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困在时薄琛的两只腿之间,动弹不得。衣服外套被扯掉一半,滑落在肩上,又被时薄琛伸过来拥住他的手臂拦住。
很熟悉很温暖的拥抱,但至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陌生又浓烈的玫瑰花香从身后袭来,就像浪潮一样。这让谢南观很难受,挣扎了几下,却被搂得更紧。
“南观,我真的好累。”时薄琛的声音有些疲倦,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松,“不要走,陪陪我好不好?”
“你只要出了这个门,照样会有人陪你。”谢南观说了气话。
时薄琛只当这是一种情|趣,惩罚性地咬住了他的后颈,深情呢喃:“我只要你。”
又是这种会让人一不留神就沦陷的情话。
谢南观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向来高傲的时薄琛,只有在非常疲倦的时候,才会用这种语气央求他。
而一旦时薄琛用这种语气说话,服软的示弱的,他就会心软,软的一塌糊涂。
这次也不例外,他认输了。
大概是察觉到谢南观身体的松弛,时薄琛变本加厉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双手穿过他的身体两侧,环住了他的腰。
这种身后抱住他的动作,只有做|爱特别激烈的时候才会出现。
身体的本能让谢南观战栗了一下,扶住对方手臂的手也不自觉紧了紧。
这一切细微的动作都被时薄琛轻易察觉,他嗤笑了一声,直白又轻佻:“南观,你有反应了。”
“没有。”谢南观侧过脸,避开黑暗中灼热发烫的目光。
哪怕身体上有诚实的反应,他也不肯松口。
他现在还在气头上,又没有得到时薄琛的合理解释,更加不可能让对方碰。
他的自尊心极强,才不会上赶着要讨好别人,哪怕这个人是时薄琛,他也爱得清醒。
如果时薄琛和沈允黎真的有什么关系,那他肯定不会再爱。
许是知道谢南观的脾气,时薄琛真的没有再进一步,只是在静谧的夜里紧紧搂着他。
谢南观仰起头,看向窗外的灯火。
已经全部熄灭,再无一盏亮起。
-
时氏私人医院。
因为时薄琛抛下所有工作,突然消失了一夜,整个时家的运作都陷入了一团乱麻。
当第二天早上时薄琛再次出现在医院的时候,时家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一直协助时薄琛处理时家事务的许默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反应,面无表情地扶了扶眼镜。
最盼着时薄琛去死的是时家人,最不能让时薄琛死的还是时家人。
时厉早走上前,露出虚伪的笑容:“二哥,你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时薄琛连看到没看他一眼,走到时继源的病床旁边坐下:“今早我撤销了时氏对A股东分公司的资金支持,时厉早管理的分公司里的员工,我也换掉了,派了部分我手下公司里的人过去。”
突然听到这种安排,时厉早顿时脸色黑了黑。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时薄琛是在趁机打击他手下的势力。但碍于时薄琛的身份在那里,除了不满,他不能怎么样。
头发半白的时继源半躺在床上,只是中风,还听得见也有正常反应,冷冽的眉头立刻皱紧:“时薄琛,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趁着您住院的机会,给时氏集团换换血。”时薄琛瞥了时厉早一眼,“也为您堵住不少人的嘴。”
前几天身为时家现任家主的时继源突然中风住院,时氏立刻陷入乱麻。
有不少老股东趁着这个机会反戈,制造舆论想把身为私生子的时薄琛,从时家继任家主的位置拉下来,推正妻所生的时厉早上去。
时厉早在背后的煽动必不可少。
时薄琛立刻杀鸡儆猴,撤掉对反对得最厉害的老股东的资金支持,这才让其他人稍微噤了声。
“A股东和时家合作了几十年了,你说撤掉就撤掉?”时继源冷了脸。
时薄琛摆出恭敬的态度,说的话却令人哑口无言:“去年他偷挪公司的账目,让时家损失了上亿的生意。”
意思很明显,就算这次对方不跳出来,他也会找个机会把对方搞垮。
时继源面色很不好看,但也知道孰对孰错,也就没再说什么。
听时薄琛继续禀报完公司的事情后,时继源问起了别的事情:“听说你昨天约了允黎?”
“是。”
“你们两个人有婚约,多见见面增进关系还是好的。”终归是老了,也想要享受天伦之乐,时继源脸上的表情难得有所缓和。
“嗯。”时薄琛没有反驳。
时继源冷冷瞥了他一眼:“还有,少去找你养的那个男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花那么多心思做什么,被媒体抓拍到了也不好收场。”
“听说你上次还带他去了时家的庆功宴?”
