像一个被从天而降的富贵砸晕、又对王爷充满感激依恋的小女人。她每日精心装扮,对凤临渊极尽温柔小意。他来了,她便巧笑倩兮,抚琴烹茶,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他不来,她也安分守己,或看书习字,或赏花喂鱼,从不主动打探前院之事。

暗地里,她却在王府这座深潭中悄然布网。

春桃心思活络,喜欢听八卦,凤长宁便有意无意赏些新奇的小玩意儿,鼓励她多“走动”,听听府里各处的闲言碎语,尤其是侧妃萧氏院里的动静。

夏荷做事稳重,针线极好。凤长宁便常让她帮自己绣些香囊帕子,绣好了便大方赏赐给一些管事嬷嬷或地位不高但消息灵通的老仆。一来二去,夏荷便成了凤长宁连接外围仆妇的一条线。

对李管家,她更是出手大方。借着需要添置物品、了解王府规矩等由头,送去的不仅是银钱,还有恰到好处的“请教”和“依赖”,慢慢软化他的防备。

她需要知道林铮的现状。凤临渊偶尔会来清漪院用膳或小坐,她便屏息凝神,捕捉他话语中任何可能与林铮相关的只言片语。

一次,谢观澜似乎心情不错,随口提了句:“城防营最近有些懈怠,林铮这将军当得越发不像话了。”

凤长宁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只是乖巧地为他布菜,带着点天真好奇地问:“王爷说的是那位从边关回来的林将军吗?妾身在坊间也听过他威名呢,怎么也会懈怠了?”

谢观澜瞥了她一眼,眼神莫测:“威名?哼,不过是仗着些旧功罢了。最近他手下军饷账目似乎有些不清不楚,兵部那边递了折子,本王还没空细看。”

军饷!账目!凤长宁的心猛地一跳。这是绝佳的切入点!她强压下激动,只柔声道:“军饷可是大事,关乎将士们的身家性命呢。王爷日理万机,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谢观澜没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凤长宁背脊微微发凉,仿佛被他看穿了什么。但她赌他对自己这“玩物”的兴趣,暂时压过了怀疑。

凤长宁的“受宠”很快引来了侧妃萧氏的忌惮。这位出身高贵的王妃,自持身份,不屑亲自为难一个姨娘,却纵容手下的嬷嬷和管事给清漪院使绊子。份例的布料以次充好,膳食被故意拖延,甚至院中花草都“不小心”被浇坏了几株名贵的。

凤长宁一律隐忍不发,甚至对来“道歉”的萧氏心腹嬷嬷笑脸相迎,还送上赔罪的礼物。她深知,这点小打小闹伤不了她,过早与正妃冲突只会打草惊蛇,暴露实力。她要让萧氏,让这府里的人,都以为她只是个空有美貌、软弱可欺的花瓶。

转机出现在一个午后。春桃急匆匆跑进来,小脸带着兴奋和一丝紧张:“姨娘!姨娘!奴婢刚才去针线房,听萧侧妃院里的姐姐说,过几日是太妃娘娘的寿辰,王爷要在府中设宴,听说……听说会邀请一些朝臣和家眷呢!好像……好像林将军府也在名单上!”

秦蓁蓁要来!

凤长宁手中的绣花针猛地刺入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瞬间在洁白的绢帕上洇开,像一朵妖异的花。她缓缓抬起手指,看着那抹鲜红,非但不觉得痛,反而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笑意。

“是吗?”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眼神却锐利如刀锋,“林夫人……也要来王府赴宴了?那真是……太好了。”

她低头,轻轻舔去指尖的血珠,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妖异美感。腥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如同复仇盛宴的开胃酒。

“春桃,”她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那温婉无害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暗潮汹涌,“去,把我那套新做的、最艳丽的红石榴裙找出来。太妃寿宴,妾身……定要好好‘拜见’一下这位尊贵的林夫人。”

猎物,终于要踏入她的猎场了。林秦氏,我凤长宁,不,是你亲手送入地狱的云渺缈,就在这里,等着你!

暮色四合,清漪院内烛火通明。春桃小心翼翼地将那套红得似火的石榴裙捧出,华贵的云锦在烛光下流淌着暗红光泽,金线绣成的缠枝莲纹仿佛活了过来,每一瓣都透着噬人的妖异。夏荷则捧来配套的赤金缠丝点翠头面,凤钗衔着的红宝坠子轻轻晃动,如凝固的血珠。

凤长宁站在巨大的铜镜前,任由丫鬟们为她更衣。冰凉的丝绸贴上肌肤,滑腻得像蛇。镜中人眉目如画,肤光胜雪,一身浓烈到极致的红,衬得她艳色无双,却也透着一股近乎邪气的锋锐。她抬手,指尖缓缓抚过脸颊那道早已消失无踪的伤痕所在的位置,眼底的冰寒几乎要刺破镜面。

“姨娘,您穿这身……真真要把满园子的芍药都比下去了!”春桃惊叹之余,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只是……会不会太扎眼了?萧侧妃那边……”

凤长宁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声音轻缓:“要的,就是扎眼。” 她的目光落在妆台上那只不起眼的青玉小瓶上——主上给的美人面。她拔开瓶塞,倒出最后一粒朱红药丸,毫不犹豫地咽下。一股灼热的暖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镜中人的气色肉眼可见地更加莹润惑人,眼波流转间,媚意天成,却也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林夫人,最喜欢的不就是看别人出风头,然后……再亲手碾碎么?” 她拿起一支金镶红宝的步摇,对着烛火,那宝石折射的光芒冰冷刺目,如同乱葬岗上曾刺向她脸颊的簪尖。“今晚,妾身就让她看个够。”

院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帘子被掀起,带来一丝微凉的夜风。摄政王谢观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玄色蟒袍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那一抹惊心动魄的红。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春桃和夏荷立刻屏息垂首,大气不敢出。

谢观澜一步步走近,步履无声,却带着无形的压迫。他停在凤长宁身后,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镜中映出两人模糊的轮廓,一个浓烈似火,一个深沉如渊。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过她肩头石榴裙光滑的云锦料子,动作慢得近乎狎昵。那指尖最终停在她纤细脆弱的颈侧,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仿佛在丈量着某种易碎的瓷器。

“这颜色,”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喑哑,“很衬你。”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温热,却让凤长宁脊背瞬间绷紧,颈侧的汗毛几乎要竖起来。“像……即将燎原的野火,也像……”他俯身,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吐出最后两个字,“……淬了毒的血。”

凤长宁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她强迫自己放松身体,甚至微微侧过头,迎上镜中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绽开一个毫无破绽的、属于“宁姨娘”的娇媚笑容:“王爷谬赞了。妾身只想在太妃寿宴上,不给您丢脸罢了。”

谢观澜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听不出喜怒,却让周围的空气更冷了几分。他的手指在她颈侧轻轻一按,随即松开。“很好。”他直起身,目光在她盛装的容颜上最后逡巡一圈,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本王很期待……你今晚的表现。”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去,玄色衣袂带起一阵冷风。

直到那压迫感彻底消失在门外,凤长宁才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镜中,她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孤狼般的警惕。

她抬手,将那只赤金红宝的步摇稳稳簪入发髻。冰冷的金属贴着头皮,带来一丝清醒的刺痛。

“走。”她对着镜中那个一身红衣、仿佛浴血而生的自己,轻声吐字,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好戏,该开场了。”

女主宝宝好惨,新人作者练文笔的,大家多多评论,保佑我能申签成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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