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吓得目眦欲裂,她第一次听到杨秦氏要休妻,知道自己真的是惹毛了杨秦氏,若她被休回家,等待她的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一个没有上了年纪的出嫁女被休回家,只会被卖给那些残疾的,打死婆娘或者山里头的汉子,到时候等待她的只有暗无天日的地狱。
“娘,我错了,我错了。”
江氏怕的连连在地上磕头,向杨秦氏求饶,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
杨秦氏没有管她,只是看了看说不出话的杨老二,“老二,是不是分家了,我这个当娘的就管不了你了,你就不听娘的话了。”
杨秦氏这话一出,吓得杨老二磕头认错,“娘,我没有,不管分不分,娘都是我的娘。可是,娘,琴娘......琴娘她跟了我这么多年,她还给我生了三个孩子。”
提到孩子,江氏反应过来,跪着向前挪动几步,哀求道:“娘,你为大丫她们想想,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娘,娘,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打算生儿子了,我不生了。”江氏哭得声嘶力竭,磕的满头鲜血,就是想求杨秦氏不要赶她走。
杨老二也是哭丧着脸跟着江氏磕头求饶,“娘,求求你,我求求你。”
杨秦氏就沉默的看着磕头求饶的老二夫妻俩,现在这情形,若让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就是杨秦氏这个做娘的要逼死夫妻俩。
坐在一旁的杨德胜开口了,在桌子旁敲了敲烟杆子,“老二,你既然不想休,我们也不做这个恶人,既然已经分家了,我给你一个月,你们搬出去吧!”
杨德胜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一变。杨德胜一般不会出面,他一旦开口,那就是已经决定了,杨秦氏也不会反驳。
“爹!”杨老二木愣愣的看着杨德胜。
“好了,老婆子,休息去吧!”杨德胜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离开。
杨秦氏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
留下茫然无措的杨老二夫妻俩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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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边刚露出鱼肚白,两辆马车缓缓驶来,一辆停在杨家门口,一辆停在赵家门口。
赵明诚让车夫帮忙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到马车上。
赵李氏拍了拍身边杨芸芸的手,不舍道:“芸芸,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让明诚来,解决不了的事记得找你大哥知道吗?”
杨芸芸听着赵李氏的叮嘱,乖巧的点了点头,“娘,我知道了。”
杨芸芸曾和赵明诚说过等他们安定下来接赵秀才和赵李氏过来,不过赵明诚说过他曾提起过,不过被赵秀才和赵李氏拒绝了,说杨家村住惯了,赵秀才开的学堂还带着一批启蒙学生,不愿意离开。若是他们想要搬,早就在赵明礼第一次上门来的时候就跟着赵明礼离开了。
赵明诚和杨芸芸拜别了赵秀才和赵李氏,上了马车。
等出了杨家村,在村口两辆马车汇合。
赵明诚和杨芸芸掀开门帘跟另一辆马车上的杨泽睿打了招呼,杨泽睿看了看杨芸芸身边的赵明诚,哪里都不顺眼,“你过来。”
“啊?!”赵明诚才不想离开刚娶进门的娇妻去和一个大男人坐一辆马车,他又不是像某人一样没有娇妻光棍一个,回杨家村的时候已经受够了无时无刻不在杨泽睿的“监视”下,为难道:“四哥,这不好吧,芸娘第一次出门我还是在旁边照顾的好。”
赵明诚伸出手指偷偷在杨芸芸身后戳了戳,眼神示意杨芸芸说话帮帮他。
杨芸芸想要开口,可是被杨泽睿淡淡的一瞥,瞬间哑了声,抱歉啊,她也没有这个胆子,缩回了马车里。
赵明诚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车,上了杨泽睿那边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县里的车马行,就停了下来。
赵明诚如丧考妣的从马车上下来,马上转变神色殷勤的从另一辆马车接杨芸芸下车。
赵明诚扶着她进下了马车为她解释道:“芸娘,去省城我们需要走官道,现在官道都是用水泥做的,配上特制的马车,行驶起来又平稳又快速,大哥也有一辆,不过是专门供他走南闯北的,还有就是比较繁华的城镇的车马行有这种马车。”
特质的马车?!
