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第一天下午，程梨初依旧踩点到教室，对上老郑的目光，她讨好笑笑，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老郑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

顺利回到座位上，上课铃也响了。

“大家新年快乐啊！新的一年再接再厉，争取六月全员本科！”

“好！”

13号是也是期末考，她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期末考了，下一场就是决战高考了。

第二天，没有升旗仪式，程梨初成功给自己踩迟到了，她和程佳景站在教室外垂头听老郑说教。

余光瞄到坐在靠门边的程佳宁幸灾乐祸的笑容，程梨初甩了个眼刀过去，在老郑看过来的瞬间，又乖巧的垂眼。

“我都懒得说你俩了，有你俩在，咱班是不可能得到流动红旗的了。”老郑叉着腰，似笑非笑。

“老师别这样说嘛，不止我俩呢！”程梨初努努嘴。

老郑转头，三个蹑手蹑脚“贼眉鼠眼”的男生出现在他身后，正想往厕所躲。

老郑：“……”

李立：“……不带你这样出卖人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程梨初和程佳景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行了，你俩回去，你们仨给我过来！”老郑没好气地挥挥手，矛头指向后来的李立三人。

“Yes，Sir！”两人立马转身溜回教室。

回到位置程梨初才发现桌面上竟然有一份早餐，她疑惑转头，看到周临路微微颔首，程梨初就笑了。哦耶！新年学校第一顿是热腾腾的早餐！

今天是英语早读，林琳站在讲台上已经看了好一会她们的笑话了，程梨初冲她眨眨眼，然后躲在书立后吃起了烧麦豆浆。

中午照旧是在教室加班，程梨初正歪头做题，忽然，端着热奶茶经过的同学不小心撞到了另一边的桌子，一杯奶茶往她胳膊上倾倒。

程梨初茫然，程梨初震惊，程梨初转头，程梨初瞪大双眼。

“……”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烫着你吧？”同学急忙抽出旁边桌子上摆着的纸巾补救，却无济于事。

胳膊感受到温热的湿意，程梨初快崩溃了，她就带了一件校服外套啊！另一件在家里晾着，不巧，程父程母都回家陪程末和爷爷奶奶了。

“没事没事，没烫到我。”程梨初有气无力。

“中午回去我帮你洗衣服，真的对不起！”同学是楼上程佳宁隔壁宿舍的。

“好哦，没事。”程梨初安慰道。

同学走后，程梨初欲哭无泪，转头趴在周临路桌子跟前，“怎么办，我没外套了。”

外套毛衣这种难洗的，大家都是带几件换着穿等周末回家换一批，不会有人两件外套都在学校。

“没事，我宿舍有一件黑色的，你先穿着。”周临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那你现在给我拿好吗？”程梨初巴巴看着他。

实在是外套里的毛衣太丑了，程梨初没有那个勇气外穿。

周临路笑了下，轻声道：“好，那我们走吧。”

跟程佳宁说了声，程梨初就跟着周临路走了。

往熟悉的宿舍楼走去，抱着那件认不出什么牌子的黑色外套，程梨初回头看了眼，周临路还站在男生宿舍的楼下，没戴眼镜的她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冲她挥了挥手。

回到宿舍，程佳景惊讶地看了眼时间，才十二点四十，“怎么今天这么早？”

“别提了……”程梨初一边脱衣服一边把刚才的事说了下。

“我看看啥样的？”程佳景探出头来，程梨初就把那件外套抛到她的床上。

接过外套，程佳景调侃：“这样不好吧梨姐，染指了某人的外套……”

“滚啊！”

周临路个子高，外套对她来说自然大了许多，不过程梨初平时也喜欢穿宽松的衣服，倒不是很突兀。

“看看看看，这才是真正的bf风好吗！我们网上买的都太逊啦！”程佳景打量着程梨初身上的衣服，摇摇头痛心疾首。

“讨厌啦！”程梨初故作娇羞地扭了扭身子，而后道：“少说点，万一我当真了影响学习就不好了！”

