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土御门了真所说那般,两周之内,“客人”来访了。
几声门铃声后门开了,外面飘着小雪,门后是面容清秀戴着眼镜抱着文件夹身着笔挺西装的年轻男子。身后还停着一辆加长商务车。
男子弓腰行礼:“恕来打扰了。请问进藤光先生在家吗?我是藤原家的执事秋月雪成,有要事需找进藤光先生面谈。”
开门的是进藤爸爸。他有点被这阵仗吓到了,挠挠头扭身去喊楼上的儿子:“小光,有贵客找你哦——”接着想要把客人引进屋内,可门外的人说他要在这儿等进藤光下来,进藤爸爸只好尴尬地和客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一阵脚步声后,进藤光出现了,进藤爸爸见势赶紧溜了。
还没等进藤光说话,男子转身去打开车门,拽着一个西装革履皮肤白皙面容精致的男生下车,语气尊敬但动作不由分说:
“少主,进藤光先生下来了,您也该进去了。”
男生哎呀呀地被拽了下车,被男子推着踉踉跄跄地来到进藤光门前和进藤光面对面。
细雪落在肩头。他和进藤光大眼瞪小眼。
进藤光:“……”
男生鼓着腮帮子:“……”
进藤光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这副身体大不了多少的男生,侧身引着客人进门:“不管怎么样,外面还下着雪,这样下去会着凉。客人请先进来说话吧。”
等进了客房,双方面对面坐着。戴眼镜的男子把一个漆黑的盒子塞到男生手里:“少主,快点,任务。”
男生还想说话,年轻男子已经退到墙边站着去了,他低着头,眼镜片反着光,剩下男生和进藤光面面相觑。
男生看没有办法推脱了,只好规规矩矩低头行礼。
到了暖光灯下,进藤光才发现男生的头发是深紫色,他有点恍惚,想起了深藏于记忆中的那一抹紫色。
“我是藤原本家的现任家主,藤原隼人。按照约定,我把东西带来了。”藤原隼人一改刚刚的孩子气,用的是标准日语,但还是能听出掩盖不住的京都口音。他一本正经地把方才男子强行塞给他的黑盒子推了过来,又是一个漆盒,只不过这次上面没有土御门家族的五星桔梗印。
他打了个“请”的手势:“请打开来看看吧,根据‘藤原佐为的遗嘱’,这些东西都将交由进藤光先生管理。”说完还给了身后的执事一个眼刀。执事推了推反光的眼镜“我看不见”。
“藤原家”。进藤光接过盒子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他快速用余光扫视着面前的人:打理得一丝不苟的深紫发,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仍亮得像在发光的金色眸子。
隼人,果然眼神像鹰呢。发色和白皙秀丽的面容都让他想起前世幼时的玩伴及恩师藤原佐为。
“藤原家。”他默念,事情没有那么巧合。他把盒子打开了。藤原隼人开口道:“如您所见,里面是‘藤原佐为’公要交给您的一些‘遗物’。里面包括他的*幽宅冥契和‘故居’地契。”
隼人说着,姿态看起来放轻松了点,手往后一伸,后面的男子心领神会地把一个本子递给他,他又放在桌上推近了进藤光。
“按照约定,我藤原本家以家族兴运起誓为藤原佐为正名洗脱冤屈,根据家史溯源,找到了相应的支系家谱,正式录入了佐为公的姓名。这是族谱备份之一,所有族谱都是历代家主的亲笔,族谱本体被藏于藤原本家,这本备份将赠予进藤光先生。”
进藤光接过本子听到此话一震,翻开了被书签特意夹住的那一页,在对于前面纸张比较新净的支系家谱的角落,有一个笔迹清丽墨迹犹新的名字,赫然就是“藤原佐为”。旁边和纸上的其他名字一样有小字标注死亡日期和“享年一百零九岁”。
这和进藤光在媒体前公开的说法一模一样!
藤原隼人接着说:“根据因果,这些都交由进藤光先生管理了,佐为公的故居已按法定程序转赠进藤光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再找我。”藤原隼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进藤光。
进藤光被这一波三浪冲击得还没回过神,想叫住他,藤原隼人已经逃也似的飞了出去,剩下戴眼镜的年轻执事。
执事秋月雪成给进藤光行礼道歉:“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进藤光先生。我们家少主仍需磨练,性子还不太沉稳,请您多多包涵。”
男子说着也从兜里掏出名片递给进藤光:“我是藤原隼人少爷的执事,秋月雪成。后续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找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秋月雪成说完,和进藤光互相鞠躬,打开商务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进藤光还能听到那位少主嚷嚷着“你怎么这么慢”“你好冰啊离本少爷远一点”还有男子平静的声音:“少主请您把嘴闭上,您要让进藤先生看笑话了”。
“哈—”进藤光感觉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他抱着漆盒滑坐在玄关,突然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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