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提线木偶

这里果然如明侗所说的那样,报酬丰厚,没出几次任务就攒到了二十两银子。郄巍拿到银子赶回家清点银子,算清有二十两还多了三两时他心中无比的兴奋。

他激动的一夜没睡。先是挑选了衣服而后躺在床上因为脑子过于激动一直迟迟未入睡,所以就在想第二天去找明侗该说什么话,想起之前明侗的表情,嫌弃、不满意、淡漠,他甚至都想了一套动作,既干净利落又能回击回去。

他可以说是一夜无眠了。天微微亮,他就已经迫不及待起床了。将前一晚挑好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煮好早饭吃完又去镇中最出名的酒楼里打包了两份早饭才前去明橦家。

站在门口他又收拾了自己的衣服,扬起了一个笑容才敲敲门。敲了一会儿始终没人来开门,他还当是来得太早他们都没醒,所以又站在旁边靠在墙上等待。担心早饭凉了,他还将早饭放进自己的怀中捂着。

太阳照射大地,郄巍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又站到门口重新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将放在怀中的早饭掏了出来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温度,还有点烫,他又调整了笑容敲了敲门。

这一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屋里像是没有人一样。

隔壁住着的大娘被敲门声吵地出来了。“欸,小伙子。”

郄巍看去,问道:“大娘,是吵着你了吗?”

见郄巍这么有礼貌大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压了压心中的烦躁说道:“这一家的人早搬走了。”

“什么?”郄巍不敢相信,他怀疑是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大娘,你在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大娘虽然年纪大,但是郄巍这明显错愕的表情她还是看清了,心中的火气是彻底没有了。她对这个小伙子有点印象,之前借钱给他爹娘办了场盛大的丧葬礼,还在这户人家在的时候来过几次这户人家的。她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小伙子怪可怜的,“我说,这、一、家、的、人、早、搬、走、了,你听清了吗?”大娘对那几个字是大声且慢地说出,一字一字地蹦出,字正腔圆的让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说出这么标准的官话来。

郄巍又一次听到这话,这一次真的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再怀疑是自己耳朵出的问题了。尽管他此时能自力更生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但是感情这事,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自己也是第一次心动,没有什么好聚好散也没有好聚坏散现在给他的是无影无踪,他都怀疑之前的几个月是他做的一场梦。

他的身子晃了晃,脚下的台阶踩空。在平时他能很好地稳住自己,但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这家人早已搬走”根本来不及反应踩空这件事情,所以他就摔倒在地上,就连早上早早地去酒楼用心挑选还被他护在怀中的早饭都摔在地上,食盒里面的早饭滚到地上沾上了泥灰他都不在意。

一旁站着的大娘看到食盒掉到了地上立马跑了过去,只可惜腿脚不利索跑得不够快还是没接着食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早饭掉到地上沾上泥灰,她蹲在那心疼地看着早饭。“哎哟,这都不少钱呢!”

突然,大娘的手被人抓住。

“大娘,你说的是真的吗?”郄巍带着希望地看向大娘。他刚刚想了想,觉得事情肯定不是这样子的,他们肯定是没有搬走,只是明侗不喜欢他,嫌弃他没钱,所以不想要明橦和他在一起。他给他推荐去他亲戚那做事,要么希望他真的能赚这么多钱,要么就是希望他做任务的时候伤得严重没脸去找明橦或者就干脆死去这样也能让明橦放弃他。想到这些他突然又想通为什么之前明橦没有来找他了,肯定是因为明侗跟她说他不要她了,然后再找邻居配合演这么一出戏,那么就能成功地骗倒她和他了。

大娘可怜的眼神从食物转移到郄巍身上。年纪轻轻被女人抛弃,真的是太可怜了。她抚慰般摸了摸郄巍的头,怜悯地说道:“好孩子,你别太难过了,你还年轻,想开一点,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真爱。”

“不可能!”他明白大娘的潜台词,他不相信。就算明侗不喜欢他,那明橦这么爱他,不可能就会这样跟着明侗走的,她一定还等着他,或许这里会有她留下来的记号告诉他,他们去哪里了。

他站起来在门口仔仔细细地看了,没有发现任何像是记号的东西。

看着郄巍跟失心疯了似的,大娘也不多说了,害怕似的回家了,嘴里还说着:“现在这群年轻人真是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都还没提亲成亲的,人跑了都能得失心疯,太吓人了。”

郄巍找不到任何线索,但是他相信他们还在。人要是在就一定会出门活动的,所以他在这里守着就可以,守株待兔。

守啊守,守到日上三竿,守到夕阳西下,他未进一滴水也未进一粒米,这扇门都没动过,屋里也没传来一丝动静。等到月亮出来了,他站起来了,转头看向身后的屋子,没有光亮,他此刻相信了大娘说的话了,他们是真的搬走了。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快搬走?明侗不是说只要自己拿出二十两当做聘礼就同意吗?为什么这么点的时间都不愿意给他?还有,明橦她是真的愿意走还是明侗逼她的?

