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叫做斐然默,是琅琊阁的一名杀手,同时也是琅琊阁的阁主。
若说平日里小打小混也还是知足,接点生意维持生计,日子也过得逍遥自在,谁知道不久前,斐然默就开始了一些很倒霉的事情,比如杀人时刀片断了,吊在悬崖时绳子断了,传信时鸽子被人烤着吃了。
通常发生这类事情,无论是杀手还是正常人,都会优先选择去看看风水,算算气运,这风水先生也还是厚道,收了人家几十两银子过后,还真说出了交心话。
这气运不好的原因,是被人给冲撞了,而这个坏他气运的人,就是徐北北。
斐然默差不多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准备问风水先生:
“那先生看来,此法要如何破解呢?”
风水先生没说话,眯着两个眼睛,笑着摸着胡子,说:“天机不可泄漏。”
天机不可泄漏,也就是说需要人来参破天机,斐然默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天分的青年,找了本黄历书,和一些神叨叨的书籍观看了后,最终给自己拟定了一个改变气运的方法。
刺杀女帝。
徐北北听了这话,吸了一口凉气,笑道:“公子是准备得了赔偿金再撕票吗?”
把她留在现在这个时刻,着实让人想不明白,斐然默背对着她,看着远方的落日,说道:
“我在等时刻,黄历书上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准备和我的生辰八字对应一下,看效果会不会更好。”
徐北北:“你知道毒杀女帝的代价吗?”
“知道,”斐然默转身看着徐北北,攥着她的衣领笑道:“我怕什么,天大地大,也有皇权管不到的地方,我人在江湖,还会怕官府的追兵吗?”
徐北北:“大哥……你有没有考虑过……其实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些小小的误会……”
徐北北卑微的,试探性地问道,又接着说:
“大哥,江湖术士的话你就这么确信?朕好歹也是九五至尊,朕说的话,怕是比他要确信一些的,朕的手下,有一位天师,这个人掌管着天地万物的气运,且不说你杀了朕究竟能不能治气运,就算是能治,那也是个冒险行为,而如果朕能说动这个天师把你的气运给改上一改,皆大欢喜的局面,大家都愿意看到的。”
“小朋友不要这么暴力嘛!就算是当不了情人,当个朋友也是可以的,是不是?”
斐然默一听,这话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想了一想,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思考了半天,斐然默转了头,挑起徐北北的下巴轻笑道:
“你在诓我,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时间点了,你多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的阳光叭~”
徐北北哭丧着一张脸,露出了微笑:“好的。”
徐北北:晋江?晋江?怎么办?要game over 了?
晋江:“看到左边上那把刀没有?”
徐北北转头,发现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断石块交界处放着一把刻着青龙的刀。
“你现在用手蹭在石块上,把绳子割开,然后,就去……”割?割?你tm当我眼瞎,这么紧的绳子,这么粗的石块?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徐北北无奈之下还是照做,把手努力的摊开,撑到石块处摩擦,绳子一碰到石块,就松了。
徐北北:……
“现在你去拿起那把刀,朝着斐然默刺过去。”徐北北正觉得惊讶,晋江又补充道:
“你放心,他正在欣赏太阳,听不见你的动静……”
徐北北挪步过去,一点一点的蹭到了青龙刀旁边,徐北北问:“就这样?”
晋江:“你还要打斗一番,你放心,不用怕,他的武器是口口,杀伤力不及你的青龙刀。”
徐北北: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给我屏蔽?
徐北北挪步过去,走上前时,还忍不住大喊一声:“哈,受死吧!”
一根棍棒呼啸而过,惊起了地上的碎叶,徐北北吞着口水,看着自己脖颈间的尖锐物品,刀忍不住停留在了空中,没有落下,
“回去。老实点。”
“好嘞。”徐北北任由着斐然默轻轻地攥住她的手,从手中夺过青龙刀,然后乖巧的坐在了一边的角落里,数着手指头。
他现在明白晋江屏蔽的是什么了,长/枪。
说官方点,应该叫做红璎,徐北北心里咒骂了一万遍草泥马,然后开始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没错,死了算了,没必要活着了。
现在还能指望着谁来救她?颜青?不用说了,不可能,问色就更不可能,稍微有点可能得就是御前侍卫,可那群侍卫一定会等着天黑,到时候,她的骨头都能拿去敲鼓了,还指望什么?
