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惊讶不像是作假,黄长老越发觉得奇怪,“怎么你娘没有给你说过吗?你娘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白青葙想着自己离家好几载,当初还是负气离家出走,她的父母哪来得及跟她说这些。
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出她似乎有些为难,他也不是那种追根究底的人,也就将这件事轻轻揭过。
“话说在前面,你虽是故人之子,但这你拿来的东西不符合我的要求,我也不会偏袒你。”黄长老捋了捋他下巴上长长的白色胡须,一脸正色严肃道。
白青葙附和道:“当然,这是应当的。”
黄长老接过任务牌,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这混元藤的品质远超他的预期,保存也完好,看来这孩子是个实在人。
既然满意,利落地将报酬交到了白青葙的手上,顺便叮嘱她,“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虽不算顶厉害,但照看你还是绰绰有余,况且你娘可特意写信来说过,让我好好照看你。”
像是想起了什么,黄长老有些尴尬地咂了咂嘴,“对了,那个燕六的事是我识人不清,之前我看他与你同期进入宗门,便让他多照看你几分,竟不料他对你心生怨怼,倒是老朽给你添麻烦了,在这里对你说声抱歉。”黄长老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白青葙一脸懵,接过属于她的报酬,显然还没有从他的这一番话中回过神来。
所以燕六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竟是这样来的吗?那还真是无妄之灾。
而更让她意外的是,她娘其实一直在关注她,她还以为自己伤了她的心,她以后都不会再理会她了。
不争气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白青葙强忍着泪意,与幸南告别。
本来想拷问白青葙与白日里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是什么关系的幸南,见她这幅模样也不好再开口。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太阳也快落山了,快回去吧,一路小心。”
用力捏着手中的灵石,不算锋利的棱角硌着掌心,用掌心的痛感抵挡这流泪的冲动。
夜色渐起,云浮山悬崖下的山谷中。
陆鲤趁着夜深,小心翼翼地踏入树林中,奇怪的是这山谷中的迷雾都已散去,地上还有些不知何人走过后留下的痕迹。
而边上的混元藤有被挖掘的痕迹,这里有其他人进来过。
陆鲤的心里再次升起不好的预感,那日从集市带回黑色锦鲤,。
系统便让她将那只黑色的锦鲤送到这里水潭中,并让她不时地来检查一下这黑色锦鲤的情况。
现下怕是出岔子了,陆鲤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发现系统最近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一天之中总是会消失那么一小段时间。
这让她觉得很不安。
迷雾散去,这山谷中的路也变得没那么难走,她很顺利地就走到了放着锦鲤的水潭边。
只是这清澈的水中再也看不见那两条黑色锦鲤的踪迹。
陆鲤被吓坏了,系统叮嘱过这锦鲤至关重要,若是养成他的实力会更上一层楼。
但是眼下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那两条锦鲤不见了。
陆鲤慌乱起来,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定是今日到这里来的人干的,可是这里不是已经设下了结界,怎么会还有人到这里来,此刻她心里一团乱麻。
循着记忆手摸上结界的位置,不料手立刻被固定住挣脱不开。
而那用来禁锢锦鲤的阵法,顷刻又运行了起来,似乎将她当成了目标,丝丝缕缕的灵线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那带着美丽光华的符文从水中旋转升起,那旋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向她紧密地围拢过来。
巨大的惊惶之下她几乎失声,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如山一般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她连忙在心底呼喊系统,她不想死在这里。
【赤渊,救我,快救救我。】
被陆鲤凄厉的声音吵醒,一睁眼便面对的是这样的情形。
水中他蕴养的精魄无端消失,而陆鲤这个蠢货,不知怎么又陷入阵法之中。
赤渊愤怒地将这个阵法暴力破除,丝毫不在意陆鲤受到阵法余波的震荡,。
陆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虚弱地靠在一旁的石头上。
赤渊将潭中的水凝成一面镜子,回溯今日发生之事,只是水镜之中只有一片混沌,良久之后水镜闪烁一下,缓慢地浮现一行文字,‘你在找我?’
