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宾感受到了一点挫折。

他确信对于露塔斯的跟踪是万无一失的，可到头来的结果印证了他彻彻底底的失败——不仅仅被露塔斯发现了异常，连带着蝙蝠侠的阶段性进展也要倒回了。这固然是丢脸的，但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如何跟蝙蝠侠交代。

“我能向你请教下露塔——啊不，阿萨纳西亚是如何发现我的纰漏的吗？”红罗宾虚心地问罗宾：“因为我觉得从我个人角度来说，着实找不到什么问题了，罗宾。或许刺客联盟的经验可以让我学到什么。”

罗宾端着肩膀，端详了一下，最终决定帮他一把：“嗯，你当然可以学到什么。”

“……”红罗宾眼皮一跳：“所以是……？”

“天赋，必须承认的是，有些东西是有些人努力再久也学不到的。”罗宾很欠揍地说：“换到阿萨身上就是对危险来临的预判并不来自于学习，而是她的天赋，或者本能。”

红罗宾：“不想说就算了。”

“可这并不是我想或者不想的问题啊。”

红罗宾最终去求助夏洛特，但他最开始问的不是露塔斯，而是在夏洛特实验室门口晃悠时发现了军火库给露塔斯的武器。他还记得上次夏洛特说过有新玩意会给他，试图地问了，却被夏洛特一口拒绝：“这是姐夫给的任务，不是我一时兴起的手工艺品。如果我随随便便给你看了，姐夫要骂我的。”

“这可和你上次跟我说好的不一样。”红罗宾说。

“嗯……是有点不同，不过我总不能因为一个在我房间里乱放窃听器的家伙，把罗伊用来给姐夫卖命和保命的底牌亮给满大街看吧。”

夏洛特的回答有些出乎红罗宾的预料，总感觉她离他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很多，并且也把原因明晃晃地摆给他看了。这时的夏洛特露出了不同与以往的脾气，小白兔惯了一下子阴阳怪气，也挺……挺气人的。

红罗宾被搞得有点内伤，眼看着小公主已经挺信任他了，结果被露塔斯一下子打回解放前——就这略带防备的态度，还不如解放前呢。之前他好歹只是一个不熟的前·罗宾，现在直接变成了“因为蝙蝠侠不得不敷衍一下的变态”。

“抱歉，但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康纳对此很是同情：“夏莉一提到你就很生气，我也不能逆着她的意思继续说，否则阿瑟娜要来咬我的。”

“行了我知道，我就是很费解。”红罗宾说：“按照夜翼跟她的和解来看，我真诚地道歉应该是可以得到原谅的，可怎么就不行呢？”

“可能面对面地吵和窃听真的不一样吧，我其实也觉得挺变态的。”小超忍不住说，不过最后还是安慰了兄弟：“夏莉不会气很久的，放心吧。”

红罗宾很希望康纳这次能说中，但希望终究是希望。在第4次用一次性纸杯喝水后，红罗宾开始暂时放下赢回小公主的信任，转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和露塔斯有关的一切上。

比如，露塔斯周围是否出现过肺炎菌和肺炎菌的变种。

就如同达米安说过的察觉危险是露塔斯的天赋一样，红罗宾也认为蝙蝠侠对于露塔斯的怀疑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这和露塔斯是否是之前刺客联盟的王牌的刻板印象无关，而是在哥谭有了那么多调查破案经验的蝙蝠侠认为她有问题，那么在一些他们还没注意到的细节，就一定有可以调查的地方。

“这可能就是蝙蝠系的可爱和讨人厌之处，”夏洛特翻着白眼，对军火库说：“的确他们在办正事的时候是很认真的，认真且专注还聪明，意料之外地是还很能打——这当然很容易找人喜欢。但当我自己是被办事的对象时，情况真的会很棘手。”

“你说得好像是你真的经不起调查一样。”军火库抱着小柯基：“你能有什么被调查的事？换做他们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坏事并且根据你给我调整的设备来制服我，这倒更可能。”

“我怎么就经得起调查呢？”夏洛特转了个圈：“没有人经得起调查的，罗伊。”

军火库少见她这么严肃，刚想追问，又听夏洛特跳到了另一个话题上：“而且要是蝙蝠侠这么查我也就算了，罗宾？红罗宾？这群明显因为蝙蝠侠才靠近我的‘朋友’，切。”

因为夏洛特这句话，军火库差点要飘起来，看谁都觉得顺眼，哪怕卢瑟给他一个略坑的任务也没说什么。卷毛总裁撑着下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这次的任务你就跟红头——他现在叫自己阿卡姆骑士，你就和他搭档吧。”卢瑟往后靠，说：“希望你们搭档愉快。”

军火库觉得用不着，而阿卡姆骑士没多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武器，麻利地跟军火库一起上路了。

“哦对，我还没跟夏莉介绍你呢，等回来吧。”军火库背上了箭筒：“阿瑟娜可乖了，你肯定会喜欢她的。”

杰森戴上了头盔：“嗯。”

于是军火库就这么销声匿迹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找夏洛特。夜翼已经单飞，康纳也要上学，各自有自己的一大摊子事儿，渐渐减少了去找夏洛特的频率。小公主渐渐恢复了日常那个泡实验室的生活，偶尔会看到忙碌的正联成员抽空来找她聊聊天。

