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卢家墓·泪相诉

(醒木一拍,声沉如钟磬落冰,带几分赎罪的沉重与决绝)

列位看官,上回咱们说到金銮殿尘埃落定,姜承业身陷天牢,卢家冤屈初昭。

今日这章,便是要踏入那白雪覆顶的太庙,看女帝武珩昭如何捧父牌位、负荆请罪,将武家的罪孽摊在卢家灵前;看姜珞棠如何在父母墓前泪洒寒梅,在“恨”与“怜”间反复撕扯;更要瞧那暗处的岐王旧部,如何借祭祀之机欲掀波澜,傀儡阿丝的丝线又将牵出怎样的故人旧语——这太庙的雪,下的是罪愆,落的是心结,烧的是过往,留的是纠缠!

先吟一阕《声声慢》,勾连今日的祭礼与心痕:

“寒梅凝雪,太庙尘沉,牌位新旧相叠。

罪己书焚,字字泣血难灭。

当年构陷谁记,只留得、冤魂啼夜。

承业孽,崇烈罪,尽付香烛烟灭。

珞棠泪沾素袂,看女帝、躬身自罚凝血。

暖玉温凉,怎抵半生冤结?

岐王旧部暗伏,欲搅乱、祭礼惊阙。

丝弦动,傀儡语,又添新劫。”

话说这昭宁十二年冬月二十,雪比昨日更密,如撕碎的素帛,铺满了上陵城的青砖黛瓦。太庙前的白玉阶被雪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下禁军踏过的深痕,像一道道刻在朝堂上的伤疤。

武珩昭穿着一身玄色祭服,领口绣着暗金的龙纹,却未戴帝冕,只用一根素银簪束起长发。她亲手捧着武崇烈的牌位,木质的牌位泛着冷光,刻着“先皇武崇烈之位”的字迹,在雪光里显得格外刺眼。

“陛下,太庙已备好,卢家的灵位安在东配殿,清沅真人与谢姑娘已在殿内候着。”

老陈跟在身后,声音压得极低,看着武珩昭冻得泛红的指尖,想伸手帮忙,却被她避开。

“不必,”

武珩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牌位,该我亲自捧。”

从听竹轩到太庙,不过三里路,武珩昭却走了近一个时辰。每一步踏在雪地上,都像踩在十五年前的记忆碎片上——九岁那年,她也是这样跟着父亲,踩着积雪走进太庙,父亲摸着她的头说“珩昭,将来这江山是你的”;十二岁宫变那日,她躲在太庙的梁柱后,看着父亲的亲兵提着染血的刀走过,空气中的血腥味压过了香烛的味道;如今,她捧着阿耶的牌位,要在仇人的灵前,揭穿他的罪孽。

“主上,姜姑娘那边……”夜宸从前方折返,低声汇报,“按您的吩咐,已派暗卫护送她去卢家墓地,此刻应已快到了。”

武珩昭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本该陪珞棠去墓地,可太庙的祭礼,她必须亲自来——这是对卢家的交代,也是对自己罪孽的正视。只是一想到珞棠独自站在父母墓前的模样,她的心就像被雪冻住般发疼。

“让暗卫盯紧些,”她轻声道,“若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报。另外,把那盒梅花酥带上,她……或许会想吃。”

夜宸躬身应下,看着武珩昭重新迈步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这位女帝,在外是杀伐决断的君王,在姜姑娘面前,却总像个患得患失的寻常人,连一块梅花酥,都要记挂许久。

【武珩昭视角·太庙惊魂前的挣扎】

踏入太庙正殿,香烛的味道扑面而来,混杂着雪的寒气,让人呼吸一滞。殿内空荡荡的,只有两侧排列的先帝牌位,在昏暗的烛光里泛着幽光。武珩昭将武崇烈的牌位放在供桌最末的位置,与卢家的灵位遥遥相对

——那是她特意安排的,让父亲的牌位,永远对着他亏欠的人。

“陛下,”

卢清沅从东配殿走出,穿着青色道袍,手里捧着一卷经文,“卢家的灵位已擦拭干净,谢姑娘的傀儡阿丝,也已备好。”

武珩昭点头,目光落在东配殿的方向——那里供奉着卢家满门的灵位,从卢老将军到卢明姝,一共三十七块,每一块都刻着“忠良枉死”的印记。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东配殿门口,却在门槛前停住了脚步。

她不敢进去。

她怕看到卢明姝的灵位,会想起阿娘卢清漪临终前的嘱托:“珩昭,寻找珞棠、护好珞棠,替你父亲赎罪”;

