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冬天吓得不敢哭了,但他眼泪还在掉,嗝还在打,一抽一抽,狼狈又可爱。他看了看那张脸,好像觉得自己看错了,或者出现了幻觉,就用手去拽了拽对方的裤腿,发觉触感竟然是真实的!
他慌忙擦掉眼泪,大脑宕机几秒,重启后居然企图撒腿继续跑,但被对方轻易拎住了宽大的后衣领,提溜着拎回了车上。
坐到温暖的车里,金冬天感觉很压抑,他还在打嗝,车上除了司机,副驾驶还坐了个男Alpha,他们都很安静,只有金冬天一嗝一嗝,他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想憋住嗝,然后身体就一抽一抽。
副驾驶的男Alpha往后面看了一眼,副指挥官端正地坐着,手里已经又捧起平板在处理事务,似乎完全没把身边的omega看在眼里。
下午开完会,他接到通讯,说那个不声不响住了很久的omega跑了,他原以为指挥官不待见他,跑了也不会在意,只是例行公事汇报了一下,没想到指挥官竟然立即就要求追踪他的动向,他们本来在第十二区出差,听说他在十三区下了车后,即刻就驱车赶了过来,直到不久前才得知他具体位置,追到了这边。
他们没在这边订酒店,明日在第十二区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他不敢自作主张回去,只好询问:“指挥官,我们回第十二区吗?”
“回。”
他收到回复,就示意司机往回开,路上他侧目瞄了一眼后座,omega已经不打嗝了,坐得挺直,仿佛是在等待发落一般,惨兮兮。
他问:“指挥官,需要再订一间房吗?”
“嗯。”
金冬天终于喘匀了气,他听到再订一间房后,虽然心放下了一点点,但其实多少是不开心的。他不想跟崔先生回去,于是在纠结了很久之后,他颤颤巍巍想开口,但又害怕崔先生。
算起来,除了没什么记忆的那个晚上,他只有在第二日的早上见过他,后来他再没露过面。
显然崔先生比他能沉住气,他坐立不安,但崔先生始终没问他什么,而是一直在划平板,处理事情。
最后还是他忍不住问:“先...先生,我...可以回家吗?”
他问得很迟疑,因为没有底气,他知道崔先生肯定不想轻易放过他,只好笨拙地解释:“姑姑和姑父本性不坏的,他们只是一时糊涂了,我知道我们做错了,也不敢请你原谅,只...只是,我保证会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也保证姑姑姑父什么也不说。”
他越说越没有底气,也觉得自己越说越让人讨厌,果然崔先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没敢看他的表情,只知道他没看自己,但猜想他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恨他的。
金冬天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崔先生说什么,就在他绞尽脑汁想怎么继续解释时,崔先生说话了。
他的声音跟他的长相一样阴沉,他说:“只有死人才会什么也不说。”
金冬天心脏紧缩,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无比,他十分恐惧,缓了半天没有缓下来,但他却不想再说什么了。姑姑和姑父想要攀附首都星的贵人,但没想到对方却不吃这套,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死是活都是应得的,也怨不了别人。
到了他们在第十二区下榻的酒店,已经十点半了,酒店四周都戒严了,金冬天知道跑是不可能了,他只好认命般跟着崔先生下了车,再跟着他进了酒店,然后到达所住房间。
他以为这是崔先生后来为自己订得那间房,没想到进去后发现沙发上放着一些文件,衣服挂在衣架上,屋中有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丝冷冽的香味,应该是崔先生信息素的味道,这个味道很好闻,但却很难辨别具体是什么味道,只是闻起来感觉凉丝丝的。
金冬天手足无措,想往后退,结果就碰到了站在他后面的崔先生。他很紧张,说话也没什么逻辑,颠三倒四:“错,错了,走,去对的,新的房间。”
崔先生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人往前推,一直推到沙发边,才说:“坐。”
金冬天只好坐下。
崔晟岩看他衣服穿得滑稽,还穿着一双单鞋,不离手的手提包破旧难看,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他找了件新浴袍扔给他:“去洗澡。”
金冬天警铃大作,又想哭了,但他还是忍住,怯生生问:“为...为什么?”
