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望借着副校长疯狂输出的声音，悄悄打开隔间的门。
虽然不知道杜枫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绝对不安好心。
思及此，万望刻意压低了声线，这对他来说简直信手拈来：“杜枫炎你也来这里上厕所啊，是因为这里人少吗？”
随后，万望自问自答：“嗯。”
说罢，他按下冲水按钮，演戏演全套。
之后万望便离开了厕所，去往水色酒吧。
今天的水色酒吧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舞池空荡荡的，只有一位西装革履的客人端坐在沙发上翘首以盼。
万望刚换好演出服，向老板就进了化妆间，神情凝重地说：“今天咱们酒吧被一位客人包了，这位客人出手阔绰，非富即贵，而且点名要见你。”
“你没帮我拒绝？”万望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老熟人杜海。
向老板也是嘴里发苦：“怎么可能没拒绝？可他直接把酒吧都包了，我再怎么拒绝也没用。要不你躲一躲？我就跟他说你生病了，请假不来了。”
万望沉吟片刻摇头：“他随手就能买下这家酒吧，躲不掉的。他想见我那就让他见好了，反正我只是个聋哑人。”
他很清楚杜海的性格，这样杀伐决断、雷厉风行的人，一旦决定了要做什么事，定然不会轻言放弃。
万望出了化妆间，赫然发现整个舞池都成了花的海洋。
鲜红的玫瑰被摆成心形，灯光点缀其中，壮观又绚丽。
“我等你很久了，”杜海快步走向万望，眼底盛满温柔，“也许你听不见我说的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做我的女人，好吗？我会给你极致的宠爱，我会让你拥有用不完的财富，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万望：“……”别人告白要的是答应，他的告白要的是命。
柔和的音乐响起，万望不得不将手搭在杜海伸过来的手掌之上。杜海轻轻扶着他的腰部，跳完了今天的第一支舞。
舞曲渐停。
杜海放开了万望，向对方行了一个绅士礼。然后他直起身子，用从重金聘请的手语老师那学来的手语对万望说：“请嫁给我，美丽的姑娘。”
万望不懂手语，直到杜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忽然单膝跪地打开盒子，硕大的钻石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几乎要把人的眼睛闪瞎。
万望悟了，这家伙特么的是要求婚啊！他又惊又气，差点都要开口自曝自己是男的，好在最后一秒他忍住了。
来硬的肯定不行，杜海可不会善罢甘休。
心思电转间，一个想法渐渐成型。
只见万望的眼眶迅速红了，他拉过杜海的手，在他的手掌上写道：“我配不上你。”
杜海摇头：“我看上的女人，对我来说就是这世界上最高贵的女人。”
万望继续写道：“我已经有了心上人。”
杜海凤眼微眯：“他是谁？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比我更宠爱你。水色，忘了他，跟我在一起，好吗？”
“更何况，”万望边写边落泪，“我得了绝症，已经时日无多。”
杜海大惊失色，正要开口，万望却捂住了他的嘴，继续在他的手上写着：“我不想痛苦地在医院消磨最后的时光，我要在舞台上燃烧自己的生命。我无法决定我的出生，但我想自己安排我的死亡。”
杜海久久震撼于万望的话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布满泪痕。
他有多少年没有流泪，唯独这次，唯独为了这个女人。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对方，不住地在他耳畔说道：“为什么不让我早一点认识你，你轻而易举得到了我的心，却又告诉我这么残酷的消息。好，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愿意为你忍受折磨。我会默默守护着你，直到你生命消逝的那一刻。”
万望差点心梗，中年男人的浪漫还真是老套又窝心。
杜海松开了怀抱，把钻石戒指套在了万望的手指上。万望正要拒绝，杜海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哪怕你只剩下短暂的时间，我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新娘。别拒绝我，算我求你了。”
万望：“……”
“我不会再来打扰你，”杜海珍而重之地亲吻着那枚婚戒，他闭着眼睛，眼角含泪，“能陪我再跳一次华尔兹吗？”
万望沉默着牵起了杜海伸过来的手。
一曲结束，杜海哑着嗓，嘴唇颤抖着：“礼成。”
杜海果然履行了他的承诺，在跳完这段舞之后，他便离开了酒吧。
万望把戒指放回小盒子里收好，轻轻叹了口气。
“万望，这不怪你。”谭诗琴走到万望身边，“谁能想到那大叔对你情根深种。”
万望问她：“我教你的那首歌练得怎么样了？”
谭诗琴：“差不多了。”
“那就定在圣诞节吧，跟这个舞台作个告别。”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晚自习结束，万望一回到宿舍，就听到温言乐在那说：“放学的时候发生了件大事你们知道不？”
许正超正在打水洗脚，闻言很给面子地问：“出什么事了？”
“咱们副校长，就长得巨猥琐的那个，在厕所屁股开花了！”温言乐一拍手，说得贼起劲，“我听说是有人在办公楼顶层的厕所里头动了手脚，把辣椒粉涂在了卫生纸上！”
“好家伙，”许正超目瞪口呆，“办公楼顶楼那不是校长和副校长办公室吗？”
林启旭不住点头：“可不是吗，也不知道哪位勇士做了我们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儿！”
“多损呐，”王自东忍不住道，“那不得辣出屎来？”
温言乐嘿嘿一笑，继续说：“真要辣出屎就好了，我听说副校长上周末回老家吃酒席犯了痔疮，便秘一天了。结果用了这带辣椒粉的卷纸，差点原地爆.炸。后来是两个体育老师把他抬下去的，据说脸都辣紫了！”
许正超不由得夹紧菊花：“听着就吓人。”
“不过，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办公楼厕所的厕纸上涂辣椒粉？”林启旭百思不得其解。
温言乐抚掌而笑：“重点来了，副校长一醒就指认涂辣椒粉的是杜枫炎！哼，叫他那么嚣张老是欺负旺旺，这回他惨咯！”
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万望摸了摸坏掉的锁头，眼底透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戒指：我当时害怕极了。
厕纸：你能有我害怕？
菊花：……？
戒指和厕纸：你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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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