怕看到那些年轻的灵位,会想起九岁那年,她亲手塞进铜鹤摆件的那封假信,正是那封信,让这些鲜活的生命成了冤魂;更怕珞棠赶来时,看到她站在卢家灵前,会再次露出那种充满恨意的眼神。

“陛下,”卢清沅看出她的犹豫,轻声道,“赎罪不是逃避,而是直面。姑姑和卢家的人,要的不是你的退缩,是一个真相,一个交代。”

武珩昭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骨的疼让她清醒了几分。她抬脚跨过门槛,走进东配殿——三十七块灵位整齐排列,供桌上摆着新鲜的寒梅,那是她让宫人特意采摘的,卢明姝生前最喜梅花。

她走到卢明姝的灵位前,深深鞠躬,额头看着冰冷的地面

“卢夫人,当年之事,是我阿耶之过,也是我的错。今日,我必当为卢家昭雪,让所有罪人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夜宸快步进来,脸色凝重

“主上,岐王旧部的人来了,带着私兵,说是要‘清君侧,诛奸女’!”

武珩昭猛地站起身,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来得正好。传朕旨意,让沈砚辞带禁军守住太庙正门,任何人不得入内!另外,派人去卢家墓地,务必护好姜姑娘!”

“是!”

夜宸躬身退下。

卢清沅握紧了手里的经文:“陛下,要不要先暂停祭礼?”

“不必。”

武珩昭摇头,目光扫过殿内的灵位,

“今日,无论发生什么,这罪己诏,我必须读;这罪,我必须认。”

她转身走到供桌前,拿起早已写好的罪己诏,纸张在她手中微微颤抖。烛光映着她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像她此刻的心境——一半是帝王的决绝,一半是罪人的愧疚。

【姜珞棠视角·墓前泪与心之惑】

卢家墓地在城郊的青山坡上,雪落在这里,比城中更厚,覆盖了墓碑上的青苔,只留下一块块洁白的石碑,像一个个沉默的影子。

姜珞棠穿着素白襦裙,跪在父母的合葬墓前,手里攥着那半块暖玉,指尖的温度几乎要将玉片焐化。凌霜站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束白梅,雪落在梅枝上,沾湿了花瓣。

“阿耶,阿娘,”

姜珞棠的声音哽咽,泪水落在雪地上,瞬间凝成了冰

“女儿不孝,让你们蒙冤这么多年。今日,陛下在金銮殿上为卢家昭雪了,姜承业也被押入天牢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她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让她想起小时候,阿娘也是这样摸着她的头,说“珞棠要做个坚强的姑娘”。可她一点都不坚强,这些年,她活在仇恨里,活在伪装里,直到遇到武珩昭,她的世界才开始变得混乱

——她恨武珩昭是武崇烈的女儿,恨她是当年的帮凶,可她又忘不了武珩昭在密道里护着她的模样,忘不了她在金銮殿上躬身道歉的真诚,更忘不了昨夜那盒温热的梅花酥。

“姑娘,”

凌霜轻声说,“雪太大了,您先起来吧,仔细冻着。陛下还在太庙等着您呢。”

姜珞棠摇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雪坡上,那里有一道熟悉的黑影

——是夜宸派来的暗卫,从她出门起就一直跟着。她知道,这是武珩昭的安排,是担心她的安全,可这份“担心”里,又藏着多少控制?就像昨夜,她不过是说想来看父母,武珩昭就立刻派了暗卫,说是保护,倒更像是监视。

“凌霜,你说,”

姜珞棠轻声问,“陛下对我,到底是赎罪,还是……别的?”

凌霜愣了愣,随即笑道:“姑娘,陛下待您的心意,是真的。她为了给卢家昭雪,连先帝的罪都敢当众揭穿,这份决心,不是谁都有的。”

姜珞棠没有说话,只是重新低下头,对着墓碑轻声道:“阿娘,您说过别信武家的人,可我现在,好像……有点信她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个暗卫快步跑来,脸色慌张

“姜姑娘,不好了!太庙那边出事了,岐王旧部带着私兵围攻太庙,陛下让我们立刻送您回云中阙!”

姜珞棠猛地站起身,心里一紧:“陛下怎么样?她没事吧?”

“目前还不清楚,沈将军已带禁军前去支援。”暗卫急声道,“姑娘,快跟我们走!”

姜珞棠却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我不去云中阙,我要去太庙。”

“姑娘,太危险了!”

