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这个表情。”

罗宾其实有点理亏。

在他被五花大绑塞进麻袋交给迪克带回哥谭之后，迪克本人就进入了一种非常丧的状态之中。他大概是有点郁闷的，尤其是他最后到了家才把罗宾放出来。

摘下面具的达米安路上也没有挣脱，算是一种对自己的惩罚，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迪克的晚娘脸。

他就有点不舒服了。

怎么所有人都因为那个玻璃心给他甩脸色。

“不是对着你，只是我自己而已。”迪克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红茶：“怎么说呢，我本来以为今天能够很顺利地见到夏莉的，结果发现……她跟军火库关系是真的好。”

“……所以呢？”达米安有点不理解那个脑回路：“你跟军火库是竞品关系吗？跟他一起玩就不能跟你一起了？我以为只有幼儿园才会这儿样，连小学生都知道这种做法很幼稚了。”

“去。”

迪克往后一靠：“你不明白我的想法，也不明白我的感受。”

“你不说谁能明白——你是个有表达能力的成年人了吧？”

“……”迪克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这么说了：“我一直觉得非常愧疚，因为当时……夏莉其实没什么朋友的。”

他当时的话相当于刺伤了夏洛特的心，缩回了自己原来的状态中，甚至比以前更龟缩了。

“我一直特别想道歉，然后……弥补我当时犯的错。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其实她没有了我们之后还有其他的小伙伴，有时候甚至觉得我那种自以为是跟非要去道歉有些太……”

他说：“太自作多情了。”

或许她早就不需要他们了，也不想再见他们，所以干脆就把他们从生活中隔离开。

达米安愣了一下，也忽然丧了起来。

他就想到了露塔斯。

“是的，我不需要你。”

露塔斯果断拒绝了彼得跑来哥谭帮她整理房间的请求：“而且我也不会去你那儿的。”

她的访问被放出来之后引起了一点讨论，让大家对超级英雄有了一些探讨——不少人很惋惜露塔斯和蜘蛛侠分手，纷纷艾特GCPD，问是否还有转圜的可能。

露塔斯自然是亲手在网上拆了自己的恋情，并且在线下开始疯狂diss彼得现在试图跑来的行为。

“你还想让我去你那儿？”露塔斯问：“我都能猜到你是怎么跟朋友介绍我的——早就认识的警察小姐姐、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后开始交往、感情稳定打算结婚对不对？”

彼得窒息了一下，尤其是在听到“感情稳定打算结婚”这几个字的时候。

“然后你带来的人是刚刚跟蜘蛛侠宣布分手的人——你认真的吗？你是想让别人觉得我劈腿你可怜，还是希望别人猜到你是谁？”

露塔斯都要摔手机了：“你去晃晃脑袋，听听里面是不是有大海的声音！”

彼得委屈唧唧，叹了一声：“我错了，露露。”

噢。

他一这个样子，露塔斯就没法继续说他了。

“其实我也没想……没想昭告天下。”彼得说：“我就是想去你那儿看看，你现在住什么样的房间之类的。”

小男生也想让露塔斯看看自己的生活，还给她发了宿舍的照片。

说到照片，嗯，露塔斯真的想对男生宿舍开地图炮。

真是脏得可怕，彼得那块地方除外。

“我们很久没见了，露露。”彼得叹气：“我觉得我渐渐远离了你的生活，尤其是……你去了哥谭，见到了以前认识的人之后。”

那是个露塔斯寥寥数语结束的世界，也是彼得没有推开的大门。他本来以为他们不会再和那边有关系，但是世事好像并不如人意。

所以彼得在听到“感情稳定打算结婚”之后才那么开心。他其实知道现在需要尽可能拉开距离来隐藏他的身份之类的，但是……

想见一个人的念头真的没那么容易打消。

对吧。

露塔斯沉默了片刻，笑了一声。

她的声音一直不高，每次说话平静但却有力量，虽然是有笑容的，但是并不怎么有笑音。

但是这次是有的。

彼得听得出来。

“那就来吧。”露塔斯说：“只是活动范围只能在我房间里就是了。”

彼得差点跳起来：“真的？！”

“真的。”

夏洛特手里拿着给蝙蝠侠看的档案，对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说：“这次的项目也很顺利。”

她说得其实是N金属的项目，而N金属哪怕是星辰实验室也没那么容易就分析出来。夏洛特分析出了N金属的放射性物质和对物质进行催化的曲线，直接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了这个金属具有魔法性质的一面。