崔晟岩没有解释,仍然是能省略的话就不说,命令似得,“去。”
金冬天本来还想争取一下回自己的房间再洗,但看他语气不好,人又威严,也不敢争取,只能抬脚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里洗漱用品不少,金冬天觉得崔先生在这里应该住了不止一天两天,他冲了个热水澡,一天的疲倦不但没有洗去,反而觉得更困倦了,同时他也很饿,饿得前胸贴后背。
洗完澡他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拿贴身衣物,还在沙发上的包里,又不可能叫崔先生拿给他,于是只好裹上浴袍,轻手轻脚出去,结果发现崔先生竟然不在,他立即摸到包,拿到衣物,又进去卫生间穿好。
等出来的时候,崔先生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通讯器,似乎在回消息。
金冬天走到他面前,壮着胆子问他:“先生,我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吗?”
崔晟岩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说道:“你不应该尽点义务吗?”
金冬天没懂:“什...什么义务?”
崔晟岩放下通讯器,站起身来,往他逼近,垂眸直视他,“你费尽心思爬了我的床,我也如你所愿将你带回来了,你现在,是装不懂?还是真纯?”
金冬天吓到了,他后退一步,崔先生就紧逼一步,他摇头表示拒绝,“我,我说了我也不是有心的,我...我...”
崔晟岩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然后阴沉着说:“你跟我来时就应该明白要干什么,我也没有白嫖你,五千万星际币我总不能白花吧?嗯?”
金冬天瞪大眼,他只知道崔先生赔了钱,却不知道他竟然赔了这么多,是姑姑和姑父开口要的吗?他们是疯了吗?敢要那么多?拿了那么多钱,分明是把自己卖了吧?
他脑子里很乱,却被崔先生抓住手腕扔到了沙发上,碰掉了沙发上那几本文件,接着崔先生就压了过来,他显然是收敛着的,信息素没有大范围发散,但金冬天闻到这股带有压迫性的信息素味道时就无力挣扎了,本能地跟着崔先生的动作,顺从地让他掀开了浴袍。
绿色的卡通内裤上画着一只猪头,崔晟岩看到后愣了愣,金冬天显然也很不好意思,他企图蜷缩起来遮挡,但又很容易被崔晟岩阻拦,崔晟岩很快将卡通猪头拽了下来。
金冬天却不干了,他又开始抽抽噎噎的拒绝崔先生,崔先生不耐地拍他的屁股。金冬天抱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间,抽抽搭搭的寻问:“能..不能...吃饱..再..再...”
崔先生愣了愣,又听他控诉:“我...我都没...没吃...吃饭。”
软儒好听的声音此刻哭得有些喑哑,听着格外可怜。
崔晟岩还想紧接着再做一次的心思消散了,他将金冬天挂在手臂上的浴袍重新系好,从茶几上抽纸盒中抽了几张纸帮他简单擦了擦,才把人放在沙发上,用自己的外套盖住。等自己的火消下去一些,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拿起通讯器发了个信息,接着进入了卫生间。
金冬天听到卫生间传来隐约水声,脸还红扑扑的,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好丢脸,做的时候喊饿,他摸了摸屁股,想起这是第一次清醒时跟人做,对方还是十分威严的崔先生。
他拽起盖在身上的外套蒙住头,熟悉的信息素气味很好的安抚了他。
门铃在崔先生出来之前响了起来,金冬天探了探头,等了一会儿不见崔先生出来,于是自己披着崔先生的外套过去开门,他将门开了一条缝,见到之前车上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正提着包装精致的食盒。
他接过食盒,关上门,在屋里扫了一圈,将食盒放到一边的餐桌上,打开后发现是小米粥还有一些清淡的炒菜,崔先生还没出来,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先吃,但实在太饿了,也不想管崔先生了,坐下来就开始吃。
吃到一半,崔先生穿着浴袍出来了,见到他在吃饭,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沙发边的文件捡起来,又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他径直去了卧室,并且关上了卧室房门。
金冬天吃不下了,他收拾好餐盒,悄悄跑到崔先生房门前竖着耳朵听了听,没有动静,他纠结了一下,敲了敲门,想问问崔先生自己房间在哪里,但他敲了几下,没有得到回应。
房间里暖气十足,他并不觉得冷,发现沙发上还有一条毯子后,他就脱下了崔先生的外套,仔细挂了起来,然后裹着毯子陷入沙发中,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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