凌霜连忙拉住她,“陛下肯定不希望您去冒险!”

“可我也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危险!”

姜珞棠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攥紧了手里的暖玉

“凌霜,你回去报信,我去太庙找陛下。”

不等凌霜反驳,她就转身往山下跑。雪地里的路很滑,她好几次差点摔倒,却丝毫没有停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卢家的交代,还是为了那个总是护着她的女帝,她只知道,她不能让武珩昭出事。

【副线暗涌:谢伶仃×傀儡阿丝·丝牵旧忆】

谢伶仃带着傀儡阿丝,在东配殿的角落候着。她穿着粗布襦裙,指尖轻轻拨动丝线,阿丝的手臂缓缓抬起,做出了一个整理鬓发的动作——那是她昨夜反复调试的,是从师父留下的笔记里看到的,说是卢明姝最常做的动作。

“阿丝,”

谢伶仃轻声说

“今日,我们要帮恩人沉冤昭雪,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阿丝的头微微转动,眼睛里嵌着的黑曜石在烛光下泛着光,竟像是有了情绪。谢伶仃正想再调试一下,突然听到殿外的骚动,她心里一紧,连忙将阿丝藏在灵位后面,自己则躲在柱子后,透过缝隙往外看。

只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冲进了正殿,手里拿着刀,嘶吼着

“武珩昭!你这个弑父篡位的奸女,快出来受死!”

是岐王旧部的人!

谢伶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起武珩昭的嘱托,若是遇到危险,就用阿丝引开注意力。她悄悄伸出手,拨动丝线,阿丝突然从灵位后走了出来,手里的软剑“唰”地出鞘,直指黑衣人的后背。

黑衣人愣了愣,转头看到一个傀儡举着剑对着自己,顿时笑了

“哪里来的妖物,也敢挡路!”

他挥刀砍向阿丝,谢伶仃连忙拉动丝线,阿丝侧身躲开,软剑横扫,划伤了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吃痛,怒吼着扑了上来,谢伶仃一时慌乱,丝线缠在了灵位上,阿丝的动作顿时变得僵硬。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是夜宸的暗卫,他几下就制服了黑衣人,对着谢伶仃点头

“谢姑娘,别怕,有我们在。”

谢伶仃松了口气,连忙整理丝线,却发现阿丝的袖口被刀划破,露出了里面的一块锦布——上面绣着一朵梅花,与姜珞棠腕间暖玉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她心里一动,小心翼翼地将锦布拆下来,藏在袖中

——这一定是恩人留下的线索,或许,能解开更多关于卢家的秘密。

【武珩昭视角·太庙祭礼与杀伐】

武珩昭站在正殿的供桌前,手里拿着罪己诏,看着冲进殿内的岐王旧部,眼底没有丝毫慌乱。沈砚辞带着禁军随后赶到,将黑衣人围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

“武珩昭!你这个贱人!”

为首的黑衣人是岐王的旧部统领,名叫秦烈,他指着武珩昭,嘶吼道,

“你父亲弑君篡位,你又篡改遗诏,霸占皇位,今日我们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扶贤皇子登基!”

“替天行道?”

武珩昭冷笑,将罪己诏放在供桌上,一步步走向秦烈,“你们不过是想借着贤皇子的名头,掌控朝政,做第二个姜承业!当年岐王谋反,兵败身死,你们不思悔改,如今还敢来太庙撒野,真是不知死活!”

秦烈脸色一变,挥刀道:“少废话!兄弟们,上!杀了狗皇帝!杀了武珩昭,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黑衣人一拥而上,禁军立刻迎了上去,刀光剑影在太庙内交织,血腥味很快盖过了香烛的味道。武珩昭站在供桌旁,眼神冷冽,沈砚辞护在她身前,手中长枪如龙,几下就挑翻了几个黑衣人。

突然,秦烈绕过禁军,朝着东配殿的方向跑去

——他想挟持卢家的灵位,以此要挟武珩昭!

“不好!”

武珩昭脸色一变,刚要追上去,就看到一个素白的身影从殿外冲了进来,挡在了东配殿门口

——是姜珞棠!

“珞棠!”

武珩昭的心脏猛地一缩,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将姜珞棠护在身后

“谁让你来的?快走!”

姜珞棠看着武珩昭身后的刀光,心里一紧,伸手拉住她的衣袖

“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

秦烈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睛一亮

“这就是卢家的遗孤吧?武珩昭,你若不想她死,就束手就擒!”

他挥刀指向姜珞棠,武珩昭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像一头护崽的猛兽

“你敢碰她一下,我定让你碎尸万段!”

