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五弟,等等我。”
一青年快生踏着步子,手中提着的食盒却不动。
少年转过头来,道:“三哥,你怎么来了”
眸子里尽是欣喜,唇边拖出轻笑。
青年衣角带着些风,大喘着道:“令仪,听父亲说你不久就要出山游历,特地来看看你,另外,这是母亲让我带的吃食。”说着把食盒递了上去。
原来这少年叫刘令仪,是镇国将军的幼子,小时体弱便被送到风清山上修道,年方十七,师傅看他道心稳固,出去游历前几天刚允他出山去,说道是红尘千百事,要修大道需自身历练,遇见则是缘。现如今家中父母挂念,派他三哥刘令昭来看望。
“三哥,这去不会太久,回来后就要归家了”
刘令仪笑着又带有些无可奈何的语气,边说边将盒中糕点尽数吃下,全无平日稳重神情。
刘令昭感叹道“你当我是想当这老妈子,这不是你第一次远游,爹娘非得让我提告你一番呦”。
他脸上露出揶揄的笑,说着他又从衣中掏出一封厚厚的信,一只手快速勾着刘令仪的脖子,吊儿郎当得给着他信。
“呐,这是娘写给你的信”
将军夫人爱幼子却常年见不得,所以信中也是百般挂念。总的就是多叫他游历尽情,莫要挂念。
他哥俩走到居所,路边碰到的都叫着刘令仪小师叔,他也一一回应着。
刘令仪房前是一小处竹林,周遭阴凉心却也静,到了房间里,刘令昭跨着大步就坐在椅子上。
“哎,这路也是曲折,也是,你性子冷淡,还望这次游历活络一下你的烟火气。”
“三哥,知道了。”刘令仪还是淡淡地说。
刘令昭无可奈何,摇头叹气:“罢了,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说着从衣服里拿出几小包东西。
“这是一些丹药和**散,希望你别用到,还有这些银票你拿着,山下不比山上,一切都要自己打算。”
“嗯”。
三日后,四方古镇在艳阳下更具小城魅力,游人三三两两,车马只只点点,艳阳高照的日子,刘令仪身穿一素色长袍,黑鞋灰衣黑帽斗笠,神色冷清淡雅,却有一丝温和书生气,行人看他也会多留意几秒。
再看街头小贩叫卖,人群多去的是万福酒楼。
“叨扰了,在下刚来此地,看这酒楼甚是热闹,可是有什么事?”想到下山的初衷,刘令仪也便问了临近的商贩。
“小兄弟,这你就赶巧了,今日方老爷家的小姐在这比武招亲。”这商贩的神情很是激动。
“比武招亲?”
刘令仪对这很是陌生,他从小在山中长大,文武皆学得优异,就是这世情通达不甚了解。
“可不就是嘛,方家老爷方志有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方家小姐也是才貌双全,武艺更是了得。”
刘令仪想着有趣,便进去看,万福酒楼大堂甚是宽大,中间摆着一个大擂台,四周人群混杂,只见擂台上一劲装红衣女子对着个男子打斗,来回了十几招男子就败下阵来,又是众人喝彩。
有两人说到“你说这都第几个了,还能招到?”一人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方家就没打算招,这名声赫赫的方小姐是个逍遥主,人不打算成亲呢。”另一人如是说着。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听我那在方府的亲戚说,前几日南方灵城派的席掌门也就是刚上任的武林盟主替他的大弟子罗默德来提亲,听说是上次武林大会一见倾心的,方老爷与席掌门本就故交,更何况这武林盟主功夫深厚,威风正盛,身为其弟子也是非凡,这原是一桩好事,没成想方小姐是不乐意的,她说是这辈子寄情山水,专营武学,方老爷也是个豁达的人,爱武成痴,不在意世俗,便同意了。如今这比武招亲是用来拒绝的,方小姐武艺高强,想来也不会输。”
“原来如此。”那人解惑的点头,两厢再顾看着台子。
酒楼二层,长着美髯的中年男子身后站着男女两个年轻人,男青年身姿挺拔,面黑无须,眼睛炯大黑亮,那女子面色白皙,一双大眼睛灵巧动人,浅浅的酒窝似笑非笑,桃红纱裙点缀腰身纤细,原来这就是席掌门席不犹及他的大弟子罗默德并女儿席灵风。
“爹爹,这方家比武招亲,方小姐武艺如此高强,师兄可怎么办!”她语气中带些娇嗔和狡黠,让人疼惜。
席不犹摇摇头,说到:“你大师兄与她怕是无缘了,强行上去也是个两败俱伤,罢了,明日我等便去方府辞行吧。”
“师父,我想上去试一试。”罗默德朝席不犹拱手请命,眼神坚定认真。
“默德,这不是儿戏,你与她身手不分伯仲,这是何苦。”
“师父你让我去吧,徒儿如就此离去便安心不了,今后怕都是悔恨,您让我去试一试,就当了却念头。”他跪着,悲声切切。
席灵风是看愣了的,大师兄以往最为听话,平日与武学和门派中杂事用心,人憨厚老实却精明能干,今日的模样是闻所未闻的,难道真用情那般深?
想着也拉了席不犹的衣摆,娇声道;“爹爹,你就让大师兄去试试吧。”
“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去吧。”席灵风淡漠的摆了摆手,一切都是命定。
罗默德飞身直下到擂台中央,“我愿一比。”
方思舞蹙了下眉,并未多言,“请。”她原较他会放弃,这倒有一方兴趣,上次大会后许久未有同龄间的比试了。
她一挑剑后退半步,以剑为邀,眼与手并齐,罗默德反手将刺去,被她挡开,来回十几次,方思舞愈发占了上风,剑落,罗默德败,双方无一伤痕。
“在下输了,小姐功夫着实令人钦佩。”
“承让了。”
楼上,席家父女惧是一惊,未曾想此女武艺比较罗默德高出许多,想是先前武比还未用了全部功夫。
回到刘令仪,先前的打斗很是精彩,却又在山中看惯了,只这男子的纠缠有趣,原来刚刚的全貌凭多年的武艺来人已听清,心中疑惑,不一会就出了酒楼。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小哥,来个糖葫芦吧。”老大爷扛着糖葫芦架子,走到刘令仪面前。
刘令仪是没见过这东西。
“来一串。”
随手掏出一块碎银子。
“不知道够不够”。
“够,够啦,这些都给你。”
脸上笑出褶子的大爷将架子给了刘令仪,刘令仪愣了一下,也就抗着走。
没走几步,就听见后头一声,“卖糖葫芦的小哥等等”。
是刚刚楼上说话的女子,回头一看,甚是好看。
“小哥,来串糖葫芦”,说着递上了两文钱。
“给”,刘令仪给了一串递给她。
原来是两文钱一串。
给完刘令仪就要走开,席灵风也未阻止,倒是奇怪这小哥看着不像是商贩,摆了摆手回到父亲身边。
走到小巷边,来了一群孩童,畏惧又不敢上前,眼睛盯着糖葫芦转个不停,走出个小胖子,伸出握了四文钱的手,壮着胆子说:“大侠哥哥,我想买糖葫芦,两个。”
“给”,这些他是吃不完的。
排着队围着圈不一会糖葫芦就剩了一个,提着多了百来文钱的钱袋子,刘令仪坐在刚进的客栈房间凳子上。
咬了一口糖葫芦。
“嘶”。
是酸的,也甜滋滋的。
好吃,嘴角扯动露出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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