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深,房内烛光跳跃,将晏清的身影投映在墙上,映出他慵懒的姿态。
他斜倚在罗汉榻上,身上披着一件宽松的绸缎外袍,领口微敞,露出白皙的肌肤。他的目光低垂地看着身前跪着的丁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晏清正抬着他那只纤长白皙的足尖触碰着丁岳,玉趾若有若无地摩挲着他肌肉,缓缓地说道:“丁岳,这样你可喜欢?”
丁岳低头看着那只线条优美、肌肤细腻的玉足在烛光下透着勾人的暖润,胸膛随着呼吸起伏起来。
晏清见他不回话,恼了似的用足尖略微用力地推了一下丁岳,蹙着眉嗔怪道:“问你话呢。”
丁岳身体微微一晃,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又紧张:“喜……喜欢……”
晏清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丁岳局促的模样。
丁岳微微张开嘴,呼吸急促,低沉而轻声地唤着:“晏少爷……”
丁岳喘息着,胆子也仿佛大了起来。只见他的手也慢慢摸上了晏清骨节。
晏清用趾尖顶住了丁岳的下巴,魅惑地问道:“岳哥哥,我好看吗?”
丁岳听到这话,脑袋里轰的一声就像烟花似的炸开了,瞬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咽了咽口水:“好看……好看的。”
“那你亲一亲它,岳哥哥。”晏清笑着说道,言语里还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丁岳闻言,侧过头张嘴含住,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晏清的脸,眼底满是渴望。
……
第二日睁眼时,晏清发现自己已经从床边的罗汉榻上睡回了屋里的床上,原本地上落着的脏衣物也已不见了,床头还摆着新的衣袍。
他昨日被丁岳折腾了一晚上,来回不知道来了几回,就累得昏死过去,也不知丁岳是几时走的。
他抬头望了望窗外,阳光弱弱地飘进床里,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丁岳。”晏清艰难起身,只觉得浑身酸软,懒懒地叫了一声。
“吱”的一声,门开了,丁岳快步走了进来:“晏少爷醒了。”说话时,他低着头不敢看晏清,脸颊微微发红。
晏清见他这幅模样,心里笑话道:这厮昨日还横行霸道不知轻重,今日又是一副恭敬模样。他笑了笑,淡淡地问道:“现下几时了?”
“已是寅时了。”丁岳回道。
“什么!”晏清心里一惊。他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晡时,再多一会儿便又要入夜了。他皱了皱眉,嗔怪道:“你怎的不唤我起来?”
丁岳手指交错着,有些支支吾吾道:“晏少爷……昨日劳累,我便想让晏少爷……多睡一会。”
晏清轻笑着骂道:“没规矩。”
丁岳伺候着晏清起了床,梳洗一番,又从后厨端了些早已准备好的吃食过来,摆在了正堂的桌上。
晏清身上依旧懒懒的,也不多言语,都任由丁岳安排着。他看着桌上的饭菜,又是那几个样式,他放下筷子道:“这小厨房每日做来做去都是一样的,好生无味。”
丁岳见晏清食欲不振,心里颇有些愧疚,上前给他夹了一筷子放在碗里,劝慰道:“晏少爷就吃一些罢,吃些才有力气。”
“有了力气要做什么?”晏清闻言,嗤笑一声,抬眼看着丁岳,有些戏谑地问道。
丁岳脸上又是一红:“有了力气……自然做什么都好。”
晏清啐了他一声,又撒气似的将筷子一丢,说道:“可这些,味如嚼蜡,我当真吃不下。”
随即,晏清又像想起什么,叹了口气说道:“倒是怪想那街边小摊的豆腐脑、炸果子、冷串儿、羊肉汤……”他细细数着美食,丁岳在一旁听着竟也咽起了口水。
“如今老爷不在府里,大太太也去了庙里请佛。不如——”晏清灵机一动,有些兴奋地说道,“今夜你再偷偷陪我出去一趟,我们去那夜市里逛一逛,如何?”他有些期待地看着丁岳。
丁岳闻言,心中有些犹豫,但看着晏清渴望的眼神,心底不免一软,他点了点头:“好,晏少爷说什么都好。”
夜里,两人趁着月色,从后门悄悄溜出了陆府。
从陆府后门出去,往前走了几个街道,夜市的热闹气息便已扑面而来,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烤串的香气夹杂着炸果子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整个街道熙攘的人群。
“肉串!”晏清眼尖,兴奋地叫了一声,立刻跑向一个摊位。丁岳赶忙匆匆跟上。
晏清付了钱,接过一串烤得金黄的肉串便咬了一口,烫得直吸气:“真是太久没吃了!好吃!”他嘴里说烫却继续嚼着,带动着嘴上的假胡须也一晃一晃。
丁岳看着晏清的模样,心里觉得可爱,脸上不觉露出了笑容,上手压了压晏清嘴上的假胡子,宠溺地说道:“少爷,小心胡子掉了。”
“你也尝一口。”晏清没管他说的话,将嘴里的羊肉串递到丁岳嘴边。
丁岳看了眼嘴边的羊肉串,刚想拒绝,看着晏清满脸的兴奋,随即便转念咬了一口,鲜嫩的肉味道在嘴里炸开。丁岳笑着点了点头:“是好吃。”
“丁岳,去那边!”晏清趁丁岳在吃串的时候,眼神就已经越过他的肩头,看到了他身后的油饼摊子,激动地拽着没反应过来的丁岳就跑了过去。
两人又买了个油饼,边走边分着吃完了一整个饼。
两人在夜市里逛着,边看边买边吃,糖葫芦、煎饼、糖画……街上的小吃几乎被晏清尝了个遍。
晏清吃的觉得有些腻了,在一处卖羊肉汤的地摊前停了下来,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丁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走了过来,递给晏清,笑着说道:“少爷,小心烫。”
晏清接过汤碗,低头喝了一口,抬眼看了眼笑着盯着自己的丁岳,抿了抿唇,问道:“丁岳,怎的只有一碗,你不喝吗?”
丁岳摇了摇头,眼中含笑地答道:“我看着你喝便好。”
晏清闻言,便自顾自地喝着汤,目光却若有所思地飘向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半晌,晏清想起什么,将碗搁在桌边,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丁岳:“丁岳,你之前说你进陆府前干过些搬搬抗抗的活,具体是什么?仓库?码头?”
丁岳挠了挠头,认真地答道:“回少爷,都干过些。码头上扛过麻袋,仓库里装过木箱。后来活儿多了,有些就跟着人去运货,什么粮草、药材、军火枪械什么的……”
晏清闻言,眸光微微一动,声音却仍旧不紧不慢:“军火?是什么样的军火?装在什么箱子里?”
丁岳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木箱子,封得很严,箱子外头会印一些标志。有时候是枪,有时候是炮零件,但都不让随便看。”
晏清放下筷子,眼神微微一闪,拿起筷子蘸了些汤汁,在桌上比划了一个简单的图案:“那这个标志,你可见过吗?”
丁岳低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见过,这是奉系军阀的标志。奉军在东北的势力最大,但这几年也开始渗透进北平了,所以在我也见过几次他们的标识。晏少爷问这个,是为何?”
晏清将筷子放下,目光低垂,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我不过随口问问罢了,倒是没想到你知道得倒是挺多。”
丁岳察觉到晏清语气里的回避,挠了挠头道:“晏少爷,只要你问,我知道的肯定都愿意告诉你。”
晏清勾了勾唇角,没再说话,低头喝了一口热汤,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暗暗盘算着,之前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逐渐串联成了某个复杂的布局。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