她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刀,挡在姜珞棠身前,沈砚辞趁机绕到秦烈身后,长枪直指他的后心

“秦烈,束手就擒吧!”

秦烈知道自己无路可退,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

“狗皇帝,武珩昭,你以为你赢了吗?告诉你,北境的私兵已经快到上陵城了,贤皇子也在我们手里,这江山,迟早是我们的!”

武珩昭眼神一冷,不再废话,挥刀冲向秦烈。刀光闪过,秦烈的手臂被砍伤,刀掉在了地上。沈砚辞上前,将他制服,押了下去。

剩下的黑衣人见首领被擒,顿时乱了阵脚,很快就被禁军全部拿下。

太庙内重新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香烛燃烧的“滋滋”声和地上的血迹。武珩昭转过身,看着姜珞棠,眼底满是后怕和怒意

“谁让你来的?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姜珞棠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是刚才保护她时被黑衣人划伤的,鲜血已经渗了出来,染红了玄色的祭服。她伸手想碰,却又缩了回来,声音带着委屈

“我担心你……”

武珩昭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刚才的怒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伸手摸了摸姜珞棠的头,指尖带着血腥味,却异常温柔

“傻瓜,我不会有事的。”

她拉着姜珞棠的手,走进东配殿,卢清沅和谢伶仃正站在灵位前,脸色都有些苍白。

“陛下,您没事吧?”卢清沅上前问道。

“没事。”

武珩昭摇头,目光落在供桌上的罪己诏上

“祭礼,继续。”

她重新拿起罪己诏,走到卢家灵位前,缓缓跪下。姜珞棠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复杂

——这个女帝,刚才还在刀光剑影里护着她,此刻却在她阿耶阿娘的灵前,卑微得像个罪人。

“卢家满门忠烈,却遭武崇烈与姜承业合谋构陷,含冤而死。朕,武珩昭,身为武崇烈之女,当年虽年幼无知,却间接参与构陷,罪孽深重。”武珩昭的声音传遍东配殿,带着沉重的愧疚,“今日,朕在此立誓:一,追封卢老将军为护国忠勇公,卢家满门恢复名誉,荫及后代;二,将武崇烈之罪昭告天下,废其庙号,迁出太庙正殿;三,朕愿自罚三年俸禄,用于抚恤卢家遗属,重建卢家宗祠;四,此生必尽全力,清除奸佞,守护江山,以赎朕与先父之罪!”

读完罪己诏,武珩昭将其点燃,火焰吞噬了纸张,也像是在燃烧她的罪孽。她拿起旁边的戒尺,对着自己的掌心狠狠拍下,一下,两下,三下……鲜血很快从掌心渗出,滴落在雪地上,开出一朵朵刺眼的红梅。

“陛下!”

姜珞棠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抓住她的手

“别打了!”

武珩昭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笑了笑,掌心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

“这是我该受的。珞棠,你看,我在赎罪。”

姜珞棠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武珩昭的掌心,与鲜血混在一起

“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武珩昭这样惩罚自己,她心里没有快意,只有心疼。她恨武崇烈,恨当年的武珩昭,可她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对仇人的女儿心软。

【姜珞棠视角·暖玉温与心之动】

祭礼结束后,武珩昭带着姜珞棠回到云中阙。雪已经停了,太阳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洒在雪地上,泛着耀眼的光。

听竹轩的暖炉烧得很旺,武珩昭坐在椅上,卢清沅正在给她包扎掌心的伤口。姜珞棠坐在一旁,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满是愧疚。

“都怪我,若不是我跑去太庙,你也不会受伤。”姜珞棠轻声说。

武珩昭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

“不怪你,是我没保护好你。以后,我会更小心,绝不会让你再遇到危险。”

她的掌心很烫,带着伤口的温度,姜珞棠没有挣脱,任由她握着。暖炉里的梅花香弥漫开来,混杂着药味,竟意外地让人安心。

“对了,”

谢伶仃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那块从阿丝袖口拆下来的锦布

“陛下,姜姑娘,我在阿丝身上发现了这个。”

姜珞棠接过锦布,看着上面的梅花花纹,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阿娘的绣活!阿娘生前最擅长绣梅花,而且只会在给亲近的人做的衣物上绣这种花纹。

“这是我阿娘的!”