杨芸芸看了马车的橡胶轮胎,她懂了。
车马行里有载人的马车也有载货的车。
杨芸芸他们上了一辆早先预定好的特制的载人马车,马车容量可容纳七八人,三人躺下都绰绰有余,里面的布置也很舒适。
再次启程后,杨芸芸坐在车上感受了一下,的确比原来摇摇晃晃的马车好多了。
杨泽睿开口,“芸芸,早上起的太早,你困的话在马车上躺会好好休息休息。”
芸芸也不矫情,车上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相公,躺了下来。
赵明诚从车上拿了一个枕头垫到杨芸芸脑袋下,一条薄毯子给杨芸芸盖上,“芸芸,你放心,车是前几天定下的,早就让人收拾过,都是我们自己准备的。”或者说是赵明礼吩咐人准备的,现在橡胶不多,也就王侯公爵之类有这种特制的马车,其余的都被掌控在车马行里,不出售,只出租,有钱的当然愿意租下专门供自己使用,就像包年VIP,价钱不菲,里面的布置要是想换也是可以的。
赵明诚还打算陪杨芸芸一起睡觉。
杨泽睿拿着一本书,眼睛盯在书本上,都没有看赵明诚一眼,淡淡的开口道:“我刚刚已经给你制定了计划表,你基础不是很牢,我打听过我们一到省城就要马上进学院考试,没有时间耽搁了,你趁这段时间好好临时抱佛脚吧!”
赵明诚恹恹的拿起书,一时之间,车内寂静无声,只能听到翻书声以及马车外阵阵马蹄声。
杨芸芸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一路上,除了路过驿站的时候下来补给点水和粮食,简单洗漱一番,累了下马车走动一会儿,三人几乎都待在马车上,过了十日终于到达省城城门口。
杨芸芸掀开帷幔一角,看到巍峨雄壮的城门口上刻着斗大的“奉兴城”三字,城门口车马水龙,熙熙攘攘,一片繁华兴盛之象。
赵明诚放下书本,伸了个懒腰,环住杨芸芸纤腰,头靠在她的肩上,“芸娘,这是外城墙,我们住在内城,今日我们先安顿下来,等明日我陪你去街上逛逛。”
杨泽睿看不惯赵明诚有手有脚非要往自己妹妹身上靠的样子,不过想想后日他们就要进书院,能陪妹妹的日子实在不多了,只能偏过头眼不见为净。
杨芸芸看到她哥哥嫌弃的眼神,笑着点头答应赖在身上的相公。
杨芸芸撩开帷幔,看着经过检查后的马车缓缓驶进城内,城内一角缓缓展现在她眼前,水泥铺路的地面,宽阔到可以并排十辆马车的街道,以及街道两旁的店铺窗户都是玻璃窗,杨芸芸看着城内景象,觉得这个正在改革的城池慢慢向着她在现代去旅游的古城发展。
进了内城,大部分是住宅,相比繁华的外城,内城倒是安静了不少。
马车停在一处宅院,车夫下车去敲门,马上就有小厮开门,看到扶着杨芸芸下车的赵明诚,惊喜的喊道:“少爷,少爷你回来了,我去通知管家。”
说完也不等人应答,就往宅院内跑去,声音由近及远:“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搞得刚想打招呼的赵明诚有些尴尬,杨芸芸忍不住笑出来声,杨泽睿唇角也微微勾起。
赵明诚清咳了几声,“咳咳咳......这小子,还是这么没分寸。芸芸,那个是我的书童赵福,向来咋咋呼呼。”
“仆随主人。”杨泽睿在旁边补了一刀。
赵明诚想要反驳,可是,他怂,没胆子......
随后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带着一批仆从从宅院里鱼贯而出,领头的中年人率先行礼,“小的赵忠,奉老板之命,在此恭候少爷,夫人,杨公子。”
“小的参见少爷,夫人,杨公子。”赵忠身后的仆役井然有序的行礼道。
赵明诚看到赵忠诧异道:“赵伯,大哥怎么让你留在这里,他那里不用你忙吗?留在我这里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然后对芸芸介绍道:“芸娘,这是我大哥身边的赵伯,是我大哥身边的左臂右膀。”
“赵伯好。”杨芸芸颔首示意。
“不敢当,不敢当,夫人折煞我了。”赵忠笑的像个弥勒佛似的,弯腰侧身让出一个通道:“少爷快请进。”吩咐身后的几个小厮去取行李。
赵忠领着赵明诚几人去了正院,向他禀报,“老板先让我带人在这里等少爷,还给少爷安排了几个人手,毕竟夫人最起码要在奉兴城待上一年,身边也需要人服侍。等到这里的事安排的差不多了,夫人上手了,我就回老板身边了。少爷这些日子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肯定累了吧!我先让人领少爷,夫人和杨少爷先去歇息歇息,对了,杨少爷的书童也已经在外等候。”
“好的,谢谢赵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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