红罗宾？罗宾？他们俩前一个被蝙蝠侠勒令别来，后一个被露塔斯勒令远离了。

而且说真的，为什么露塔斯勒令比蝙蝠侠勒令管用啊。

夏洛特撇撇嘴，抱着阿瑟娜蹭了蹭她的毛。

“真好，真暖和。”

不仅暖和，而且很热。

就在夏洛特和狗共享孤独时，露塔斯正坐在房间里，面对着一脸不安的男朋友。因为哥谭的晚上逐渐转冷，露塔斯特意开了空调，看着彼得，或者蜘蛛侠，因为温度的上升和情绪的波动而变得焦虑起来。

“你看起来很需要找我聊聊天，彼得。”露塔斯坐在地板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彼得是突然来的，就在蝙蝠侠找他谈话两周后。蝙蝠侠其实是告诉过他这件事要保密的，他也不想让露塔斯知道这件事，可……

可他实在是忍不住！

这可事关人命啊！

“说吧。”露塔斯去拿了两罐可乐，打开了一罐，递给彼得。在她自己开第二瓶时，“piu”地一声，气泡破开空气，发出了脆响。在这时，彼得说了话。

“是你吗？露露？”

“我认为是她，起码和她有关。”

达米安在和韦恩私下里聊天，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她就是那种利用一些生活细节制造死亡的类型，自然且看不出错，所以没人会追究——她，她就好像能看到一些预兆一样，准确地找准机会。”

其他人利用匕首来制造伤口，夺取生命，阿萨纳西亚不一样。

她斩断的是生机。

如果塔利亚不出现，达米安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最开始的露塔斯虽然被质疑，还沾上了杀人案，却是会冲入火场救人，正直自在地生活着的人。可在塔利亚在哥谭闪现后，露塔斯明显就不一样了。

死神，那个名叫阿萨纳西亚的死神，迅速地从名为“露塔斯”的皮套中探出头。埋藏在沙漠中的传说与荣光又被点燃，被一起起奇怪但又毫无破绽的偶然。

“但你不相信那是偶然，是吗。”

露塔斯看着彼得，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被镀上暖色。她并不因为彼得的怀疑而生气，更没有因蝙蝠侠的举动而动怒。她很自然地接受了蝙蝠侠调查她的事实，也认为彼得的动摇理所当然。

她看起来并不伤心，就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

“露露。”

彼得的声音小了很多：“我不该怀疑你，我知道的。”

“不，你应该。”露塔斯说：“你是个行侠仗义的街头英雄，如果听说别人杀了人都觉得无所谓，那才不应该，不是吗？”

“但……但别人不是你。”

彼得现在除了难受只有难受。他这几周都辗转反侧，晚上出去时吹着冷风，心里想的全是蝙蝠侠论证过的、露塔斯出现后的命案。

蝙蝠侠没有证据，可他搜罗的情报桩桩件件都和露塔斯有关。

而且……

而且他知道的。

他知道露塔斯刺客联盟的出身、她作为杀手彪炳的战绩、她退隐后并未生疏的战斗技巧和……

和她对塔利亚的绝对忠诚。

塔利亚要除掉的“异常”被蝙蝠侠保了下来。

那个音乐会中的“异常”因为感染肺炎死了。

露塔斯来了学校，和他的朋友们聚会。

学校里一个女同学因为破伤风去世了。

“关于肺炎细菌的事情，我会仔细调查。在事情没有结论前，我希望你能够将今天的会面保密，也不要抱着沉重的心态和露塔斯交往。”蝙蝠侠说：“我希望她是个好孩子，就像夏洛特一样。”

哦，夏洛特。

听到彼得说出蝙蝠侠的希冀后，露塔斯挑了挑眉：“就这些吗？”

“告诉我，露露，你不是。”彼得说：“求你了！”

“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但我经受过刺客联盟的训练，你看不出我说谎，彼得。”露塔斯想了想，说：“就比如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把偷了我案子证据的小偷大卸八块——你觉得我在说谎还是我真的不在意？”

彼得看着露塔斯，看着她微微带着笑意的脸。她和塔利亚并不算特别像，而塔利亚不会露出带着这样若有似无的隐隐的笑意。因为——“夫人就是个情感很热烈的人，她不会隐藏的。”

露塔斯说的。

但现在，彼得很无助地发现，露塔斯正在和他印象中的塔利亚逐渐重合。

他想分开她们，但她做不到。

彼得很着急，急得甚至鼻尖都冒出了汗。

“噗，吓到你了吗？”

露塔斯的声音将他拽了回来。她喝了一口可乐，将它放在地上。铝罐和地板碰出了一声响，将彼得的理智找了回来。

“我必须要说这情况很棘手，因为我是个有前科的人，而你没办法时时刻刻看着我来验证你的想法。”露塔斯叹了一口气：“那么，决定换我来做吧。”

“彼得，我们分手吧。”

朋友们，我能申请每章一个评论吗？

断更三年我罪大恶极，但是吧，还是需要一点点动力【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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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蛛：Noooo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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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存的时间定错了迟到了20min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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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086