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匿名信

金克丝和松田阵平一起揭开了为了凑足仪式感而盖上的布。

一人高的铁皮机器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降谷零:“……丑的挺滑稽。百忙之中抽空让我来就看这?”

诸伏景光:“……别这么说,零。它挺好的。”

荻原:“滑稽是滑稽,但是也很可爱就是了。”

松田阵平:“你们未免也太敷衍了——虽然简陋了点,但是功能一应俱全啊!”

“金克丝,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发明!”松田阵平此刻就像个特别较真的小孩,他向金克丝示意。

“不用你说,助手二号!”小女孩跺了跺脚,站在了机器人面前。

随着电流通入机器,机器人的眼睛亮起蓝色的光晕,那些带着拳套的手慢慢活动了起来。

金克丝深吸一口气。

她回忆着记忆中蔚的身影。然后,在下一秒,猛地出拳。

——一段时间后,她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细微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机器人头上的分数牌叮地一声,停在了某个数字上。

萩原研二率先吹了个口哨,“挺厉害的嘛,金克丝小妹妹。”

松田阵平冲他招招手:“你该不会连金克丝的分数都达不到吧?”

“激将法对我可没什么用哦,小阵平。”萩原轻佻地回应着他,人倒是拢了拢袖子凑了过来,“不过,我倒是也想试试看。长期在机动组呆着,感觉警校学的那些格斗术都有些生疏了——”

然后,随着叮地一声清响,分数牌更新了。

萩原活动了两下胳膊,表情颇有些遗憾,“看来还是疏于训练了呀,感觉退步了。”

“你这退步的也太明显了吧!”松田阵平一看也来了劲,他站到了机器人面前摆好了拳击姿势,“看我刷新个新纪录!”

数分钟后,分数再次上升了新高度。

“哈哈,萩原,我也是机动组的,怎么说!”松田阵平有点上头,然而就在他哈哈哈的时候,诸伏景光站了过去。

他轻声说了句:“……我试试?”

然后打出了比松田高上那么一点儿的分数。

松田阵平傻眼了。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抬起胳膊放在他肩膀上,“小阵平,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你要不要让零试试?他和诸伏可都一直有练习呢。”

松田阵平:“……”

见自己被点到名,零也不说多话,他挑挑眉,几步走到机器人面前。

没过多久,分数牌被刷新到了一个和之前比起来差距巨大的分数。

零满意地看了看目光有些呆滞的松田阵平,拍拍手走到了一边。

“厉害啊,零。这都已经能刷新警校的记录了!”诸伏景光感叹到。

萩原也笑着附和:“是啊,该说不愧是曾经的警校第一吗。”

“没有那么夸张。”降谷零面上不显,不过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只是今天状态比较好,运气也不错。”

而金克丝看着牌子上到分数,摸了摸下巴,鼓着小脸开口了。

“这有什么!等我长大了,一样能到这个数字!”

语出惊人,她周围的人都愣住了。随后,萩原研二率先爆发出了笑声:“有想法有志气啊,金克丝小妹妹。”

“我认真的!”金克丝冲他不满地扬起拳头。

她计算过降谷零这个分数。

比蔚曾经打出的分数要低。

——她曾在成年后再次去挑战过祖安那个儿时去过的秘密基地,那个时候拼尽全力打出来的分数和零现在的分数是相差无几的。

因此她有自信。

她梗着脖子仰头看着同样俯视着她的降谷零,表情倔强。

降谷零也没想到突然会被一个还不到自己腰高的小萝卜头挑战,他先是一愣,随后抽抽嘴角,“你?先长高再说吧。”

金克丝:“我现在已经上小学了!”