他浑浑噩噩地回家犹如醉酒的男人一样。到家后,他发现家里的桌子上有一封信,那封信他很熟悉,是新的任务。他此时有了二十两银子,心爱的人却不见了,他也不想再接这个任务了。他将那封信随意蹂躏再随意丢向某个方向,像是泄愤般用力,最后他恨恨地躺到床上。

太久没合眼了,他原本气急的脑子被沉沉的困意掩住。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郄巍被刺眼的日光照的无法继续睡下去了只好起床。没走几步,他看到了昨晚他丢在地上的任务。今天虽然还在恼他们不声不响搬走的事情也在恨自己这么没用,这么久才攒到二十两,总归是没昨天那般情绪上头、意气用事。也还好昨天没算疯得厉害,信封还没撕碎。

他弯下腰捡起这个被蹂躏得不成样的信封,将它展开,抽出里面的信纸看起这次的任务。现在他清楚自己眼前的事,他不仅要娶明橦也还要还清之前借的钱,所以他不能随心所欲不能和钱过不去。

只是这一次他不需要那么急了,所以在去黑阁的时候多了几分肆无忌惮。

原本黑阁给他们安排住的宅子是在黑阁东北方向。在大门的位置到宅子最快的路线就是从议堂那边经过,但是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他们的等级是无法去议堂的,连从附近经过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他们要去宅子只能绕过去,路程大大增加。

这一次他没有顾虑,所以不管那些规则,只管抄近道到宅子那休息,等到执行任务的那一天再出发。

“阁主,我们……”

郄巍听到“阁主”二字抬眼看去,来这这么久了还没见到过阁主。也是,他们就是最低等的小喽喽哪配见到阁主,平时拿任务都是靠信件收到任务的。这一次,郄巍要好好瞧瞧这个黑阁阁主到底是谁,将这个黑阁办到这样的规模。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这个黑阁阁主无比的熟悉。长得跟明侗不能说一模一样吧,简直可以说是一个人了。外貌、身量、体型、声音、语调、语气,就是双胞胎兄弟都不会有这么像的。这还是远房亲戚的话,郄巍是不相信的。

但是他此时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是该震惊还是该愤怒?他不知道是明侗为了看清他对明橦的爱意有多少特地来历练自己还是说想看看自己的品性、耐力,看看是不是能有资格和他一起管理好黑阁将黑阁的势力继续扩大。

他们出来后灵敏地发觉空气不对,多了一人的呼吸,于是立马看向了那一侧。

郄巍和阁主两人两两相望。阁主身边的人扫了一眼郄巍,立马问道:“你怎么会来这?”

“想回宅子休息了。”郄巍看了一眼阁主便收回目光,一脸平静地看向问他的那个人。

那人皱着眉说道:“你们来的第一天难道就没人和你们说过,要去宅子得从外面的那条道走吗?议堂不允许你们经过。”

“哦,有说过。”郄巍依旧淡淡的,“只是我想抄近路罢了。”

那人被他平淡的模样气到,“你立马去领罚!”

郄巍心里和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还是很淡定。他的目光从那人的脸上扫过,扫到了阁主的脸上,他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能经过这里?平时我都见不到阁主,今日头一回见到,阁主长得也不是说不能见人,为什么会有这个规定?”

阁主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通知人带他去受罚,我们走,别在这浪费时间。”那一晃而过的目光,郄巍没看到什么变化,淡淡的,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仿佛他们之间真的没见过,好像他和明侗真的是两个人一样。

郄巍想上前去问清楚,想知道他和明侗有什么关系,身后又响起一声:“阁主。”

声音陌生,但是语气语调好熟悉,熟悉的就是郄巍想不起这个人究竟是谁心中都有一种迫切想转身将他抱入怀中的冲动,那个语气语调就像是他魂牵梦萦的人一样。

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他已经转过身去。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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