“哗——”水镜化成水流落入潭中,溅起水花,打湿他的衣角,也将陆鲤浇了个透心凉。
而赤渊此刻可顾不上她,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陆鲤独自在水潭边瑟瑟发抖。
浑身剧痛虚弱无比,不得已的陆鲤只能拿出了师尊留下的信物。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月色下那清冷的身影御剑而来,月光的清辉洒在他身上,圣洁无比,在这样的情景下格外地让人心动。
虽然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履行承诺,但她还是为之心动。
小院中,无忧坐在桃花树下,静静地撸猫,等待着白青葙的归来。
突然他撸猫的手顿了一下,一个像是萤火虫的光点摇摇晃晃出现,空气中无形的波纹荡开。
真快啊。
他留在水潭边的阵法被触发了。
不过看样子,对方的手段也不弱,并未看到对方的模样,稍稍有些遗憾,不过不重要,他有的是时间陪他玩。
按照时间推算,小白早该回来,但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安静地坐在树下,望着门口的方向几乎要变成一座雕塑。
满身清辉,白青葙迈着欢快的步伐往自己的小院赶,今天赚到的灵石几乎被她花费一空。
这丹药可真是太贵了,光是购买丹药就几乎将她手里的灵石榨干,果然在什么时代医药都是暴利。
拎着手里的东西,加快步伐。
院中小桃兴奋地挥舞着枝条,像是在迎接她的归来。
刚推开门,无忧清润的声音已飘到耳边,“回来了。”
像是变戏法一样,她手中的东西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挪到无忧的手上。
屋檐下挂起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小灯笼,上面写了个小小的白字,这个字倒是写的极好,笔画分明,干净利落。
昏黄的光晕温暖了这里的一方天地,她向来冷冷清清的小院,自从无忧来了以后,就变得充满生机也温暖了许多。
这是来到剑宗之后第一次有人在夜里为她挂起了灯笼,有人在树下等她归来。
心里暖融融的一片,浑身像是泡在温水中,一身的疲乏似乎都散去。
白青葙的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感叹,怪不得电视里那些的男人,看到有人在家里为他留一盏灯会感动。
她现在好像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承认这样的感觉确实有那么一点爽。
无忧正准备将东西放到她的房间中。
“拿到你的房间去,这都是给你买的,你这身衣服也该换换了。”白青葙有些嫌弃地看着他身上的衣服。
无忧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拥有自洁能力的天山灵蚕丝做的衣服,有些不明白白青葙嫌弃的点。
不过她让换便换吧,她开心就好。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你也累了,去休息吧,对了还有这个,你记得一日一粒。”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塞进无忧的手中。
回到房间关上门,白青葙愣愣地捂住心口的位置,心脏无序地跳动着。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难道她患上什么隐疾?
看来得抽空去炼药峰,找个炼药师看看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屋外,无忧握着那还带着体温的瓶子愣了许久,久到小桃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一座雕塑。
良久,无忧才抱着手中的许多东西回到屋中。
拿起最上面的一套衣服,放在身前比划了一下,很是合身,除了两套弟子服以外,她竟然还准备了一套常服。
想起她自己身上那套已经明显有些短了的弟子服,刚才她似乎把手上的东西都递给了他。
她没有给自己买,无忧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些心疼起来。
他的小白何至于过得如此清苦,连一件衣裳都舍不得给自己买。
院子里只剩下一地静谧的月光,以及被遗忘的一只小猫。
小桃嫌弃地将这只小猫移到门口的位置,希望它明天可以识相地自己离开,这个家有它一个妖怪就够了。
夜色渐深,一切都陷入了沉睡。
但在云浮山偏殿之中的陆鲤却睡不着,想着今日的事,赤渊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也没个消息。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都按照赤渊所说的那样一一实现,但自从来到这剑宗以后,一切似乎就脱离了原有的轨道。
而今日自己所受的伤,也都是因为赤渊,她真的可以继续相信他吗。
陆鲤忍着疼痛,心事重重地睡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洒了进来,微烫的阳光印在她的脸上。
有些烦恼地挥手将试图将这扰她清梦的阳光挥散。
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手在枕边摩挲,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她已经不在现代,手机、电视这些现代产品她是再也见不到了。
更别提那些她喜欢的美食。
想着肚子都似乎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不过他们这种筑基修士已经不再需要进食凡间食物。
凡间的食物带着浊气,不利于修行,但灵植所做的菜品,不仅贵也没有那么美味。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剑宗这么无聊,除了练剑就是修行。
看向放在床边的剑,她惊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的早起练剑了。
但现在的她似乎已经找不回当初练剑的初心。
伸了个懒腰,推门出去,今天也是个明媚的好天气。
走到旁边,敲了敲无忧的门,却无人应答。
或许是睡得太沉,没有听到?
她又大力地敲了敲,依旧无人应答。
感觉肩膀被人戳了一下,白青葙以为是无忧,转过身却发现是栾裕。
白青葙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你怎么来了?”
“今日在练剑场没见到你,还以为你生病了。”栾裕上下打量她,“看这活蹦乱跳的样子,也就放心了。”
“你特地来一趟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白青葙不接他的话茬,直接了当的问他的目的,毕竟与栾绍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相比,栾裕确实太过于滴水不漏,显得太过深沉。
“当然不是,只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很缺钱灵石,不然无忧一个病患,怎么就去事务堂接了那么多任务。”栾裕看着白青葙的眼前神充满了不赞同。
白青葙:我不会是得了心脏病!?
无忧:她…好爱我(超大声)
陆鲤:为什么一切跟我想的不一样,怀疑人生ing……
作者:希望键盘可以自己写文,祈祷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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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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