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锦鲤和潘勾勾两人上前缓缓将林蜻蜓扶起,没说什么。
林蜻蜓疼痛的已经要站不稳了,即使有殷锦鲤和潘勾勾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她的身子也是晃得厉害,像是病入膏肓的人无法稳步行走一样。
殷锦鲤和潘勾勾两人其实现在身体也是很累的,在副本中的她们身体都已经透支了,她们俩每走一步她们心里都觉得是个奇迹,没想到这时候还撑着。只是林蜻蜓的状态比她们还差,没办法,她们还不能倒下,还只能撑着身体撑着她去找大夫。
山不算高,可对于她们现在这种状态来说就如同行走在珠穆朗玛峰上一样,每一步都在强撑。好不容易走到山下已经快午时了,街上也没太多的行人,她们也寻不到可以帮她们的人,只得自己一步一步重重地踩在地上走向医馆。
她们来到了之前去过的医馆。上次来这里时,医馆的门还是大开着,如今只虚掩着一扇门,她们都摸不清里面是有人在还是里边的人出去了。潘勾勾接过林蜻蜓,殷锦鲤敲了敲门,没听到回应,她站在原地看了一圈周围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还开着门的医馆。
来的路上她们没有看周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到医馆。没想到殷锦鲤这么一扫就发现了问题。她发现不仅医馆这一家,就是附近凡是开店做生意的店家都是虚掩着一扇门或者有些都关着门。若是一家倒也还好,不会显得那么奇怪,也能理解招的伙计请假或是有什么情况不在,店家也要出门,所以只能将门先短暂地关上,现在全都是这个样子,那就有些奇怪了。
空荡荡的街道,虚掩着门的店铺,不知为何,明明太阳正挂高头,殷锦鲤心底却发毛,只觉得周围吹来阴森森的冷风。
风吹起地上的碎石,殷锦鲤又被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撞在了医馆的门上发出了响声。
街上除了她们再无其他人,发出的声响除了殷锦鲤撞在门上的声音就是吓殷锦鲤一大跳的被风吹起的石子的声音,而她们又听到了第三种声音——一种因为害怕发出的瑟瑟发抖的声音。
殷锦鲤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确定是医馆里面发出的声音。她们心里先是雀跃,三人眼神对视后都想迫不及待地进去,不想呆在这条奇怪又空荡的街上。不过她们的手刚举起来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却停住了,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了,她们不确定里面的是人还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也不怪她们谨慎,谁叫副本里面一个个千奇百怪的事情都能出现,她们现在累极了,在这时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出了副本还是仍旧呆在副本里面。
天色逐渐变暗,殷锦鲤往外看了一眼,一大片乌云正朝着这边飘来。看着那一大片的乌云,殷锦鲤心里不知怎地就有一股很强烈的不安感,觉得要是等乌云来了接下来就没好事了,就连心跳都停止跳动了一拍。她的右手放在心口,感受到它的跳动也感受到不安感的加强,不管屋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总会比呆在屋外强,她上前敲响了房门,问道:“里面有人吗?”
屋门被敲响,里面的人更为害怕了,连先前极力隐藏的颤抖声都能明显听到了。里面大概有个小朋友,现在已经被吓哭了,她们在外面能听到他克制的哭声,大概是被人捂住嘴了。
里面害怕的声音明显,可是依旧没有人来打开门,这让殷锦鲤和潘勾勾更觉得这里古怪了。眼见乌云的靠近,殷锦鲤也顾不得其他了,她再次开口:“我听到里面的声音了,麻烦你们给我们开个门好不好?外面估计要下大雨了,让我们避避雨,我们没什么坏心思的,要是你们不开的话,我们只能强行开门了。”
里面的人因为殷锦鲤的这一番话终于有了行动。经过他们的一番推搡,来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他开得并不大,就只有一小点缝露出一只眼睛,他小心地大量着她们三人。
殷锦鲤站在门边,潘勾勾站得最远,林蜻蜓现在是倒在潘勾勾怀中,脸埋在她的怀中。
打量了好几秒,男人才开口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我没见过你们。”
这一个问题让殷锦鲤卡壳,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要去很远的地方,路过这里想要来避避雨。”
她的回答模糊不清,这让男人更加谨慎了,将门关上了,“不好意思,我这是医馆,你们去酒楼避雨吧!”
乌云已经飘到这附近了,周边已经暗下来了,她们既然已经在这费了些时间了,不能半途而废了,况且林蜻蜓的情况就是要找大夫来看的。
“我们就是要找医馆。我们之前穿过一片森林,大概是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手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吧,现在手都肿了,我们一出森林就赶紧寻找医馆了。”殷锦鲤都不需要多思考,小嘴一张就开始乱说了。说不上什么原因,天色暗下来,殷锦鲤的心里更慌了,她感觉那股不安感已经到达顶峰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们了,她们必须要进到屋子里才能避开这一劫难。她再接再厉继续说:“你看,外面马上要下雨了,雨水到时候飘到我们的手上,手就更加严重了。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身为大夫不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吗?”