姜珞棠的声音带着激动

“谢姑娘,阿丝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谢伶仃解释道:“阿丝是按我恩人的模样做的,我师父说,恩人姓卢,当年救过我。如今看来,我的恩人,就是卢夫人。”

姜珞棠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紧紧攥着锦布,像是握住了阿娘的温度

“谢谢你,谢姑娘。谢谢你一直记着我阿娘。”

武珩昭看着她,心里满是温柔。她伸手擦去她的眼泪

“别哭了,你阿娘若是看到你这样,也会心疼的。”

姜珞棠点点头,抬头看着武珩昭,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帝了。她恨武家的罪孽,却又贪恋武珩昭的温柔;她想逃离这个金丝笼,却又舍不得这份温暖。

“陛下,”

姜珞棠轻声说

“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武珩昭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我会护着你,为卢家昭雪所有冤屈,清除所有奸佞。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去看江南的梅花,去看北境的草原,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姜珞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这份承诺能不能实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彻底放下仇恨,但她知道,此刻,她愿意相信武珩昭。

暖炉里的火苗跳动着,映着两人紧握的手,暖玉在她们的腕间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

【武珩昭视角·暗潮与占有】

傍晚,所有人都离开后,武珩昭独自一人坐在听竹轩的窗边,看着漱玉院的方向。夜宸走进来,递上一份密报

“主上,秦烈招了,北境私兵确实快到上陵城了,而且,他们还联系了户部的几个官员,意图在城中制造混乱。”

武珩昭接过密报,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看来,姜承业和岐王旧部的余党,还没清理干净。传朕旨意,让沈砚辞加强城防,顾晏之彻查户部,凡是与北境私兵有勾结的,一律严惩!”

“是。”

夜宸躬身应下,又道,“另外,姜姑娘那边,凌霜说她今天很高兴,还吃了两块梅花酥。”

武珩昭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那就好。对了,把我那支银簪拿来。”

夜宸将银簪递给她,那是一支梅花形状的银簪,簪头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武珩昭拿着银簪,轻轻摩挲着

“明天,把这个送给姜姑娘。”

夜宸愣了愣:“主上,您之前不是送过一支,被姜姑娘退回来了吗?”

“这次不一样,”

武珩昭的眼神变得深邃

“这支簪子,我在里面刻了‘珩昭护珞棠’五个字。我要让她知道,我会一直护着她,也让所有人知道,她是我武珩昭的人。”

夜宸明白了她的意思,躬身退下。武珩昭看着银簪,眼底闪过一丝占有欲

——她知道,珞棠心里还有仇恨,还有犹豫,但她会等,会用自己的方式,把珞棠牢牢地留在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也不让她离开自己。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洒在雪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银霜。武珩昭拿起桌上的暖玉,两块玉片拼在一起,严丝合缝。她想起姜珞棠今天在太庙拉住她手的模样,想起她眼里的心疼,心里满是满足。

“珞棠,”

武珩昭轻声呢喃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她不知道,这份执念,这份占有,终将把姜珞棠困在更深的金丝笼里,也终将把她们两人,推向无法回头的悲剧。

【副线暗涌:夜宸×凌霜·守护之诺】

凌霜回到漱玉院,刚收拾好东西,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夜宸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瓶药膏。

“凌姑娘,”

夜宸递过药膏

“这是太医院给的去疤膏,你脚崴了,涂这个好得快。”

凌霜愣了愣,接过药膏,脸颊微微泛红:“谢谢你,夜统领。”

夜宸看着她,轻声说:“今天在墓地,辛苦你了。以后,若是姜姑娘再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凌霜点点头,心里满是暖意。她看着夜宸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握紧了手里的药膏——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暗卫统领,却总是在不经意间,给她带来温暖。

她走进屋,看着桌上的梅花酥,想起姜珞棠今天的笑容,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这个冬天,真的不会那么冷了。

(语气转沉,带几分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列位看官,这一章里,太庙祭礼见真心,女帝躬身自罚赎罪孽;姜珞棠墓前泪落,恨意渐消心渐动;谢伶仃寻得恩人线索,傀儡阿丝藏旧忆;岐王旧部突袭太庙,却反助双女主心意渐明!可北境私兵将至,户部官员勾结奸佞,上陵城又将陷入危机;武珩昭的占有欲初显,银簪刻字藏执念,姜珞棠的金丝笼,似乎越收越紧!

您道北境私兵何时兵临城下?武珩昭如何应对内忧外患?那支刻字银簪,姜珞棠会收下吗?岐王旧部手中的贤皇子,又将成为怎样的棋子?

(醒木最后一拍,余音绕着雪中的太庙)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卢家墓·泪相诉(恨意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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