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青与邓石丰一同出自南桥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武庄,却练得一身阴险的招数,这两个人自从出来闯荡那是无恶不作,人人厌弃,奈何两人的武功配合巧妙,加之轻功飘逸,一般人绝非敌手。
变故发生在半月前,两人在盗掘他人坟墓时意外得到一本武功秘籍《银针记》,本来是两人一同修炼,可几日后乔天青趁月色打算携书逃去,却被邓石丰当场抓住,争吵之下书一分两散,这两个人是互相打斗到了四方镇。
今晚原是最繁华处的楼顶站着两人,衣着破烂不堪,满脸胡须,略胖的叫乔天青,略高的叫邓石丰。
“乔天青,我俩都打斗半月了,你这蠢货为什么非要独吞。”
“平日里待你不薄,你这崽种却存着吃独食的心思,你就算回去也是任人驱使,你我兄弟一起不更逍遥。”邓石丰怒吼。
乔天青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羞愧,却瞬间转为凶狠。
“邓石丰,你我不一样,我不能走,念在兄弟一场劝你不要再纠缠了,你别逼我真的动手。”
“我逼你?你要真当我是兄弟,把那半本书给我,我绝不独吞。”邓石丰说完便要去抢夺。
“你为何不能成全我。”乔天青怒吼,眼里竟是火红的颜色,正是精神到了极限的最后高点。
楼下席灵风看见眼前一幕,不由轻笑。
这俩恶霸还真是在内斗,着实有趣。
她看向旁边的刘令仪,用手肘戳了他臂膀一下“喂,刘小哥,我看他俩一个也逃不了。”
刘令仪正要发问为何。
席不犹要开口,却被旁边罗默德的抢先,“师父,我去。”
怒吼道:“你俩也别谦让了,今日都逃不了。”
说着挥了挥手,身后的人便冲上楼顶包围了他们。
席不犹略微无奈,这小子。
无可奈何待着看那局势。
刘令仪也微叹,“令师兄真是嫉恶如仇啊!”
“大师兄一惯最恨这些人,他小的时候。”席灵风说着又觉得不妥,停了下来。
嗯?有隐情,刘令仪盯着她看,对方却再无言语。
楼顶邓石丰看着周围的人,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大言不惭啊!你师父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说话间邓石丰脸色一变,出其不意一掌拍向罗默德,罗默德转身堪堪逃过那致命一掌。
“卑鄙小人”罗默德厉声道。
“你倒是个正人君子了。”乔天青这时忍不住呛声到,他的眼中晦暗不明,嘴角的讥笑伴随发丝飘扬,竟有那么些洒脱的侠士气。
罗默德气极,略黑的脸上出现一层薄红,握着剑的手不由抖动“可比你们这些残害无辜的好多了。”
“哈哈哈哈哈。”乔天青仰天大笑,似乎听见什么可笑的事“也对也对。”
与此同时邓石丰大喊。
“那便受死吧。”
邓石丰却是受不得罗默德这话,趁其不备直接又一掌拍去。
正要打到时,只见一剑袭来,席不犹反手将邓石丰逼退半步。
两人边打边过招。
“这不是新上任的武林盟主嘛,吃我一招。”他甩出三枚毒针,却被轻而易举挡去。
席不犹面不改色,轻笑道,“正是老夫。”手中枫华剑背在身后,眼神看到罗默德安全后便将剑举起再次进攻。
“贼徒,束手就擒吧。”缠斗不过两三招邓石丰便要落败,他额头冒出薄汗,心道这老头是真有些功夫的,得逃。
他转头看向乔天青,将那半本书往他身上一推,“乔天青,我不要书了,你我一起。”他眼神示意乔天青过来帮忙。
最次分担些压力他好乘机逃走。
乔天青念及以往情面,放弃自己逃走的心思。如今场景不去一搏怕两人都得留着这,收了书心里便坚定了些,他也放了几枚毒针,却也被轻松躲过。
在他以剑抗衡的时候,邓石丰抓准时机偷偷逃了,“蠢货,小爷走了。”