她的语气变得急切不像之前那样有商有量的还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也不知他们是因为殷锦鲤这番话打动还是因为殷锦鲤的语气而被迫开门,最后在乌云全部覆盖前她们还是进去了。
屋内没有开灯,乌云笼罩着这里屋内显得更加的黑暗了。她们进入到屋内先是站那适应了一会儿才往前走的。
屋内果然有个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模样,正是不禁吓的年纪。还有一个女人,小男孩扑在女人的怀里,女人捂着小男孩的嘴巴,警惕地看着她们。
男人上前来说道:“我们现在不方便点蜡烛,你们现在刚好站在窗边就先让我看看吧。”
殷锦鲤和潘勾勾伸出左手给他看。两人的手都已经肿的跟馒头似的,男人看了一眼虽然是紧皱着眉头但还是松了一口气。他又说:“我闻到了一股臭味,应该也是你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吧,是不是哪个地方感染了?”
潘勾勾立马举起了林蜻蜓的左手,味道猛得加重,男人一时没憋住,扭头干呕了一声。他匆匆扫了一眼说:“你们当中应当是她最为严重了,等一会儿我先为她诊治。”说完就逃离了这里,跑到了女人和小男孩那里。
她们站在那不知道等了多久,男人才点起了蜡烛说,现在有一点时间,你们带着她来吧。
殷锦鲤和潘勾勾扶着林蜻蜓过去了。林蜻蜓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伤口感染真得很严重吧,严重到她昏迷不醒了。
她们七拐八拐,头一点一点低下去,腰一点一点弯下去,像是进入到地下室一般但又没有往下面走。男人指挥殷锦鲤和潘勾勾将林蜻蜓放到一张床上,她们三人差不多都是半蹲着在这里。殷锦鲤环顾了四周,四周都挂着像是用旧的床单、被单的布料,像在屋内搭建的一所简易的治疗室。
男人端着他所需要的用具转过身。男人之前举起的蜡烛现在放在了林蜻蜓的手旁,蜡烛照亮了这个小小、紧凑的治疗室,照清楚了殷锦鲤、潘勾勾的样貌,照清楚了男人的全面貌也照清楚了林蜻蜓的模样。
男人在看到林蜻蜓的模样的瞬间,手上的用具都握不住了,一瞬间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男人也蹲不住了,瞬间倒在了地上,很快,他就爬了出去,边爬边用他变了声调的声音大喊:“快跑!带着岩儿快跑!”
殷锦鲤和潘勾勾都看懵了,怎么就这一瞬间的事,男人跟见鬼了似的。她们也弯着腰出去了,掀过一层层的床单、被单,殷锦鲤这才搞清楚,原来她们进入的不是地下室而是男人一层一层围起来的治疗室,她心中的疑惑又添一个:为什么在一间医馆里面搞个一层层围起来的治疗室?
女人和孩子听到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也吓得身体抖了起来,孩子彻底绷不住大哭起来,女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边用手捂住小孩的嘴巴,一边抱起他往外冲。可惜因为被吓住了,腿都没劲了,起来的瞬间腿就软了,往后一跌又坐回到位置上。
男人忙不迭地爬出来,手脚并用地往前跑去,来到了女人和孩子身边,他说:“快走!”
这时,殷锦鲤和潘勾勾也出来了,她们问:“你跑什么?”
这一问,让好不容易站起来的男人和女人又吓得腿软,站在了原地。
她们重复问道:“你们跑什么?为什么要跑?”
等了片刻他们也没回答,殷锦鲤皱起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一次问道:“我问你们呢!跑什么!怎么?瞬间哑巴了?”
男人和女人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传闻中的结果,她们心中感到庆幸又迈开腿准备往外面跑了。
殷锦鲤和潘勾勾上前抓住他们的后领咬牙切齿地问:“到底跑什么!回答我!”
男人哆哆嗦嗦地回答:“我说我说!能不能就放过我媳妇和孩子?”
殷锦鲤将男人往身后一甩:“谁要你媳妇和孩子!真是搞不懂你们说什么做什么。”
听到这话,男人心中的疑惑变大了不少,他说:“你们不是说见谁杀谁吗?”
女人小声纠正他:“不是她们两个,是一个人。”
男人害怕地改了自己刚说的话:“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不是你们,是里面那个。”
她们听了,心里的谜团没有变小,反而变大了。他们说的是林蜻蜓?但是林蜻蜓一直跟她们呆一块,怎么会跑出来威胁他们?再说,就算出来了也不会这么神经病去威胁人吧?所以是他们看错了还是有个跟林蜻蜓长相相似的人做的这件事情?那,那个她会是谁?她这么做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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