降谷零:“……哦。”

这个字七分打发,三分嘲讽。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好惹的,金克丝当即就拿出了炸弹打算拔了插销往他丢他脚边。

“金克丝?”好巧不巧,奈奈走进了院子,在看到她过来时,金克丝动作有些微的迟疑,而这一下被降谷零抓了空子,他轻松地拿走了她手上两个画着凶猛鲨鱼头的炸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金克丝,“没收了。”

金克丝原地开始无能狂怒。她瞥了一眼奈奈,干脆顺势坐在地上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来。

“呜呜呜——”

“啊呀,怎么突然就哭了呀!”果不其然,奈奈注意到了,她走过来温柔地抱起了金克丝,手放在她背后安抚性地拍着。

“他欺负我!”金克丝直接伸手指向降谷零。

谁知道降谷零摆出一副比她还无辜的表情:“泽田太太,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是金克丝她把这个东西扔了过来,我只是接住了。”

和金克丝相处对时间也有很久了,奈奈当然也知道那两样东西是什么,一下子满脸歉意,“真不好意思……金克丝的情绪太激动了。”

金克丝恨的牙痒痒。

降谷零当然是看到了小萝莉的表情,他忍住笑意,侧头继续询问着奈奈,“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

奈奈:“噢,午饭已经做好了,大家一起进屋吃饭吧!”

那天四个年轻警察在泽田家一直呆到晚上才离开,走之前,金克丝还在和降谷零较劲。最后送他们出门的时候也一直板着脸。

“金克丝,下次见。”诸伏景光在最后临走前冲她挥了挥手。

金克丝嘟着嘴,看起来还是没消气——她没有看他,只是蔫蔫抬了抬手。

下次再好好打招呼好了。她想着。

——然而她没有预料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自那之后,萩原研二,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再也没有来过泽田宅。

松田阵平偶尔会一个人来,带点工具,零件和材料给金克丝,然后很快就离开了。

过了一段时间再来的时候,他开始戴墨镜,看起来完全没有了活泼的劲头,整个人多了份疏离,连金克丝主动和他说起自己的小发明和创意时都很难有激烈的反应,他只是沉默地听着,然后时不时点点头。

最后一次,在金克丝因为发觉他走神完全没听,要大发脾气的时候,他将手放在了她的头发上薅了薅。

“金克丝。”他看着金克丝,“我可能没法再当你的助手了。”

金克丝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努力地试图理解对方的意图:“……你要去找那个什么什么警视总监的麻烦了吗?暴打他一顿?”

松田也愣住了。

“我帮你啊!我帮你造飞弹,去炸他就好了!”金克丝双手叉腰,一副这事儿好解决的样子,“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当助手了吧!”

“噗……”松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没想到之前和你讲的事你还记得啊!”

金克丝:“不是吗?你自己说的!成为执法官是为了暴打他们的头头嘛!”

笑够了,松田伸手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但他没有摘下墨镜。

“不了。谢谢你。”他思考了一会儿,“那我先请个假怎么样?这段时间我很忙,不一定能过来。等要忙的事结束了,再来当助手。”

金克丝撅撅嘴,“……好吧。”

她冲着准备离开的松田阵平开口,“你们什么时候再一起来啊?”

松田的动作有些微地停顿。

“嗯….这可说不准。”他轻声回答着,“再等一段时间吧。”

再等等。

金克丝记住了这句话。

然而一直到第二年圣诞节前夕,他们都没有来。

金克丝试着给他们打过电话,但所有的电话要么无法拨通,要么没人接听。尽管脑海里那些不同的声音在暗中鼓动叫嚣着一些黑暗负面的想法,但金克丝还是保持着一丝希望。

——圣诞节,他们说过的,下一个圣诞节。

一想到这点,她就又充满了活力。

她这次准备了更多的烟花,征求了奈奈的意见在烟花上准备了更多的话和图案。

她表面上不显,内心却隐约憧憬着圣诞节的到来。

她能想象到圣诞节那天,有人按响门铃,然后对开门的她说,“金克丝,圣诞快乐。”

对于她的那些举动,泽田奈奈都看在了眼里,她什么也没问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配合着金克丝做所有的准备工作。像上一年一样,在圣诞夜准备好了可口丰盛的料理,看着金克丝站在椅子上,踮脚费力地在大门门框上挂那些由糖霜和彩纸组成的小烟雾弹。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金克丝坐在了小板凳上,握着手机,盯着门。