这也是她之前发表原子可催化理论的后续实验。

蝙蝠侠拿到报告之后点点头，便打算先离开了——他其实预料到了夏洛特的顺利，因此要在离开之后整理一下材料，再跟超人和神奇女侠开个会。

但是夏洛特拽住了他的披风。

“……夏洛特？”

他回头，看到夏洛特在他身后戳着，眼睛眨了眨。

“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

夏洛特摇摇头。

“……”

蝙蝠侠略有困惑，然后听到夏洛特这样说。

“蝙蝠侠先生，你好久没来陪我聊天了。”

小姑娘拽着他的斗篷，就好像她松手他就会跑一样。她抿了抿嘴唇，有点不高兴：“我知道露塔斯抓了哥谭快一半的倒霉鬼，也知道正联最近没那么忙——我有两个姐夫在正联里干活，我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蝙蝠侠眼皮一跳，总觉得她这话非常不对劲。

但是这个暂时不重要。

“除开任务其实也有很多其他的内勤需要处理，而且你的研究也是需要我时刻跟进的。”蝙蝠侠试着解释：“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找红罗宾陪你。”

夏洛特立刻不开心了起来：“我又不想要他陪我。”

她松开了蝙蝠侠的斗篷，转身就走。

“……夏莉。”

蝙蝠侠有点无奈：“我以为你还挺喜欢这个新朋友的。”

“……我又不是为了交朋友才回到大都会的，”夏洛特一边走一边说：“而且交朋友从来没让我有过什么好下场。”

“我记得你和露塔斯·威尔逊关系很好。”

“露塔斯是我的家人。”夏洛特说：“再见。”

然后她被蝙蝠侠提了起来，放到了椅子上。

“……”

夏洛特别过头，不肯再说话。那边蝙蝠侠有点无奈，抿直嘴角松了些。

“我的确很忙，不是让红罗宾替我来。”他顿了顿：“也有点这个意思，但是我只是觉得你或许更需要多些和同龄人交往。如果你讨厌他的话，你可以告诉我。”

他说。

“我不会让他再来了。”

蓝眼睛和黑眼睛动了动：“我没有说过我讨厌他，但是……蝙蝠侠先生，你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她晃了晃。

“就一会会儿。”

夏洛特声音也不大，听起来悄咪咪的，就像她养的那只小柯基在私下里嗷呜嗷呜说话一样。她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地方，也不怎么出门，时间久了就有一种空荡荡的寂寥。

蝙蝠侠内心里叹了一声，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那我们聊点什么？”他问：“聊聊阿瑟娜？”

“阿瑟娜睡着了，不要聊她——她会感觉到的。”夏洛特眼睛亮了一下，转了转：“嗯……”

她跳下椅子，凑到蝙蝠侠身边，要跟他说句悄悄话。

其实非常没有必要，不过蝙蝠侠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了他腿上。

等她说完，蝙蝠侠顿了顿，笑了起来。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布鲁斯。”

超人在瞭望塔值班，看到了匆匆而来的蝙蝠侠，打了个招呼：“看来夏洛特的研究很顺利？”

“她哪次研究不顺利？”蝙蝠侠反问：“卢瑟在哪儿？我有些事情要跟他谈一谈。”

“在……在大赦湾那边。”超人看了一下：“那边有个海水清洁的项目遭到威胁，需要卢瑟跟进。”

“是他公司自己的项目？”

超人耸肩：“你知道还说？”

“……”蝙蝠侠说：“我本来期待过这个人能真的更无私一些。”

“我们都知道这已经算是这位老朋友的极限了，而且在他夫人不在了之后还能维持成现在的程度，已经是他非常……嗯，你知道我的意思。这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那不是他夫人。”

“哈哈哈我知道——嗯？！”超人才反应过来：“什么？！”

“他们并没有注册，我没有查到他们的注册记录，哪怕是加密的。”蝙蝠侠面无表情：“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未婚妻这个定义都有些勉强。”

超人一脸问号：“啥？那，那卢瑟家很可爱的小朋友……”

“她随她妈妈的姓，康斯坦丁。”蝙蝠侠说：“爱丽丝·康斯坦丁，抚养权在夏洛特·阿斯特拉·康斯坦丁名下。”

“……”

超人吞了口口水：“嗯……”

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布鲁斯，告诉我这个是因为……”

“我心情好，所以告诉你一些你这个老朋友的真相。”蝙蝠侠坐在了座位上：“或许你可以找个时候跟哈尔透露一下，这样他就不会每次在看到卢瑟之后那么沮丧了。”

“但是哈尔要是知道这个，会不会抚养权……”

“抚养权？”蝙蝠侠回头：“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又不是他的孩子。”

大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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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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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