还有刘北樘,这刘北樘现在在哪儿都还不知道呢?
天色越来越黑,日头一点点地变得暗淡。
平川来了一行人,全部都是以快马加鞭地速度过来的,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忍不住使得路人围观,颜青下了马匹,拍了拍因为风雨兼程赶路而落在身上的风沙,走进一家客栈里面,轻声问道:
“掌柜的,能否向你打听一个事儿,半月前,你是否见到过一个衣衫整洁,出手阔绰,还有点傻气的姑娘。”
掌柜的自然不会泄露客人的行踪,有些狐疑地看着颜青,说道:“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
颜青想了一想,顿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是我家妻主,实不相瞒,我与妻主外出办案,是我多事,耽搁了些时间,便于妻主约定在此地相遇,可如今过去半月有余,妻主也没有寄回书信,便想询问一二。”
现在还没有到达灾情最重的地方,只是边缘小地,当时的徐北北和颜青就是约定在此处相遇,到时候再一同前往,谁知道到了这平川,却没找到人。
掌柜的接着问:“那你家妻主还有什么特征?”
“身边带了几位黑色衣衫的护卫,守护我家妻主安全,你看?”
掌柜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真是找对人了,你说的那个姑娘,就是我们这儿的客人,不过今天已经出去了……”
“出去了?”颜青先是有些意外,后来又想到,按照徐北北的性格,不出去玩才是不正常,所以也没有多管,便轻声问道:
“能否麻烦小哥告诉我妻主的房间,我好等着她。”
掌柜的草草地说了位置,颜青便随手招呼了几个小哥跟随他上楼去找,走到一处交界处,颜青敲了门:
“我是颜青。”
门被打开,开门的是几个侍卫,看到颜青了后,跟看到了救星一样,这些天侍卫们一直瑟瑟发抖,差点打起了主意献身女帝来博女帝欢心,如今颜青一来,这苦日子可就到头了。
颜青说:“女帝去哪儿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突然一下子跪下,这个行为让颜青有些惊讶,:“怎么了?”
“女帝要出去,说不让小的们跟着,小的们也没敢问女帝的去处……”
“放肆!女帝的安危怎可儿戏?!”颜青气极,难得露出了不同于寻常温柔的神色,立马站起来下命令:
“全城搜索,务必要找到女帝,确保女帝安全。”
侍卫一连着找了许久,都迟迟不见女帝的踪影,颜青着急坏了,连形象都顾不上,四处奔波,走到一个小摊贩前,却忽地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抓住: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
颜青回头一看,是刘北樘,见到刘北樘后,担忧少了不少,说:“女帝是来找你了吗?”
刘北樘摇了摇头,说:“我去灾区看了一眼,回来避避祸,拟定方案,怎得?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颜青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说:“女帝不见了。”
刘北樘一听这话,面上明显表示出不悦,云淡风轻地说道:“去青楼找吧!要不就去赌场,哪儿乐呵去哪儿找。”
颜青也同意,可是面上焦灼丝毫不减:“我正在找,可过去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按理说刘北樘应该自己又离开的,可是看见颜青这焦灼的样子,还是停下了脚步,说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刘北樘随手给颜青买了一碗梅子汤,说着:“干着急也没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看你这个样子,嘴上都起皮了。”
颜青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接过了刘北樘递过来的梅子汤,喝了几口润嗓子,说道:
“女帝就没来找你吗,你也不陪着她?”
“她不是过来看灾情的吗?我陪着干什么?”刘北樘觉着好笑:“我带她到处走,当个拖油瓶是吗?”
颜青的脸上展现出了不悦,看了一眼刘北樘,说道:“女帝这番出来,可都是来找你,你居然如此不领情,换我早感动了,”颜青说道:
“也是你北樘将军清高,家世清白,什么都清白,若换成我等人士,只要求得一份安稳就可,也不奢求什么别的大好前程,哪会让女帝这番折腾。”
刘北樘没说话,笑了笑,说:“几日不见,你和女帝的感情,倒是升华得挺快?”
梅子汤喝完,果真来了人,见到了刘北樘也在位置上面坐着,忍不住有些惊讶,颜青问:
“找到了?”
侍卫哆哆嗦嗦:“查到了,女帝今天去了青楼,谁知中途从天而降一位黑衣人士,将女帝给掳走了,至于去了何处,小的也不清楚。”
俩人猛地站起,皱了眉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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