她开始了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人行道亮起了彩灯,天色也越来越晚。

金克丝仍然没有离开。

在此期间奈奈从餐厅那边悄悄来看她,给她留了些小点心在玄关,金克丝也没有注意到。

金克丝在玄关等了多久,奈奈就在餐厅坐了多久。

等到料理都冷了下来,时钟快要指向午夜12点,跟着一起等待的纲吉已经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地睡着时,奈奈轻轻起身,再次前往了玄关。

她看见金克丝靠在玄关的鞋柜处,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奈奈坐在了她身边。

“金克丝。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轻声对这个看起来无精打采地,在走神的女孩开口,“…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

女孩没有回应。

她只是呆滞地看着手中的手机。

然后,她慢慢反应了过来。

“……骗子。”

奈奈听见她小声地这么说着。

仔细一看,金克丝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

“什么下个圣诞节?谁都没有在期待吧?”她的脸上逐渐又浮现出了那种疯疯癫癫的神色。金克丝慢慢地捂住头,变得有些暴躁。

——“住口!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

她丢掉了手中的手机,仿佛它是一块会划破手的危险物品一样。

奈奈抱住了这个精神不稳定的女孩。

“金克丝,你先冷静下来…”奈奈丝毫没有对这样的金克丝产生惧意,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伤心的事情,统统和我说,好吗?不要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

她的声音尽量放得轻柔,试图稳定金克丝的情绪,然而这也只能是杯水车薪,金克丝现在似乎又陷入了那种其他人没办法干涉的境地里。

“……妈妈?”奈奈听见了泽田纲吉的声音。她抬起头,只见纲吉一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边走了过来。在看到情绪不稳定的金克丝时,纲吉似乎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金克丝?你怎么了?”他快步跑到女孩身边,用那软绵绵的声音询问着,凑近了她,眼睛里更多的是担忧。

金克丝的眼睛里突然就涌出了眼泪。

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又犯了老毛病。

但她脱不开身,她没办法得到解脱。

她能感受到泽田纲吉那双小手覆盖在自己手上的温度和奈奈的体温,但她自己却感觉如坠冰窟。

混沌了不知多久,她听见了奈奈带着些欣喜的声音。

“金克丝,金克丝!”

奈奈把手机又重新塞回了她的手里。

“你看看短信。”

金克丝机械地按着奈奈说的打开了短信界面,在看到屏幕的一瞬间,她有些晃神。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署名,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字。

“圣诞快乐,金克丝。”

“这应该是他们发来的吧。”她听见奈奈的声音,“因为你的电话号码除了我以外,只有他们知道呀!”

脑袋中那些混杂的声音随着这一句话开始有了淡去的趋势。金克丝吸了吸鼻子,沉默地按着下拉键,试图找到更多的信息。

“那为什么他们不亲自来…..”金克丝哑着嗓子开口,“为什么要发这种东西?”

“金克丝。”奈奈地声音自头顶响起来,金克丝感觉到她抱紧了自己,“也许他们有其他的任务要做。也许他们不方便与你联系。有很多种可能。”

“但是…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金克丝低沉着嗓子这么说着,看起来一脸疲倦。

她感觉到了和当初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无力感。

“是啊,他们都没有和你说。”她听见奈奈肯定的声音,“他们考虑得太复杂了。”

金克丝抬起头,对上了奈奈温和的眼睛。

“但是,金克丝,你要不要试着想想,如果你是他们的话,你会怎么做?”奈奈放慢了语速,“如果是处在很危险的境地里,或者有些事不方便其他人随意参与的时候?”

金克丝垂下眼睑,她小声地开口:“但是,我并不弱。”

“嗯。金克丝很强。”奈奈点点头,“我相信你可以克服那些普通人做不到的困难和危机。”

听着她的话,金克丝原本无神的眼睛里慢慢恢复了些神采。

“但是你很容易被影响,被情绪左右。”

金克丝一下子没有再言语。

“你那么聪明,冷静下来慢慢思考,自然能够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奈奈这么说着,“金克丝,他们没有抛弃你。”

“最坏最坏的情况,就算是被谁抛弃了。”奈奈牵起了她的手,“你也还有我们。”

时间蒙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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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了,昨晚设置的时候这张没一起发出,离谱,18:00补发希望你们能看到(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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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刀作用,是为了之后的甜(顶锅盖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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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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