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世界的规则是什么呢。
露塔斯在出门时被临时叫回警队，之后便在审讯室里坐下了，坐在……犯罪嫌疑人那边。她向后靠着，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面对着蒙托亚警官，表情还是之前那样，不咸不淡地客套和乖巧。
反而是蒙托亚警官，她看起来有些尴尬。作为眼前这姑娘进警局的第一个导师，她显得有些心虚。
“没有必要这样，我知道您也是接到了命令才会这样做的。”露塔斯说：“不如我们直接开始？”
蒙托亚顿了一下：“威尔逊。”
“我知道这次询问的主导人不是您，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的人不是GCPD就能全部管理的了的。”露塔斯说：“或者我直接点名吧。”
“神奇女侠、超人，还有……我真不想见你。”露塔斯的绿眼睛不眨不张，她扭头，看着直视单向玻璃的自己。
“我也并不想就这样见你，姐夫。”
当卢瑟踏进自己办公室时，很意外地看到并非露塔斯的人。他微微皱眉，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小丫头自己抢先开口了：“露塔被那三位拖住了，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来见你。反正你也把时间空出来了。”
“你听起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卢瑟的脚步没有停，拉着椅子坐了下来：“因为你的宝贝在任务里受了伤。”
夏洛特抿了抿嘴唇：“罗伊是我的朋友。”
卢瑟：“我希望如此。”
夏洛特哑了一下，面对卢瑟的态度，她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卢瑟拿出了桌子上的文件：“如果你是过来表达愤怒的话，那么我已经知道了。等他从正联其他人的审查中脱身，就让他做点保护你的工作。这样他也安全，你也开心。”
“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夏洛特打断了卢瑟的话：“你知道，罗伊总有一天会告诉我有关N金属的事的——而你早就知道它可能存在了，但是完全瞒着我！为什么！”
在“N金属”出现后，卢瑟把注意力又放在了夏洛特身上：“他倒是能忍到现在，我小看他了。”
“姐夫！”
“是你姐姐决定的。”
“我大姐也——啊？！”夏洛特还要跳脚，冷不丁听到了她大姐，就好像不得不把呲出去的牙慢慢收回去的小狗：“大姐……怎么会说这些。”
卢瑟靠在椅背上，笑了一下，合上了文件夹。
“哒。”
露塔斯的手指扣在桌子上，发出了规律的响声。她面前正好就是正联创立时的那三位巨头，而他们都在审视着她。露塔斯毫不在意，将自己准备好的说法全部都说了一遍。
但那能是什么，无非还是糊弄警察的话，在巡逻时发现了犯罪小巷中存在殴打监禁的情况，忽然间几个人开始自相残杀，最后由于煤油泄露，这些人死于一场大火。除了罗伊·哈珀被她所救，那房子来剩下的东西都烧光了，只剩几节骨头确定来自几个人而已。
蝙蝠侠不是没先勘察过现场，但他所想到的那些东西，眼前的小姑娘显然都想到了。如果她真的杀光了那些人，那么她应该是用极小的创口造成了最大的杀伤，接着利用火灾破坏了现场，销毁了所有痕迹。就目前而言，除了军火库真的被抓住拷打和她救了军火库以外，露塔斯说的话，蝙蝠侠一个字也不信。
不过，露塔斯显然不在意。她对自己很有自信，知道所有证据都已湮灭，而哪怕是全球闻名的三巨头在面前，他们一样也不能耐她何。
“我的确想过你们会查我，不过像这样空手来问话，我没想到。”露塔斯停下了扣桌面的手：“我也的确想过，卢瑟加入正义联盟后你们肯定会防备他，不过防备却对他的行动没有毫无掌握，我也没有想到。”
神奇女侠和超人都不太适应和露塔斯这样的对话，因为露塔斯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甚至在他们面前很放松，可话里话外无疑透露出她面对他们三人天堑般的隔阂和无法化解的敌意。
而这行为的源头，蝙蝠侠，他请两位同伴先离开，最后坐在了露塔斯面前。
“我们的确互相防备，但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查你。”蝙蝠侠说：“塔利亚说过，你是最好的杀手。我不认为你会留下让我发现的痕迹。”
提到塔利亚，露塔斯有些不自在：“所以呢？”
“她临走前，让你留在哥谭帮我。我知道我没有领导你的权力，但我想我有一些保护你的义务。”蝙蝠侠观察着露塔斯的表情，发现她的目光并不赞同，但没有强烈的抗拒：“有些事情，我其实不应该跟你说，但我想，为了解释清我的行为，也为了方便你做出选择，你需要了解这一切。”
