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安纯就回了房洗澡,头发吹七分干,准备看会书,把这几天落下的补上。
她正过去沙发拿书,忽而房门直接被人推开,进来的人裸着上身,只围条浴巾。
安纯第一眼看的是他胸口,虽然上面的抓痕已然消淡,但仍不禁想起那一夜。
她既疼又气愤,抓了好几道,血丝渗进指甲缝,自己的挣扎好似成了他的兴奋剂,吻她的泪,力度越来越重,求饶都没用。
眼下,她自是明白男人过来要做什么,怕得不自觉向后退,双手握在身前不安紧捏,头低低地,听见他靠近,更害怕,赶紧说:“医生说,短期内不能做、那个事。”
男人在她半步之外停下,注视她两秒才开口:“伤口还没好?”
她摇头。
以为他会放过自己,却听到他一句:“衣服脱了床上躺着。”
安纯呆愣抬头,眼睛一眨不眨,他亦一言不发,不容置否的神色凝着人。
她闷闷低下头,不情不愿朝床边走。
男人没动,看着她把窗帘拉回去,脱衣服动作慢吞吞,有意拖延,他也不催,人都在这了她还能躲到哪去。
女孩平躺在床上,随着深呼吸,胸口起伏弧度渐大。
闭着眼,视死如归的样子,等待一场暴风雨降临。
......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感到那里一阵微凉,很像涂药膏的感觉,她睁眼微微抬头。
男人正一手扶她小腿,一手抹着药膏往里送。不知他哪来的药膏,上次那支她后来自己涂了几回,已经用完了。
他手上动作未停,忽地抬眸看她,对视的刹那,安纯心头微颤,脸颊烧红耳根滚烫。
“学会骗人了?”
伤口明显已经好了。
她微低头错开对视,声音小又倔:“里面还疼。”
话音刚落——
“这里?”
她身体紧绷,侧着头闭上眼忍着不吭声。
男人顽劣勾唇,涂得差不多,抽了手,去淋浴间洗手,再出来,女孩已经穿好了整套衣服。
才进去半分钟不到,倒是动作快,生怕他吃了她。
安纯当然怕,尤其是瞧见那里把浴巾顶起,怕他临时反悔突然将她压床上,赶紧说:“我要睡觉了。”
这是赶他出去呢。
男人款款迈步向着她走到床边,安纯看见他掀开被子,还睥睨回头望她,“不是要睡觉?上床。”
木然间,她反应过来他是要在这睡,心下慌乱,仓促找了个借口:“我把小组作业做完了就睡。”
“......”男人直起身,环臂看着她,“到底是睡觉还是写作业?”
女孩听着那半说叫半埋怨的语气,耷拉下脸,声音低低:“别的同学都做完了,就差我。”
那脑袋头顶都透着股倔,男人看在眼里,也懒得说她,朝门口迈步。
安纯突然想起件事,回头叫住他:“等一下。”
男人脚步微顿,以为她主意改变,要自己留下,缓缓回头。
“你能不能不要伤害我姨妈,她是无辜的。”女孩站在几步外,温声与他商议。
男人神色没怎么变,依旧平淡,“这取决于你。”
她咬唇,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微低头:“我会乖的。”
男人没停留多久。
他一走,安纯才觉这房间气息没那么闷,拿了书本把小组作业弄完,已到了凌晨两点,困到不行,一觉安稳。
隔天早晨醒来时没看见那人,车倒是在院子里,估摸还没起床,不想跟他碰面,安纯赶快吃了早餐就去上学。
第一节就是实践技能课,讲师要检查布置下的法律文书写作小组作业,安纯四人组被第二个叫起来回答。
她昨晚紧赶慢赶赶出来,但太困的缘故,不小心搞错了个知识点,虽然讲师说只是个小错误改正就好,后来还表扬了他们组,但因为自己害得整组挨批评安纯自责不已。
下了学,她拿上书本去图书馆。邱烨然跟她一个小组,上完那节课就注意到她状态不对,跟了她过去。
两人找了一个角落的两人桌子坐下。
“你也别自责了。”他安慰她道:“老师都说了问题不大的。”
她点头,不语。
思量了一道,邱烨然又开口:“你请假那几天老师讲的知识点不多的,你哪里想不通,我可以教你。”
安纯心里不胜感激,情绪回了温,将书本挪到两人中间,“这个案件我不懂,为什么这样也不算正当防卫?”
