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娘有了身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陆府。陆老爷知命之年又添新生,也是喜不自胜,对七姨娘的宠爱也好似回到了晏清入府之前,三不五时便去七姨娘院里陪着,就怕出了岔子。
陆正堂私心觉得这难得不见的喜事是上天庇佑,于是大张旗鼓地给雍和宫和红螺寺都捐了大把的香火。
而这些日子在府里,陆正堂对待下人的态度也一反常态,竟和颜悦色起来,声称是行善积德,保佑七姨娘顺利产子。整个陆府都洋溢着喜气。
晏清这些日子也托七姨娘喜事的福气,没了陆正堂时常来院子里探望,难得松快下来。他趁闲暇读完了沈谦之前借给他的《格致新编》,学了不少有意思的知识。尤其几篇关于植物种植的文章,趣味盎然,引得他反复细细研读,对花果树木也上了心。
而陆世远也趁着下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孕事上的空闲之机,常跑来寻晏清玩耍。
这日,晏清正在院子里拿着剪子摆弄着花草,就听见陆世远一声呼唤,刚转身,腿上便被他一把抱住。
“晏哥哥,你又在琢磨着这些花花草草呢。”陆世远抱着晏清的大腿,抬头望着他,笑着说道。
晏清笑着摸了摸陆世远的小脑袋,轻轻“嗯”了一声,余光瞟见他身后还有一人。
“沈先生,好久不见。”晏清微微点头,笑着问候道。
沈谦许久不见晏清,此刻看着晏清的笑竟失了神。阳光洒在晏清的面庞上,映得他肤若凝脂,眉目清雅,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柔光笼罩,恰如芙蓉初绽,清水出尘。
沈谦愣了片刻,方才觉得失礼,扶了扶眼镜,行了一礼:“许久不见晏先生了。”
晏清微微弯腰回礼:“沈先生与我也算是相识已久,不必一口一个晏先生,晏清不过一介俗人,担不起这样的称呼。沈先生唤我晏清便好。”
话音刚落,晏清便又突然想起一事,道:“沈先生在此稍候片刻,我正有东西要还给先生。”他小跑着进了屋子,不多时便又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
晏清双手将书递给沈谦,眉目含笑地说道:“这本《格致新编》,晏清已拜读完毕,多谢沈先生借阅。书中内容深奥,晏清多有感悟,也忍不住在先生批注旁写了些见解,还望先生不要觉得冒犯。”
“怎会,书籍知识本就是在探讨中才能悟出妙处。正如先秦诸子百家争鸣,思想碰撞之下,方能源远流长,历久弥新。”沈谦接过书,闻言笑道。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仿佛还能摸到上面残留的晏清手心的余温。
晏清闻言,微微一笑,眉宇间带着些许轻松:“如此便好,若沈先生见得荒谬,还望莫要笑话。”
两人客套之间,陆世远已然觉得趣味全无,抓着晏清便要与他下棋。他近日刚学了些围棋,自觉技艺小有长进,便时不时要与晏清比试一番。
晏清拗不过陆世远软磨硬泡,便让丁岳将棋盘端来了院子中央的石桌上,三人围坐在一旁。
晏清与陆世远在午时的暖阳之中,下了一局又一局。而沈谦坐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棋局,偶尔与晏清搭上几句玩笑话。不知不觉,一个下午便悄然过去了。
沈谦回家之时,天色也将将暗了下去。他离开晏清院子时,心里竟有些不舍。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里,靠着窗边的书桌坐下,想了想,便拿出了早些时候晏清还回来的书籍,仔细翻看起来。
当他翻到《胃近丑产受正电用此受负电之物与已受正谓之物相近则相吸甚》一篇时,沈谦看到了自己此前用钢笔写下的旧时注解:此段论述“电气中和”之理,说的是两电异性相吸的规律,然则却未能深究其中之变数,如若相吸之物电量不等,是否仍能达至“寂灭无痕”之和?若有失衡,该当何解?
而在这段注解下,有一段清秀的毛笔小字,是晏清的笔迹,上面写着:“沈先生此问切中要害。清以为——失衡必生异象。强弱悬殊,焉能得和?结局必是或以强噬弱,或二者相斥。自然间万物皆同理,失衡即为动乱之始。”
他又往后翻了一页,在文章讨论**湿气引电之理处,自己的注解写着:此段虽看似繁杂,却实是简单之理——湿气为导电之因,天地间电气流转实为多重原因叠加所致,此乃自然调控之法。
他往下看去,晏清的清秀小楷批注道:沈先生虽所言不假,然清以为,湿气导电,是自然之法,更是“势”气。湿气之处为低,云端之处为高,电气因此顺势而导。此理亦可观人心,所谓得势者得人望,此乃“众望所归”也。
沈谦看着这一段段注解,嘴角不觉上扬,他仿佛恍惚间能看到晏清在自己面前与自己谈论解读的模样。
他想象着晏清低柔的声音,温润的语调,和他那清冷中透着几分妩媚的面容,以及与自己相谈甚欢时神采飞扬的眼波流转。
晚风习习从窗口迎面吹来,沈谦却渐渐觉得身上热了起来,他回过神才意识到那种炽热源自自己的身下。
沈谦左手依旧在书桌上,手指摩挲着晏清那清秀的字迹,右手就鬼使神差似的,缓缓伸了下去,解开了门襟纽扣。
当沈谦心里还是迟疑的,隐隐约约还有些羞耻与犯罪感。可当他的左手拇指再次抚过那些注解,恍惚感觉到上面残留的温热和淡淡的桂花香,他心头的那些复杂情绪便被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给压了下去。
沈谦闭上眼睛,开始幻想起晏清的模样。
想象中,晏清身着轻纱长袍,薄如蝉翼,底下是镂空的,隐约能瞧见他白皙的皮肤。
风一吹,那长袍便会贴到晏清的身上,勾画出他那修长而玲珑的身形。长袍下,肩颈线条优美,锁骨微微凹陷,充满诱惑。而那纤细的腰线宛如柳枝轻摆,若再往下看去……
那腿间的皮肤定然白里透红,肌理如玉,中间隐约透出些许旖旎。尤其是微风扬起下摆时,那弧线便会一览无余地显现出来。
这样想着,沈谦的动作便越来越快,掌心隐隐冒着黏腻的汗液。
若是……若是能到那长袍底下瞧一眼。沈谦喉头微动,咽了咽口水。
他真想不知廉耻地钻进那袍子里,仔仔细细嗅一嗅晏清自带的体香,然后细细品尝一番那如羊脂玉般光滑白嫩的皮肤。
他甚至能想到舌尖触碰到皮肤的口感,细腻华润,如同豆腐一般,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沈谦想到这里,已然觉得口干舌燥。
太热了,实在是热。沈谦心中难以抑制的燥热将他的理智都冲击得溃不成军。
“晏清……清清……”他突然一声高声叫喊,胸膛随着加快的呼吸疯狂地起伏起来。
片刻之后,随着又一声闷哼,他胸膛的炽热终于消了下去,掌心一片黏糊糊的手感。
沈谦看着自己手里反着月光的晶莹剔透,那刚刚压下去的愧疚和羞耻感又忽得涌上来。他像是怕被谁发现似的,慌里慌张地扯过一旁的巾帕擦了擦手。
不经意间,沈谦看见有些黏液喷到了晏清的注解之处,他赶忙又擦了擦,那隽秀的字迹却在他的擦拭下,氤氲开来,成了一滩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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