罗默德赶忙追去。
后头席不犹喊着,“默德,别追了。”这轻功比之于他不分上下,早知不该大意。
再看乔天青已然被剑架在脖子上,周边的护卫将其捆好,乔天青过于愤怒嘴里却塞着东西不能说话,气急之下晕了。
罗默德没有听到已经去了,一同的还有快他一步的刘令仪。
“喂,刘小哥。”席灵风刚手抬起人已然不见。
席不犹下来后席灵风立马上前,“爹,你真厉害。”
席不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几分得意,“老咯老咯,让那小贼逃了。”
“大师兄他们去追了。”席灵风安慰道。
“那人手段阴险轻功倒是了得的,”不由担心起两人。
“奇怪的是这两人何时用针了。”
正要去追时,眼看不远处两人架着一个人来,中间胸口出血的正是邓石丰。
“师父,抓到了。”罗默德一脸兴奋,旁边的刘令仪倒是面无表情。
“多亏了刘师弟,他那功夫真是厉害,一剑便将这恶人刺伤。”
席不犹爽朗大笑,“好小子啊,不愧是风神秀的弟子。”边说边拍着刘令仪的胳膊。
“好样的嘛,刘小哥。”席灵风冲刘令仪笑着,眼睛一闪一闪的。
刘令仪看着眼前巧笑的人,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受,这与平时被众人夸奖好似有些不同,他有点开心,也不敢再看那笑。
她像个小狐狸。
“过誉了。”这人说出的话依旧平静。
“爹,这二人怎么处理。”席灵风转问到。
“自是交由官府,这二人犯的罪可不少,该当处斩的。”旁边护卫已将两本一半的书呈上,席不犹仔细查看。
“这竟是欧阳大侠的《银针记》,传闻欧阳大侠并未有弟子,此书早已失传两百年。”
欧阳正是两百年年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一生独来独往,凭自创的银针技法独步武林,他是个孤独的人,却也是个好人,行侠仗义扶弱济贫,在武林中有着极高的威望,他的飞花针让无数人胆寒,只是他何时去世的谁也不知,离他最后一次露面已有两百年,但他的故事仍旧在传颂并为后人敬仰。
“快说,你们从哪得来的。”席灵风有些好奇,踹了一脚。
邓石丰本就受伤,哪里经的过这一脚。
“南山峰西边墓地”说完便晕了,想起二人以往的坏名声,想必是掘墓得来的。
“好呀,他们竟然盗欧阳大侠的墓。”
“可气,贼子”边说边踹那二人,尽管他们并未有意识,但仍会闷哼。
“可恶,可恶。”席灵风还是不解气。
她自小听着欧阳大侠的故事长大,那神秘莫测的侠客让人向往,多么快意的人生,自己佩服他,也想当那样的人,可惜席庄主是不会让自己女儿一个人在这江湖单打独斗去流浪的,所以席灵风的愿望目前为止只是想想。
自小的偶像被人掘墓,这种气不会是小的,就连罗默德与席不犹脸上也都是愤怒。
夜色漆黑,之前的热闹如同梦境,留下的人终于敢出来,更有伤者的家人在痛哭,席不犹思考间转了下手上的扳指。
“默德,你将这两人带去县衙,回来酒楼后明日我们一起去南山峰查看。”南山峰就在四方镇十多里外,只是现在还天黑,不是赶路的时候。
“是,师父。”
“席三,席五,你们组织人手带受伤的人去医馆。”
两人出列,“是庄主。”
之后席不犹又一一安排善后的事,一切有条不紊。
席不犹的语气又如白日比武招亲时听到的具有威严,这样才是武林盟主嘛,刘令仪心想。
不过这衙门的人不仅迟迟未来,怎么还得别人送盗贼去,他的眉心拧着,终究是想不通。
“师伯,为何许久不见衙门的人来。”
席不犹听后略微叹气,“这也是近几年的世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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