邱烨然看了那道题,倒是不难,翻着课本认真跟她讲了一遍。
一道题又一道地讨论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六点。
早上出门前阿姨跟她说过,要她六点半必须回去,她也知道这肯定是他的吩咐,要是回去晚了,怕阿姨受自己牵连,她不敢耽误。
邱烨然同她一起出去。
两人都在等车。
接他的人先到了,是一辆银色的比亚迪,安纯本能往车里瞧。副驾这边车窗是全开的,她看到驾驶位的男人觉得眼熟,那男人也在看她,似乎与她有同样想法。
“我走了,后天见。”邱烨然跟她道别,她点头,回应。
看着比亚迪车尾逐渐远去,安纯突然想起来,那个人就是帮爹地调查案件的警察,她跟他在医院聊过两次。
她这才恍然,那位警察姓邱,邱烨然与他同性,邱警察看着也才二十五六岁,应该是他哥哥吧。
一辆奥迪缓缓停在她面前,她回神,开门上车。
阿姨早做好了饭,听见院子里汽车回来便把饭菜端出去。
吃完了饭她说回去上楼洗澡,阿姨看着两道几乎没怎么动的菜,默默叹一道。除了昨天先生在她吃得多一点平时都吃得很少,她身子骨架又小,阿姨真怕她再这样下去,没几天都要瘦得不成人样。
阿姨把东西收拾回去,记挂着她晚上估计会饿,做好了她爱吃的甜食,两个小时后上去敲她房门。
“小纯,我做了燕窝羹,你出来吃点再看书吧。”
里面隔了几秒才传来声音。
“不了阿姨,我困了准备睡觉,谢谢你。”
阿姨听着那声音怪闷,心觉她是不是在里面哭了,但又不好问,在门外站半响才离开。
-
今天放假,安纯本打算多睡会,但上学形成了生物闹钟,八点就醒了,睁着眼躺床上半响才起床。
下楼时,她注意到客厅多了个男人,第一眼她下意识以为是虞向南,本能想逃回房,可那男人看着比他要年长,戴着黑框眼镜。
阿姨也不见人影。
男人看见她,站起了身来,她也加快两步走下去。
“请问你是?”
男人温笑着回:“你好小姐,我是虞先生请来的心理医生。”
女孩微顿了顿,怔然点一个头,阿姨也从外面回来了,看到他们两个在说话。
早上她跟医生已经聊过天,原本她还想等着下回先生回来跟他说一说安纯的状况,没想到他比自己还先想到了。
阿姨笑着走过去,“小纯醒了,先吃饭吧。”
她去厨房端了早餐出来,接着回去擦洗碗具,再出去看时,客厅里已没有了那两个身影,阿姨往楼梯瞧,想是去了她房间聊。
两人几个小时都没见出来,阿姨也没打扰,到了饭店就给他们做饭。
心理医生比她先下来的,阿姨回去拿碗,出来时见她从楼梯下来,那双眼睛有点红,定是哭过一回,阿姨不禁叹气。
吃完了饭她独自坐在泳池边,前面那片月季花已经长出叶子了。
秋季的阳光很温暖,不会让人觉得燥热烦闷。女孩安安静静望着远处山峦。
阿姨从楼上下来,从那落地窗里,看见心理医生坐在她旁边,虽听不见,但这么远远看着也能看得出他们两人的聊天不急不躁。
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第二天早上安纯洗漱完拿上帆布包下楼,注意到客厅桌子上的烟灰缸躺着两个烟蒂。
心理医生不抽烟。
而且那烟头很像万宝路那个牌子。
昨晚睡觉前没见到他回来,院子里也未见保时捷,或许是凌晨回来了早上又走吧。
她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吃了早餐就出门。
今天教授安排他们班组织了一场模拟辩论,邱烨然上了场当受害方辩护律师,安纯坐在下面当观众。
放了学,安纯没去图书馆,漫步朝校门口走。
身后有一个声音喊她,她知道是邱烨然,停下回头。
“浦家明不是喊你去打球吗?”她问。
“他有事同别人走了。”邱烨然跑到她身边停下,与她并肩同行。
走了几步,余光里安纯注意到他似乎有话要说,直问:“怎么了吗?”
邱烨然迟疑一番,方缓声问:“最近我看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她抿唇,情绪微降。
“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说的,虽然我不太会安慰人,但可以做你的听众,我保证不会讲出去。”
安纯望着他。
两人几乎同时停下。
冗长的沉默过后,他们在校道一张椅子坐在,邱烨然听着她娓娓道来,告诉他事情原委。
听完后,他只说了一句话。
我可以帮你。
安纯是拒绝的,怕把他牵进其中,无辜受连,到时会成为虞向南拿捏她的把柄。
姨妈已经被他控制着了,她不能再让其他人因自己受无端伤害。
但邱烨然态度坚决,一来二去的几番推拒下,安纯答应了他,说,好。
开文到现在没有点开过评论,因为作者怕看到不好的评论影响后续写文心情,今天非常忐忑地上去看了下,发现大家都是夸,谢谢喜欢。关于日更,因为存稿有限,也想压压字数上榜单所以日更暂时实现不了哦「作者每天数据焦虑中」,不过明天还有一章,八点更新,13号正常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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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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