这次,时薄琛没有应话。
来见时继源,并不是为了探病,只是把公司目前的情况禀报上去。
接下来也没什么可说的,时薄琛和时继源说了一声后,也不管其他人脸色怎么样,径直出了病房。
许默也跟了出来,汇报昨晚的工作。
“您和沈小姐约会的照片,已经让媒体那边发出去了。”
时薄琛单手揉了揉太阳穴,以此缓解头疼:“嗯。”
沈家世代为商,在C市的名望已经扎了很深的根,他需要借助沈家的手腕去平复最近时家底层的骚动。
他和沈允黎早就达成共识,面上相互合作,私下互不干涉。
假约会,假联姻,目前得到的结果都还不错。
许默提醒:“谢先生已经看到了。”
想起昨晚谢南观微红的眼尾,时薄琛表情有所松动:“知道。昨晚还和我闹了一场脾气。”
许默的脑海中闪过谢南观苍白的表情,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问:“联姻的消息需要让媒体放出去吗?”
时薄琛上半身靠在墙上,动作松弛却又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的小猫太爱他了,仅仅因为他和别的女人见了一面,他的小猫就吃了一场醋。
还小小地闹了一场,非要他的解释。
这种反应不仅没有让他不耐烦,反而让他很喜欢。
十年前,他的小猫眼里就只有他。现在,他的小猫眼里仍然只有他。
他的小猫,只爱他,所以他愿意在心情好的时候哄一哄。
但也仅仅只是哄一哄。
像昨晚那样因为吃醋生生气闹闹小脾气,他心情好的时候倒是可以放软态度哄一哄。
但如果是别的要求,比如要他解释,他就没那么多耐心了。
“先不用。如果放出消息,他肯定会知道。先瞒着吧,不然也不知道怎么哄。”时薄琛难得心善为别人考虑。
许默向来沉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
明明只是背后养着的情人,有必要花那么多心思去照顾对方的感受吗?
沉默了一会,许默还是提醒:“他以后会知道的。”
时薄琛笑了一下,轻佻地缓缓说:“知道就知道了。”
“他怎么想不重要。”
-
谢南观照例回去摄影公司当场工,没有人发现他重新回来上班,除了米丽。
这里也算是踏进半个娱乐圈的地方,一切都靠“关系”二字说话。
像谢南观这种没有后台的人,什么时候出现又什么时候消失,对于他们来说压根就不重要。
借着休息的机会,米丽捧着保温盒悄悄走了过来。
“南观哥,你喝鸡汤补补,这是我妈做的,她听说你受伤后,心疼得不得了。”米丽打开保温盒,浓郁的鸡汤味飘了过来。
“你还没完全好就过来上班了,一定要好好休息。”
谢南观没胃口,但又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只好用小碗盛了一碗给自己,剩下的都还给了米丽:“谢谢阿姨,一起吃吧。”
米丽连忙摆摆手:“不要不要,南观哥你吃。我妈很感激你上次为我出头,一直想为你做些什么。”
上回负责人骚扰米丽,旁观的人谁都不愿意来帮她,是路过的谢南观不由分说一拳给了过去,把她都吓愣住了。
向来温和的谢南观,竟然为了帮她毫不犹豫地出了拳头,虽然后来负责人还反咬一口,硬扣了谢南观一个月的工资。
她知道一些谢南观目前的处境,也知道对方很需要钱。她有想过把那一个月的钱补给对方,却被拒绝了。
“如果我的妹妹在外有困难,我也会很希望有人能够帮助我的妹妹。”
当时谢南观真的很温柔,就像太阳一样,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去生活。
谢南观并不知道米丽在想什么,督促米丽喝完鸡汤后便洗好了保温盒,给人放好后继续去干活。
仍旧照常下班,米丽站在摄影大楼门口,想等谢南观,问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等的过程中,余光看到离她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非常耀眼的劳斯莱斯。而劳斯莱斯的车身旁,站着一个气势非常凛冽矜贵的男人。
他抬眸注视着摄影大楼,目光柔和却莫名带着不易靠近的疏离感。
米丽忍不住往那边多看了几眼,暗自感叹了几句真的很帅。
虽然和南观哥温和的帅不是一个类型的,但是光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她有些好奇。
从刚才开始,那个男人就一直耐心地等在那里了。
是在等爱人吗?是怎样优秀的人,才能和这个气质矜贵的男人在一起?
而且……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这么眼熟?
正当她想来想去的时候,余光瞥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走出大楼。
她立刻走上前去,正要喊“南观哥”,却看到谢南观看到男人后,脚步顿了顿,紧接着,径直向男人走去。
她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想起来——
那个男人,不正是和沈家小姐有婚约,私底下却养着一个男人的时薄琛吗?!
火葬场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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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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