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瑟可算是将宇文欧阳带回来了,他甩开她:“回宫。”他让她回她的文绘宫。
宇文欧阳好似没听懂,跟着他:“锦瑟哥哥,你…”
“住口!”陈如瑟看到后面还有太监和宫女,一把堵住她的嘴将她掼在石墙上。后面的太监宫女识趣地一一转身。宇文欧阳急着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陈如瑟松开手,晃了晃手腕:“你们几个,将宇文昭仪送回宫。”
宇文欧阳小心地问:“陛下,晚上会来吗?”
陈如瑟:“不会。”他几乎没有主动跟一个女人睡在一起过。
宇文欧阳:“那臣妾去找您!”
陈如瑟盯着她:“……”
宇文欧阳看着他不动容的模样,委屈道:“好吧,我…妾知道了。妾会安分的。”
陈如瑟看到身后的轿子,气得走上去:“菊若,让皇后教她礼仪,务必教会。”皇庭礼仪有几十项,就算是读一遍必定要花几个时辰,陈如瑟笃定她没时间出门找他。
菊若吩咐完跟着轿子:“陛下,太后送来一盅汤。”
陈如瑟想都没想:“你喝了。”他可不想因为一点补药引发身上的余毒。
菊若:“奴才不敢。”哪个奴才敢喝太后赐给陛下的药啊?!
“回宫。”陈如瑟也没为难他,靠着轿子里的一处软枕眯上眼。今晚他得随沈峰一同偷点东西,顺带送一封密信,密信的终点是大溪国的一位卧底官员,具体身份陈如瑟也不知情。
这条暗线就是这样,对方也不知道他就是陈如瑟、陛下本人,所以这条线上的任何一个关节断了,都不会有顺藤摸瓜的机会。这同样是一个弊端,断了,就再也连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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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菊若走到轿子里,“陛下?”陈如瑟睁眼,他有些昏沉:“到了?”他走下轿箱,朝着兴德宫走去,在殿外,两名太监蹲着给他褪了鞋,他大步走进去,看到桌上的信,小心收入袖口:“菊若,你们出去。”
在菊若最后关门的时候,陈如瑟看向他。菊若了然,悄咪咪进来:“陛下?”接着,房梁上跳下来一个戴着黄铜面具的人,赫然是沈峰,他单膝跪下:“拜见陛下。”
陈如瑟将端来的太后送的小盅倒在一旁的盆栽里:“菊若,待会儿朕会因为喝了太后的汤休息一段时间,你不可让人进入。”
菊若看着他们俩:“是。陛下和师傅要一同出宫?”
陈如瑟准备今夜就出发,点头:“今夜下半夜朕会坐轿子离开都城,陛下由沈峰扮演。宇文昭仪那边你安抚好。”
菊若点头:“是。”宇文欧阳爱着陛下,菊若想只要是陛下所说,她会理解的。
陈如瑟一边脱龙袍一边道:“退下。”菊若悄悄离开。沈峰在屏风后背过身:“陛下,这次您要偷您的饭庄和瓷器店的所有积蓄,还要偷摄政王殿下的青楼的钱,路上途径摄政王府是最快的。”
陈如瑟换上一身黑色女装,带上抹胸护住心肺,沉声:“绕道。”他可不想见陈如鹤。
沈峰身为杀手只有执行:“是。”
陈如瑟打开地板下的门,跳进去:“日后宇文欧阳若是发现,你把朕的信给她。”
沈峰紧跟其后:“陛下考虑得周到。”
陈如瑟亮起火折子:“通往旧宫殿的路还真不好找。改日你差人再打一条道到城外。”这条道需要先到被宇文廉和他毁掉的旧宫殿,再到宫外山上一处猎屋,要走很远才能到官道。
摄政王府夹在官道与皇宫之间,是回去途中的最近之路,然陈如瑟高傲,不愿途径此处。
陈如瑟一路踏着碎石,时而踉跄一下,大约一个时辰,终于走出暗道。他和沈峰在猎屋带上一些武器,飞速下山往官道奔去。夜半宵禁,无人游走,陈如瑟正巧大摇大摆地走到各种铺面上。他恰巧看到一个只被布盖住的零食摊,揭开布吃了几口继续赶路。他久居深宫,所以宫外一点东西都能让他格外感兴趣。
沈峰看到陛下如此,想了想此行漫长,心底生出一丝不安的情绪。