夏洛特·玛丽·康斯坦丁。
无需多言她的神奇之处，她的名字足够诠释。她作为全欧的大魔导师，对于这世界的感悟通天彻地。她感知她想要感知的一切，她知晓过去与未来。
“你的姐姐很早就知道有关‘天际线’的事，也知道这世界会被所谓的‘异常’入侵。在我们相识不久，她就将自己的所知和盘托出，并且将这份未来的重担担负在了我的肩膀上。”卢瑟说：“我们是最亲密的战友，为了这个地球而殚精竭虑。我和她讨论了许多种拯救世界的方案，而她计算出了每一个方案可能带来的影响和导致的未来。而经过了我们的反复推演，我选了最恰当的那个。”
夏洛特大脑一片空白：“啊？”
“卢瑟认为，D.A.博士的论文足以成为论据，而按照D.A.的平行时空理论假说，N金属作为异世界入侵的锚点，必须被搜集起来，并加以销毁。”蝙蝠侠解释了卢瑟的看法：“因此，他找了很多人为他秘密寻找这些东西，最后N金属被他拿走，但谁也不知道它的下落。”
“你怀疑他私藏N金属，”露塔斯说：“而夏洛特写过，一万个小锚点的的效力，是比不过一个大锚点的——大锚点能够聚焦的能量，可以穿透星云，亦可以通过时空壁垒。”
“是的。”蝙蝠侠说：“我认为卢瑟看起来是在做正义之举，但实际上，他甚至会主动引导外部的势力来到我们的时空。”
“为什么？”露塔斯有些疑惑，但瞬间明白了蝙蝠侠的意思：“你认为他可能是‘投降派’——以臣服为代价，换取地球上生命的存续。”
蝙蝠侠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一点都没有不赞同，反而露出了很多欣赏：“你很聪明，孩子。”
“夫人教的我。”露塔斯有些高傲地说：“而你找我来，是希望我不要被他诱骗去，成为他收集N金属的工具。”
“是的，N金属对人体的影响尚未可知，哪怕D.A.……我们都知道那是夏莉，她也不清楚。”蝙蝠侠说：“如果你因此受伤，无论是塔利亚还是夏洛特，都会为你伤心。达米安也是。”
露塔斯看起来不是很相信最后一句的样子，表情就好像还在跟达米安闹别扭。为了帮儿子一把，蝙蝠侠还是说了达米安的好话：“达米安其实一直把你当姐姐看，他信任你，也尊敬你。”
“哦。”露塔斯反应平平。
好吧，只能再换个话题了。蝙蝠侠头疼，叹了口气：“谈话很顺利，这是我没想到的——你很关注D.A.的论文，这是我没想到的。看得出来，你的涉猎很广泛。”
“我甚至连达米安小时候的《我有一个父亲》的作文都看过。”露塔斯说。
什么？什么《我有一个父亲》的作文？
蝙蝠侠没来得及想，便被露塔斯提了个问题。
“如果说卢瑟是‘投降派’，那么你们呢？”露塔斯托着下巴，在思考：“上次你见过夫人了，夫人也一定跟你说了她在做的事——夫人现在还在活动，但我没看到正联对此采取什么措施。”
“我只能说，这是一种没有经过认证过的私刑。但是塔利亚会留存那是‘异常’的证据。”蝙蝠侠有些无奈：“我无法将全部精力放在塔利亚身上，因此我和她约定好了。”
“这是你的态度，我了解了。”露塔斯说：“那……正联呢？”
“那是一群蠢货，以为现在积攒实力就能够应对外来的一切危险。愚蠢之极。”卢瑟的嘴唇中吐露出了对于身份为他战友的那些人的轻蔑：“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还在以原来的老想法看待新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夏洛特，你姐姐，选择了我。”
他湛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完全在状况外的小鸳鸯眼，毫不吝惜自己厌烦的情绪。
同样是姐妹，一个在此时已经在为时空的存续而思考，另一个还在冒着傻气。
“那……我能做什么呢，姐夫。”夏洛特像只被训斥的小狗：“我能帮你什么吗？”
“现在，回去。”卢瑟发号施令：“等。”
夏洛特蔫耷耷地站起来，听到背后卢瑟补充。
“下次要见我，提前和梅西预约。”
“虽然可能见不到，但如果你有事，可以直接去蝙蝠洞找我，阿福会招待你。”蝙蝠侠看时间差不多，准备离开了：“夏莉，她最近情绪不太好。你是她的家人，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多去看看她，她会开心很多。”
“她最喜欢你，为什么你不去？”露塔斯反问，发现了一个不太有趣的表情。
蝙蝠侠……好像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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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1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