程佳景点头，作出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逗笑了程梨初。

认真起来的时间就会格外的快，12号是星期天，程梨初拎着一袋水果下了公交车，看着校门口水泄不通的交通，感慨这一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明后两天考试，星期三四五讲试卷，星期六18号就正式放假了，今年的春节很早，在25号。

“梨姐，放假之后你就回家吗？”程佳宁靠在她桌边剥着橘子问。

“回啊，怎么，你要留到23号吗？”程梨初整理着桌上的卷子问道。

学校给高三想要在寒假学习的学生提供了五天留校学习的时间，因为24号就除夕了，所以留到23号学校就要赶人了。

“对，我打算跟静静留到23号。”静静是程佳宁宿舍里玩得最好的女生。

“太拼命了吧你！”程梨初掐着人中。

“弯道超车弯道超车！”程佳宁挥舞着双手。

“哈哈哈神经！”

上课铃响，程佳宁走了，程梨初也投入到了复习当中。

语文英语留着考前几小时抱佛脚，今晚主要复习理综。

说是理综，其实主要看的是超短短板物理，啃了两节晚自习的物理错题和知识点，程梨初又又又崩溃地靠在周临路的书堆上，似懂非懂的朦胧感总是在折磨着她。

周临路抬头看到她的头顶，安抚地摸了摸，手上翻页动作不停。

课间程梨初拉着杨尹在连廊聊了会天吹了会冷风后，又接着投入到化学生物的复习中去。

高三生的日常总是这般枯燥无趣，不是做题就是在做错题。

啃完生化错题，刚好晚自习下课，程梨初瘫在椅子上，看着早已漆黑的高二楼，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庆幸。很快！她们就会解脱了！

给自己灌了灌鸡汤，程梨初收好东西就踩着细碎的路灯回宿舍了。

两天的考试一下就过去了，收卷铃响，程梨初看着监考老师清点完英语答题卡，随着人群慢悠悠回到教室。

考完试的教室里已经是喜气洋洋。甭管考得如何，即将放假的喜悦是什么事都拦不住的。

这边赵宇成拉着周临路在对答案，那边何韬李立几人在商量晚上玩什么游戏，不时有人进出搬书挪桌椅，因为即将放假，座位就没调，程梨初依旧坐在周临路前面。

她的桌子早已被搬好了。

“梨姐，走咯！去吃饭！”程佳宁和程佳景站在门口催促道。

“来咯！”程梨初丢下书包拿出水杯，步伐轻快地走向两人。

“今天吃顿好的！”程佳宁摩拳擦掌。

程佳景侧头，“有多好？”

“鸡扒饭加鸡扒！”程佳宁大笑。

程佳景：“……”

“哈哈哈哈哈……”程梨初笑得歪歪扭扭。

“真是出息！”程佳景摇摇头。

考试结束得比往常早，大家吃饭洗澡也比往常早，离晚自习还有一小时，程梨初躺在床上听着MP3，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2020年高考的横幅下，程梨初哭着对程父程母说：“完蛋了！我忘记涂英语答题卡了？”

程父程母震惊，“怎么回事啊？你别哭，真的忘涂了吗？”

“没事没事，大不了咱再复读一年，别哭啊！”

“我不活了呜呜呜……”

“别冲动别冲动啊！”

“……”

“梨姐！梨姐！快醒醒，要晚自习了！”程佳景推了推程梨初。

“啊？哦！”程梨初揉揉太阳穴，茫然爬起来穿鞋下地，跟着程佳景走向教室。

走到一半程梨初才回过神来，“我靠景妹！我刚刚梦到我高考英语忘涂答题卡了！哭得我那叫一个惨！就差泪淹三中了！”

程佳景看了眼程梨初脸上的红印子，笑着说：“都说梦是反的，你到时候高考肯定不会忘涂。”

程梨初也笑了，接了句：“说不准反在不是英语，是数学忘涂了。”

“呸呸呸！说点吉利的好吗？”程佳景戳了戳她的脑袋。

“那说点什么吉利话呢？”

“考的都会蒙的都对！”

“太吉利了我怕承受不住，还是祈祷你们都能给我压中点题就好。”

“……”

程佳景气笑了，“指望我们压中题？你还是去做梦吧。”

“人要有梦想嘛！”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