陈如瑟看到自己背地里开的清月楼,指着最高层的钱库:“偷一半。”
陈如瑟在楼下吃零嘴,不一会儿,沈峰扛着一个包裹下来。陈如瑟点点头:“包裹给我,你去如玉轩。就此别过。”他们只能在战场上再见。
沈峰抱拳:“陛下一路安好。”
陈如瑟背着沉重的一大袋子金银珠宝,轻巧跳上房顶,一路疾行。他准备绕路,突然从房顶上看到东面大火连天,还有一排排巡逻的官兵。陈如瑟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黑暗的西边——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极大,是除了皇宫外最大的府邸,也是陈如瑟默认赐给陈如鹤的。其实陈如瑟住在皇宫,真正的住处也就是兴德宫的一间小寝室,皇宫虽大,空荡荡的没有感觉,还不如一间瓦房来得温暖。
陈如瑟从摄政王府的侧边房顶走,他记得陈如鹤住最中间,这里应该几乎荒废,应该没人发现。就算带着金银太重被发现,也追不到他。陈如鹤又不会大张旗鼓抓一个小偷,那太丢脸了,所以陈如瑟很安心。
陈如瑟夜行,听到前面有动静,弹指间伏在房顶上。对方只是两个下人,他们举着火把来这里偷情,没过一会儿,女人压抑着大叫,男人大汗淋漓。
陈如瑟从上而下看着他们:“……”他从没看过这等活春|宫,此刻不禁驻足学习。原来这种事是这样的吗?
没过一会儿,男人骂道:“他娘的,殿下身体有毛病还不让我们这些人开荤,那白侧妃居然一次不碰。这几年就守着一个谋士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行。”
女人趴在他身上,温情脉脉:“你最好了。”
陈如瑟在房顶上:陈如鹤没碰过白侧妃?为什么?
男人抱着女人,开始秘密讨论皇宫内的事:“摄政王挑了几个府里好看的进宫,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勾引宫里那位。据说宫里那位也是不行的,花容月貌的皇后碰都不碰。”
女人娇声:“真的吗?”
男人大笑:“你看上他了?他可是千古美男,城里的大小姐和老妪都稀罕着呢,看了他的画像都移不开眼。宝贝,你也想他?”
女人:“听大姑娘的丫头说,陛下生得极美,不过在我心里,自然比不上你。”
男人扑倒他,似乎又来了兴致,继续方才之事。
陈如瑟听他们这样评论自己:“……”他盯着他们,又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发觉这男人其实也不太行,还没他……
糟糕!他方才笑出声了!
男人突然不行了,女人尖叫。接着,府里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陈如瑟和这一对男女被包围起来。这一对男女太过吃惊,以至于没来得及穿衣服,正好被禾乐撞见:“拿下!”
男人求饶,女人哭诉。陈如瑟小心翼翼地揭开几块瓦片缩进屋子里。还好他最近瘦了一些,弄开几块瓦片就能钻进来。他方才趴的这间屋子好像是火灶房,黑暗中能看见一些柴火和大锅,陈如瑟躲在一处架子后面,听着外面动静。
男人哀求道:“先生!先生!奴才发现一个人影,就在房顶!您不信去看!他逃不掉!求您饶了奴才!”
禾乐:“背主偷情,与白侧妃的婢女搞在一起!来人,都拖下去!”
女人边哭边道:“真的有人………啊………”
禾乐看了看房顶,什么都没有:“撤。”这时来了一个暗卫:“摄政王问您发生何事,惊动了十几个人。”
禾乐指着房顶:“偷情的,他们说这里有人潜入。”他是不信的,因为摄政王府守卫严密。不过还是得让暗卫请示陈如鹤做决定。
不一会儿,陈如鹤披上外衣来了:“在哪?”禾乐躬身:“您怎么来了?没什么大事。”
陈如瑟紧张起来,陈如鹤八成是发现他了!
陈如鹤道:“门口守卫小半个时辰前看到一个影子,这里又说看到了人。禾乐,你就是这样守卫的?”
