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锦鲤见被发现立马想要逃跑,但是她躲的位置不好。大巴车停在小巴士旁边,两车之间的空间极小。殷锦鲤当时也就看直线距离最短就匆匆跑到这里挤了进去,谁知挤进去好挤,挤出来却难挤。
想到一群蟑螂即将来到她的身边,还要用它那脏脏的手来摸自己。想到这些,殷锦鲤的身体爆发出无限的力量。
她努力向外走,手上又操控着系统买了一瓶酒精。蟑螂的速度本身就很快,现在殷锦鲤又被两车夹击,出来的速度更慢了。待她来到了小巴士的后座时,蟑螂们已经将她团团包围。
“是她!”一只蟑螂肯定地说道,“长得就很不像我们。”
又一只蟑螂目光紧盯着她,像是审讯犯人一样问道:“你的两位同伙呢?”说话时,它长长的触角随之舞动。殷锦鲤很害怕来一阵大风,一吹,就将它们长长的触角吹向她,压在她的脸上,她无比的害怕。
酒精下单成功。殷锦鲤迅速登上小巴士的后座正准备拿出火折子搭配上酒精将它们烧死,即使烧不死也能吓跑它们,没想到她一登上小巴士,小巴士就自动启动开始倒车。
蟑螂们吓得连连后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喂,不准启动车子,不准逃跑!”“她好像不是坐在驾驶座的。”
殷锦鲤心里也害怕。她以为是她不注意的时候蟑螂一跃跳进了驾驶座要将她带到它们这的派出所,她紧张地转过头想要警告它不准动不然烧死它,没成想驾驶座空空如也,这个车子是莫名其妙启动的。
车子退出去之后就朝着林蜻蜓她们跑去的岔路口开去,蟑螂们立马展开它们的翅膀飞快扇动。
待车子开出去之后殷锦鲤终于可以放声尖叫了。一是因为车子无人驾驶,还启动得莫名其妙;二是成群的蟑螂跟在车子后面追着它,乌泱泱一片。
总归车子的速度是比它们飞行的速度快,没多久就甩掉它们了。在车子和蟑螂飙速的时候,殷锦鲤紧抓住前座的椅子,在甩掉之后她颤抖着开口:“慢一点,慢一点。”她猜是因为鬼在开车,不然不可能莫名其妙动起来,她希望鬼能通情达理一些,看她害怕开慢一些。
不过这只鬼应该是不属于通情达理的鬼的范畴内,速度丝毫没减。
没多久,车子一个甩尾,车子停了下来。殷锦鲤没料到它会一个甩尾,手上的抓劲不够,被甩了出去。手脱离了前座的椅子,屁股坐着的椅子像是倒上了泡沫水,非常丝滑地滑走了,身子用力地撞在了小巴士的门上脑袋也随之撞了上去。撞得她是眼冒金星,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简直要把胃、肾、肠子等器官吐了出来。
她的手都不知道捂哪里了,因为哪哪都痛。她靠在那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缓缓正坐。她先是摆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无误,只是有一点麻,多转转就没什么异样了。接着她又尝试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右手像是与自己的身体、大脑切除了联系一样,她下达的指令右手完全不听指挥,还只挂在身侧。她用左手去挪动右手,轻轻一动她就知道右手还在自己的身上,还没有彻底切除联系,因为钻心的痛让她感受到了。
她放下了右手,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觉得那股痛感消失了一些。她这回不敢去动自己的右手了,她又觉得自己的脑袋十分的不舒服,她调动她现在唯一可以使唤的左手去摸一摸自己的脖子、脑袋。
她用左手去捏自己的脖子,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脖子也正常,她心里默默地说。随之她小浮动地转动自己的脑袋,她这时就理解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意思,她感觉自己的上半身都感受着这股疼痛,还不是一块块的肌肉痛而是一根根的神经痛。
她还想再试试到底还有哪里痛时脑子中突然想起之前跟在车屁股后面追着的蟑螂。她保持这个姿势向后转,还没看见蟑螂,只是它们飞行的速度再慢,她如果就停留在原地的话,那还是会被追上的。于是她不再去摸自己的身体了,她要先去找一个可以遮蔽的地方。
殷锦鲤缓缓伸出一只脚,也还好下半身没受到影响,她还能缓慢地走动。只是因为她上半身伤得太严重了,尽管她努力保持上半身平稳但还是会有所摇晃,紧接着痛感就传遍她的上半身。她现在在大街上,她又不能发出大的声音,以免这些屋子里都还有蟑螂在引起它们的注意,到时候招惹了更多的蟑螂包围她,那时,残着的她和数量占优势的蟑螂,那她就真的没办法逃跑了。
她低声喘息,压抑着喉间痛苦的声音传出,又坚持继续往前走。殷锦鲤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状态,她只希望没有人冲出来,就让她保持这样的速度继续往前走。若是有人出现,她被吓得一颤,那她或许真的就走不动了。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是个丧失,往前走不是她的意愿而是她的本能,她的身体拖着她的灵魂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或许没走多远只是因为殷锦鲤现在身体条件堪忧所费的时间久了些。她觉得现在她的身体已经超出了她身体机能的极限,现在头顶的太阳正正好,努力地照射着大街上的人,殷锦鲤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浸湿了,之前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现在都已经变成加厚款紧身衣了,她的汗水已经通过衣裳往下滴水了。她只觉得她现在的身体透露着浓浓的死人味,只要她倒下就可以立马拉到殡仪馆进行火化。
“殷锦鲤,殷锦鲤。”一道像是风吹过的声音传入到她的耳朵里,风的声音在叫着她的名字。若是平常她肯定会好奇地四处张望,但是现在她实在是太累了,只要那群蟑螂没出现拦住她,她都要继续往前走直到她的视线中出现了可以躲避蟑螂搜寻的地方。
林蜻蜓叫了好几声殷锦鲤都没有搭理,身旁的潘勾勾看了看周围见没人便立马冲了出去拉住殷锦鲤就猛地往回冲。这股劲殷锦鲤一时受不住,这一次不仅是上半身的痛,现在是连带着下半身都能感觉到疼痛。她的脑袋也转不过去,看不清是谁抓着她,她痛苦地哭着,大声且压抑地说:“不要拉我,不要拉我!”
潘勾勾只以为殷锦鲤是被蟑螂吓怕了,现在被她拉着都不敢睁眼去看拉她的人究竟是谁,再加上现在确实不能在大街上呆太长时间,那些蟑螂之间都已经口口相传知道了它们这里出现了不是它们种族的人,现在就是要抓住他们。潘勾勾边拉边走边说:“殷锦鲤,你不要叫了,是我,林蜻蜓。”
殷锦鲤此时痛苦的已经听不进旁的声音,身上的痛感都不带停歇地传入她的大脑,她现在除了痛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了,她想,就是现在有一把刀在旁边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刺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想到刀她就睁开了眼睛,她在寻找附近有没有让她寻死的道具,她已经承受不住了,她不再想回去的方法,她现在只想了解了自己,不再受这些痛感的折磨,简直是生不如死。
短短一分钟的路程,殷锦鲤觉得已经过去了一年,她被拖行一年,她被痛感折磨一年。
潘勾勾将她推了进去,接着自己也缩了进去。
躺在地上的殷锦鲤感受着全身上下传来的痛感,这次没有别的痛感的加入,可谓是沉浸式享受全身的痛楚。她忍受不住这般的痛苦,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像是开闸放水一般,不带停歇,一阵比一阵强。但她也知道现在是在一个可以躲避蟑螂搜查的地方,所以她不敢哭出声,只能默默流泪压着疼痛的声音,只是哭到某个时间又会觉得无比的委屈与疼痛,她的喉间会发出像是小兽的低吼声般的哭声,仅仅两秒她又恢复了,又持续的流泪不再发出声音。
林蜻蜓和潘勾勾寻找到的这个地方是一幢屋子旁堆放工具的地方。或许太阳正猛,大部分的蟑螂不会选择外出,所以街上没多少人,林蜻蜓和潘勾勾也看不到其他更合适躲藏的地方,于是两人一鼓作气就将那些工具搬了出来放到了屋子的后方只留下两样长条工具。之后她们又发现地上有好几个纸壳子,她们将纸壳子里的东西倒出,将纸壳子撕开成为一张大大的纸板——这就是她们现在的门。当然这个门还需要留下的两样长条工具帮忙。
潘勾勾将纸壳子压在墙上,林蜻蜓则拿着长条工具压在纸壳子上。
潘勾勾将殷锦鲤拖进来后就和林蜻蜓一起观察着外面,待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蟑螂她们才松下一口气想起了后面躺着的殷锦鲤。
“你别怕了,是我们俩,这里没有蟑螂。”林蜻蜓安慰道并且她还伸出手像是妈妈抚摸孩子一样伸出手摸着殷锦鲤想要带给她温暖让她不再害怕,谁知这个举动引起殷锦鲤更大的挣扎从而让她迸发出更强的泪水。
“怎么了?”林蜻蜓吓得收回了手疑惑地问向潘勾勾。
潘勾勾也懵,“我也不知道,我拖着她的时候她就哭。”
“是不是拖伤了?”
见林蜻蜓和潘勾勾两人要掀起自己的衣服裤子检查,殷锦鲤为了避免再感受到那股痛感便止住了泪水用还好的左手拦住了她们,“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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