陈如瑟听到禾乐的焦急解释,然后听到陈如鹤让他们搜查附近。他有些紧张,缩进一角。大不了就被发现,反正无人敢,无人能杀他。
禾乐看着陈如鹤跳上去,道:“禀报殿下,就是这间屋子。”陈如鹤蹲下,发现这里有几块瓦片上的灰有手印,朝禾乐点头。禾乐一瞬间明白,指挥他们无声靠近。
陈如鹤一块一块地移开瓦片,陈如瑟的心脏一声一声跳动。他看到陈如鹤移开瓦片和砖块时露出的脸,陈如鹤却突然停手。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陈如鹤突然道:“看错了。屋内无人。回去吧。”
禾乐:“是。”
陈如鹤等到人都走了:“出来吧。本王知道你厉害,侍卫都发现不了你,在场众人也都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本王一个人来对你。”
陈如瑟:“……”你想多了。
陈如鹤一拳敲碎瓦片:“还不出来?”
陈如瑟:“……”
陈如鹤跳下去,踹开正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不论是谁,本王都想看看你。你是第一个有胆量闯进本王府邸的。”
陈如瑟也不躲了,放下包裹走出来。
陈如鹤扫了眼他的身段,腰部紧束,很细很细,胸膛凸起,尽管黑衣有些掩饰的意思,他还是相信自己没看错,笑道:“原来是个姑娘。”
陈如瑟:“……”他一次又一次被认成姑娘,莫非他天生擅长女装??!
“姑娘,说出来意,本王或许可以放了你。”
陈如瑟捏着嗓子:“偷口吃的。”
陈如鹤颇有风度地坐在脏兮兮的火灶上:“你觉得我信吗?”
陈如瑟掏出方才窃的一袋梅子,砸他脸上,准备跑,却被抓住手腕。陈如鹤一抓,突然想到陈如瑟的手腕也差不多这样细,一愣,被他挣脱。
不过陈如鹤很快追上,抓住他的衣服:“姑娘,你猜是我手劲大还是你跑的劲大?”
陈如瑟不顾他,跑的同时衣衫尽碎。他一边跑一边想,陈如鹤都是这样调戏人的?跑了一会儿,陈如瑟发现他速度太快,自己根本摆脱不了。尤其是……他虽然舍了包裹,却还带着一身金银。
陈如鹤也大惊,从陈如瑟教他开始,他苦练许久,一个姑娘,他居然追不上??!
陈如瑟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他跳进转角,一瞬间脱了破碎的黑色外衣,穿着白衣大摇大摆从街道走出来,还从袖口中拿出糖往嘴里扔。
陈如鹤看到他一愣,然后想躲也已经躲不开,于是便跳下去:“陛下?”
陈如瑟此时已经扯掉腰封,衣服松松垮垮:“嗯。”
“您…”陈如鹤盯着转角处,眼神在黑夜里犀利无比,“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
“她…”陈如瑟想说什么,又假装不认识,“没看到啊。”
陈如鹤明白了。那是陈如瑟的人。不过他的人,居然有身手可以与他媲美的,这让陈如鹤心中警铃大作。
陈如瑟看到他神情转动,面带愧疚道:“是朕的人。打搅皇兄了?”
陈如鹤:“没有。倒是陛下,今夜……”他突然抓住陈如瑟的手:“你要今夜出发?!”
陈如瑟也没打算瞒得住他,挑眉:“有何不可?”
夜风微凉,官道空空如也,只有两名身长玉立的男子,身高的那人抓住稍矮的那人,似乎很着急。
陈如瑟看着他靠近的一张俊美的脸,心想,这也可以迷倒一大堆姑娘了,不比自己差。陈如鹤看到他盯着自己的脸,收回手:“陛下,您自己走?不若带上本王的人。”
陈如瑟看着他,眼底有数不清的情绪:带上你的人,让你时时刻刻监视朕?让你早日替代朕?!
陈如瑟虽然不信他会一刀杀了自己,不过他信陈如鹤会废了他。因为他知道陈如鹤一直在偷偷练兵,若不是为了夺权,难道还是为了自保?
可笑。陈如瑟看着面前这个看似为自己焦急的人,却看不透他。
今天且更十章 到42吧
祝大家开开心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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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暗夜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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